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娘怒气冲冲,提起这件事, 虎妞也满是委屈。怒急之下, 虎妞娘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胡彻喂的”
虎妞摇头。
她娘的眼睛瞪她,“别替他隐瞒。”
虎妞忙道“娘, 真不是他, 最近他很忙, 根本没空喂猪。”
虎妞娘恨恨问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别说现在,就是以前, 一头猪崽也不是随便可以喂死的, 那都是银子, 粮食、粮食。”
粮食二字重复一遍, 可见虎妞粮的痛心。
虎妞在她娘的眼神下瑟缩了下, 还是道“我不知道, 昨夜喂过之后,我就没看过了, 今天早上起来它就死了。嘴边吐了许多。”
张采萱和抱琴站在院子门口,并没有进去, 观鱼和那边的顾家也过来了,刘家和胡家远远的也来了。死都死了,虎妞娘再怒也没用,后来她压下了火气,让众人也去后院猪圈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来。
张采萱也去看了, 那猪大概有七八十斤,可以说很会长的那种,皮毛油光水滑,显然平时照顾得很好。
众人说不出个所以然,虎妞娘摆摆手,“杀了,杀了腌上,好歹是肉。”
张采萱扫一眼周围的人,都觉得正常,她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猪,真的很小。
可能是家中还有肉的缘故,这么大点还是病死的猪,她是不想吃的。
事实上她想多了,想买还买不上,刘家试探着问虎妞娘想要买些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这个病死的,可不敢给你们吃,吃出问题来我可担不了责,就我们家自己吃得了。”
不卖的意思很明显了。
张采萱看到虎妞家的猪死了,回去之后更加精心,也不嫌弃它不长肉了,好歹好好活着呢。
抱琴家的猪,在虎妞家的猪死的隔天开始吐,半天就没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时不时就能听到村里的猪无缘无故就吐,一两天就死了。短短几天过去,当初同时一胎生出来的十几头小猪死了一大半。
张采萱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这大概是猪瘟了,应该还是传染的,现在这时候,可没有给牛马看病的大夫,更何况是猪,就算是有这样的大夫,村里也没有。
各家除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之外,再不能如何,猪要是真开始吐,基本上就没救了。
她照看那头小猪时越发精心,但还是没能阻止它和村里那些猪一样呕吐。当她早上喂过后,午时去看,发现它已经蔫蔫的靠着猪圈墙角睡着,看到她来喂,也只是抬眼皮看一眼,嘴边还有些吐出来的渣,张采萱心里一沉。往常的时候,听到她的脚步声猪就会爬起来了,如今这样,一点都不正常。
一般只要开始吐,基本上就没救。但让她就这么看着它死,张采萱是做不到的,突然想起当初在医馆,那药童指点她的那些治风寒的药,还有清热解毒的药,感觉猪和人也差不多。她就带着骄阳去了后面的荒地,如今地里的大麦全部割完,正是杂草丛生的时候,张采萱也不知道猪应该吃哪种,不拘哪种,干脆都拔了回去,洗干净煮过后拿去喂。
其实猪已经不吃食了,张采萱倒了一点在猪槽中,猪躺在那边一动不动。她端着一盆“药膳”无可奈何,刚好秦肃凛回来,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尤其注意那匹马,就怕它也会吐,每天都会多看几次。
“怎么了”秦肃凛看到她站在猪圈旁,走过来问道。
往常张采萱喂猪都很快,因为自从村里的猪开始无故死去后,她就不让骄阳到后院了,所以她虽经常进来看,但一般看不了多久就赶紧去前面看着骄阳,像这样站在猪圈门口的时候很少。
随即他看到张采萱手中一盆刚刚煮好的草,劝道“不吃就算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再想办法买两只养着。”
这就是放弃的意思了。
张采萱想了想,道“能不能给它灌下去”
秦肃凛哑然,半晌才问道“怎么灌”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张采萱试探着道“掰开嘴灌”
两刻钟后,盆里的“药膳”已经大半进了猪的嘴,虽然吐了些出来,但只是小部分,成果喜人。只是地上的猪似乎更蔫了些,有气无力的轻声哼哼。
接下来几天,两人每天灌三次,虽然不见它爬起来,但也没见它死,就这么吊着一条命。
这样的时候,村里那边传出消息,全库家的母猪和种猪都犯了一样的病症,开始吐了。
这对村里人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如今各个村子之间因为路上打劫的灾民太多,根本就没有来往,如果全库家的母猪都没了,那以后整个青山村就没有小猪,也就是说,没有猪肉吃了。
秦肃凛跑了一趟,然后很快带来了全库,张采萱教他指了几种草药,“反正我家这个是这样拖了几天,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救活过来,大叔要是愿意,可以试试。”
全库当然没有不愿意的,当下就去了张采萱家后面的地里拔了些,回去赶紧灌了。
可惜两天后,种猪还是没了,母猪倒是拖着还没死。而村里那些死了小猪的人,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一种属于猪的疫病传染开了。
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的,很快,许多人就围到了虎妞家的门口,让他们家赔各家的小猪,一头猪可是五十斤粮食呢。
虎妞娘是个泼辣的,看到这么多人上门讨说法,当下就是一通臭骂,“我们自己家的也死了,谁知道这个病从哪里来的要是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家也要找人赔呢。这些猪都是全库家的母猪生下来的,如今他家的母猪也是这个病,是不是那母猪本身就是有病的关我屁事反正不关我事。你们要找就去找他”
于是,众人又去了全库家,全库正满脑子都是救活母猪呢,脾气也不好,只觉得这分明就是天降横祸,怎么能算在他头上
当下就吵了起来,一团乱账,差点打起来。最后找来了村长,事情才不了了之。各家都只能是自认倒霉。
张采萱家的那头小猪,在被她和秦肃凛灌了七八天的“药膳”之后,开始自己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再灌也可能是它真的好了,虽然又瘦了些,但好歹还是活的。
张采萱倒不觉得全部都是那些草药的功劳,私心里觉得,可能是猪病了之后还是得补充水分和食物,才能慢慢好起来,她还偷偷往里面加了麦麸呢。
额,算是开小灶了。
全库家的母猪也救活了。至于其他的猪,也全部都病了,就算是知道了张采萱的办法,去拔了草药回来灌,也好多没能留住,甚至还有人觉得是张采萱家荒地的问题,非得是她家地里长出来草药的才有效。还专门跑到她家地里去寻,短短几天,那地都被踩实了许多。总之到了最后,还活着能吃东西的,只有四头了。
村里各家都忙忙碌碌的,除了众人的脸上渐渐地笑容少了,肉也跟着少了,好些丰腴的妇人身上的衣衫都宽大起来。
到了十月,天气渐渐地冷了起来,不过上山砍柴的人却还是一样多,甚至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跑得更勤快了。
骄阳如今走路已经很熟练,他一步步走得稳,基本上不会摔跤,不过天气转冷之后,秦肃凛将他的小床搬进了炕房,他们开始烧炕了,实在是怕他着凉。骄阳能勉强唤爹娘了,还能分辨出爹娘是谁,张采萱很高兴。
从十月初开始,就开始断断续续的下雨,干活只能挑没下雨的时候去,基本上是干不了什么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两点
a发表不了了,我第一次试着用网页发表的,急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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