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恋人要求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这人似乎是见余双双家门开着,担心里面有人,在门口观察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进来。

    余双双买的这个小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男人进屋后直接往主卧走,在里面窸窸窣窣磨叽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出来时,被李仁峰一个擒拿手摁住。

    “啊——”

    “你什么人?”

    李仁峰将对方摁到墙上,男人并无还手之力,只能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这人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材不健壮,长相也一般,属于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类。

    他说自己叫梁章,是余双双的老乡,两人一起来康城后,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自从余双双换了工作又买了房子后,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这就是你纵火害她的原因?”

    李仁峰厉声质问。

    梁章拼命摇头:“不不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良好市民!”

    白锦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实不像是有胆子纵火的,但人不可貌相,该问还是得问清楚:“既然不是你,那如今余双双重伤住院,你这个前男友鬼鬼祟祟跑到她家里来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

    梁章眼神躲闪,眼珠乱转,显然没说实话。

    他大概是怕自己被揍,强调道:“文明执法!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对我刑讯逼供啊!”

    “油腔滑调,我看你可不像什么好人。”

    白锦毓凉凉道。

    说是这么说,李仁峰还是松开了梁章,只道:“不管是不是你纵的火,你破坏现场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跟我回局里一趟。”

    “我没破坏!我就进来看看,啥都没动呢!哎呦,疯狗!救命——”

    梁章本来还想狡辩,话说到一半,被小祸斗咬住了裤子,他便伸脚去踹。

    一人一狗滚作一团。

    挣扎间,几颗金灿灿的东西从裤子里掉出来。

    白锦毓鄙夷道:“哦,原来是来偷东西的。”

    “什么偷?!余双双的东西,就是我的!”

    提到余双双,梁章平庸的脸变得狰狞,双目赤红,“我跟她处了两年,吃住都在一起,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踹了我,活该她被烧死!反正这些金饰她也没命用了,还不如让我拿走!”

    这要放在平时,白锦毓都懒得跟这样的人说话。

    但最近他也有在恋爱,看到这种垃圾男就莫名上火,嗤道:“你们同居难道不是双方都有花销?金饰是你买的吗?如果是余双双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命用关你什么事?”

    梁章一噎,但很快给自己找了借口:“她给我戴绿帽,我还不能拿点补偿啊!”

    白锦毓头疼地扶了扶额。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

    不是说所有男性都有问题,但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觉得妻子或者女友是自己的私有物,女方人是他的,东西也是他的,一旦分手就非要从对方那里拿点儿什么回来。

    就很不可理喻。

    老实说,看梁章这个样子,白锦毓觉得人姑娘跟他分手一点错都没有。

    小祸斗只是不会说话,但该懂的都能听懂,梁章对余双双的诋毁令它气愤,齿间的唾液化为赤红的火焰,火势顺着梁章的裤子往上窜。

    梁章哪里见过会吐火的狗,以为自己是白日见鬼被报复了,几乎吓尿出来,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在地上打滚:“我错了我错了!我交代!火不是我放的!但门是我锁的——”

    李仁峰神色凌厉:“你说清楚。”

    白锦毓:“老老实实地交代,就帮你灭火。”

    梁章连声应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白锦毓也不赞成动用私刑,正要使用妖力驱散火焰,却见霍渊随意地挥挥手,不知从哪儿引来了一团水雾附着在梁章身上,火焰顿时被熄灭。

    白锦毓有些诧异地瞥霍渊一眼:“你能控水?”

    拥有控水技能的妖族不算少,腾蛇也能控水,但最厉害的还是龙族……

    “水符。”霍渊轻声道。

    白锦毓了然。

    也对,霍渊是玄清宫宫主,家里有顶尖天师传承,不可能只会使用火符。

    梁章此时身上被烧得破衣烂衫,还被水浇了个透心凉,狼狈不堪地蹲在地上:“……那天我是想来找她复合的,但她说家里有人,让我走,我气不过,就蹲在楼道里抽烟。”

    “后来她家有人出来,我看那人是个女的,就觉得我和余双双还有希望,结果她说再骚扰她就报警。”

    再后来,余双双家失火了,梁章手里刚好还有一把女孩家的备用钥匙,他不是去救人,而是将门从外反锁,断了女孩唯一的逃生路。

    白锦毓冷笑:“得不到就毁掉?你可真出息。”

    李仁峰像拎小鸡似的将梁章提溜起来:“走吧,进局子。”

    李仁峰是有经验的民警,两次亲眼见识到白锦毓和霍渊的厉害,现在只把他俩当成特殊部门的异能人士看待,把梁章带走前,还一直和白锦毓说,回头两个部门要多多交流,多多破案。

    ……

    不过,这个纵火案还尚未画下句号。

    锁门的人是梁章,那么泼油放火的又是谁?

    梁章所说,那个从余双双家离开的女人又是谁?

    白锦毓决定去一趟医院。

    余双双住在市郊的私立医院,看到病房后,白锦毓有些讶异。

    这是一间装修颇为雅致的独立病房,一天光床位费就近两万,加上七七八八的用药和理疗,单日开销超五万。

    绝对不是余双双的经济条件能住得起的。

    “这姑娘真是不幸也幸,烧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活不久了,还好有个体贴又有钱的男朋友,至少最后的日子能得到好的照料……”

    医院的小护士见白锦毓长得好看,不由得跟他多聊了几句八卦。

    余双双全身包得像具木乃伊,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被烧伤得太厉害,她脸上露出的皮肤也是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长相。

    白锦毓还注意到,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玫瑰花,鲜红的花朵娇艳欲滴,和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小护士羡慕道:“这是她男朋友情人节送的,她男朋友长得可帅了……”

    “帅有什么用,帅又不能当饭吃。”

    一个年轻的男护工走进来,先是看了看余双双的点滴输液情况,又给她稍微翻了翻身,将身下接积液的垫子换掉。

    小护士正想反驳几句,忽然双眼一亮:“她男朋友来了哎!”

    白锦毓顺着小护士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手里还捧着鲜花。

    那男人长了一张十分风流的脸,眼神仿佛带钩子,一路走来,电倒了一圈小护士。

    但他对所有人都不感兴趣,直奔余双双的病房。

    路过白锦毓和霍渊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略了过去。

    白锦毓看见那男人一进病房,就用新的花束代替了原来那束,并且将还在盛开的玫瑰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双双,只有最新鲜的花才配你。”

    男人说道。

    余双双动都动不了,自然也不可能回应他。

    倒是年轻的男护工吐槽道:“你要真为她好,就别带这些花里胡哨的过来,她皮肤都被烧没了,只能睡无菌病房,这花上面多少细菌你知道吗?引起她感染和过敏怎么办?”

    男人不悦地蹙眉,看了眼护工,但最终没说话,而是静静地呆在病房里。

    白锦毓隔着玻璃观察,发现那男人虽然看似很爱余双双,但整个人却是很游离的状态。

    人好像在病房,又好像没在,面对余双双的态度更是奇怪,明明是来陪护的,可视线的焦点一直不在余双双身上,也没有说自己上手照料女友,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盯着花在发呆。

    倒是那个年轻的男护工忙上忙下,将余双双照顾得很仔细。

    白锦毓问身边的小护士:“那个护工也是她男友请来的吗?”

    “对啊,”小护士点点头,“不过一般未婚女孩子请护工,家人都会尽量要求女性,她男朋友却好像无所谓,我们提醒他后,他还说没关系,男生力气比较大。”

    小护士撇撇嘴:“不过如果是我,哪怕被烧成这样,也不想被陌生男性碰触身体……”

    白锦毓弯起嘴角:“放心吧,你是福气命,一生顺遂,不会遭遇这些。”

    小护士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想要加个微信,刚打开手机,面前人没了。

    小护士:?

    白锦毓被霍渊一把拉走。

    看着扣在自己腕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白锦毓笑问:“怎么了?”

    霍渊本来就是个闷葫芦,这会儿更是不想说话,整个人都气呼呼的。

    白锦毓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我们阿渊生气了。”

    “我没有。”

    霍渊死不承认。

    白锦毓视线不错地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霍渊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有。”

    “不要随便跟别人搭讪。”

    “也不要随便对别人笑。”

    霍渊说话间还透出几分委屈。

    白锦毓看他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可爱:“霍氏知道他们的老板这么幼稚吗?玄清宫敢相信他们主人这么容易生气吗?”

    霍渊脸色黑得要命:“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白锦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这是人类对恋人的要求?”

    霍渊:“?”

    白锦毓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人类对恋人有着极其强烈的独占欲,所以余双双的男朋友不对劲!”

    霍渊脸已经黑成锅底:“你拿我做实验?我在说我们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

    白锦毓凑上前,在他左右两边脸颊上各啵唧了一口,“我们阿渊就是吃醋了,下回吃醋好好说,不要气坏自己,乖。”

    霍渊:“……”

    作者有话要说:

    霍渊:锦锦拿我做实验,我生气了,要亲亲才能好!

    锦锦:啵唧

    霍渊:我好了……

    我们锦锦是芳心纵火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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