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谁酷帅狂拽

    内监官忙道:“太子殿下在国学院养病,今日没过去。要不,奴才这就安排人去请?”

    皇帝摆了下手,道:“叫,花去。”

    内监官脸色一变,连忙领旨。他伺候皇帝许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嘴里的花,指得就是镇国公花十梓了。其实一间酒楼闹异象,本用不着出动镇国公,可涉及两位皇子,二皇子又是镇国公名义上的外孙,让镇国公去主审这事倒也合情合理。

    另一方面,镇国公是保皇党第一人,对皇帝自然绝对忠心。皇帝这时把他派过去最深的一层用意便是对太子的警示——

    皇帝似乎并不信任太子。

    其实,这件事在皇帝看来是他的三个儿子一起去国学院住宿后,两个儿子和同窗一起去吃饭,一个儿子生病了没去成,结果那两个去吃饭的儿子就出事了——出事的结果,非傻既疯的程度——这在涉及皇位继承权的天家能简单的说成是巧合吗?

    更何况这个老三的生父又是那样一个玲珑心思的人。

    皇帝这会儿想起自己的男皇后,那真是既爱又恨,根本不知该拿人家怎么办才好!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在画楼里问已经迎驾多时的方大手:“好了?”

    方大手知道皇上问的是‘画好了没有’,连忙道:“人物画好了蓝男不分,背景还差些上色。”

    “走,”皇帝爱美人图,听说人物画好了,就一扫阴霾,脸上明显有了笑纹:“瞧瞧。”

    因为画的是仙君图,整间画室的布置也是纱帐层叠,人为地堆砌出了一种仙境之感。那画高一丈宽三丈,取名仙君游塘图。

    图中人间天子正带领百官于菡萏池中穿行赏花,半空中的一朵祥云上,飘然而来一名仙子,长得出尘高洁雌雄莫辩,他虽神情严肃,眉眼间却尽显妖娆,正垂眸望着荷塘,似心生向往……

    皇帝站在画前半晌没动。

    方宇舟忐忑不安,不断掏出手帕来擦汗。

    片刻后,皇帝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指着图上仙君,问方宇舟:“这是你梦?”

    “是微臣梦中所见。”

    “俏似,望平。”

    提起望平郡主,似乎又是皇家另一个禁忌。

    弘泽帝摇了摇头,又看那画。

    看了片刻后,又叹息。

    内监官和画师方宇舟整颗心都随着皇帝这一声声叹七上八下,直到皇帝临走前留下一句‘不错’。所有人的心才算真正放下来。

    望平郡主是谁,方宇舟之前只略有耳闻。今日被皇帝点到,便特地去打听了一番,直到他弄清楚望平郡主如今竟然是安国将军白冠英之妻,也就是那日所见的白翛然之母,整个人都瘫了下去,甚至惊出一身冷汗。

    而这日皇帝从画楼出来后,便去了月余没进的桐屿殿。也就是男后高锦,又获封凤凰君的居所。之后就传出,‘今日不见臣’的圣谕,宫里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此玉河楼里的情况,就更没人敢拿着去烦扰皇帝陛下了。

    这个时候,镇国公花十梓已接到圣上口谕赶到了玉河楼,他一到,五城兵马司的官员们便连忙来叩拜,领头的将领正汇报着,太子竟然也到了。

    众人又连忙去给太子见礼,这下到是省得再汇报两次,两人一起,只听那官员道:“……如今整座酒楼已被围,两位殿下也都被单独请进了包房,由太医照看着。其余世家子弟也都单独隔离看管,玉河楼里的店员小二也都被关在后院,没人离开。甚至国学院的学子学士们也都还在,一个没有放走!”

    闻言,花国公点了点头,望向太子,客气地问:“依殿下看如何?”

    太子笑了笑,道:“甚好。此事既有国公主持,孤便可安心回国学养病了。”

    花十梓倒是听说了太子在国学院生病的事,但是他更清楚今日皇帝派他来此是为什么,又怎么可能会放太子走?便出言挽留,邀请太子留下给这件事做个见证。

    太子也明白,花十梓背后是他的皇帝爹,今天这事他还是得给花十梓面子,别让人挑出错来。否则,皇帝老爹面前恐怕不好看。

    于是,太子留了下来,和花国公一同进了玉河楼。进门前,他回头给连华城使眼色还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连华城的手隐于袍袖中,摸到袖袋里那瓶药,做了个深呼吸才紧跟众人之后,进了门。

    戚无涯全程抿着唇一言未发,直到他随着众人进入玉河楼,又上到二楼亲眼看到了被捆在床柱上边挣扎边接受御医针灸的大皇子时,他脸上的表情才从紧绷稍稍放松。

    随即,他便左顾右盼起来。

    太子见此,立刻回身冲他招手,道:“无涯,来。”

    待走近后,太子和他凑头,悄声道:“不用找了,你之前不是都听说了么?你兄长和白翛然都不在此。还是说,你信不过暗卫?”

    戚无涯连忙摇头:“不敢。”

    “既如此,便陪孤到那边坐坐吧。”

    太子选的位置是整座二楼视野最好的一处延座,在此可将整个二楼甚至一楼的动向一览无余。

    两人坐下后,也不过片刻,连华城便跟了上来。

    此刻,连华城满头是细密的汗珠,他跪坐在太子下首的蒲团上,悄声道:“殿下,那药性何以有如此威力?不是普通的迷药吗?”

    太子仔仔细细看了他两眼,忽而嗤笑道:“你当初来找孤时,不是说愿为孤做任何事吗?怎么现在害怕了?想反悔?”

    连华城忙一头磕下去,压低了声音,难掩颤抖地说:“愿为殿下死,此言不虚。”

    “既如此,又何必多问?”

    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诮。

    闻言,连华城整个身体都为之一抖,他忽然听明白了太子话中的冰寒之意,就像在赤果果地告诉他‘既然你上赶着来送命,孤又何必心慈手软,自然是物尽其用了’!

    连华城突然想到,那日他去投靠,太子留他共进晚膳,不但亲自给他夹菜,还连戚无涯都屏退了。那天他以为太子是器重他,现在想想或许那顿饭也有‘断头饭’的意思——

    不寒而栗!

    连华城整个人似控制不住般打起了颤。

    就在这时,一直给大皇子行针的太医突然大喊了一声:“是蛊!”

    “什么?!”

    在二楼行走的所有人,全都停下脚步向那个房间望去。

    房门半开,太医吓得瘫在地上,手里还举着银针,人却保持那个姿势僵住了。

    花国公立刻带人踢门而入:“怎么回事?”他沉声道。

    屋内原有兵马司卫,忙答道:“太医说是蛊虫,不知为何,喊叫之后,突然不动了。”

    “巫蛊之术乃邪道!”花国公神色一凛,立刻吩咐:“备石灰,一、二层撒满,一个角落也不要落下!将所有人隔开看顾,拿我的手牌去白云观请青云道长前来化蛊。”

    一声声令下,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玉河楼后院就有石灰,片刻后便有人拎了一桶上来。

    花国公亲自用手帕包了一把撒在大皇子周围,用一个石灰圈儿将大皇子圈了起来。紧接着他又用那块沾满石灰粉末的手帕擦了太医捏着银针的那只手,太医就像如梦初醒般立刻又能动了。

    太医一清醒立刻就道:“此蛊是迷情蛊,可以焚香诱其脱离人体,越浓的香料,效果越好。”

    花国公回身对侍卫们道:“去准备。”

    太医又道:“最好是南疆樟寨产的苗香。这种蛊虫就产自樟寨。”

    有花国公在,太医好像突然有了底气,胆子也壮了,用国公给他擦手的手帕垫着将大皇子身上的针一根根取下来,拔其中一根针时,大皇子的眼睛缓缓挣了开来,里面的眼珠上爬满了一层黑银色的雾气,太医指着这层雾气为国公等人解释:“若下官判断无误,这就是迷情蛊。需尽快将蛊虫引出体内,否则大皇子会有性命之忧!”

    “香料寻来前,想办法控制。”花国公道。

    太医道:“这种蛊虫能令人进入幻境,若意志不坚者,就算治愈往后恐怕也会落下病根,或痴傻疯癫。”

    “全力救助,不容有失。”

    花十梓气势十足,这话一出,那太医也不敢再说推辞之言,忙诺诺领命。

    花国公这才抽出空来,匆匆去看二皇子。这是他那女儿的养子,他理应更上心些。意外的是二皇子的症状比大皇子要好一些,最起码没有出现‘黑银眼’,他只是昏迷不醒,偶尔说梦话,似乎沉浸在某种梦魇中。照顾他的太医也说‘二皇子似乎只是中了迷药,身上并未见蛊虫的反应’。

    花国公倒是松了口气。

    不多时,侍卫们带回来几种南疆樟寨的香料,太医立刻点燃香料为大皇子熏蛊,那香味确实很浓,很快便飘得满楼都是,而闻了这种香气的大皇子,他的反应只是闭着眼,眼珠在眼皮下乱转,还看出来一点儿蛊虫要出来的迹象,二楼的其它包厢内就有数人同时口吐白沫,大叫起来!

    叫声凄惨,着实骇人!

    戚无涯听着都替他们难受,正在他想要劝太子换个地方坐之前,他对面也突然响起一声干呕!

    戚无涯:!

    他不敢置信地向连华城看去。

    连华城摸着自己的喉结,更加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而后,他猛然向太子看去!

    “殿下?!”连华城叫道。

    太子微微一笑,慢慢转头看向他,道:“连卿,有些时候,忠心二字并非说说而已”。

    连华城愣住。

    戚无涯立刻低头,一手捂着另一手的手腕,才堪堪控制住浑身那一抖,跟太子相处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人心可怖。

    连华城尚不知太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惊惧的情绪里,就连一楼大厅里突然而起的骚动都令他浑身徒然一抖。

    一楼的那阵骚动是兵马司卫终于自白云观请来了青云道长。这位擅驭蛊术的道长,绝对是行家里手。他一进门闻到那股浓郁的香气,就皱眉,冲着二楼大喝道:“快把香灭了。”

    光喊还不足以表示他的焦急,他更是一撩袍子,健步如飞地冲上二楼,顺着香味就直接冲进了大皇子的屋子,一把夺过太医手里的熏炉,将一整壶凉掉的茶水浇了上去,那香炉立刻灭了,气味开始散开,干呕嚎叫的人们却倒地翻滚起来。

    青云道长铁青着脸,瞪了太医一眼,就差直说‘你这个庸医’!

    太医脸色爆红,但在行家面前他也没敢多言。

    道长虽然瞪了太医,却也还是说:“你在旁边看着。”随即,他起手重新行针,几针下去,太医恍悟道:“原来还可封住经脉驱赶蛊虫。”

    “迷情蛊嗜香如命,但凡被它寄生的人,血液必有香气。你只知此蛊产自南疆樟寨,却不知它最终归宿何处,实乃学艺不精之过。这蛊虫普通人很难驾驭,炼化过程中需要饲者每月以血喂食,它一旦认主,终身不变。因喜欢香血,因此能驱动它的人血液天生带香,这世上只有北疆的哥儿有此体质,因此,它虽产自南疆,最终却归于北疆。”

    “晚生受教了。”道长面前太医很谦虚。

    青云道长哼一声,没再说他。下手却越来越快,片刻后他从腰间解下一只竹筒,拔开塞子,再用银针刺破大皇子的中指尖,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到了一串儿如水银般黑银色的小珠子骨碌碌从那针尖大的破口里挤了出来,而后就像一条线飘忽忽落进了竹筒里。

    它掉进去之后,那竹筒立刻‘嘭’的一声升起一股紫黑的烟,也不知里面原本装了什么药剂。

    青云道长见此,才暗松一口气,道:“除了一只。”这意思就是还有几只。

    太医连忙去查看大皇子的眼睛,果然已恢复如常。

    青云道长却不敢停留,立刻又往其他干呕的人身边赶去。那太医观摩了一番已学会,忙也追了上去,又问:“为何不能用香。”

    “蛊虫闻香而躁,嗜酒如狂,这两种东西虽能诱虫,但虫毕竟在人体内一旦躁狂起来,人只会更加危险。”道长耐心的说完,他们正好走出大皇子的屋子。

    突然,道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扭头,往一边的延座望去——

    他的视线落在了连华城身上。

    此时的连华城,已经不再干呕,而是突然咳出了一口血。

    奇怪的是,那血并非鲜红,而是黑色。

    紧接着,他的嘴唇开始出霜,像是从体内开始结冰般的症状,很是吓人。

    他想说什么,但张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望着太子,那双一贯阴鹜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哀求。

    然而,太子却说:“会有人来救你的,不要怕。但你也别忘了获救后,让孤看到你的忠心。”

    几乎就在太子话音刚落,青云道长便飞快冲到近前。他没有顾上给太子行礼,而是直接出手封住了连华城的几个穴道,又将连华城就地放平,再次拿起银针和竹筒……

    只是,青云道长这次的神色要凝重许多,直到他一口气刺破连华城三根手指,并同时逼出了三只银色的小圆虫时,他的脸色才缓和过来。

    将虫子收进另一只竹筒,青云道长又从随身携带的一堆瓶瓶罐罐里捡出一只青色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水滴入那竹筒中,神奇的是,他滴了三滴后,本来还在翻滚大叫的人们,立刻不叫了。只蜷缩在地轻声呻吟。

    众人惊讶不已。

    道长说:“母蛊可控子蛊虫。迷情蛊可是子母蛊啊。”

    他说完,这才起身给太子行了一礼,又问道:“敢问殿下,此人可是北疆狄戎的哥儿吗?”

    “不是。”太子淡淡道,说话时一眼没看连华城,仿佛他是谁无足轻重。

    连华城却死死盯着太子,边咳边缓缓拄着地面坐了起来。

    青云道长见他已能动,略诧异道:“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北疆的哥儿还有人能驾驭迷情蛊的母虫,莫非,你有狄戎血统?”

    连华城连忙摇头,咬牙道:“并无。”

    狄戎啊,在此战期,这是个多么敏感的词啊。

    连华城怎么敢跟这词沾上边儿?自然是避之不及。

    青云道长:“那就奇了,你既无狄戎血统又非哥儿,难道是介体不成?”

    他说介体,别人或许不懂,连华城立刻就明白了,是有人把他当成了媒介中介暂时用他的身体寄放了蛊虫。至于这个人最可能是谁——

    连华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他八成肯定是太子,但他不能说!

    他几乎瞬间又领悟了太子刚才那句‘让他看到忠心’的意思,于是他把牙一咬,狠下心来,对青云道长道:“今日是裕王殿下请我们喝酒,我也只喝了一小壶,那酒现在应还在厅里放着,道长要查清根源,在下可带您去寻。”

    连华城说着就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青云道长跟着他,一群人围着他,往大厅走去。连华城走得不快,他悄悄将袖中的小瓷瓶拿了出来……

    在他身后,太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

    戚无涯旁观至此,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殿下既有此计,又何必让白翛然去抢天丝节的主持权?”

    太子看起来心情不错,笑道:“这不过雕虫小技,而‘那边’深得帝心,仅仅是养条虫子还不足以撼动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白翛然的谋略若真能将天丝节主持权夺过来,孤可是要拜他为第一谋士了!”

    他说到此,又斜睨戚无涯,见他又为白翛然一脸担忧,心里立马又不痛快了。冷哼了一声,抬手轻拍戚无涯的脸,警告道:“落子无悔啊,无涯!”

    戚无涯咬着牙‘嗯’了一声。

    太子又道:“再说白家兵法早些年开始就被传得神乎其技,孤自然也想一睹风采,只不知,这白家老三到底习得几成……”

    白家老三习得几成现在也施展不了,他在戚家东郊的庄子上刚刚醒来,整个人虚弱得坐都坐不稳,若非戚无尘在后面让他靠着,他分分钟就摔在床上起不来了。

    戚无尘手里端着一碗补药,手臂圈着白翛然,拿个小汤勺一口口喂他喝。

    白翛然想把碗夺过来一口闷,结果胳膊还抬不起来。他郁闷得把那碗药喝完后,整张脸都苦皱了。戚无尘就拿起一颗糖豆塞进了他嘴里。

    白翛然重新躺好,缓了一会儿,才问戚无尘:“这是哪儿啊?”

    “现在东郊的庄子上,你放心,很安全。”

    戚无尘抬手轻轻为他捋了下耳边的发丝,白翛然就躲了下。戚无尘有些惋惜地收回手,觉得白翛然还是睡着时更可爱……

    “咱们怎么会在这儿?大皇子呢?国学院的同窗们呢?对了柳玉皎呢?”

    他一连串的问题,戚无尘一一为他做了解答。

    白翛然听完后只觉得自己更加不正常了。

    见他发呆,戚无尘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安慰道:“别乱想,你只是体质特殊,但这次,也多亏这体质才能平安无虞,已是万幸。”

    “嗯。”

    白翛然应了一声,心中却大为震惊。

    他记得当时他喝了那酒后只觉得体温迅速飙升,一开始他还能感觉到有一根细小的线在自己的血液中游走,后来那线消失不见,眼前却出现了一团团黑银色的迷雾,紧接着他开始暴雨般流汗,每过数息他都能感受到有一根细线随着汗水从皮肤排出,后来他喝得酒越多,细线流出来的也多,那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台复印机!

    这身体的免疫机制好像具有独立的人格般,且脾气特别暴躁——

    但凡白翛然喝了或者吃了,甚至闻了什么可能触发免疫的毒物,身体就立刻启动免疫,而后成百上千倍的还回去!

    单纯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已经不够白翛然的免疫机制表达‘它’的愤怒了,他得是‘以彼之道百倍报应’才能表达出他对迫害白翛然身体之人的愤怒!

    喝酒?幻术?蛊虫?

    呵呵呵,不好意思,你们自己玩自己吧!

    白翛然稍微想象了一下,感觉自己这身体如果有独立意识的话,绝对是一个酷帅狂霸拽的大佬。

    这个大佬接住了不知何方飞来的一把刀,转眼这把刀在他手中就变成了一千把,然后被他肆意妄为地扔了回去!把那个想要伤害白翛然的人,瞬间扎成了蜂窝篓子!

    复印机啊,可以成百上千次的复制身体受到的任何伤害,并将其快速排出体外,同时给予对手相应的还击!就像这次,大皇子给他喝加了料的酒,不论那酒里是毒药还是迷药疑惑是蛊酒,总之白翛然活了下来,而大皇子等人则集体沦陷在了白翛然身体的自动攻击下!

    仔细想想这事,其实还挺爽的,有种躺赢的感觉,除了有些累,他似乎也没吃什么亏。

    不知是不是白翛然的错觉,他总觉得,经过了这次的事件之后,他的身体莫名多了些韧性。

    戚无尘在一旁,见白翛然呆呆出神,也没多问,只道:“早些睡吧。”

    他刚要起身,管事便匆忙跑到门口,焦急道:“大少爷,门外来了一队人马,吵着要见您。”

    “可有报是谁家人?”

    戚无尘边往外走,边轻声问,像是怕吵到白翛然,还特意给管事打了手势。

    管事便没再出声,只摇头。

    戚无尘也不多话,直接去了前堂。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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