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然很无奈,但真一郎这种恋爱笨蛋,如果没有我接手的话,大概要单身到死了。
“所以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我戳着青年紧实的胸膛。
“以后继续好好表现,旦那。”
佐野真一郎的脸噗地红了。
哇,这就是纯情初恋才有的快乐吗
我“嘿嘿”坏笑着把魔爪伸向他的喉结。
直到忍无可忍,佐野真一郎才抓住我作乱的手,毫无威慑力地威胁我“再调戏我,我就要还手了”
哼哼,谁怕你个纯情小学鸡
2
双初恋的快乐单纯又幼稚,今牛若狭他们几个花丛老手都表示看不下去。真一郎却乐此不疲,带着我尝试了所有有趣的无聊的情侣互动。如此再三,笨蛋情侣的日常终于逼得电灯泡黑龙干部们败退。
跳楼机、过山车、钓鱼、跳格子、性转换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情侣
在这样吵闹的生活中,孤身穿越的寂寞无影无踪,被快乐包围的我比以前更加深入佐野真一郎的生活。
当然也不可避免开始接触黑龙的日常。
“诶黑龙居然在东京都有统治力”我震惊的看身旁t恤牛仔裤的青年。我以为黑龙只是个名字好听的组合而已,就像我小时候和闺蜜建立的所谓江湖组织“屠龙帮”“红袖阁”一样,成员都只是可怜巴巴的个位数。结果黑龙居然不是
我捏着男朋友的下巴来回打量。
除了黝黑的眸子有种慑人的力量,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毫无武力威慑感的真一郎,居然能镇住那些奇装异服、白眼看人、骑着摩托招摇过市的青少年
不可思议
佐野真一郎挠着头哈哈笑“都是小孩子的游戏,我现在已经成年,到了肩负法律和社会责任的年纪,也该考虑退出不良,回去支撑家庭了。”
“你舍得”
虽然这么问,但我知道真一郎说出口的话就是他的决定。
佐野真一郎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现在已经是上小学的年纪。佐野老爷子年事已高,虽然仍经营着一家道场,但这对养三个孩子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勉力支撑。这个家庭需要他的长子回归,接过生活的重担,支撑门户。
这也是他说过的,很多不良少年最终的归宿。
当成年之时,换掉年少轻狂的发型、特攻服以及纹身,回归平凡琐碎的生活。
3
真一郎说的很轻松潇洒,行动也非常果断。
一周后,离开黑龙不再涂抹发胶的真一郎恢复了美貌,骑着摩托车在校门口开心的对我说黑龙解散了,我以后会开一家摩托车店。
他发出邀请要一起来看看吗
“当然。”我答应了他的邀请。结果
奸诈的真一郎
答应了他的我才是最大的笨蛋
我僵坐在佐野家的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
真一郎端着一杯水放到我面前,笑嘻嘻的坐在旁边,揽着我说“放轻松,探店结束正好是午饭时间,来我家吃一顿不好吗”
我偷偷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用力扭他腰间软肉,咬牙切齿小声抱怨“你这家伙,不知道初次登门拜访是空手的话我会有多尴尬吗”
真一郎倒抽一口冷气,揉着我的发旋亲了我一口“没关系,爷爷他们才不会在意这些。对吧”
佐野老爷子先是对大孙子冷哼一声“臭小子”,然后笑容和蔼地请我吃点心。
佐野弟弟在旁边笑嘻嘻起哄,佐野妹妹则躲在小哥哥后面悄悄看我。
我捂着刚被亲过的地方,闹了个大红脸。
都怪真一郎那个大笨蛋
4
经营着传统道场的佐野家,日常非常不传统。
比如,二子和唯一的女孩都是金发;
比如,本该继承家业的长子在金盆洗手后开了家摩托车店;
再比如,长子和二子的朋友里有很多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
以及,长子真一郎交了一个完全不理会日本规矩的、来自国外的东大女朋友。
佐野老爷子慷慨包容了家里小孩的一切任性,也毫无疑问的将我视为家庭的一员。
佐野弟弟同款黝黑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懒洋洋的对亲哥说“居然真有好女人眼瞎看上你。”
真一郎微笑着给了弟弟头顶一拳。
佐野妹妹悄悄握住我的手,给我塞了一颗糖“姐姐,我叫艾玛,被揍的哥哥是万次郎。那个”
她小声问,“你会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吗”
真一郎顿时神情紧张地看着我。
我含着硬糖含糊地说“那要看他表现。”顿了顿,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但我可以一直是你姐姐哦。”
佐野万次郎揉着发疼的脑袋,歪头对亲哥说“老哥,你今后多努力。不然这样的好女人会被别人抢走的。”
真一郎从背后环着我,志得意满笑容张狂“有本事就来,我看谁敢”
佐野万次郎“切”了一声,却没继续抬杠。
佐野爷爷拿着晚报看得认真,嘴角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
那天晚上,我热情的妹妹艾玛留在佐野宅。
盖着暖烘烘的被子,我悄悄把眼泪憋回去。
好温暖。
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真一郎真的太好了。
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5
之后我开始出入佐野家,也经常和真一郎的弟弟妹妹打照面。
弟弟万次郎长得几乎和真一郎一个模子里刻下来,我总想试试喊他“次郎”,可惜他喜欢别人叫他ikey。
艾玛性格活泼,雪肤金发,长相酷似洋娃娃,我最喜欢抱抱她。
妹妹年纪虽小,但已经开始帮忙做家务,无论是做饭、洗衣、清扫都是一把好手,真一郎更是技巧娴熟,相比之下,只会泡面的我简直像个残废。
“姐姐居然不会做饭。”艾玛小声惊呼,“学校没有家政课吗”
我干笑“我们国家的学校从六岁开始上学,每天从早到晚都泡在学校看书,根本没空学这些实践内容。”
艾玛不愧是小天使,很快为我找好了原因“原来如此,姐姐不愧是能考入东大的学霸。原来从六岁就开始努力学习了。”
我握拳抵着嘴唇咳嗽两声说“那个,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经过的万次郎闻言十分感兴趣,停下脚步问我“东大毕业生很会赚钱吧那就是姐姐占据了赚钱养家的家主职责,所以真一郎只能负责貌美如花了吗”
我呛咳了一下“那个,真一郎的摩托店生意其实很不错。”
这倒不是妄言,真一郎的摩托店生意相当不错,我不上课的时候去帮忙,总能看到顾客进出。也是经常在摩托店进出,我才知道所谓“黑龙统领东京”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即使真一郎已经退出不良界,但摩托车店每天仍然有络绎不绝的拜访者,那些高挑强壮的青年纹身、染发、抽烟、奇装异服,但凡不是好人干的事他们一样都不缺,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凶。
但还好,这些乱神在真一郎面前都很乖顺,所有人都表现得规规矩矩。
见到我也是笑脸相迎。
后来偶尔走在东京街头,也会有人鞠躬。
我只是一开始有点新奇感,后来见得多了,加上路人的注目礼,感觉耻度爆表,恨不得躲着这种人走。
只是可惜了这家店,因为总有暴走族出入,间接婉拒了形形色色的平凡客人。
即使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万次郎弟弟和艾玛妹妹也都被真一郎保护的很好。即使是傲娇的万次郎,虽然总是嘴上不饶打不过自己的长兄,但实际真的上,他非常崇拜父亲一样的兄长。
只能说,不愧是真一郎
6
离经叛道的摩托车店也吸引来了附近的满怀憧憬的小孩。
“真一郎带孩子真的很有一手啊。”我支着下巴,坐在男朋友对面感慨。
周围都是闪闪发亮的新摩托,额头至右眼带着一块红色烧伤的男孩崇拜的坐在工具箱旁看着满头大汗的青年。
这是最近经常来的孩子,乾青宗。
他几乎不去学校,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盯着真一郎和他的摩托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每周给万次郎和艾玛补习功课成了习惯,看到逃学小孩我就忍不住关心他的成绩,真一郎却制止了准备上前劝学的我。
“青宗不想离开的话,就让他呆在这里吧。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的心脏颤动“不能回家吗”
真一郎苦笑了一下“因为一场火灾,乾的姐姐死了,他变成了这样。他们姐弟算是被父母事实遗弃了。但他这种又没法进孤儿院,只能凑合着过下去。我也没法帮上忙,只能给他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
“那他未来会怎么样”
真一郎没有回答,而是摸摸我的脑袋“街头的孩子像野草,总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骗人。
真一郎不说我也知道,乾青宗能走的只有一条路。
不良预备役。
没有成年人庇护的孩子,如果再不和同龄人抱团,会很快消失在这个美丽而残酷的世界,像泡沫一样无影无踪。
这个世界能伤害孩子的存在太多太多。失去成人庇护的孩子,只会面临来自世界的加倍恶意。
我这才再次审视不良这个团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它是一种叛逆,一种宣泄,也是一种无力的嘶吼。
它是家庭不负责任地将未成年推向社会后诞生的怪物。
这个令人头痛的小怪兽发泄着无处挥洒的青春精力,也在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报复和痛苦。在伤害别人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伤痕累累。
真实的不良一点也不酷,反而满是苦涩、泪水和鲜血。
不知道真一郎因为什么加入的不良
看着他没有光彩的黑色瞳孔,我体贴的没有多问,只是送了他一套修理工具作为安慰礼物。
拆开礼物后捧着修理箱,真一郎开心的几乎快哭出来,下一秒,他丢下箱子抱住我,用力将我按进怀里,头埋在发间,声线颤抖着说“可以为我留下来吗只要想到你毕业后会离开东京,离开日本,我就要疯了”
我摸着他的头发,没有回答。
真一郎是对诺言极其认真的人,当初表白都等了那么久,刚才能问出这句话,绝对已经在他心里转了很久。
但这却不是个可以轻易许诺的问题。
我在心里问自己你愿意为这个异国他乡,甚至是不同时空的男人留下吗
我承认,我迟疑了。
等真一郎情绪平静,他主动放开我,低头道歉“抱歉,对你说了奇怪的话”
我双手捧起恋人的脸。
俊秀的面庞上,漆黑的眼睛荒芜黯淡,让我的心情不自禁抽痛起来。
“真一郎,”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对不起”我没法立刻做出决定。
不容我把道歉的话说完,他立刻凶狠地吻了上来,将到唇边的话悉数吞下。
铺天盖地而来的吻热烈又绝望,唇齿相依间,真一郎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倾泻进吻中。我被动承受着一切,心中不知为何又酸又苦,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啃噬着恋人的嘴唇好一会儿,真一郎才意识到口中苦涩的液体是什么,他慢慢停下动作,看到睁大眼睛落泪的我。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
我反而重新抱了上去,磨蹭着他的鬓角,低声道歉“别道歉,真一郎,这次是我的问题。”
真一郎肩负着佐藤家的人生,早早就规划好了一切,决意肩负起长辈和弟弟妹妹的人生,我才是那个意外闯入破坏了所有和平的人。
既不肯给他留下的承诺,又舍不得这份纯真热烈的感情,吊着真一郎不放,把两难的选择交给他,这样的我真是糟糕透顶。
真一郎抚摸着我的脸,眷恋地吻过我的眉眼“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急了。”
是他又犯了过去的错误,过早过快向恋人表明心意,以至于几乎再次把人吓跑。
7
我以为那次之后,真一郎会生我的气,或者干脆提分手。
但我小看了我喜欢的男人。
真一郎的反应真的非常与众不同。
他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居然开始加倍黏我。
热情的恋人只要有空就来找我,紧随我左右,用无光漆黑的眼神逼退每一个试图接近我的男人,致力于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身份,那股黏糊劲儿连见多识广的学姐都受不了。
学姐问我“你干什么事刺激到他了正常热恋情侣也没有这么难舍难分。他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
我没在意学姐瘆人的形容“是关于毕业后去向的问题。”
“他想让你做家庭主妇”学姐瞪着眼睛凶巴巴地说,“绝对不可以”
“那倒不是,是回国还是留下的问题。”我苦恼地说,“虽然离博士毕业还有六七年,但我现在确实该考虑毕业后究竟是归国还是留下了。”
这个问题学姐也帮不了我,只能我才能做出决定。
天平的两端,一端是原本时空的父母,一端是这个时空的恋人。
原本真一郎这一端高高翘起,但随着我越来越多的参与进他的生活,天平正逐渐向他偏移。
这是圈套吗
不,真一郎为挽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阳谋。
我只是,无力抵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22 19:21:4020220123 15:58: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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