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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隐瞒,直接在门口拦了沈昭。

    沈昭听杨嬷嬷说完后,顿了顿,才缓缓跟了上去。

    他与花锦算不上是起了争执,但她昨日也很认真的与他说:“妾身与殿下,并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再好不过,他的计策也不会为任何人让步,好心告知她寺庙中有诈已是仁至义尽。

    可他今日也听了许多闲言碎语。

    昨夜在寺中的勋贵太多了,他从宫中出来,一路上人人都在传太子储妃的腌臜事。

    沈昭听了一路,也思索了一路。

    花锦一眼便能看穿他的薄情,所以她斩钉截铁的说,他们不是一路人,从前不是,往后就更不是了。

    他到时,并未显露出关心,依旧是淡然到冷漠的作风。

    女官见燕王殿下不上心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

    气儿还没松完,她就听燕王殿下寒声问:“你打她了”

    女官没反应过来,她还捏着戒尺,是杨嬷嬷暗中怼了怼她,这才赶忙跪下,举双手发誓她不敢。

    女官来时,皇后娘娘是与她说过,让花锦学规矩的过程不要太顺畅,女官的确打算刁难人,但她如今是真的冤枉。

    沈昭立在门口,却没有开门。

    他还在回想着昨日的谈话,想着想着,居然想转身走人。

    但门却从里边打开了,添云连忙请沈昭进去,嘴边还说着:“昨日在寺中,见到了一男子自刎,王妃受了惊吓,一宿没睡,熬病了。”

    沈昭心想,他并不关心她为何病倒,只要这一趟是演给母后看的,这就足够了。

    但他立在屏风后,听她唤:“添云,水。”

    嗓音也不复往日清脆。

    添云早就出去了,沈昭心想,给她一杯水,他就要走了。

    可她喝完水,眼睛发疼睁不开,只好摸索着握住沈昭的手,娇声道:“别吹火烛了,我不敢睡。”

    第20章 第 20 章

    花锦抓住沈昭五指的那一刻就反应过来了,她心虚的将手缩了回来,想装没有察觉,等沈昭自己走。

    可她等呀等,沈昭就坐在她的榻边,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花锦缓缓睁开眼,故作惊讶:“殿下怎么来了”

    她强忍着眩晕爬起来,抓起枕边的白帕掩住口鼻:“妾身病着,病气渡给殿下就不好了。”

    她赶人的意思明显,沈昭也装作没听出来:“母后为你找了宫中女官。”

    上一世那位女官也来过,不过沈昭向来厌烦皇后的自作主张,所以女官门都没进来,直接被沈昭遣回去了。

    花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昭,片刻后,她扔下帕子,扬唇凑了过去:“母后考虑真是周到,只是妾身总觉得,凡事,自己学总要比旁人教快的多,殿下说是不是”

    她浓密的睫毛轻颤,小巧的脸上没有一丝红润,能看的出是强忍着病痛。

    沈昭也没了逗弄人的心思,他伸手,花锦茫然地闪躲了一下,沈昭的手停在半空,他微愣,收回了手,这才语调不疾不徐的开口:“睡吧,女官不会再过来了。”

    花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撑不住,她重新躺了回去,人在病中,总是脆弱的,不光是身子骨酸软,花锦闭上眼,觉得自己的情绪也不堪一击。

    她不想暴露任何弱点,所以再次出声赶人:“夜深了,殿下不走吗”

    沈昭勾唇:“盼着我走”

    花锦轻笑:“妾身不敢,只是怕病气渡给殿下。”

    沈昭挑眉,没再接话,花锦抬手,想用手遮着眼睛,火烛晃着她,她也不敢吹灭,可她抬手那一刻,一道阴影遮住了她,将晃眼的光挡在了身后。

    花锦睁眼,恰巧撞进了沈昭的眸子里,他眉眼温润柔和,总会让她生出许多错觉。

    沈昭:“为何不敢睡”

    他们尚在婚后不久,鲜红色的纱帐未摘,与金丝线缠绕,花锦蓦然想起来今日血泊中的那男子,所以她还是如实答了:“他是该死的,这毋庸置疑。”只是她从未见过有人真的死在她眼前,还是以残忍自刎的方式。

    刀刃将他割的皮开肉绽,花锦从没觉得会这么漫长。

    是她不够心狠。

    花锦双手攥着被子,脸上流露着茫然不知所措,她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自责。

    沈昭:“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若那日是他搅局,他一定会直接要了那男子的性命,可她还策反了那男子,借他人之手捅刀,可见她聪慧灵敏。

    只是像她身边婢女常说的那样,她尚且年幼,尚存怜悯之心。

    花锦觉得脑袋发热,让她思考都慢了下来:“真的”

    沈昭轻佻的笑了:“在我看来是很好,不过你我毕竟不是一路人,我的看法于你而言是累赘。”

    他的语气明明很平淡,但花锦听着,总觉得古怪。

    花锦慢吞吞的想,这人还挺记仇。

    不过她也没说错。沈昭喜欢柳氏那样的女娘,柳氏美艳动人,连撒泼都恰到好处,他会为了柳氏放她走。

    花锦迟钝片刻才说:“听说蓟州芙蓉阁的酒,十分香甜。”

    她已经在胡说八道了,沈昭怕她还是不舒服:“我去叫赵太医来。”

    花锦:“若我能去,就好了。”

    沈昭没听清,他出去让安公公传赵太医,再折回来时,花锦已经睡着了。

    沈昭坐在榻边,看着她的面颊,昨日他们的争执仿佛就在耳畔。

    花锦:“若今日深陷困局的是祝公子的幺弟,殿下还会像现在拦着我这般,拦着自己吗”

    沈昭:“我说过,做事,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不留余地。”

    如果你做的事,注定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何要做

    沈昭没把话挑明,他自认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指点也好,只是劝诫她别犯了和敬家一样轻敌的错误。

    花锦对他的印象也实在不是很好,走时明说:“若我连累了殿下,殿下休了我便是。”

    她眼底尽是坦然,对他们这场婚事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满不在乎。

    沈昭看着病弱的花锦,他垂眸,让那些话消失在耳旁。

    他该走了。

    沈昭这么想着,却依旧没动,恰巧花锦喃喃着什么,她面露痛苦之色,又陷入了无尽的梦魇。

    沈昭俯身去听她在说什么,凑近,只能听见她颤着声喊:“阿娘”

    沈昭其实是能察觉花锦与过往不同的,他所了解的花锦,一直是骄矜自傲的,她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父兄都是有本事的人。

    再次相见,除了大婚夜她故作蛮横,与他说往后只能喜欢她一人,此后就是她习以为常的退让与妥协。

    沈昭察觉自己下意识在猜想花锦,他蹙眉,起身离开,赵太医正顶着眼下的乌青守在门口,他以为是沈昭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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