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既然夸口继承真一郎的责任,我自然不能允许伊佐那像过去那样,只享受宠爱,躲避一切现实。
无视伊佐那的抗拒,我将他带回了佐野家。
佐野爷爷一直知道真一郎在资助艾玛的哥哥,也认出了伊佐那,这位仁慈的老人理所当然接受了伊佐那的回归。
艾玛也认出他,快乐的扑上来叫哥哥。
“哥哥你终于来接我了”
孤身时,伊佐那尚能冷心冷肺、面无表情地说他和所有人都没关系,但当艾玛因童年的承诺实现而喜笑颜开扑过来,他还是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
发现伊佐那表情不对,艾玛停下来,迷茫地喊“伊佐那哥哥”
“蛤你叫他哥哥”万次郎盯着新出现的人,语气不善地说,“这人谁啊”
艾玛不开心地掐腰说“真是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还有个哥哥吗”
万次郎左顾右盼“有吗有吗”
艾玛扭头找我告状“姐姐,你看万次郎”
我轻轻弹了一下万次郎的额头“别故意气艾玛,万次郎,真一郎肯定告诉过你。”
提及真一郎,万次郎也不耍宝了,他捂着额头回忆“额大哥好像确实说过,我还有个兄弟。”然后回神打量伊佐那,“就是他”
我将两个男孩子推到一起“从今天起就是一家人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呀。”
伊佐那和万次郎审视着彼此。
像大草原上审视对手的两头雄狮。
气氛凝滞,紧张地一触即发。
我以为男孩子会当场打起来,佐野爷爷却抬手制止了我。
“男孩子的交情不是凭空而来,总要有点由头。交给他们内部解决吧。”
这位可敬的老人看着我说“你最近都没休息好,憔悴了许多。让艾玛带你休息一下如何”
我拒绝不了来自老人的好意,恋恋不舍地向后张望着对峙的男孩子们,却还是顺从的被艾玛推着离开了。
婉拒艾玛的邀请,我选择了真一郎以前的卧室。
抖开被子,我躺在床上期待地闭眼睡醒后能看到归来的真一郎吗
2
睡梦朦胧中,仿佛有人戳我的脸。
我下意识抓住捣乱的手指,连手带人熊抱进怀里,统统压在身下,含糊地说“真一郎,别闹,再陪我睡会儿。”
这点安抚只令他安静了一小会儿,很快又开始不安分。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循着气息亲一口,咕哝着蹭蹭他“乖,醒了补偿你。”
承诺果然有效,他老实了。
安逸舒适的环境里,我听着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再次入睡。
3
万次郎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浅淡的香气在呼吸间包围了他,五脏六腑都被卷入无名火焰。
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姐姐睡得很沉。
娇嫩的脸贴着他的心脏,带着甜甜的笑,仿佛忘记了这段时间的悲哀,在做一场永不醒来的美梦。
万次郎捂着刚才被亲一口的脸颊,脑袋里如同台风过境,乱糟糟一片。
不是没试着离开这片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但挣脱的下一刻,就被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漆黑无光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睡得不省人事的人。
大哥房间里遗留的气息。
不遗余力的关心。
这是家人。
万次郎拽过小毯子,闭上眼睛,放松身心,很快困意上涌,挤在对方身边睡着了。
4
万次郎已经十三岁,但诸如睡觉要求特殊小毯子之类的幼稚表现,让人很难把他当成应该避讳的男性。
在我看来他就是个孩子,所以即使醒来后,发现他挤在我身边睡得正香,我也坦然接受。
但伊佐那好像无法接受。
他觉得万次郎夺走了属于他的“姐姐”。
原本勉强接受兄弟的态度瞬间冷淡。
我还指望万次郎能表现得大度点。
结果臭小子也一改刚开始包容的态度,和伊佐那针锋相对,甚至对我都横眉竖眼起来。
连搬出真一郎也不好使。
问了艾玛才知道,我那套劝伊佐那的“真一郎の理想责任继承论”被万次郎知道了。
伊佐那认为万次郎靠近我的举动,是对属于他的“继承权”的觊觎和挑衅。
万次郎则对大哥的遗志被伊佐那继承这件事不服。
原本在众人调节下勉强共处一室的兄弟瞬间翻脸。
等我知道时,凶悍的二人已经为“真一郎の继承权”打过一架,正在为“黑龙”摆烂的问题进行第二场。
道场一片狼藉,两人脸上身上都破破烂烂,眼神燃烧着火焰。
我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我这样了吧。
但那时“继承论”是拉回即将死亡的伊佐那最好的办法,而今我也只好坦然接受妄言带来的后果。
但也忍不住腹诽都是真一郎的错。
继承权这个话题居然令兄弟二人一点就炸,显然真一郎以前和两个弟弟谈过,但一个都没安抚好。
这绝对是真一郎的锅
真是的,离开了都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5
连打两架后,伊佐那和万次郎的关系居然缓和了。
我不理解。
为什么男生打生打死,最后居然能握手言和
但两人的关系确确实实开始好转。
作为家里仅有的两个女生,我和艾玛都送了一口气,家里的男孩子们终于结束战争恢复秩序了。
只有喝茶的爷爷露出尽在掌握的微笑。
6
伊佐那和万次郎的关系时好时坏。
轮流去学校看我时,两人默契无比,轮流站岗,偶尔还会帮我赶走没有自知之明的表白者。
但当他们各自带着同伴碰面,很少有不打起来的时候。
打起来的原因据说是“不可和解的矛盾”。
出于尊重青春期男生的自尊考虑,我没细问是什么矛盾。
反正家里之外的地方,两个男孩子基本王不见王。
我都习惯了。
相信知道他们是兄弟的那些同伴和后辈也一样。
7
接过真一郎的责任是伊佐那给我的承诺,但我总不至于让未成年承担养家糊口的重担。
挣钱难不倒我,计算机行业属于朝阳行业,技术称王。我和学姐联手,很容易就挣得盆满钵满。真正麻烦的反而是真一郎的责任,其中与曾经的朋友保持联系的部分。
照拂后辈,关照同辈。
照拂后辈方面好说,乾青宗是伊佐那承认的“心腹”,弟弟君可以直接履行责任。
在不越过伊佐那的情况下,我只用关心乾青宗吃饱穿暖即可,成绩好坏完全不必心生妄想。
麻烦的是明司武臣。
黑龙解散后,大家各奔东西。真一郎决心和我好好生活,荒师先生和今牛先生开了一家健身馆,明司武臣却始终无法适应变得平凡的人生。
他把黑龙视为他的青春,他的心血,也视为他引以为傲的事业。他从没想过黑龙有散场的那一天。
他不接受黑龙的谢幕。
我找到明司先生时,他正抱着酒瓶子躺在小酒馆外。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明司家已经断炊两天,非法高利贷的催债人甚至已经堵到了春千夜和千寿回家的路上,如果不是我前去拜访的时候恰好碰见,他们就要被拉走抵债了。
非法金融的打手骂骂咧咧,动起手却毫不留情。春千夜虽然打架疯,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几下就被人制住,用匕首架在脸上。
我到的时候,他正一口咬住伸向妹妹的手,被人用刀子戳脸都不松开。
打手也没想到未成年居然这么疯,吓得赶紧松手。他们只是来刮钱,不是来自找罪名坐牢的。
但饶是如此,春千夜脸上也被划开了口子。
我被淋漓的鲜血吓得脚软,强撑着站在孩子们身前,对催债人疾声厉色“你们这么做,不怕黑龙报复吗”
催债人嘿嘿一笑“小姐好大的威风,但也不必吓唬我。黑龙已经解散,明司武臣现在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吗”
说着他又催打手们动手。
我护着受伤的春千夜和千寿,紧紧握住手机说“黑龙初代不怕,那黑龙八代目呢”
催债人眼神闪烁“拉虎皮做大旗黑川伊佐那可不是好惹的人。我劝小姐一句,与其冒充他的名号,不如直接替明司武臣把钱还了。”
尽管不合时宜,听到催债人的话,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伊佐那看起来纤细又乖巧,没想到在外面那么威风凛凛。看来猫科动物的内外表现差别很大啊
“姐姐笑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惊喜地喊“伊佐那”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伊佐那和万次郎第一次为继承问题打架,但绝不是最后一次。
就算关系转好,伊佐那派和万次郎派的“斗争”大概也很难有结束那天了。
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和万次郎挤到一张床上妹习惯性去了真一郎的秘密基地,但前文说过,真一郎和妹同居后,他的秘密基地被万次郎霸占了,这里现在是万次郎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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