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小说:大佬全是我前任 作者:道_非
    第四章

    素月看了看盈盈而笑的华幼安,只觉得自家县君病得不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位世子爷待县君虽好,却对县君并无情愫,心里只把县君当做小妹妹,县君想要的,他委实给不了。

    而今立储之争已到最关键之际,那位世子爷作为寿安公主的嫡子,怎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离开京畿

    莫说是他了,就连县君的父亲兄长也是不敢轻易离开了,若是不然,只怕追赶县君的人早就抵达了真源县,哪跟现在似的,让县君一个人在真源县待了许多时日由着朱焕之与县君交往过密

    京畿局势不稳,县君不在京畿,反倒更加安全,真源县远离政治中心,是一个绝妙的休养之地,只可惜,县君在这里招惹了地头蛇朱焕之。

    朱焕之狼子野心,沛国朱家更是不怀好意,京畿局势不明朗,华萧两家的威望自然也是不明朗的,若是朱家人狗急跳墙,指不定能出什么祸端来,这等情况下,真源县哪能多待

    得赶紧回去。

    “是,县君说得极是,这等小事自是不劳县君动手的。”

    素月一叠声道“明日我便遣人去寻真源县县令,让他替县君出这口恶气。”

    “至于世子爷那里,婢子瞧着他怕是走不开的,皇太子未立,他哪能离开京都”

    素月循循善诱道“县君,你若是替世子爷着想,便该知道此时的他处境有多艰难,您让他在这个时间来接您,您不是在刻意为难他么”

    华幼安笑了起来,“我哪里舍得为难表兄我是帮他才想叫他过来。”

    这话说得模糊,素月只以为华幼安又是想萧辞玄来接她寻的借口,笑眯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县君说得是,县君与世子爷自幼便好,哪里舍得叫世子爷为难”

    “夜色已深,县君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婢子便去寻县令,让县令给县君出了这口恶气。”

    旁的不说,朱家人做事委实不地道,先是蓄意勾引,再是以抓刺客的名义来“捉奸”,让县君不得不与朱焕之在一起,此事莫说县君了,她瞧着心里也窝火,只是此时局势动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不然,她定是与汐月一样,要狠狠报复回去才能平息心中恶气。

    可此一时彼一时,京畿不稳,她们还是少生些事端为好,县令给朱家一些颜色,此事便算结束,她也好哄着县君早些回京师。

    素月这般想着,伺候华幼安梳洗睡下。

    次日清晨,她交代完汐月正欲寻县令,却被亲卫告知县令天不亮便守在明道宫了,不用想,也知是被昨夜的事情吓到了,怕华幼安性子上来伤及无辜,这才一大早便来请罪。

    “他倒识趣儿。”

    华幼安斜靠在折枝纹的引枕上,手里轻摇着团扇,“唤他进来吧。”

    一路小跑的县令被人领了进来。

    昨夜的事情“刺客”闯入明道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县令生怕华幼安问罪,一进门,便撩起衣摆不住叩头请罪,“县君恕罪”

    “真源县竟有如此恶贼,实是下官的罪过县君放心,下官已命麾下诸曹捉拿刺客,相信不出两月,便能将贼人捉拿归案,给县君一个交代。”

    华幼安眉梢轻挑,眼底的无端笑意淡了几分县令的话听着虽恭敬,却尽是推诿之词,她来明道宫不过游山玩水罢了,能在这里待上几日

    两月给她交代只怕不出一月,她便会被表兄接回京畿了,哪里还会在意他的交代

    “两月”

    华幼安轻啜一口茶,声音懒懒的,“我竟不知真源县诸曹竟这般无用,小小一个贼寇要用两月时间才能捉拿归案”

    “还是说,县令早知那贼人是谁,只是不敢得罪于他,所以才这般敷衍于我”

    对于这种两不得罪的墙头草,她向来懒得绕圈子。

    华幼安的话说得直接,县令眼观鼻,鼻观心,极尽恭敬推诿着,“县君,真源县不过一个小小县城罢了,哪能与京畿之地相比呢”

    “县君,下官并非敷衍您,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分明是你与朱家康强一起欺辱我们县君”

    汐月性烈,一听县令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她心里不由得火冒三丈,县令的话刚说完,她便连珠炮般发问“你是真源县县令,掌一县印绶,护一方百姓,昨夜明道宫发生的事情,你当真不知”

    “不知是假,看我家县君年轻面嫩好欺负才是真”

    被汐月一阵抢白,县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往华幼安处瞧上一眼,只见华幼安端庄而坐微笑望着他,端的是年幼稚嫩的贵女模样,他只看了一眼,心里便有了计较华幼安身份贵重又如何能在真源县待上几日可若是为华幼安得罪了朱家人,那他这个县令才真是做不下去了。

    需知强龙不压地头蛇。

    况华幼安又年幼,纵有几个厉害仆人在身边又如何

    他略说几句好话便哄过去了,哪里就值当他为了一个半大孩子去得罪朱家呢

    这般一想,县令面上越发恭谨,笑着向汐月道“女郎这话便严重了,本官只是县令,又非天上的千里眼,哪能事事都知晓事事都明白呢”

    “再说了,昨夜朱家是追拿刺客才惊扰了县君,其本质是忧心县君的安危,哪里就值得县君对朱家人喊打喊杀呢”

    “捉拿刺客”

    一听这话汐月肺险些气炸,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林县令,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朱家哪是抓刺客分明是”

    然而话刚出口,她方知自己的话错得有多离谱县君与朱焕之的事情是不能拿在台面上说的,若是说了,那便是做实县君与朱焕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可气县令用心险恶,她又是个急脾气,险些上了县令的当。

    她若顺着县令把话说出来,那便是县君与朱焕之“两情相悦”,既是“两情相悦”,那便该三媒六聘定下来,指不定这个善于钻营的县令还会毛遂自荐做媒人。

    呸他们也配

    县君是世子爷的人,岂是他们能宵想的人物

    汐月的话戛然而止,林县令故作疑惑追问道“分明是什么”

    “女郎莫要说话只说一半,没得吊人胃口。”

    “分明是什么分明是朱焕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县令句句下套,汐月彻底动了怒,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帕子骂道“到底是小地方的人眼皮子浅,县君略待他有几分好脸,他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身份,给县君磕头都不配的东西”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骂了朱焕之,又骂了林县令,林县令虽是七品,但在真源县也是一县之长,只要在真源,谁不是对他笑脸相迎的

    纵然到了官场上,入仕为官的个个都是人精,他又做事圆滑,刻意刁难他的人也不多,像汐月这般难听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尤其是出自一个侍女之口,更让他觉得难堪什么东西也在他面前充上贵人了

    若不是看在华幼安的面子上,他怎么会与一个低贱的女使浪费口舌

    可偏偏汐月的话又颇有技巧,只是指桑骂槐,他若是较真,便是掉进汐月的套他与朱焕之一样,是个连跪在华幼安面前都没有资格的人,而今能在华幼安面前说话,是他的“福分”,是华幼安的“大度”。

    只能忍。

    林县令深吸一口气,艰难咽下心头恶气,但心里存了气,说话不免还是带出了三分,声音不似方才恭谨小心,“是,朱家人低贱,不该拿刺客拿到县君房间外。”

    “可他们毕竟是担忧县君才会追到明道宫,若是换了其他人,朱家人未必肯上心追刺客。”

    “退一万步讲,他们不曾闯入县君房间,只是隔着窗户问了几句话而已,哪里就要闹到对他们赶尽杀绝的地步”

    林县令避重就轻,拐弯抹角说汐月小题大做,“本官劝女郎且收收性子,莫煽风点火让县君难做。”

    “县君,您说是也不是”

    他仗着华幼安年龄小,端的是连哄带骗将此事遮掩过去。

    “啪啪。”

    房间里突然想起鼓掌声。

    “林县令好口才,不去天桥说书委实可惜了。”

    华幼安盈盈而笑。

    这话虽然温柔,却比汐月的话难听百倍,林县令面色微尬,却不敢开口反驳眼前的这位主儿是不亚于公主的存在,他的敷衍也是哄着来的,哪敢直面反驳她

    “县君说笑了。”

    林县令尴尬一笑。

    “林县令可知,似我们这等人家遇到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

    华幼安呷了一口茶,微笑望着林县令。

    那无疑是一张极美的脸,用天山上的雪与九天上的云才能堆出来的人物,面对这样的一张脸,任是铁人也要无端心软三分,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却也蕴着雾气泛着水光,被这样的眼睛瞧上一眼,人的骨头都能酥了去。

    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双眼,却叫林县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脚底泛起一股寒气,顷刻间便席卷全身。

    “不、不知。”

    莫名的,林县令舌头有些打结。

    “你自是不知的,那等丑事,怎能叫外人知晓呢”

    华幼安弯眼笑着,双瞳剪水楚楚动人又无辜,“因为,他们都死了呀。”

    林县令陡然打了个哆嗦,腿上一软,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面前的少女年轻便好哄

    眼前的少女哪里是我见犹怜的倾城绝色分明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披了张艳皮

    “呀,林县令是在害怕嘛”

    华幼安温柔笑着,“林县令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曾在明道宫做出什么丑事,林县令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县令,所以,林县令怕什么呢”

    林县令几乎不敢与华幼安对视。

    他哆哆嗦嗦拱着手,再不复刚才与汐月说话时的敷衍轻蔑,“县、县君明鉴,下官待县君可是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下官,下官必会把将贼人捉拿归案还县君一个交代”

    “林县令能有此心,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华幼安眼睛弯弯。

    “那,下官去捉拿贼人,下官先行告退。”

    像是房间里有豺狼虎豹,林县令忙不迭请辞。

    “去吧。”

    华幼安一脸好脾气。

    这句话犹如圣旨,得了这句话,林县令慌不择路退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他一出房间,便马不停蹄往外跑,前几日刚下了雨,廊下有些滑,他险些摔了一个狗啃泥,但他已顾不得许多,卷着衣摆仓促逃着命,狼狈滑稽的模样哪里还有七品官员的气度

    “真是不经吓。”

    华幼安瞧了一眼林县令的背影,懒懒摇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般好玩的一个人,怎就这般胆小呢”

    林县令吓得落荒而逃,汐月顿觉通体舒畅,连带着水土不服的不适都减轻不少,“县君,他算什么好玩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

    “幸亏县君给了他颜色看,若是不然,只怕他还要在那和稀泥呢。”

    “算了,不提他,没得晦气。”

    汐月嫌弃啐了一口,吩咐小侍女研墨铺纸,“县君,您有些日子没给世子爷写信了,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咱们给世子爷写信”

    陆沧蓝此时在廊下当值,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向屋里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颇好,穿过如意菱花式的窗柩洒在少女身上,大抵是因为汐月提起她的心上人的缘故,她稚嫩小脸上有着几分娇羞,典型的情窦初开心念情郎的模样。

    陆沧蓝静了一瞬。

    片刻后,他微微抬起手,他穿的是亲卫衣服,手臂上有臂甲,银质的臂甲经灿烂阳光一朝,银线一般反射在房间。

    少女被银线晃了一下眼,蹙眉抬头向外面看过来。

    缱绻情深的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手上。

    “呀,你何时伤了手”

    少女搁下笔,温温柔柔的声音十足的心疼,“你过来,让我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又当又立绿茶本茶陆沧蓝蓝蓝受伤了,要县君亲亲才能好qaq

    嗯,作者君爱雄竞,万人迷修罗场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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