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抬眸看向了弟弟。

    见他面色这样凝重,她便伸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年纪轻轻,别弄得这样严肃,此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去纠结其他。”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崔云昭却知道,她这一年来过得多么艰难。

    又经历了多少痛苦。

    殷行止抬眸看向殷素雪,眼眸泛红,难得把痛苦表现在脸上。

    “阿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挂心你。”

    若是殷氏对殷素雪更关心,时常过府看望,或许事情就不会到今日这个地步。

    现在殷行止还不知其他事,都已经如此难过,殷素雪不知她把事情和盘托出,殷行止会多么气愤心痛。

    她想了想,同崔云昭对视一眼,然后才道“从去年春日,你就病倒了,一直到冬日时节才好转,母亲担心你的病情,我也同样担心,自然是无暇旁顾的。我这里的事情都是意外罢了,谁能想到会有那些事情呢”

    殷素雪道“在那之前,我过的其实很好。”

    “行止,”殷素雪认真道,“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做事总容易瞻前顾后,思虑太重,可世间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殷行止身体一颤,他的目光下意识触碰崔云昭的,瞬间就躲闪开来,不敢多看。

    片刻后,他垂下眼眸,沉沉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殷素雪点点头,她今日才隐约看出端倪,可时过境迁,为时已晚,有些事再也无力回天了。

    殷行止自幼体弱多病,给他看病的大夫曾经同母亲说过,他可能最多活到不惑之年,这都需要日日精心保养,医药不停才能办到。

    也正因此,殷行止读书很是用功,想要早早担起重任,也或许如此,在面对喜欢的人事时,他只会摸摸守望。

    他不敢拖累旁人。

    殷素雪这一句话,就是在安慰殷行止,也是在点拨他。

    话说到这里,殷宅便在眼前。

    殷素雪拒绝了崔云昭的护送,道“家里那么多人,能照料好我,你出来奔波一日,已经到了晚食时分,赶紧回家去吧。”

    崔云昭便没有坚持。

    “待得表姐好转,我再带着夫君过来看你,你还未曾见过他呢。”

    殷素雪轻声笑了“好,我也想要见一见闻名遐迩的小霍将军。”

    离开了慕容氏,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崔云昭重新回到马车上,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倒是意外,今日霍檀回来得比她还早。

    崔云昭刚踏入家门,就看到霍檀正在洗手。

    “夫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霍檀抬眸看向她,眼眸里干干净净,一丝一毫的杂念都无。

    他的面容迎着落日的晚霞,笑容干净澄澈。

    “忙完了,就早些回来,倒是不成想娘子出了门。”

    崔云昭看了看天色,发现还得有两刻才用晚食,便道“今日有些事,我得同夫君议论一番。”

    霍檀便点头,同她并肩进了卧房,夫妻两个一起换了家常的衣裳,崔云昭一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

    等她说完,霍檀都没有说话。

    崔云昭有些纳罕,她来到霍檀身后,歪着头看他“怎么了”

    霍檀哼了一声“什么叫表哥身体不好,还得我多多操心。”

    崔云昭“”

    崔云昭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了他宽阔的后背上。

    霍檀身形并未有那么强健,看上去身姿颀长,有一种飘逸的灵活和俊逸。

    只有靠在他身上,才能知道他身上的肌肉多么结实,多么让人安心。

    “怎么又生气了”

    “你怎么老生表哥的气啊”

    霍檀喘了口气,才握住了崔云昭放在腰间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你就是故意的。”

    崔云昭轻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道“我看你那么凝重,哄你还不好”

    她其实心里也压着事,殷素雪的痛苦,她也能感同身受。

    可重活一世,她很清楚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是无尽沉湎在悲痛里,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也浪费了老天爷赐予她的新人生。

    尤其殷素雪本人都是那么坚强,她就更没有道理哀哀切切。

    霍檀听到她的笑声,心里头的气愤和压抑也轻快许多。

    他手上一个用力,一转身就把崔云昭抱在怀里,低头就往她额头上磕了一下。

    崔云昭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便相视一笑。

    “你啊。”

    霍檀叹息一声“就爱拿我寻开心。”

    “夫君,我们已经成亲,如今生活幸福美满,你怎么老要去吃味表兄”

    “我同他只有少年情谊,是兄妹关系,两家又是姻亲,你为何要去吃味他”

    崔云昭也有些奇怪。

    霍檀眼神一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倒是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

    “今日一天,我都在忙那位杏花婶的事情。”

    崔云昭一愣,忙问“她如何了”

    霍檀见她立即就忘了吃味的事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才扶着她在罗汉床边落座,开始讲述起来。

    “你说了那个杏花婶之后,我觉得事有不对,便去同冯团练使禀报。”

    霍檀原是副指挥,又得吕继明看中,况且当时的冯朗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心灰意冷,博陵的许多差事他都不插手。

    所以当时霍檀都是直接同吕继明禀报。

    但今时不同往昔。

    吕继明已经是观察使了,只差一步就能翻身登天,霍檀也已经算是高位军官,故而不能再这样不懂规矩。

    别看霍檀平日里直率爽朗,好似一点心机都无,却聪明得很。何时如何行何事,他心里从来都是清清楚楚。

    如今到了伏鹿,他明眼看出冯朗心态转变,也知道吕继明越走越高,行差事时,先禀报的便成了冯朗。

    毕竟,冯朗一直是他的直属上峰。

    崔云昭点头“冯将军如何说”

    霍檀眸色微深“团练使说,早年在岐阳时,郭节制就最痛恨行邪祟之法祸害民众的邪众,当时在岐阳就曾严厉打击,以至于岐阳当时人人闻之色变,不敢有半分霍乱之心。”

    “我记得,当时岐阳作乱的邪众,打的旗号叫花娘娘,说是四时之花带来福气,让人能心想事成。信众们往往倾家荡产,把那一尊尊路边的野花请回家去。”

    打击邪祟这个做法其实是正确的。

    若不严厉打击,到时候成了气候,反而会让军队掣肘,不知要如何应对。

    难道要去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么

    霍檀道“后来我跟随吕将军等去了博陵,博陵当地倒是没有邪祟祸众,吕将军便没有就此事做文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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