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一星半点。
她只想阿娘好好的。
上官夫人那夜就想通了,她陷在昔日旧事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都要痊愈了,她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回忆,她将全部的爱与心血投注于窈窈身上。
就在这时,夫君回来了,带了一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女娘,还拿着当年她亲手系在花瑟手中的信物说,这是玉儿,老天有眼,不愿看你我被折磨,将玉儿还给我们了。
一家团圆,是好事啊。
上官夫人是心虚,也是心疼,她知天下动荡,花瑟一人流落在外,吃了好些苦。
她也一直知道花瑟心机深重,在外流离这么久,没点手段活不下来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以为对花瑟十分了解。
毕竟是她亏欠了花瑟,所以她总想,窈窈受些委屈也没什么,看着花瑟初来府中的小心翼翼,上官夫人费尽心思弥补她。
可她方才看着花瑟胡搅蛮缠,满口谎话自圆其说的模样,恍然觉得,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上官夫人偏头看去,百里侯送燕王夫妇出门,天色已晚,火烛已被熄灭,沈昭想牵花锦的手,她似有所感,在沈昭伸手的一瞬间将手背到身后。
沈昭也不恼,跟在她身后,他低头一言不发,花锦停他就停,看的百里侯直皱眉,他自家一堆烂事摆不平,想给燕王告黑状也要等一段时日了。
燕王殿下就跟在燕王妃身后,怕踩到她的裙摆,就走得很慢很慢。
花瑟看到这个场面,心中闪过一丝羡慕,难得生出不易察觉的悔意来。
但事已至此,除了剑走偏锋,没有一点办法了。
上官夫人泪眼婆娑,还是忍住了上前的冲动,她狠下心,背过身去,拽着花瑟快步上了马车。
正要上马车,花锦才偏头看去,她看到上官夫人绊了一下,险些栽倒,尽管夜已深,但花锦就是知道,上官夫人头上生了白发。
“许个愿吧,窈窈。”
似乎是一年花锦的生辰,她被簇拥在中心,花信为她买好了花灯,大家都觉得她许的愿与太子有关。
可她越过众人,目光落在了上官夫人身上,上官夫人眉眼带笑,远远望着她,花锦心中一动:我想,阿娘身体康健,永不再生白发。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她还不如回到从前,把愿望改为早日逃出京城。
花锦正出神想着,眼前突然一黑,原来是一只手挡在了眼前,沈昭柔声在她耳边说:“别再看了,徒生烦恼。”
花锦推开沈昭的手,她上了马车,马车宽敞,花锦不用挨着沈昭,她有些困倦,没抗住困意,还是睡着了。
再醒来是听见脚步声,沈昭见她睁眼,温朗一笑,花锦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昭放在了榻上,她察觉这房中摆设不对,呆滞了片刻,知道这是沈昭的床榻,起身就想走。
沈昭:“你在这儿睡,我不留下。”
花锦不想与他说话,执着要走,她穿上鞋,刻意不去看沈昭。
就在她要拉开门那一刻,手腕被人捉住,花锦想挣开,没想到沈昭力气大到她甩不开,被人抵到墙上,花锦闻着沈昭身上的酒气:“沈昭,脸呢”
沈昭不敢亲她,怕她真恼了,双手圈着花锦的腰,俯身将脸埋在花锦脖颈处:“李昶沼蠢笨至极,都对你算得上照料。”
花锦觉得脖颈传来的呼吸很痒,沈昭抱的她喘不过气来,刚想推开沈昭,就听见他很轻很轻地问:“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吗”
她那日匆匆从赶回安文元府上,怕他中了安文元的计,她脸上的担忧也不是假的,她劝他一起走的模样也不是装的。
沈昭有些委屈,他察觉花锦想推开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你觉得我对你的那些情意,足够让我心甘情愿待在京城,是吗”花锦反问他,沈昭喝了酒,自动忽略了花锦后半句话,他有些欢欣地说:“你也喜欢我。”
花锦失语片刻,决定不和他讲道理。
沈昭忽然说:“一年。你就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一年,若你还想走,我不会再拦你。”
花锦气笑了:“你以为京城是我想走就能走的,何况京中变数繁多,谁知我能不能活到唔”
沈昭终于起身,一只手捂着花锦的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胡说什么,怎么就活不到了”
花锦拍开他的手,心中却没信沈昭的话,她自来不想与这些弄权的人相处,他们每一刻都在算计,哄骗人都是一把好手,她不知道沈昭的真话是什么。
但当务之急,不能真的惹恼他。
花锦只好先应下:“那就一年。”
沈昭连忙点头,花锦想绕过他走人,但沈昭靠在门上,巴巴地看着她。
花锦:“你说若我回京,做什么都行,你骗我”
沈昭抵着门,低头闷声说:“李昶沼怎么照料你了”
沈昭是听许多人提起过花锦的,他想起今日李昶沼恶心的眼神,就一阵不爽。
花锦见他这固执模样,知道今夜不把这厮糊弄过去,是怎么都睡不了,只好如实说:“我激他的。”
她知道李昶沼好面子,也打点了婢女去演一出戏,本以为李昶沼会与花瑟大闹一场,或是直接气愤地回席,不给花瑟一丁点机会。
幸亏花瑟想出了歪点子,误打误撞,还是将她与李昶沼绑在一处了。
不过左右都是个妾,李昶沼的正妻温慧和善,娘家带去的嬷嬷却都是人精,再加上有了李昶沼的愤恨,花瑟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花锦眼皮子打颤,没再与沈昭犟,她转身上了榻,见沈昭要跟过来,顺手提起一个衾被,扔在了他的脚下。
沈昭拎起衾被,立在原地站了一阵子,等花锦像是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脚地上榻,按规矩,应该是花锦在内,他在外,但哪还有规矩可守呢
沈昭屏着呼吸,好不容易才躺到里面,他不敢靠花锦太近,她又刻意敞开了手脚睡觉,将他挤在墙边。
沈昭忽然想起沈炽给他讲的故事。
也不算故事,是在前朝,一个男子做了赘婿,在男尊女卑的朝代,伏低做小。
沈炽当时还未娶妻,不知自己未来也是“伏低做小”的其中一员,还放言:“男子汉大丈夫,这简直是耻辱”
花锦翻了个身,沈昭呼吸都慢了下来,渐渐懂了许多从前没明白的感情与道理。
不是耻辱。
好像,还挺开心的
第45章 是谁
从前的太子储妃要嫁给李小侯爷做妾, 这则消息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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