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杜罗霞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哟, 这是在吃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夏垂文从厨房里出来:“婶子?你——”
他的目光落在杜罗霞身边的姚宁身上, 却是一愣。
看见夏垂文看过来,姚宁伸手挽了挽鬓角的头发, 落落大方地说道:“老同学,好久不见。”
她的目光落在夏垂文棱角分明的脸上,心里对他越发满意。
“垂文,还愣着干什么, 过来啊。”杜罗霞笑眯眯地说道:“我跟你说, 人家姚宁这一次可是专门请假从柳市赶回来的。”
听见这话,姚宁面上一红,连忙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看望我的外公外婆……”
说到后面,她下意识地偷偷的看了夏垂文一眼, 声音越来越低, 把害羞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加上她人也长得漂亮, 配上这副娇羞的模样,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最主要的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喜欢夏垂文呢。
看见这一幕, 杜罗霞暗地里啧了一声,面上笑意更甚。
不愧是能把李局长笼络住的女人, 这演技, 就是娱乐圈里的那些影后视后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然而夏垂文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姚宁身上。
“不是, 婶子——”
话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夏垂文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江灵钧。
殊不知江灵钧已经偷偷摸摸地将姚宁打量了个遍,长睫毛,大眼睛,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他不禁想起了夏垂文之前说过的有人给他说媒的话。
他心里一堵。
原本这些还只是猜测,夏垂文这一回头,江灵钧就知道他果然没有猜错。
他心里泛着酸,极不痛快。
这算什么?
江灵钧抿紧了唇角,撇头错开夏垂文的视线,向他表示无声的抗议。好似夏垂文要是不解释清楚,他就敢马上拍屁股走人。
是可爱本爱了。
夏垂文眼中不禁升起一抹笑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纪守亮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看我这记性……”
他那天里里外外忙了一天,回到家可不就把夏垂文的嘱托给忘了吗。
纪守亮连忙说道:“都怪我,小妈,我忘记和你说了,垂文他已经有对象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姚宁,陪着笑:“你看这事闹的,姚宁,实在是对不住……”
什么?
姚宁面上一僵。
杜罗霞惊喊道:“垂文你已经有对象了?”
“嗯。”夏垂文点了点头。
“不是……”杜罗霞急声说道:“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夏垂文看了一眼江灵钧,讨好道:“其实我也是刚和我对象在一起没多久,我倒是巴不得能马上公开我们的关系,只是我现在还在他的考察期里呢……”
听见这话,江灵钧轻哼一声,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姚宁则是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她来的时候期望有多大,现在心里的失望就有多大。
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
这让她怎么甘心。
不就是已经有了对象了吗?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结了婚也没什么,这年头结婚几十年孙辈都有了的还离婚的不也大有人在吗?
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姚宁打定了主意。
她瞬间收拾好情绪,装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出于礼貌,夏垂文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事怪我们事先没沟通好,害你专程跑一趟,要不,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不了……”姚宁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那歇一会儿再走总可以吧,要不然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夏垂文说道。
杜罗霞哪能猜不到姚宁的真实意图,她连忙说道:“是啊,姚宁,这会儿外边太阳大,喝杯水再走吧。”
姚宁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那,好吧。”
夏垂文说道:“亮哥,麻烦你去地里摘个西瓜回来。”
“好。”
说到这儿,夏垂文回到厨房,端起那盘法棍片就要向外走去。
现在满屋子都是它们的香味,不端出去说不过去。
莫名其妙多了个情敌也就算了,现在夏垂文竟然还要把他的口粮分出去,还是分给他的情敌——
江灵钧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气哦。
好想给他一jio哦。
一直到半只脚踏出厨房,夏垂文才意识到自己考虑问题不够周全,他当即回头看向江灵钧,小声说道:“这些先给他们吃着,晚上我再给你做羊奶炖桃胶银耳吃。”
江灵钧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他轻哼一声:“嗯。”
可以说是很好哄了。
吃着香甜可口的法棍片,姚宁越发坚定了嫁个夏垂文的想法。
她一脸惊喜:“没想到老同学你竟然还会做饭?”
夏垂文求生欲强烈:“原本也不太会,后来发现我对象特别喜欢吃好吃的,就专门找菜谱学了学。”
这话半真半假。
江灵钧听进去了,周身的愉悦几乎化为实质。
姚宁时刻记得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暗恋夏垂文不得的角色,她一脸尴尬:“那你对象可就有口福了。”
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恼。
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夏垂文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一边说着,她一边偷偷摸摸地取下手腕上的手链塞进了沙发之间的缝隙里。
她都计划好了,等她回去之后,她就会以她姐姐送给她的手链被她给弄丢了为由,给夏垂文打电话,请他帮忙在他家找一找……然后再以外婆生日想给她一个惊喜为由,向夏垂文请教法棍片的做法……
一来二去,夏垂文想不和她熟络起来都难,到那时要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是一包药的事。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人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底细。
看着杜罗霞和姚宁离去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的玄城子转身看向纪守亮:“纪善人,听你的意思,刚才那两位里面有一位是你的小妈?”
善人是道家对普通人的敬称。
“对。”纪守亮不明所以:“怎么了?”
玄城子只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纪守亮更糊涂了:“您说就是了。”
玄城子指着屋外,好心说道:“此二人俱是大奸大恶之徒。”
“什么?大奸大恶?”纪守亮一惊。
玄城子点了点头。
“不可能。”纪守亮下意识地反驳,杜罗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吗,顶天了就是好逸恶劳,还有点小自私,大奸大恶绝对是算不上的。
然后他就想起了玄城子的事迹来,之前高老三请了那么多大师都没能解决掉他家闹鬼的事,结果玄城子一出手,就弄清出了事情真相。
第一,玄城子是有真本事的。第二玄城子没必要骗他。
纪守亮难以置信,神情复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问道:“那她,是杀了人还是?”
玄城子摇了摇头:“看不大真切,只隐约猜到了一些。”
毕竟杜罗霞和姚宁一个化着浓妆,一个大概是整过容,他能发现这些端倪,全是因为他修过一门观气术。
面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场却是无论如何都造不了假的。
他委婉地说道:“你有且仅有一个亲兄弟……”
纪守亮不禁点了点头。
玄城子叹声说道:“他还没出生便已经死了。”
“欸?”纪守亮愣了愣。
小义(纪守义)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砰地一声,一脸铁青的夏垂文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事他知道,纪父是靠收废品发的家,纪母也就是纪守亮的亲生母亲早些年跟着他一起到处收废品,没日没夜的干,期间他们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纪母的身体已经累垮了,所以这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
玄城子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孩子。
纪守亮跟着反应过来,面色巨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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