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严夜也有些被安静的问题给问住了。
他偏了偏头,过长的黑发扫过眉眼,昏暗的光线下一双红色的眼睛弯得迷人又深邃。
安静感觉血液都在燃烧。
她觉得这里太热了,明明他那么冷,她刚才还会被他冷得颤抖,却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浑身燥热起来。
她脸都烧红了,眼眸温柔而迷蒙地凝视着他,在注视到薄唇开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轻轻抬手捂住了他的唇瓣。
凉凉的,散发着淡淡的清冷,像她喜欢的薄荷。
“要好好想。”她认真地叮嘱,“不要随随便便就回答,也不用回答给我听。”
她对上他的眼睛,眼底的温柔与烟火气让严夜浑身僵硬,心底有什么快要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叫嚣着摧毁、得到,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耐下来。
“那要说给谁听。”
他喉结滑动,声音低沉而沙哑。
安静叹息一声,手心擦着他的唇瓣过去,他反应极快,竟然轻轻舔了舔她的掌心。
她瞪大眼睛眨了眨,将手藏在背后,咬唇凝视他许久,别开头道“你愿意见我奶奶吗她是我在世的唯一亲人了。”
严夜的回答有些出乎预料。
“你想见其他亲人吗。”他说,“我可以让你见到。”
其他亲人。
她的其他亲人已经都不在了。
严夜的意思是
“不、不必了。”安静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倒也不必。”
她清清嗓子“总之你好好想想这些问题怎么回答,我们约个时间,见我奶奶。”
说完这些安静就撇下他走了,好像很怕他真的会带她去见其他亲人。
严夜又在门边站了一会,歪着头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棘手。
夜里忙完后他回到家里,在外看来很寻常的市郊别墅进入之后恍若古代宫殿,处处透露着与时代不一致的违和感。
他脚步缓慢地行走在宫殿之中,这里大得可怕,一片漆黑,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推开一扇门,开门声在一片死寂里显得有些骇人,在那扇门后是直直往下的阶梯,阶梯下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在哪。
严夜没点灯,只捏起一根红色的发带放在唇边,漫不经心地朝台阶下走,边走边把头发扎了起来。
台阶一重重在漆黑中显现,周围静悄悄的,甚至听不到严夜的呼吸声。
不对。
在这里,他好像不用呼吸。
咔哒。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火光亮起,惨叫声不绝于耳,庞然大物出现在严夜面前。
他抬眸去看,血色的眼眸定在那黑色的怪物身上,一扬手
“你想死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张牙舞爪的怪物瞬间温顺下来,黑影逐渐缩小,化作一个男子的模样。
“欢迎回来。”男子留着中长发,穿着白色长衫,脸色也惨白惨白,一双碧绿的眼睛,嘴角挂着恶劣的笑,“我以为你会带人回来,还想着欢迎一下她呢。”
他往严夜身后看“怎么就你一个失败了吗踩点了一年,好不容易说上话,就这么搞砸了”
严夜看着男子没说话,那男子逐渐开始浑身不自在,紧接着面红耳赤起来。
“你别盯着我看我对男的没兴趣”
严夜无趣地转开视线,抬脚就走。
白衣男子跟着上来,问他进度到底如何,想到困扰的问题,严夜停了下来。
“如果她问了一些不太好回答的问题,要怎么回答。”
白衣男子愣了愣,笑起来“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最懂得和现代人谈恋爱了你先告诉我这些问题难回答的点在哪里”
严夜歪着头想了一会“涉及到我的曾经啊。”
那些曾经多少带了些不堪回首。
“这样的话。”白衣男子对上他的眼睛,“就要看你是想和她露水姻缘还是生生世世了。”
“我不是你。”严夜按住他的肩膀推开,“要么是她,要么没有。”
白衣男子耸耸肩“那还有什么难回答的要在一起那么久,当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啊。”
这样啊,那他知道了。
安静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梦见了曾经的亲人。
父亲,母亲,爷爷,姥姥,姥爷总之,所有逝去的亲人将她包围。
按理说能梦到亲人应该感到高兴的,可安静不是那样。
她捂着耳朵蹲下,尽管如此好像还能听见父母的争吵时,爷爷嫌恶地咒骂声,还有姥姥姥爷客套里透着冷漠的寒暄声。
她所在的家庭不算圆满。
父母是包办婚姻,过得不幸福,父亲性格恶劣,整日花天酒地,早早亏空了身子,在她读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之后母亲改嫁,将她留给了爷爷奶奶,不多久就有了新的孩子,姥姥姥爷和母亲的新家庭生活在一起,安静去过一次,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好像在催促她离开。
似乎是她打扰了他们的平静生活,那就走吧。
后来她再也没去见过母亲,最后一次见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她也没有比父亲长命多少。
姥姥姥爷也相继离世,再之后是只恨她不是个男孩的爷爷
总之,现在她只有将她拉扯大的奶奶相依为命。
“别哭。”
一个陌生的声音温柔地说着。
安静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迷茫地看向周围。
她其实知道自己在做梦,不免在想难不成又是鬼压床
但这次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
她在梦中没有醒来,周围的亲人消失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她看清他的脸,苍白俊美,穿着古装,留着长发,对上她的眼睛后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
他是好看的。
可见过严夜后,安静就觉得别人的好看都不过如此。
那人来到她面前,弯下腰来替她抹了抹脸“别哭了。”
他又说了一次。
安静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在掉眼泪,愣了一下才说“你是谁”
她看看周围“我该醒了,我要回去了。”
“别着急啊。”那人温声说,“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见一面,还不曾自我介绍。”
他后退一步,行了一个文士礼“多谢小姐对在下的呵护,小姐若有什么难以完成的事,都可以告诉在下。”
他诱惑般道“财富,权利,美貌,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需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安静有点懵逼。
怎么自从遇见严夜,她的世界就开始变异了呢。
她憋了半晌,重复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那人笑了一下“你前几日还抱过我,不记得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还记得你身体的温度。”他靠近了一些,“我是你的花瓶啊,安小姐。”
咚。
安静猛地醒过来。
她满头冷汗,近在咫尺的是一双血红的眸子。
是严夜。
他右手食指还按在她眉心,是他将她叫醒的。
安静有些心慌,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中。
“安静。”严夜开口,叫她名字。
安静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讷讷地“啊”了一声。
“他可真敢说啊。”他的声音冰冷极了,“你不该搬回来的,如果在之前那个地方,他一定不敢出来。”
“”说的这是谁啊
啊对了,说的是安静的视线投向桌子不对,花瓶呢怎么不见了
“在这里。”
严夜后撤身子,竟然一根手指轻轻托着那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古董花瓶。
安静正要说什么,他突然撤回了那根手指,只听砰一声,噼里啪啦,花瓶落地,碎成无数片。
严夜拍拍手,面无表情“解决了。”
安静“”
门忽然被拍响,奶奶的声音传来“静静,怎么回事,什么声音啊你没事吧奶奶进来了啊”
说话间门已经开了一半,安静来不及阻止,只能一把揽过严夜塞进被子里,让他躺在里面,自己半坐在外面,将被面拉得高高的,涨红着脸瞪向门口。
奶奶站在门口,视线被碎裂的花瓶吸引。
“天呢”奶奶一脸惊恐,“是我老眼昏花了吗怎么看见你的嫁妆碎成几片躺在地上”
安静“”忍不住在被子下狠狠掐了一下严夜的手臂。
嘶,好冷好硬,掐不动qaq
严夜大约明白了这花瓶的重要性,动作很轻地凑到她身边,仗着奶奶是真的有些老眼昏花外加耳朵不好使,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吹气“安静。”
“”这是要干熟么啊奶奶还在这呢他疯了
她低头快速地瞪他一眼,却见被子里他一双红色的眼睛半眯着,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头发被她弄得乱糟糟,竟有些被凌虐过的破碎感。
“安静。”
他又在阴魂不散地叫了
安静用嘴型无声嘶吼干吗
严夜在她的注视下,趁着奶奶蹲下来开始集花瓶碎片,嚣张而直接地从她身侧来到了她
身上。
从外面看,安静半靠在床头盖着被子,被子有些鼓起来,倒像是她曲膝坐着,倒也不奇怪。
“你好香。”他暧昧地低喘。
草一种植物。
真刺激。
安静脑子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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