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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扮夫人
翌日,天还未完全明亮,五匹快马已经出了京都。
扬起一路尘土,赶往渝州。
赶了近半个月的路,黄昏暗叹自己这段时间不该学会骑马,不然他还可以和另外的人共骑。这一路长途跋涉,颠得他大腿、屁股酸痛,不如坐在别人马上舒服……
他再怎么胡思乱想,渝州也已快到了。
“下一站便是渝州,便按我们先前说好的,兵分两路。”
渝州说不清什么情况,他们人本来就少,只能先悄摸进城查探。在最近的青州有武林盟的人,白清影和白寒先去青州等着,如有异动便立刻带人来救。
为免打草惊蛇,黄昏则带着秦舒和温遥知,化作富家商人带着夫人和侍卫前往渝州游玩。
白清影有些气愤秦舒扮作夫人,“她冷冰冰的像一把剑,这气势一看就是江湖侠客,哪里像养在深闺的夫人呀?”
秦舒点了点头,迎合道:“我也觉得不像。”说着一把扯过黄昏搂住他的腰,淡淡开口,“所以,你扮夫人,我扮家主。”
黄昏:嗯?
温遥知在一边笑了笑,“我看起来文弱如斯,也不大像是侍卫,不如我扮作夫人的随行大夫。毕竟夫人身体不好,随时需要大夫照料。”
黄昏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你文弱?老子信了你的邪!糟老头子坏得很!所以到底有没有人听他的话?
两票通过,黄昏一人的反抗无人在意。
白清影走之前还塞了一把银票给黄昏,“出门在外,没有银子怎么办事?”
黄昏还没拿,一边的秦舒轻飘飘得道:“暗门在外办事,都有经费。你拿着吧,回去禀告门主后,可以拿回来。”
……
黄昏让温遥知买来了他要的东西以及扮作富商得衣服装束等,又将马匹卖了换成了普通马车。
黄昏一个人在房间里捣鼓了一炷香的时间,等他再出来时,纤长的白皙手指握着团扇,倚在门边,嫣然带笑,温糯的嗓音微软,“夫君——”
等在外面的温遥知和秦舒齐齐愣住。
即便那夜在哨子山时已经看过了黄昏女装的模样,但那时候他并没有材料精心装扮,更何况烛火昏黄,看不仔细。现下材料充裕,黄昏一番伪装下来,乌发如云,长睫颤颤,明眸皓齿,摇曳的长裙显出绰约风姿。
温遥知率先回神,他咳了声,摇动折扇,黑眸带笑,“香脸半开娇旖旎,好一位深闺美人。”
“温哥,打住!”黄昏听得身体一抖,他恢复正常步伐,大咧咧走出来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有些得意,“不过我这装扮这么多年,倒是从未失手。”
他的嗓音还是清越的少年音色,动作豪放,跟此时的装扮看起来委实有些好笑。
秦舒没忍住,盯着他胸前伸手戳了戳,又快速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道:“这是什么,还是软的?”
黄昏眨了眨眼,伸手取出来两个塞在衣服里面的布团,捏了捏笑道:“我以前有时候用馒头,但不能吃了就浪费了粮食,小香瓜的话又太硬了而且容易掉,不方便……这个是塞了棉花的,按下去软绵绵的还会弹起来!这才真实!”
他说完自己的,又顺口道:“还有阿舒,你待会儿要把胸口勒平……”
他说着拿出一条束胸带来,看了眼秦舒后,挠了挠头,“好像不太用得着……”
秦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耳根悄然热了些。
“我觉得很有必要。”她冷着脸伸手拿过黄昏手里的束胸带,<楠枫>转身进了屋换衣服。
黄昏眨了眨眼,看了眼温遥知,小声道:“温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温遥知笑意盈盈,“昏昏说得都对。”
黄昏:算了,自家大哥有兄弟滤镜。
等到秦舒换好男装出来,她本就身形高挑,清俊面容气质凌厉冰寒,男装更衬托出了几分英气。
温遥知倒是简单,换下了他自己华丽的青竹白衣,换了寻常布料的青衣,又挎了个小药箱,扮作随行大夫倒是毫不违和。
“夫人,我们走吧。”秦舒对着黄昏伸出了手。
她不像黄昏会变声,还是温遥知给了她一颗药,吃完后嗓音会变得沙哑,听起来变多了几分沉厚。
秦舒本就高挑,黄昏比她还高一些,现在稍微缩骨差不多高。
“好的,夫君——”黄昏一手拿团扇遮了遮半张笑脸,另一手放到了秦舒掌心,被对方牵着下楼上了马车。
温遥知赶着马车,三人一路赶往渝州。
又是大半日的路程,直到下午时分,三人才终于赶到渝州地界。
“距离渝州城门还有半个时辰路,前面有处茶肆,要不要歇一歇,整理整理再进城?”温遥知开口道。
黄昏掀起车帘一脚,打量了眼茶肆,这前后拢共就这一处茶肆,若要进城,势必要经过此处。
“一路未曾休息,的确有些累了,下去喝口茶也好。”他说着看向身边的秦舒,笑了笑,“夫君觉得呢?”
秦舒看了他一眼,他自从扮上这一身,在外面就一直用的女子嗓音,此时眼中柔柔带笑,倒仿佛真的是她的人,全凭她做主一般。
秦舒暗暗握了握袖中的手心,淡淡地道:“喝口茶再走。”
秦舒轻松下了马车,转身将手伸向黄昏。
黄昏原本想自己下来,没想到秦舒伸手过来,他一时间脚下一晃,倒是被秦舒借势拦腰抱了下来。
黄昏虽然此时缩了骨,但骨头重量未变,他一个男人体重到底不轻。可秦舒抱着他下马车,倒轻轻松松地模样。
黄昏团扇覆面,窝在秦舒耳边,咬牙,“阿舒,我自己可以下来……”
秦舒淡定的将他放下来,低声道:“别露馅,做戏做全套。”
黄昏:我现在是女的女的女的!
他默念了一阵,才神色微微羞涩地放下了团扇。
两人进了茶棚,温遥知作为这个家里的下人,只能先独自将马车拉到一边拴好。
“二位喝点什么?”茶棚里只有一个茶小二迎了上来。柜台后面还有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只看了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壶好茶。”秦舒惜字如金,出手倒是大方,说完便丢给对方一锭银子。
“您稍坐,马上来。”小二收了银子转身离开。
“小心点。”黄昏像是有些疲累,体力不支般半靠着她,“寻常小二拿到你这一锭银子,至少得喜笑颜开,但你看他们……像是在等什么人。”
秦舒半扶住他的腰身,微微轻拍安抚,淡淡应了声,“嗯。”
过了片刻,温遥知拴好马车回来,小二也已经上了一壶茶。
“三位这是从哪儿来呀?”小二闲聊般问起,“去渝州做什么?”
“我们从青州过来,夫人老家在这边,听说遭了灾,有些放心不下老家的亲人,所以过来看看。”
那小二笑了笑,“前段时间水灾吓人,不过现在好了,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温遥知试了试茶水,暗暗摇了摇头示意没问题。
不一会儿,外面尘土飞扬,又来了一行五人,风尘仆仆的模样,一下马就叫了声,“小二,上茶。”
小二连忙上前,“好嘞,几位爷这是打哪儿来呀,风尘仆仆的……”
“娘的,这一路从京都过来,可把老子累死了。口干舌燥的,一口水都没喝。”
“几位爷辛苦了,快请坐,茶水马上就来!”小二说着,一边的掌柜也帮着上了一壶茶,“这是凉茶,最是解渴。”
几人抱着茶碗,咕噜噜喝了几大口,才一擦嘴松了口气,“果然喝起来清爽。”
只是头有些晕——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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