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路听浑身都在痛。

    他是被d0晕过去的,醒来的也快。睁开眼睛时,刚好就看到坐在大床另一端,拧着眉严厉望着他的祁聿风

    祁氏当家人见那便宜妹夫,瞬间就冒出滔天怒火他身上也全都是被抓被挠过的痕迹,和路听到两两相映衬

    祁聿风刀子般的目光,用力射向坐在床那边那团瘦弱的人儿。

    路听其实挺怕祁聿风的,这人喜欢武断解决事情他害怕祁聿风报警,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孩子的抚养权,他不想进去。

    路听怂了一下,微微往前靠了靠,身后屁股里的酸涩感让他腰都快断掉了。

    祁聿风看到路听用他那纤细的小软手,靠过来扯了扯他的胳膊。有些事情发生过了就很容易触景生情,祁聿风目光锋利的更加厉害了,他盯着柔柔弱弱靠近在他身边的路听,半晌,一字一句问道,

    “是你给我,下的药”

    “”

    “”

    “”

    路听低下去头,没有反应。

    祁聿风直接气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夫真的是个大神人他现在真恨不得掐死他,平息那些悖德的无力愤怒

    “是不是”男人又拔高了声音。

    路听到肩膀猛地抖动了两下,像是被吓到了。他的眼眶一圈圈发红,嘴唇往里抿了抿。

    眼泪在边角直打转。

    “嗯。”

    祁聿风一拳砸在了床头。

    总裁休息室的床头都配备有紧急报警按钮,他这一拳刚好砸在了按钮上霎那间助理的电话就立即打了进来,声音很清晰,一字一句传入休息室。

    “祁总,您是有事要报警吗”

    路听一下子就吓坏了他只是想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他不想坐牢

    路听哭了出来,抓住祁聿风的胳膊。

    祁聿风嫌恶地望了他一眼,让他松手男人转身就要去接通报警专线,祁家在津港家喻户晓,祁家当家人要是报警,明天就能上津港新报头版头条

    路听终于张开了嘴,哑着破碎的嗓子,哭着道,

    “哥,求求了”

    “不要报警,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我不该这样做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报警”

    男孩被甩了胳膊,双手无处安放,他哗啦哗啦掉着眼泪,肿肿的眼泡下全都是泪。他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撑不住了。

    趴在床上,一抽一抽,背上的拧痕一晃一晃的。

    祁聿风要拨号码的手在按键上方悬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居然摁不下去祁聿风吐了一口气,将专线机重新挂回到床头。

    咔嚓。

    路听抬起头,泪汪汪着脸,看大舅哥。祁聿风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隐忍着怒火,斥道,

    “你还不走”

    路听愣了愣。

    后知后觉,祁聿风这是放过他了他抓紧下床,拾起地上混合着雪水汗水湿哒哒的衣服。他得赶紧跑,毕竟睡亲妹夫这种事儿,传出去太不好了

    路听跑到玻璃门前,准备离开之际,还是顿了一下脚步。他转过头,看到他的大舅哥红果着身,闭眼坐在床的原位置。

    床铺都是凌乱不堪的,路听动了动嘴唇,显然还有话想说。

    突然祁聿风就睁开眼,杀气腾腾,回旋镖直击天灵盖祁聿风看到路听又是一脸怂怂懦懦还不死心的样儿,用手一按眉心,怒,

    “滚啊”

    路听爬着滚了。

    夜半两点,路听坐在祁家他和祁舒尔的婚房里。

    望着那大包小包,已经被他收拾好的行李。他一定要带走川儿,但祁家人是不可能松口让他获得抚养权。

    就连回来办丧的这几天,宝宝都不在他的房间里睡觉,每天让他抱着喂完奶,就要把孩子还回祁父祁母的屋里。

    路听踮着脚,悄悄潜入祁家父母的房间里。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要“偷”儿子逃亡,但是他连大舅哥都睡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路听抱到了祁川,转身提着行李就往庄园的围墙狂奔。祁家非常大,要跑很久很久才能到尽头。路听跑过喷泉花园穿过满是风雪的小树林,跑的浑身又湿了一遍。他终于看到铁杆围成的栏杆了路听看了几眼周围没有摄像头,他将孩子小心翼翼先送了出去。

    他自己就要攀着铁杆往外爬。

    然而路听还是低估了祁家的力量。

    身后忽然就亮起了一整排照明灯整个祁氏庄园都被照成了白天路听一愣,下意识松开手就去抱孩子。整个人跌回到祁家庄园的草坪里,往前看那一刻,他就看到刺眼的灯光中央,祁氏的安保人员开着巡逻车,直冲冲往他们这边狂奔。

    祁父披着大衣,坐在车上,发了疯似的,朝他怒火冲天,

    “路听”

    “你竟然敢私自带着孩子跑”

    祁聿风今晚一点儿都不想回家,他一个从不信教的人,居然祈祷着今夜祁家别再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处理什么丧事尾巴,见到他那不知检点的妹夫

    祁家的丧事确实不需要处理了,但祁聿风在半夜三点,还是接到了祁氏打来的响铃。

    祁聿风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当他听完里面的内容后,整张脸的神色,却突然就变了

    祁家一楼大厅,彻夜灯火通明。路听跪在正中央,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保镖啊管家啊保姆啊阿姨啊,祁家上上下下能来的都来了。祁氏父母坐在最前方的主沙发,祁父铁青着脸,祁母紧紧抱着外孙。

    祁聿风风尘仆仆归来,几乎是用脚踹开的门。寒风阵阵,黑色呢子大衣衣摆随风发疯飘。男人凛冽着俊脸,脸色凝结的寒气比前几天奔丧的都多

    他一进门,往大堂大理石地板上扫了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那里的路听。

    孤苦伶仃,小小一团,就像是古时候被告到官府红杏出墙的良家妇女,很可怜地面对着众人毒辣目光的审视,等待着接受惩罚。

    祁聿风下意识额角跳了跳,他下意识以为,是他们偷情被发现。

    祁父见祁聿风回来了,这个祁家掌权人终于回来了他放下按着腰的手,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狠狠指责道,

    “大半夜把川儿偷了,准备带着跑”

    “”

    “本想直接丢警察局去,这都构成犯罪了但考虑到他还是川儿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偷孩子传出去,实在是不光彩自家事自家解决,他路听的名字还写在过祁氏的家谱里”

    “按照家法,抽二十马鞭聿风你身为当家人,你来执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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