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斑斑和从流浪动物之家带回来的二十多条狗狗经过检查之后在小院安顿了下来, 有了它们的加入，犬山的狗狗员工数量已是近六十。于是郑兰兰给狗狗们排了值班表，哪些狗狗负责什么, 又在什么时间上班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还把值班表打印出来贴在了走廊的墙面上。

    打旁边走过的张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给狗排班，搞得跟人一样，有这个必要吗

    倒不是说他觉得狗狗不配, 而是这玩意儿搞出来狗也明白不了啊，就算是搞出来了，这玩意儿给人看看就行了, 贴在这里真的是多此一举。

    心里这样想, 张骁却什么都不敢说，毕竟这算得了什么更奇怪的事情大把的是呢

    张骁自认为算是一个爱狗的人, 虽然在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狗不怎么爱他就是了，但是来了犬山，发现狗狗不讨厌自己之后，他便主动接过了喂狗的事情, 天天和狗打交道，实在是不亦乐乎。

    就是这样爱狗的他，来了犬山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也对犬山里郑兰兰和夏季的各种操作感到大为迷惑。

    首先，张骁从来没有见到过老板, 如果他是在一个很大的基地, 那么一个月没见着老板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事实是犬山动物公司非但不大，还小得可怜。加上他员工也才三个人，这种情况下老板也得当作员工来用吧, 所以问题来了，老板呢

    其次，张骁不止一次见到过郑兰兰和夏季对着大黑狗说话，对了，他们还说大黑狗是公司的老大，不允许他叫大黑狗是狗。是，张骁不得不承认大黑狗是他所见过的狗中最聪明最大的狗，可问题是那不还是狗啊，为什么不能叫一条狗为狗，这不扯淡吗

    更离谱的是郑兰兰和夏季竟然还和大黑狗商量事情，一条狗决定一个公司的决策，这合适吗公司真的不会垮台吗

    如果这些只能说是老板太忙和郑兰兰夏季的个人爱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张骁属实是看不懂了，不仅看不懂，他还有些生气。

    这时候郑兰兰喊他吃早饭，张骁走了过去，桌子上摆着豆浆油条和包子鸡蛋，这些都是他从外面买回来的。

    是的，因为他每天都要上下班，所以买早饭的事情干脆就落到了他的头上，索性也就和郑兰兰一起吃早饭了。

    他刚坐下，郑兰兰就喊道“老大，快带乐乐下来吃早饭了，吃完还得去上学呢”

    很快一条大黑狗就出现在了楼梯间，在它身侧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圆白白的小脸颊，头发披散着一小步一小步从楼上走下来，而后在郑兰兰身边坐下。

    郑兰兰给她倒了一碗凉好的豆浆，给她剥好鸡蛋，又拿了两个包子放在小姑娘面前说“乐乐吃吧，姐姐给你梳头。”

    于是小姑娘乖乖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拿眼睛去看大黑狗，甚至还把包子递到了大黑狗面前，大黑狗直接躲开，不耐烦叫了一声。

    这倒也不算什么，毕竟有狗有小孩儿的家庭多半都会出现这样一幕，甚至那些狗狗更嘴馋，会直接吃掉小孩儿手里的食物。

    然而吃完早饭之后，看着郑兰兰给小姑娘背上书包，然后站在门口目送小姑娘和大黑狗离去的时候，张骁属实忍不住了。

    他连续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只要小姑娘上学，每日都是大黑狗送小姑娘离开，他压抑着怒气说“兰兰姐，乐乐还这么小，幼儿园又在小阳街的那一头，只让大黑狗送不会有问题吗”

    最重要的是犬山这座院子基本算是位于小阳街和城外相交的地方，的确有马路，可马路两旁都是荒坡，得走过这一段才能看到人，就这难道不危险吗

    张骁觉得自己的语气里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不满，可郑兰兰就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转头风轻云淡说“有老大送小乐乐还能出什么问题”

    又来了郑兰兰和夏季爱好把大黑狗当人看就算了，现在还用这种话糊弄他，再聪明的狗都没办法和人相提并论，就这样把小姑娘交到大黑狗的手里，要真的出个什么事情，那就迟了

    他的语气不好了起来“兰兰姐，乐乐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不说别人能骗她，就算她不上当，一个成年人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抱走，她又不会说话，没办法呼救，到时候是真的很难找回来了”

    他说得很是严重，可事关小孩子，但凡长点心的成人都会知道这不是不可能，然而郑兰兰却拍拍他的肩膀说“阿骁你就别担心了，有老大看着乐乐可比我们陪着乐乐还要安全呢。”

    张骁“”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兰兰，心说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就算乐乐不是她的孩子，但至少是个小孩儿啊，还是朝夕相处的孩子，她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还试图用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话来糊弄他

    张骁摇摇头，满脸都是失望，对郑兰兰说“兰兰姐，不，郑兰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郑兰兰“”

    看到张骁骑着小电瓶往外走，她喊道“阿骁你去哪里马上就要上班了，得训狗啊”

    张骁转头冷道“我去送小乐乐上学”

    说罢骑着小电瓶冲了出去。

    开车出去之后，张骁心理立刻就涌起了点点悔意，倒不是后悔自己出来找孩子，而是后悔自己的语气太冲了，他毕竟在社会摸爬滚打过几年，知道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而像他这种没权没势的乡下青年出来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乖，乖乖听老板的话，乖乖听前辈的话，甭管人说得对不对，听着就听着，与做不做反正是两回事，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他以为自已已经过了怒发冲冠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刚刚又冲动了，说不定送了小乐乐回去之后就会被辞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和狗狗一起玩的工作就这样没有了。

    张骁叹了口气，摇摇头把思绪甩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乐乐，安全把小乐乐送到学校。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苦笑，自己要是被辞退了只能送小乐乐这么一个早上，早知道就迂回一点，既然知道郑兰兰是个不负责任的，还不如主动把送孩子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每天送送孩子就当锻炼了。

    唉，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骁顺着大马路骑着小电瓶，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不对，明明大黑狗和小乐乐就在他前脚出来，也就早了他和郑兰兰理论的那几分钟功夫，现在他都开出来得一公里了吧，怎么还没见到一人一狗

    按照小孩儿的脚程，这几分钟最多也就走几百米，怎么都不可能走上一公里啊对了，大黑狗是会驼小乐乐的，狗的速度的确快，可驮着一个孩子，一不稳当，二不方便狗跑，速度也不可能快起来的，或许也就稍微快了那么一点，往前面应该就能看见小乐乐和大黑狗吧。

    张骁这样想着，驱车加速往前走，然而越走他心里越是下沉，周围开始热闹起来，来来去去的人，还有很多都是送孩子上学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可张骁依然没有见到小乐乐和大黑狗。

    要知道此刻他的车速已经达到了最高，好吧，虽然小电瓶最高车速也不算太高，但肯定是比狗跑得快的，没道理他现在都没追上一人一狗啊

    他停下车问旁边的商户，就是他这几天买早饭的早餐铺，老板听他说了之后，摇摇头表示“没有见到。”

    张骁急了，说“老板，就是大黑狗啊，很大的黑狗”

    老板说“嗐，我知道你说的大黑狗，时不时都能见到它带着小孩儿上街来玩、来吃东西。”

    他说“我看你也别太担心，那大黑狗很会带孩子的。”

    张骁“”

    他说了谢谢就转身离开，这老板是认真的吗一条狗再会带孩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像人一样保护孩子吗想想就知道根本不可能啊

    张骁又问了几个商户，都没得到大黑狗和小乐乐的消息，他的眉头越拧越紧，已经想到了数种可怕的可能了。

    他驱车去了学校门口，门口的保安也说今天的大黑狗还没把小姑娘送来，张骁的心更沉了，他给郑兰兰打了电话，郑兰兰还没放在心上，说没事的，老大有数的，可能是把乐乐带去玩了，在乐乐上学之前会把乐乐送到学校的。

    张骁“”他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不是说乐乐是她老板养的孩子吗老板的孩子还这么不上心，这人真的不是老板的仇人吗

    郑兰兰不靠谱，张骁又等了等，实在放心不下，咬牙就去了派出所。

    民警小杨刚换了警服出来，就看到一个男人在着急地跟自己同事说话，走过去听了一耳朵，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问张骁“孩子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张骁“七点五十的样子，我就晚了他们几分钟，结果开车追上去就没有看到人了，我从街头找到街尾，也问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见到孩子”

    民警小杨“你确定形容清楚孩子的样貌特征了”

    张骁“绝对错不了，小乐乐是跟着一条很大的黑狗出来的，大黑狗跟她寸步不离的，只要路过，一定会有人注意到大黑狗的”

    民警小杨看向了同事小林，二人脸上露出莫名的神情，民警小杨问“你说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骁“她叫陶乐乐。”

    民警小杨“你又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

    张骁老老实实回答“我叫张晓，是犬山动物公司的员工，跟小乐乐没有什么关系。”

    民警小杨和小林交换视线，仔仔细细把张骁所知道的犬山动物公司和陶乐乐的关系给问了出来，越问两个人越是迷惑，这才多久，小阳街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什么动物公司，这也就算了，陶乐乐的爸爸就在小阳街，什么时候陶乐乐又去了那个叫动物公司的地方

    张骁却是等不及了，说“警察同志，请快点帮忙找孩子吧”

    民警小杨看着他“你说陶乐乐是跟大黑狗一起出门的”

    张骁点头，民警小杨“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条大黑狗能把她送到学校的。”毕竟是半夜能把受伤的孩子送到医院的狗，大半天送孩子上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张骁“”小阳街的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郑兰兰这样，早餐铺的老板也这样，就连派出所的警察也还是这样说，大黑狗是给他们下了蛊了吗

    见张骁一脸震惊，民警小杨说“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出去找找孩子。”

    小阳街和大阳街相连的阳光公园里，穿着白t恤、粉色小短裤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咧着嘴无声的笑，大黑狗就在她身侧，抬起爪子间或推一推秋千。

    公园里晨练的老大爷老大妈都围着看，一个老大爷还说“大黑你又带小孩儿来荡秋千了，哎哟哎哟，可真是条惯着小主人的好狗”

    旁边的老大妈说“那可不，大黑对小姑娘可好了，好几次我都见着大黑带着小姑娘在街上吃东西，还给小姑娘买衣服来着”

    有人说“胡扯吧，狗还能给人买衣服”

    老大妈不高兴了，“你还不相信，你看大黑脖子上的挂着的蓝色小包，那就是装钱的包，每次带小姑娘买东西都是大黑给的钱呢”

    说完老大妈从挎包里掏出零食，对小姑娘说“乖崽来吃巧克力，奶奶特地从家里拿的，很好吃的巧克力。”

    小姑娘看了眼大黑狗，刚刚伸出手，手就被硕大的狗爪给轻轻压了回去，于是小姑娘摇了摇头，王婆子叹道“大黑大黑，咱们都认识好些天了，可不是陌生人了，你就让乖崽吃点我们的东西吧。”

    这条大黑狗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带小姑娘来公园荡荡秋千、滑滑梯，时间也不长，最多二十分钟，一开始他们几个老家伙还看得很担心，后来发现这大黑狗比人可靠多了，会给小姑娘推秋千，身上的马甲包包离还装着小姑娘的水杯，口干了就能喝，有那野狗来的时候，还能把野狗给赶跑，让小姑娘安安心心的玩。

    大黑狗聪明懂事护主，小姑娘又可爱，他们这些老家伙自然生出了怜爱之心，没多久兜里就揣上了家里孙子外孙的零食，结果小姑娘倒是想吃，眼巴巴看着零食的样子可爱极了，大黑狗却不准小孩儿吃他们的东西。

    大黑狗看了她一眼丝毫不为所动，旁边的老大爷说“大黑干得好王婆子你看大黑可不买你的账。”

    王婆子失望把巧克力棒放回去，乜了眼老大爷“笑什么笑乖崽难道就买你的账不成你的小玩具不也没送出去。”

    两个老人相视叹气，旁边的人却忍不住了，说“大爷大妈，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说得大黑狗跟人一样。”

    老大爷老大妈转头看过去，发现出声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老大妈问“你知道什么大黑那智商指不定比有些人还高”

    年轻人失笑“大妈，你这话说的，狗的智商怎么能和人相比”

    年轻人摇摇头，不跟他们争执一条狗的智商问题，只说“大爷大妈，一条狗带着一个孩子在公园，怎么看都不合适，你们认识孩子的父母吗还是把孩子给她的父母送回去吧。”

    老大妈“年轻人你不知道，大黑天天都带着小孩儿来的，待会儿大黑就送小孩儿去学校了。”

    年轻人“”一条狗送孩子去学校

    这时候一声低沉的犬吠响起，老大妈说“你看，到点了，大黑送乖崽上学去了。”

    眼看着小孩儿背着小书包爬上了大黑狗的背，大黑狗朝着公园外跑去，年轻人拧起眉头道“外面车那么多，一条狗能安全把孩子送到学校吗”

    老大妈老大爷“肯定能啊”

    年轻人“”这群老人家，真的越老越糊涂了，眼睁睁看着孩子跟一条狗离开都能放心

    他赶紧跟上去说“我得去看看。”既然遇到了就得确保孩子的安全。

    老大妈不满道“这年轻人还不相信我们话，我又不是没跟上去看过，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随着老大妈一动，晨练的好几个老大爷老大妈都跟了上去，他们没跟老大妈一样跟上去看过，也好奇啊。

    出了公园，郎霄就带小姑娘去了便利店，买了几盒巧克力棒，只准小姑娘吃一根，其他的挂在郎霄的脖子上，他背着小姑娘朝学校跑去，现在已经是八点二十了，而幼儿园要求孩子们在八点四十到学校。

    说实话，郎霄是真不想每天早上都带小孩儿来这个公园荡秋千，那群老家伙实在是太吵了，天天都是大黑大黑大黑，一个个又是老胳膊老腿，他倒也不好跟他们计较，只能忍了。

    硕大的黑犬驮着小孩儿在人行道上一路小跑，有不认识的人惊呼一声，旁边店铺里就有人说“别担心，那狗是送孩子上学去的，不招惹它，它是不会咬人的。”

    路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大狗驮着小孩儿消失在视线之中，喃喃道“还有这么聪明的狗”

    说回郎霄，小跑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小阳街幼儿园就在眼前了，校门口多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还有背着书包和家长告别的小孩儿。

    郎霄走到校门一侧，远离人群的地方，把小孩儿从背上放了下来，看着小孩儿快要走到大门口的位置，小孩儿突然扭头看着他，他朝着小孩儿点点头，小孩儿这才转头安心走向学校。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混迹在孩子家长中的一个男人突然冲了出来，他状若癫狂，手里拿着雪亮的刀，嘶吼着冲向校门口的小幼童们。

    不知道是谁尖叫着“刀他手里有刀孩子，我的孩子”

    校门口的女老师们花容失色，尖叫着把孩子们往身后推，可本来就是一天中校门口孩子最密集的时刻，几个老师又怎么能护得住所有的孩子，有老师尖叫道“孩子，他朝着那个孩子去了”

    小小的姑娘呆呆地站在距离校门三四米的地方，看着那个像是恶鬼一样的成年男人满脸狰狞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四周的一切声音好像都听不到了，她很害怕，可是她的脑子凝固了，身体凝固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可怕的人冲向自己，然后伤害自己

    突然，雄浑的犬吠响起，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出来，像是一道残影又像是闪电，转瞬就到了持刀男人附近，雪白的獠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下一瞬狠狠咬向了男人持刀的手，哐当一声，尖锐的水果刀落地，与之一同响起的是男人凄惨的叫声“死狗走开，走开啊谁来救救我，这条狗要咬死我”

    男人疼得面部扭曲，涕泗横流，黑色的大犬死死咬着肥胖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这本该是让所有人感到害怕的一幕，然而周围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女老师一把抱过小姑娘跑进校门，沉默被打破，一个家长高声道“好大黑狗咬得好”

    这一声彻底打破了沉寂，所有的家长都喊了起来“大黑狗干得好咬死他这种人就该被咬死”

    站在马路对面一分钟前赶到的张骁长大了嘴巴，突然他听到了吞咽唾沫的声音，缓缓转头，和旁边的年轻人面面相觑，年轻人那边还有群老大爷老太太使劲儿在给大黑狗叫好，“好好好大黑果然是护主的好狗啊大黑干得太好了”

    再一转头，身边的民警小杨已经冲了出去，冲入人群把持刀伤人的男人给拷了起来。

    民警小杨真的恨不得给这个男人一拳，拿刀来杀小孩儿，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

    他看向死死盯着男人的大黑狗，说“大黑，还好有你”不然即便是他就在马路对面也来不及救下孩子。

    郎霄没有搭理他，转头走向了校门口，来到了抱着小姑娘的老师面前，女老师受宠若惊，心里也还是有些害怕的，结果下一秒她怀里本来还乖乖的不哭不闹的孩子就挣扎着下了地，就像是投入爸爸妈妈的怀抱一样一把抱住面前的大黑狗，无声地大哭起来。

    郎霄用吻部轻轻蹭着小姑娘的头安抚着她，旁边有人感动道“这条大黑狗是在护主啊它在保护它的小主人”

    有人喊道“大黑，你干得真棒”

    好多人一齐喊了起来“大黑你太棒了”

    郎霄“”再说一遍，他不叫大黑更不是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孩儿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郎霄打算把她带回家，离开之前他听到人群中的议论

    “那小姑娘怎么哭不出来啊”

    “是个哑巴吧。”

    “可有些哑巴也能出声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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