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用眼神询问李昶,李昶低声道:“他和李紫萱在协议离婚呢。”
周既皱皱眉,“怎么了?”
吕德凯闷闷地道:“没怎么,李紫萱三天两头跟我闹,还要翻我手机,跟个女的随便说句话,她就觉得我是出轨了,这日子反正是没法儿过了。”
“还不是你以前闹的。”周既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地道。
吕德凯道:“周既,你少说风凉话。”
周既道:“我说什么风凉话了?李紫萱有这种反应,的确是做得过火了,不过你也得反省反省自身。”
吕德凯听不进周既的话,“我还要怎么反省啊?我都忍了她三年了,现在简直是变本加厉。”
周既问,“你这几年真没在外面乱来?”他这几年和吕德凯还有李昶是真的疏远了,主要是没那个劲儿在外头玩了,加之心情也不好。
吕德凯闻言不说话,但潜含义大家都懂。
周既叹息了一声,“阿凯,离婚的事儿你自己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否则复婚可比离婚难。”这是周既的切身体会。
吕德凯讥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沈来就算是天仙,咱也没必要这么卑躬屈膝吧?”
周既听得出吕德凯的讽刺,不过也没生气,知道他是心情不好。
说起这个,李昶也来了兴趣,“沈来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点头呢?你这是非得在她一棵树上吊死了?”
周既斜睨李昶一眼,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不是非得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只是这么些年也算什么都玩过了,可是越到后面越觉得没意思,心是麻木的不说,就连身体到后面也没什么反应了。”
周既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只有沈来能调动起我的情绪,其实挺有意思的,这样才觉得还活着。”而不是被所支配的行尸走肉。
周既说得虽然有点儿形而上,但李昶听明白了,也深有感触。现在想遇到一个让他能有所触动的美女几乎是不可能的,心上的味蕾早就被声色犬马给磨灭了,再也体会不到什么是悸动。
如今想起毛头小子那时候,想自己女朋友想得发疯的滋味,都是再也找不回来的珍贵体会。
李昶拍了拍周既的肩膀,一切算是尽在不言中。到了这个年纪,心里还能住着一个人,为她的喜怒哀乐而动,其实是很珍贵的,说明他还能爱,还有一颗年轻的心。
周既端着酒杯想沈来的时候,沈来其实也在想他。
她出来度假已经半个月了,没觉得得到了什么放松,反而觉得无聊透顶,如果周既在身边的话,肯定想尽办法在逗她笑了。一个人的确太没意思了。
这半个月沈来干得最多的就是在想念周既。她自己也有点儿瞧不上自己呢,可是自欺欺人可以,却没办法欺心。
沈来在泳池边无聊地戳着杯子里的冰,心里盘算着日子,还得再过半个月才能回去,提前回去是绝对不能的,要是不把周既给教训够,他以后岂不是动不动就要消失半个月?
沈来嘟嘟嘴,可是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也有人上前搭讪,但那都是抱着寻艳遇来的,她没什么兴趣。
到最后,沈来实在忍不住了,发了条微博,带上了定位信息。只要看到这条微博的就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了。
不过过了几分钟之后,沈来又把这条微博给删了,只当是她不小心把定位发出去的。
然后沈来便将手机搁在下巴上,开始想也不知道周既能不能及时看到刚才的信息。要是看不到的话,哼哼……
不过要是他能及时看到,又能及时赶到的话,沈来觉得其实再给周既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的。
一天以后,沈来就在酒店里“偶遇”到了周既,然后故作吃惊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既看着沈来拙劣的演技,也不敢说破,否则大小姐肯定要发疯。“我看到你那条微博了?”
沈来继续吃惊,“什么?可是我很快就撤掉了呀。”
周既道:“我特别关注了你的,你的什么动态我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沈来这才矫情地噘噘嘴,“烦死了,本来想一个人清净一下的。”
周既搂住沈来的腰道:“不打扰你清净,我就在一边待着,能看到你就行。”
这身段可是放得很低的。不过男人的话都不能信,什么“看到你就行”,明明就是“用到你才行”。
周既这完全是把度假过成蜜月的架势。想当初他们结婚度蜜月那会儿,也是这样的,说什么旅游完全都是假的,成天就泡在酒店里,把沈来当旅游景点逛了。
沈来在体力上完全敌不过周既,只能任由他二度蜜月,不过她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算是找到人帮她修剪脚指甲,顺便涂指甲油了。
周既坐在床尾给沈来修脚,沈来则坐在床上翻着电视频道,好似心不在焉地道:“婚戒订做好了吗?”
周既的手顿了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来。
沈来瞥了周既一眼,低低地骂了句,“傻帽。”
傻帽可一点儿也不傻,好不容易等来沈来的态度软和了一点儿,周既能不趁热打铁?
女人都是善变的,沈来尤甚,基本是一天一个主意,所以周既迫不及待地就将沈来拐回了国,一下飞机就直奔民政厅,行李都顾不上放。
果不其然,沈来站在民政厅外脚就不肯迈了,把周既给急得呀,都想去推她走了,却又不敢,不然以沈来的别扭,越催她,她越跟你对着干。
“算了吧,既然你没想好,我们下次再来。”周既低叹一声,看着沈来的眼睛道:“我有耐心,一定会等到你回头的,来来。”
沈来看着一向意气风发的周既如此低沉,难免会升起一点儿内疚感,也开始反省自己的善变。
“走吧。”周既搂住沈来的腰,将她往外带。
“真的不用扯证吗?”沈来站在车边向周既确认道。
“我不想逼你,来来。”周既替沈来拉开车门。
沈来也就真的坐进了车里,只是周既久久都没启动发动机。“不走吗?”
民政局这边车位比较紧张,一辆白色奔驰横在道上,驾驶座上的小年轻等了良久都不见周既动,有些着急地推开车门上前敲了敲车窗,等周既摇下车窗后问道:“哥,你这车走吗?”
周既淡淡地扫了那小年轻,没答话。
小年轻的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问一下,我跟我女朋友来扯证,等下还得赶着回去上班。”
周既还是不答话,然后很无礼地将车窗重新摇了起来。
这时候那小年轻的女朋友也下了车,沈来耳尖地听见那小年轻说,“哎,这肯定是来离婚的。”
周既当然也听见了,二话不说地就开门下车,要不是沈来在后面拽着他的衣服,他估计就冲过去揍那小年轻了。
“你干什么周既?”沈来嗔道。
周既气呼呼地道:“我看着像是来离婚的吗?不会说话,我替他爹妈教训他。”说完周既就去掰沈来的手指,想让她放手。
沈来却是死拽着不松手,“周既,你这是迁怒吧?”
这时候恰好另一辆车走了,留出了空位,周既就眼睁睁看着那对小年轻停了车然后搂肩搭背地走进了民政厅的大厅。
“快开车吧。”沈来催道。
周既双手趴到方向盘上,小孩子赌气一样道:“我不走。”
沈来翻了个白眼,“你刚才不是还说不逼我吗?”
周既耍赖道:“不是逼你,我是看不惯那些进去扯证的。我就非要占着这停车位,哼。”
“你这社会公德心有点儿高啊。”沈来讽刺道。
“单身狗嘛,能有什么公德心?”周既自嘲地道。
“那随便你吧,我自己打车先回去了。”沈来作势就要推门下车,却被周既一把抓住衣服。
“沈来,你敢。”周既咬牙切齿道。
沈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掉周既的手,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后面也没有脚步声,知道周既没跟来,估计正生气呢。
沈来往前走着,也没回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果然片刻后,就听见了“噔噔瞪”的脚步声赶上来。
周既在民政大厅的玻璃门内搂住了沈来的腰,得意地道:“得让刚那两人看看,谁tm是来离婚的啊。”
“不许说脏话。”沈来伸手推了周既的脸一把。
推说是推脸了,这会儿沈来就是打他脸,周既也会甘之如饴。红本本到手后,可就是他周既的天下了。
沈来觉得自己也是蠢,怎么能一时心软就从了周既呢?男人婚前婚后果然是两副嘴脸,尤其是周既,翻脸比翻书还快。
晚上沈来怒目圆瞪地看着周既,“不是说好的吗,不办婚礼,扯了证就行了呀。”
周既老神在在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印度的城堡酒店办婚礼吗?而且咱们的婚纱照你不是也嫌老土了吗?来来,我是想我们一切重新开始,把这段婚姻当成崭新的。”
沈来知道周既这是变相在让她不计前嫌呢。
“可是办婚礼太累了。”沈来不愿意。
“不用你累,什么都有我呢,你连婚纱都不用选,我知道你穿什么好看。”周既道,“你那天只要负责露个脸就行了。而且咱不是说好了,还得请你的老同学吗?也好让她们知道是我上赶着要娶你的,谁耐烦惦记她家里的歪瓜裂枣啊。”
沈来对周既的孩子气简直无奈。“别幼稚了好吗,清者自清。”
“沈来,你说这话才幼稚好吗?现在谁还流行清者自清?”周既笑道。
“那流行什么?”沈来反问。
“当时怎么打脸怎么爽啊。”周既说得理直气壮。
“反正我不同意举行婚礼。”沈来道。
周既道:“那就少请一点儿人,就爸妈他们,还有外公那边的亲戚。另外再把你那俩同学请了。”
沈来抬手扶额,周既这是非跟桃桃和曾佳敏过不去了。
“反正我不同意,周既,你婚前不是答应说不举行婚礼的吗?”沈来道。
周既一点儿不心虚地道:“你也说了那是婚前答应的呀。”
“周既!”沈来扑过去就掐周既的脖子,简直是欺人太甚。“你别以为结了婚你就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周既笑着搂住沈来的腰道:“沈来,你这觉悟得改造啊,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哪里来的农奴?”
沈来骑在周既的背上,夹了夹腿,“少得意,快把我运到浴室去,我要刷牙。”
“得嘞。”周既双手后绕,捧着沈来把她往上颠了颠,“娘娘,你老人家可坐稳了。”
“老人家?!”沈来又开始掐周既的脖子。
周既则哼着歌儿开始往楼上的浴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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