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姜月迟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去书房看了一眼,那里也空无一人。
她知道,费利克斯应该早就出了门。
她打算先去洗个澡,脱了衣服之后才发现肋骨和肩膀上都涂了活血化瘀的药。
她愣了半晌,去问阿姨“药是您帮我涂的吗”
阿姨一脸懵“什么药”
姜月迟心里便有了答案。
她是真的想象不出费利克斯为自己涂药的样子。
是认真还是嫌弃
亦或是也会心疼一下她
算了,姜月迟觉得最后这种绝无可能。
她换好衣服出门,没吃早饭。
赶在上课前一个小时去了学校。
艾玛大叫一声,怒骂道“是谁把死老鼠放在了我的抽屉里”
姜月迟那时正在认真听课。
刚下课,艾玛就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询问她“是你吗,是你把死老鼠放进我的抽屉里的”
因为她的怒吼,教室众人的目光都挪了过来。
包括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阿尔杰教授。
姜月迟神情微顿“我认为你应该先去查看一下监控,而不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别人。”
艾玛咬着牙“你以为我没有去吗,今天的监控早就被人清理了”
姜月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冤枉我。”
“对啊”米兰达冲过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龌龊吗,会做出这种事情”
姜月迟听到她的话,突然觉得脸有些疼。
艾玛愤恨的瞪着姜月迟,并让她等着。
“我会让你倒霉的”
在她走后,米兰达的气焰瞬间消失“爱丽丝,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有点危机感。因为她父亲的身份的确很吓人。”
姜月迟听完她的话也有些担忧。
别说是在异国他乡了,哪怕在中国,她也只是一个穷苦的农村孩子。
“不过也没事,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不敢做什么的。”米兰达安慰起她。
法治社会吗
姜月迟想起横躺在尼波科街的那些瘾君子。
算了,在事情发生之前想太多也只是徒增烦忧罢了。
她询问起米兰达的实习进展“你什么时候开始实习”
“下周,应该是下周。我哥哥那边人事调动需要一些时间。你呢爱丽丝,你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她的语气有些为难。
是费利克斯的公司,她真的很害怕他会和她进行办公室y。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
要知道对于一个女性来说,闲言碎语是无处不在的。
但凡她在他的办公室待的时间超过十分钟,肯定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更别说他一旦开始,没有三个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米兰达见她露出这副神情,问她“实习公司的规模很小吗”
“不,很大,非常大。”
学校不少学生都想去费利克斯教授的公司实习,哪怕只是名下的分公司也行。
但光是学历这一条就被刷了下来。
为此米兰达还伤心过一段时间。她仍旧对费利克斯教授念念不忘。
姜月迟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讲。
虽然不认为米兰达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和她的友情出现裂痕。
但她还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费利克斯的存在,而让她和米兰达之间多出一个存在隔阂的可能。
姜月迟当然爱费利克斯,这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她觉得人这一辈子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事物。
爱情是没办法排在第一位的。
她会有自己的学业,事业,和家庭,友情。
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奶奶,然后是她的未来,朋友等等。
最后才是可有可无的爱情。
爱情这种东西虚无缥缈,镜花水月。
只在拥有的时候才算美好。
反正都是会失去的,拥有的时候抓紧享受,失去了再偶尔缅怀。
挺好。
那几天过的平安无事,艾玛她们也没来找她的茬了。
姜月迟还以为是自己放的死老鼠起了作用。
直到有一天,米兰达神神秘秘的告诉她“艾玛的父亲被人匿名举报落了马,现在去蹲大牢了,据说法庭迟迟没开庭就是因为罪名太多,还在清算。”
姜月迟有些惊讶“啊”
米兰达看上去也怪不是滋味的。
她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同情,总之艾玛也挺可怜,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家里的财产全部被清算。
甚至之前那些想办法提前转移的资产也全被收走了。
“听说是得罪了人。”米兰达感叹人外有人,艾玛父亲那样位高权重的人,说没就没。
能这么轻易就决定他生死的,只能是更厉害的人了。
实在难以想象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谁。
下午的时候姜月迟就听说了艾玛转校的消息。据说是一个学生从教授办公室那里听来的。
周三最后一节的排球课,姜月迟没有看到先前和艾玛一起欺负自己的那些女同学。
反而是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偶然碰到的。
她手臂上打着石膏,脸上好几处淤青。看到姜月迟就躲。
早上萦绕在她心里的预感似乎逐渐得到证实。
当天晚上费利克斯仍旧没有回来,姜月迟心烦意乱,玩了会游戏。
玩累了才睡着。
她没有圣母到会去怜悯霸凌过自己的人。但她觉得这些处理方式未免严重了些。
她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
时候已经是白天。
她看了眼床头的钟。
才七点。
起床去洗漱,换好衣服下楼。竟然让她在客厅看到了多日不见的人。
费利克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
他的衬衫半敞着,上面几颗扣子没系。有些懒散的窝坐在沙发上。
手肘搭放于沙发扶手,手背则撑着脸侧。看上去过于闲散随意了。
因为低着头,导致他的半张脸都陷在阴影当中。眼窝越发深邃。
姜月迟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
然后她才朝他走去“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女人柔软的声音让他有些疲累的目光恢复了些精神。他抬手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将眼镜与报纸一同放在桌上。
“没睡,刚回来。”他朝她伸手。
甚至不用他开口,姜月迟就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她坐到他腿上,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费利克斯搂紧她纤细的腰肢,脸埋在她肩上,使劲地闻了闻。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股玫瑰精油的味道。
他抱了好一会儿,姜月迟听见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她“身上的伤好点了”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好多了。”
想了想,她明知故问,“药是你帮我涂的吗。”
“嗯。”他很直接的承认了,“顺手而已。”
好吧。
姜月迟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心疼“很累吗”
“还好。”
她抱紧了他。他高大的身体对她来说,有种巨大的压迫感。
她在他怀里就像个纤细的布偶娃娃一样。他的强大总能放大她的弱小。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很轻易的捏死她。
所以姜月迟格外喜欢他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片刻脆弱。
当然,这很罕见。
只在他困极了的时候才会出现。
譬如此刻。
她抚摸他的头发,又替他按着肩颈“要先睡一会儿吗,我不吵你。”
他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姜月迟的眼神也柔软许多。他睡着了。
她很享受这一刻,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亲昵。就像他们只是很寻常的一对情侣。
其实姜月迟一直认为,拥抱胜过亲吻。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能表达爱意的行为了。
她又看了眼时间,八点了。
她一直坚信,费利克斯最后的死因一定会是猝死。
他本人似乎也很希望结局如此。
姜月迟叹了口气,果然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
而费利克斯,他一直徘徊在天才和疯子之间。
可能说不准哪天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
在国内安顿,有了自己的家庭。
所以未来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需要享受好当下就可以了。
他尊贵的地位,他傲慢的性格,他年轻而强有力的身体。
在此刻,统统属于她一个人。
她已经很知足了,他的二十四岁到二十七岁。
最好的这几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费利克斯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他从她肩上离开,抬腕看了眼时间。
那只全世界只有一只,价值三个亿的古董手表。
即使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但姜月迟还是会被他们这些上流社会中顶尖人类的消费观给震撼到。
就像他花三个亿在拍卖场拍下这只手表,和姜月迟去路边摊买个包是一样的道理。
并且那个价值三十美金的包,她还会试图砍个价。
费利克斯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去,他站起身,一只手按着肩膀,活动了下有些酸涩的肩颈。
因为处于长期的疲劳状态下,他的肌肉得不到放松,看起来有些紧绷。
姜月迟的肚子咕噜响了两声。
“我饿了。”
她很会撒娇,费利克斯也的确很吃这一套。
他脱了衬衫,随意套上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头发被弄得有些凌乱,但他也没管,袖子稍稍往上卷了卷。她能够清晰的看见他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不得不说,黑色高领毛衣的确是一种能让男人变得“淫荡”的穿着。
只露了半截的脖子,喉结被高领遮住。
宽肩和窄腰一览无余,他的黄金倒三角身材让它将这件衣服的“淫荡”程度发挥到了极致。
姜月迟移开了视线,假意去看窗外的云来转移注意力。
今天的天可真蓝啊。
换好衣服后,费利克斯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想吃什么”
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姜月迟有些意外,她严重怀疑是自己身上的伤起了作用。
所以她现在是享有病人的专属特权
费利克斯已经进了厨房。有洁癖的人在做饭前必定会进行长达半小时的清洁工作。
她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
他动作顿了顿。
没回头也知道她没穿鞋“把鞋穿上。”
她说“没事,不冷。”
“穿上。”
简单两个字,直接把她给控住。
她只得听话的回到客厅,将那双遗留在沙发旁边的拖鞋穿上。
费利克斯给她做了烤猪排和沙拉。
姜月迟满怀期待吃下第一口,沉默片刻,她问他“你吃过自己做的饭吗”
“没有。”他翘着二郎腿,重新将那份报纸拿起来,回答的很坦然,“我知道会难吃。”
“”
她早该知道的,
他这样的人估计这辈子都下过厨。
这可能是第一次。
她不知该荣幸还是该叹气,这么难吃的东西都让她给吃上了。
她刚要将嘴里那块难吃的烤猪排偷偷吐了,费利克斯头也没抬,警告她“你要是敢吐,我待会就把你也烤了。”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为什么要多嘴说那句想吃他做的饭。
姜月迟只能欲哭无泪的将那份难吃的烤猪排,和极其难吃的沙拉给吃完。
虽然难吃,但是干净。最起码不用担心拉肚子。
她猛灌了几大口水,才把那股从胃里不断泛上来的恶心给压下去。
她放下杯子,抬头的瞬间看清费利克斯手中那份报纸的内容。
吉姆约翰逊。上面是他被扣押时的照片,显得十分憔悴,旁边用放大加黑的字体写了他的罪名。
约翰逊
艾玛约翰逊的父亲
她犹豫了很久,试探性的询问“是你做的吗”
费利克斯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他将报纸合上,随手放了回去。视线在桌上那两个空盘上扫了一眼,确定她全部吃完后,他身子向后靠,重新窝坐回了沙发。
“他是条不错的狗,听话又省事,就这样把他弄死确实有些可惜。”他终于注意到自己有些凌乱的额发了,随意用手抓了抓,“但是”
他的话止住。视线看向姜月迟。
然后问她“还难过吗”
“啊”姜月迟懵了一会儿,然后才想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其实从她把死老鼠放在艾玛的抽屉中时,她就认为这件事扯平了。
但费利克斯很少这么直白的关心她。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那我今天可以枕着你的胳膊睡觉吗”
“嗯。”他同意了,还贴心的询问了一句,“要我干你吗”
他问的过于直白了。
姜月迟脸一红,哪有人直接这么问的“不用。”
顿了顿,她又小声改口“那就稍微做一会吧。”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真骚。”
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姜月迟正拿着那份报纸在看。
看见费利克斯回来,她欲言又止的开了口“其实不用做的这么绝的。”
费利克斯不爱和她讲一些道理,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脑容量不可能做到完全理解。
她做事全凭道德约束和法律。偏偏她又是个极其有道德的人。
但这些费利克斯没有。
“我做事从来不留余地。”他告诉她。“爱丽丝,在你决定摧毁一个人的时候,就该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只有死人和废人才是最老实的。”
明明他的语气算得上温和,表情也十分平
静。
但不知为什么,姜月迟有点紧张。
他以后也会这么对待她吗
“怎么了。”他笑意低沉,眼眸微眯,眼里带着几分探寻,你是不是在想,我以后也会用这种方式对待你吗”
姜月迟深吸一口气。
“没有。”她手脚冰凉。
“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护短的。哪怕你杀了人,我也会帮你清理现场。”他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指腹贴着她脖颈爱抚,“但前提是,你是我的人。爱丽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知道。”她点头。
他松开手,低头去闻她的脖子,那股淡淡的玫瑰精油的味道还在。
姜月迟很会服软,和他表了忠心“我真的最爱你,虽然别人觉得你脾气不好,但我不觉得。”
“费利克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虽然偶尔也会害怕。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她像条小狗一样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当时还在想,如果我能和你有所交集,哪怕让我短寿十年我也愿意。”
他冷笑“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我高兴你这副谄媚的嘴脸还真是丑陋。”
她才不信。
“要是你觉得我丑陋的话,肯定早就把我从你的腿上扔下去了。”
她哼哼唧唧的埋在他胸口撒娇“是真的,费利克斯,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等我死了之后将我的心脏剖出来,上面肯定写满了你的名字,写满了姜月迟爱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显得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可姜月迟分明感觉他的心脏跳动的快了许多。
是错觉吗
她觉得应该是错觉。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能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时刻,恐怕也只有在属于他的“狩猎场”上厮杀“猎物”的时候了吧。
“既然这么爱我。”他玩弄起她的头发,顺便点了一支烟,“那就把国籍转过来。”
姜月迟被吓到了,急忙从他的胸口离开“不可以的。”
他在扬起的烟雾之中眯了眯眼“刚才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那也得等我奶奶不在了再说,我得给奶奶送终,她只有我一个孙女,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这事很好解决“那就把她一起接来。”
“不行。老人就是脆弱的植物,离开特定的土壤会迅速死去。”提到这个话题她就有些难过,眼泪也不自觉的流出,“我舍不得奶奶,我想让她再多陪陪我。你和奶奶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都没办法离开的。”
费利克斯眉头皱了皱,看到她哭自己竟然也有点不爽。
他拿来纸巾替她擦眼泪“那就等她死了再说。”
反正也是个活不久的老东西了,应该不用等很久。
她哭的梨花带雨,抽泣地扑到他怀里寻求安慰。
他眸色暗了暗,看着这个像是带了露珠的蜜桃脆弱的靠在自己怀里。
然后掐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舌头在她的口腔里面乱捣,像一台高功率的榨汁机,激的她一直流口水,全滴在他的裤子上了。
他一边嫌弃地拧眉“脏死了。”
一边眼神痴迷地将她唇边遗留的津液全部舔走,好像怎么吃也吃不够。
他用舌头拼命捣弄,试图获取更多。她翻着白眼哭着求饶“喘喘不过气了。”
她听见了他不断吞咽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被吻的好舒服。
“费利克斯哥哥,好喜欢唔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她纤细的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他将舌头拔了出来,喘着粗气“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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