加上离去时毫无顾忌的踩踏,说明它们完全不在意这些纸人的消耗。就像白天猜过的一样,今天晚上,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纸人补充进来。
而且为首的纸人原本说,要押解“陈氏”过堂,是后面的纸人提醒他,还没有“喊山”,大家还不知道。
如果“喊山”,是指去喊其他的纸人,会从哪里开始
多半就从他们今天看到的那扇窗户破了洞的房子开始。
可如果真是如此,新的问题就来了。
红线媪此前说过,让他们从她房子的方向一路向北走,他们那时候才注意到,他们这些人,其实都算是住在红线媪的南边,北边是没有住着人的。在北边的尽头,一边是月老祠,一边是清净台。
可现在,红线媪已经跑了,连带着房子都被卢庆和江月明烧掉了。如果说他们和北边曾经存在着某种界限,此时也是没了。
纸人们的“喊山”,喊到哪里算结束
从现在知道住所的人看来,他们七个人的住处不仅不挨着,相隔还都不算很近。但村子里的房子,一直都是很密集的。他们早上找人汇合的时候,前往清净台的时候,都一直穿梭在房子与房子的巷道之间。
偌大的村子里,现在只有四间房子还住着人,分散地坐落在数百间房子之间。
那么这些房子里有没有纸人
它们会被“喊”出来吗
第333章 阴缘线
听上去着实不像个好消息,但是现在他们也顾不上了。
如果全村的房子里都有纸人,也能被“喊”醒,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季彤的生死关乎神像的耳识。如果能把她救下来,明天的神像就会是个聋子。只要有希望搭救,他们就要试一试才行。
虽然目前看,北边那个方位也只是荆白的猜测,也总比完全碰运气来得好。
荆白看着白恒一“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往北走,先去看看他们是怎么个喊法。”
他这次说话没再压低声音,罗意也听见了。气质温厚的青年惊喜地抬起头,两眼发亮底对两人道“二位,你们找出救她的办法了吗”
白恒一摇头道“谈不上,但荆白猜了个方位,可以先去看看。”
罗意脸上的失落之色一闪而过,复又打起精神,感激地说“太感谢了,有方向也好劳烦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大半夜的我还来叨扰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此去还能回来,我们一定”
荆白诧异地看了白恒一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白,“你没说清楚”
白恒一的头往他那边偏了偏,唇角勾起一个淡笑,却没开口。
他可以负责荆白懒于应付的交际,可人情自然要留给荆白做,他拿来又用不上。
荆白见白恒一笑而不语,知道他心思多,也懒得问。见罗意还在说,索性打断他的未尽之言,直截了当地道“我们和你一起去。”
罗意“我会感念啊”
他今夜经历实在丰富,经历数次变故,大脑都能维持运转,此时乍闻荆白他们要一起去,反而一片空白。荆白却没等他的答复,一把拉住身边的白恒一,道“走吧。”
白恒一的手到夜里就没什么温度,很凉,但就和其他的纸一样,握久了就会被体温暖热。白恒一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偏,反而笑了起来“和前两天瞎的时候一样,有点重温旧梦的感觉了。”
“你现在也才复明不到半天。”他自己现在不觉得“瞎”字刺耳了,荆白却听不惯。
他斜了白恒一一眼,把房门带上,对罗意道“走吧。”
他也不管罗意,径直就往门外走。白恒一见罗意怔怔的,路过他时就顺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罗意猛地醒过神来,掉头跟上,语无伦次地说“谢谢、太谢谢了我,我们”
他之所以愣在当场,是因为他和季彤根本没指望过白恒一他们能亲自去季彤虽然说让他去找两人求助,也只是希望他们帮忙破解线索。荆白将昨晚自己破解纸人上门的经历毫无保留地讲出来给他们作参考,做到这点已是仁至义尽。
他来上门求助,也是季彤赌在白恒一提出过“六识”的观点。何况当日就有清净殿的大神像证实,他们七个人每人身上都关联着一项神像的感官,也就是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荆白和白恒一并没有承诺过什么,提出让罗意上门求助时,季彤还说过,她有把握他们会开门,但她真正的生死,恐怕还是只能托付在罗意身上。
“我还没脸大到让人家来救我如果我真被带走,这木盒子就只能托付给你了,阿意。”她想了想,又说“如果我真死了,你也别跟江月明似的,不划算。我把木盒子取出来,有一部分也是考虑到这个如果不用陪着我死,你就跟着路哥他们离开这里,好歹还有一只耳朵能用。”
季彤虽然这么说了,但罗意毕竟是她的纸人,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她。
来的路上,他跑得急急忙忙,一度担心院子的围墙太高,自己翻不过去,转念又庆幸自己至少恢复了一半听力,这样在外面叫门时,他至少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喊出声,又喊得多大声。如果进不去,就只能靠喊了。
结果来到荆白他们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院门是虚掩的,只拿一根棍子随意抵着,一推就开了。
难道他们猜到会有人来
起码绝对不是谢绝拜访的意思
罗意的心放下了大半,虽然敲门敲了好一阵里面都没开,他也没舍得立刻走,果然等了一阵,就等到两人来开门了。
但他也没想到,荆白他们真的猜出了纸人的去向,甚至还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去。天大的惊喜砸他头上 ,反而把他砸晕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罗意追着白恒一和荆白出了门外,原本想上去道谢,顺便问问他们怎么猜出方向来的。
可追了几步,只见到两个高个子青年携手走在前方不远处。新月如钩,遥遥挂在天边,还被乌云遮住大半张脸,投下的月光自然也不甚明亮。他们也没有太亲密的动作,只是身体离得很近,依稀能看见更高一点的那个人眉眼笑得弯弯的,侧过头和左边的人说话。
左边那个沉静许多,大部分时候只是看着他,间或点点头。哪怕听不清右边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可罗意在后面,只看左边的人注视着他的眼神,也知道他一定每句话都得到了回应。
其实荆白只是问了白恒一“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唱戏”
反正走过去也有那么远,白恒一本着能多说一些就多说一些的想法,索性把戏剧中的唱、念、做、打和几种常见的剧种都和他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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