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设了闹钟, 你到时候记得叫我。”沈来吃过饭就重新躺下,蒙头大睡。
等她一觉醒来,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沈来气得真是要跳脚了,冲着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周既吼道:“你把我手机闹铃关了?”
周既将膝盖上的电脑挪开,“感冒本来就是要多睡,你睡得那么熟,我怎么喊你?”
沈来气急败坏地开始穿衣服,“周既,你这个混蛋。”
周既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道:“我用你手机给你妈发了短信, 说晚点儿回去。”
沈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既却是个二皮脸,还贴上来道:“是不是想报复回来?”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来吧,我要是有一点儿退缩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早就是乌龟了。”沈来哼了一声, 也不管周既听了会是个什么感受。
送沈来回家的路上,周既忍不住道:“沈来,你是觉得自己婚内出轨挺自豪的是吧?恨不能每天都提醒一句么?”
沈来现在精神好多了,也不知道是药的缘故,还是周既伺候得好的缘故,总之有力气怼回去了。“那不然呢?你难道是很内疚,每天都在忏悔?”
“我要说是呢?”周既看了沈来一眼。
沈来道:“那我也承认, 我就是自豪。”
之后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过话。沈来还以为第二天见不着周既呢, 结果他比平日来得更早,给了沈来三瓶鲜榨猕猴桃汁,“给你补维c的,别忘了喝,还有记得多喝水。”
周既追人的时候细节上一直都是没得挑的,沈来年轻的时候觉得男人就是要这样才有爱,后来才发现,坚守大节才是最要紧的,不拘小节倒不算啥了。或者这就是不同年纪的感受吧。
下班周既又来接沈来,沈来忍不住皱眉头,“你不是一向年边都是最忙的吗?”
周既没回答,反而递给沈来一个蓝色小盒子,“新年礼物,早就该给你的。也算是我的赔罪。”
沈来打开看了看,是一对钻石耳环,目测这个成色和克拉数再加这个牌子的加成,差不多得三百万左右。沈来以前跟周既结婚那会儿,对珠宝还是有一点儿了解的,周既对她并不吝啬,可惜的是离婚之后什么都没带走。如今想想周既的算盘可是打得叮当响的。
钻石这些年一直在升值,沈来忍不住想,周既当年的投资还真挺划算的,哄了自己开心不说,钱还保值升值,一分不丢。
“挺漂亮的,谢谢。”沈来随手合上盖子。
“我给你戴上?”周既邀功道。
沈来点点头。钻石的璀璨在栗色的头发间时隐时现,连耳垂都被辉映得格外柔润可爱了。
周既忍不住含住沈来的耳垂。
沈来推开周既,淡淡地道,“我去洗澡。”也算是投桃报李,带病坚持工作了。
周既看着沈来的背影,想说一句他只是想和她多相处一下而已,但这话的说服力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事后,沈来的眼皮完全撑不起来,她知道周既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她没力气起身。沈来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还用手摸着,生怕又被周既关了闹铃。
只不过这次闹铃是沈来自己关的,她关了之后提醒自己再睡十分钟就起身,可转过头就又睡熟了,最后还是周既把她叫醒的。
“来来,已经十一点半了,你再不回去,你妈该担心了。”周既将沈来扶起来。
沈来还有些回不过神地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晚了?”她因为病还没全好,又被周既逮着折腾,相当于是蜡烛两头燃,能有精力才怪。
周既替沈来穿好衣服,半搂半抱地将她带上了车,替她撩了撩头发,“你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只是才撩起头发,周既就发现沈来的耳垂光洁可爱,那对钻石耳环却不见踪影。“耳环呢,怎么没戴?”
沈来“哦”了一声,“戴回去还得跟我妈解释,麻烦。”
周既无语,他倒是希望别人也给他这么一对三百万的麻烦。
因为周既缠得厉害,沈来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拒绝不了第四次,一个礼拜总要被周既得手两到三次,虽然自己也是享受,可是这频率让她觉得工作节奏都被打乱了。
“春节假期你妈要是出差的话,能不能跟我去北海道滑雪?”周既送沈来回家时问。
沈来眨了眨眼睛,“我妈为什么要春节出差?”
周既道:“春节是中国年,老外又不过,他们正常作息,你妈出差不是很正常吗?”
沈来耸耸肩,并不觉得正常。就好似中国人不过圣诞节,但到圣诞时,他们也不会邀请老外到中国出差。何况她妈眼看就要退休了,很多行政工作都在渐渐放下,出差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结果沈来一回家,就听她妈张秀苒说,春节期间应邀要去挪威参加学术交流。
“怎么这个时间点儿啊?”沈来皱眉,“你不都要退休了吗?小姨那边怎么办啊?都说好了的。”
张秀苒道:“我虽然要退休,不过科研还是可以继续做的。我不去云南,你可以继续跟你小姨去啊。”
“不要,那我订房间就浪费一半了,而且你不去我跟着小姨去当什么电灯泡啊?”沈来道。
睡觉的时候沈来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背后有周既的影子,忍不住给他去了电话。电话被接起时,话筒里一片嘈杂,片刻后才响起周既的声音,“来来。”
“你在外面?”沈来有些迟疑。
“嗯。年边应酬多,刚送了你就接到了电话。”周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本是早就定好的应酬,只是他拖着时间去晚了而已。
沈来撇撇嘴,“我妈妈的出差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既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笑,语气却很平静地道:“我又不混学术圈,能搞什么鬼?怎么,你妈还真要出差啊?什么时候出差?”
说到后来,周既声音里的笑意再也掩不住,沈来直接挂了电话。别看周既现在得意,可护照在沈来手里,她不给周既也是白搭。
这晚吃饭,周既倒是不提北海道了,反而再次提起韦勒来。“我们跟韦勒工作室那边基本已经敲定了。”
沈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周既,“怎么说?”
周既道:“韦勒同意在中国找一个合作伙伴,不过不是以公司的形式,设计师只能以个人名义参加。”
沈来看向周既,这个条件明显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怎么样,沈来,有没有兴趣跟在韦勒身边学习一段时间?”周既问。
沈来这次是真为难了,能跟着那样的大师学习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周既的这个提议,明显就是桩交易,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掌心向上。
“要什么?”沈来直白地道。
“护照。”周既道。
沈来当然可以硬气地拒绝周既,只是她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儿什么。周既这一次对她可以说是大费周章,所求恐怕未必只是sex partner 那么简单。沈来垂眸片刻,然后抬起头笑了笑。
这笑容,笑得周既心头一紧,一时不明沈来的意思。
沈来的护照是快递给周既的,主要是不想看他得意的嘴脸。
沈来和周既是大年初一飞的札幌,因为周既除夕当天是肯定要在家过年的,他家一大家子人,爷爷、叔伯一大堆人,初一能飞走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沈来还记得以前她和周既在一起时,过年光是走亲戚一个寒假都差点儿不够。“你初一就飞,你爸能同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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