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那是谁的牌位

    很快,时安夏就查出府里有两个人今儿一大早就出发去了六神庙。

    一个是庶姐时安柔,一个是小姑母时婉珍。

    “她俩昨晚就跟我报备过今儿要出门,说是去庙里上香。”于素君根本不知道她俩要到哪个庙去,就算知道了,也不清楚六神庙有猫腻。

    时安柔院里的洒扫丫环桃玉说,“我们姑娘近来热衷于吃斋念佛,每日里都要跑明松堂好几回,回来还要拜拜。她说要给侯爷和老夫人祈福,还要给夫人和老爷祈福。对了,也给安夏姑娘您祈福呢。”

    时安夏眼皮跳了跳,“回来还拜什么?”

    桃玉道,“这……拜,拜……拜的是,一个,一个牌位……”

    时安夏不知为什么,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带我去看看。”

    桃玉不敢耽误,带着时安夏一众人等进了一间屋子。

    那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案台上供果,香烛,莲花灯一应俱全,像模像样。

    案台正中,有一个空白牌位。

    时安夏感觉自己连太阳穴都跳得突突,正要伸手去拿牌位,就被桃玉出声打断了。

    桃玉哭丧着脸,“求求安夏姑娘别动这牌位,我们姑娘很宝贝的。我们姑娘说,能不能过得好,可全靠它。”

    时安夏的手就那么僵在空中。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要真是她想的那样,这货就赶紧死了得了!

    她淡漠地瞥了一眼桃玉,便是伸手将空白牌位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

    终于,她把牌位底座翻过来,便看到两个字:惠正。

    时安夏闭了闭眼睛,都没把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怒气给压住。

    这癫货!

    她顺手将那牌位砸个稀巴烂。

    桃玉目瞪口呆,瞧着姑娘那架势,再不敢开口说话。

    时安夏又去了时安柔住的屋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你们姑娘最近除了吃斋念佛,平时都忙些什么?”

    桃玉不敢看时安夏,垂着脑袋答,“没,没忙什么。她偶尔去看看温姨娘,就基本不出门了。”

    “是她没出门,还是你不知道她出没出门?”

    桃玉认真想了想,“姑娘白天就在屋子里和院子里,奴婢看得到的呀。晚上吃过夜饭,她就进屋点灯看看书,没一会就睡了。奴婢也就去歇了。况且平日里主要是金玉姐姐伺候着,奴婢是做外院洒扫的。”

    时安夏微微点点头,让桃玉下去了。

    看书?她伸手翻了翻枕头下,有一个话本子,没什么特别,是京城贵女们都流行看的闲事话本子。

    诸如秀才进京赶考高中,做了驸马就抛弃了糟糠之妻。光抛弃还是轻的,杀妻抛尸荒野才是各大茶馆都在讲的桥段。

    北茴在箱子里又找到了一大摞这类话本子,“没想到安柔姑娘还喜欢看这些。”

    时安夏眼睛尖,“把那摞

    一翻,果然有一本不太一样。

    那封面跟普通话本子没两样,可里面内容却是介绍列国历史及君王的资料。

    时安夏随手翻了翻,将这本书交给北茴,“带走。”

    走出院子的时候,时安夏看到桃玉正在清理摔裂的牌位,不由得脑门又气得突突。

    桃玉吓得手一滑,牌位滚地上了,一翻,正好翻出那俩字儿:惠正。

    时安夏觉得这会子要是看到时安柔在跟前,她高低得揍死这货才解恨。

    北茴很少见姑娘生这么大气,她们姑娘可从来都是温温淡淡不动怒的人。

    出了院子,她实在没忍住,“姑娘怎么了?那是谁的牌位?”

    时安夏也懒得瞒着,“我的。”

    北茴:“……”一口凉气倒抽进喉咙。

    娘的,这狗货!

    连安慰的话都不知从哪头说起了。

    南雁从旁边小道上过来,气儿喘不匀,“姑娘,小姑奶奶被送回来了。她可摔得不轻。”

    时安夏已经渐渐平息了怒火,呼出一口气,“看看去。”

    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杀猪般的嚎叫,“啊……痛痛痛……痛啊啊啊啊啊……”

    时安夏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

    她刚踏进寝居半步,就听时婉珍陡然变了个调,“夏儿啊!我家夏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安夏:“……”

    刚看到自己的牌位,然后再听这么惊天动地喊她名字一声,又嚎一声,心情真的……很不好。

    时婉珍边嚎边张开双手,“夏儿,你小姑母差点就没了啊啊啊啊!”

    时安夏只觉脑袋被“啊啊啊”吵得嗡嗡的,不过听到她声音洪亮如斯,也就放下心来,心知无大碍,便是淡声问,“小姑母,当时情况是怎样的?时安柔哪去了?”

    时婉珍:“……”臭丫头啊,我都伤成这样了,难道不该先问问我伤得怎样吗?

    她心有不满,但也不敢真发火,就是委屈得泪水涟涟,“夏儿……”

    时安夏无奈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吩咐下去,“北茴,去同安医馆请个大夫来瞧瞧。”

    申大夫最近宿在太医院,没回来过。只能从外面请个大夫来瞧瞧了。

    北茴答应一声,去了。

    时安夏想了想,换了个方式迂回问,“小姑母,你带的丫环和时安柔的丫环可都还好?”

    时婉珍见有人请大夫去了,便是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她们又没去后山,当然还好。”

    时安夏皱着眉头,“你们为什么要去后山?谁的主意?”

    时婉珍眼神躲闪,“是,是……”

    时安夏道,“你现在不跟我说实话,一会儿就得抬去东羽卫那边说了。”

    时婉珍一听,顿时吓白了脸,眼泪哗哗的,“是我!是我听到有人说,后山有个六神鼎,只要去摸一下鼎,就能心想事成。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和时安柔一起去的?”

    时婉珍摇摇头,“柔儿没去,她在庙里跟着师父们做超度法事。我,我就自己去了。”

    “那为什么不带丫环一起去?”

    时婉珍说起这个就一肚子气,“两个丫头,一个车夫,没一个争气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闹肚子呢。我想着就在后山,也没多远,就跟着一个夫人一起去了。”

    时安夏淡淡地问,“哪个夫人?也是她和你说后山有鼎,摸一下就能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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