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到达,林路悠付钱下车。

    百花深处在整条街最里面,按理来说,这种地理位置上开的不管是什么店,生意并不会多好,可偏偏百花深处这地方和店名儿应和着,多少带了些神秘的味道,总有人觉得见猎心喜。

    林路悠慢吞吞的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信息。

    找他的人是陆显的助理贺良。

    陆显很忙,联系不上人是家常便饭,聊天的时候总隔着时差,所以这些年来,和林路悠联系的一般都是小良。

    林路悠想起什么,忽然笑了笑。

    陆显除了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和自己的相处模式,看起来还真像是古代皇帝和妃子,什么都得先和旁边的大太监总管说上一声,得到通报了才行。

    小良小林哥,陆哥今晚上估计是不回了,他和明勋哥他们在喝酒呢。

    林路悠好,知道了。

    想了想,林路悠又多嘴问了句明天回家吗

    小良不知道呢,陆哥没说,不过看这架势应该是回不去,他们可能得玩个大夜。

    那就是不回。

    从前也经常会这样,陆显说会回来,可当林路悠在家准备好了饭菜,陆显又放了他鸽子。

    所以他后来就不怎么准备了,也知道怎么从贺良的话里筛选主要信息。

    林路悠又回了个好,约了一家经常合作的保洁公司,加了双倍的钱,请阿姨上门打扫。做完这些,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推开百花深处的大门,左右看了看,径直往清吧区那边走。

    两个区域分隔明显,清吧区的位置很安静,但外面声音震天,林路悠摸了摸耳朵,片刻就适应了。

    慕闲正挽着他胳膊,手没地方放,就塞在了林路悠口袋里,结果摸到了个像硬卡片一样的东西,不像是会随手揣在口袋里的东西,下意识说道“什么玩意儿”

    “什么”林路悠侧头看了看。

    酒吧的灯光昏暗又迷乱,两人在吧台前借着光研究了半天,旋即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奇特。

    “这”林路悠思忖片刻说“应该是的。”

    慕闲也说道“嗯,肌肉走向不对,应该是个新手,刚来没多久,名片儿上连大名都印下来了”

    那是一张名片,在吧里常用约人的那种。

    正面是名字和联系方式,背面是放卡片那人的。

    慕闲两指夹着那个名片,冲着林路悠晃晃,忍不住笑了“不错,看来我不用担心你扔了陆显之后找不到下家了。”

    林路悠抿抿唇,转移话题道“你看上的那个调酒师呢”

    慕闲撇嘴,也没拆穿他,顺着林路悠的话往吧台看了眼,没看见人,不由说道“哎呀,现在几点了”

    “刚过十一点。”林路悠道。

    “那他已经走了。”慕闲耸肩,“他说十一点下班。”

    话题到这里终止,两人肩并肩坐着,安静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喝着重新送上来的酒。

    林路悠酒量很差,但他喜欢微醺后飘飘然的感觉,不会失去意识,又会让人很快乐的程度,所以点的也是度数低到像是果汁的葡萄柚果酒。

    一杯的量刚刚好。

    两三口下肚,慕闲把杯子放下,脸色整了整,说道“都想清楚了真要离吗”

    林路悠沉默的点头,一手托着腮,无名指上的戒指还闪着光,配着离婚这个话题显得有些讽刺。

    他想了想,说道“嗯,这样下去不行。”

    慕闲嘴巴动动,却没再说什么话。该劝的能劝的他也都说过,可林路悠当初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跳进了火坑里,谁也没招。

    但凡他流露出一丝一毫关于他后悔了,或是他觉得很委屈的表情,慕闲都会毫不留情的把他臭骂一顿,可偏偏林路悠没有。

    他很冷静的说了离婚,就像是当初和他说要跟陆显结婚时一样的冷静。

    慕闲想了想,很认真的跟林路悠说“不过你和他离了也是好事。”

    一边聊一边说,一杯酒很快见底。

    林路悠整个人都放松了些,眯着眼趴在了吧台上,慵懒的像只猫。

    他眼周和鼻尖泛着点红,睫毛很长,即便是在灯光如此纷杂的室内,都能看到明显的一块投影,眼底晕着柔光,嘴唇被酒浸过显得湿润柔软,颜色漂亮的让人想咬一口。

    慕闲很轻佻的掐他脸,笑的不行“林路悠你真漂亮,你这个样子,我要不是跟着你,你可能就回不去家了。”

    林路悠也不在意,笑的时候偶尔露出的牙齿洁白,跟着说“慕闲你也很漂亮,咱们彼此彼此。”

    旁边走过来了个人,西装革履,手里捧着杯酒,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林路悠还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只眼珠转了转,算是勉强给了个回应。

    来人也不介意,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林路悠面前,朝他很绅士的笑了笑,说道“从前没见过你。”

    “是吗”林路悠懒洋洋的给了点回应,终于慢吞吞的坐了起来,睫毛垂着,藏住了眼里那点被打扰了的不高兴,“我也没见过你。”

    “以后就算是见过了。”男人取出一张名片,居然是很工整的工作名片,林路悠诧异的挑眉,伸手接了。

    “我叫沈庄。”沈庄冲着林路悠举起手上的酒,“你呢”

    这名字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听过。

    林路悠顺手把两张名片一起塞到自己口袋里,没有给对方联系方式的意思,说道“林路悠。”

    一个名字而已,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左右出了这个门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林路悠目光落在沈庄明显的喉结上,目光有些游离。

    他酒劲有些上来了,自控力就比较差,脾气不会很好。他不想跟人在这聊,也讨厌醉酒的时候身边有搭讪的陌生人,就晃了晃慕闲的手,说“走吧。”

    慕闲比他酒量强太多,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当下点点头,搭着林路悠的肩就要走

    沈庄挑眉,侧过一步挡住林路悠前进的路,看着在他脚边的行李箱,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见林路悠蓦的冲他一笑。

    沈庄一愣,目光没法从他脸上挪开,却见下一秒林路悠伸出右手朝他晃晃,手指细长,白的晃眼,无名指上的婚戒分外明显,只说道“先生,我结婚了。”

    沈庄一顿,步子往旁边挪了半步,耸肩做出了一个很惋惜的样子,说道“我很遗憾。”

    林路悠不再回应,步子还是很稳的慢慢离开。

    林路悠在家里附近开了个房,把刚刚约的保洁服务账单给结清了。

    他离开家里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贺良说陆显一直没有回过燕市,家里没有人气,而且陆显很爱干净,想必是没法住的。

    他打开电脑随便放了首歌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是贺良打来的。

    最后一通电话是十八秒之前,林路悠刚想回拨过去,贺良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林路悠接通,把电话放在耳边,一手漫不经心的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阿良这么晚了有事”

    “小林哥”贺良那边听见林路悠的声音,哀嚎一声,就差给林路悠跪下了,“可找着你了我实在是没法子了,陆哥喝醉了,非得闹着要找你,几个人都架不住他,怎么哄都不好使,你在哪呢能赶回来吗”

    林路悠停顿了下,“你们现在在哪”

    “在家呢。”贺良那边直喘气,不时还有听不太分明正在吵吵闹闹的男声,“明勋哥说本来他们要换场去打台球,临了了突然改主意了,说是陆哥代言的合作商老板送了他一箱好酒,他们想着尝尝,结果陆哥不知道怎么着就喝高了”

    贺良嘚吧嘚跟倒豆子似的说完,仿佛后面有鬼在催命,生怕少说一句人就没了。

    喘了口气,贺良接着说“我今晚上本来是要过来给陆哥拿衣服,一开门正巧碰上他们了,这就赶紧来联系你了,你不是说今天能到燕市吗现在在哪呢我这就去接哎,哎陆哥”

    那边贺良的声音只剩下了唔唔唔几声,像是被人捂住嘴推一边去了,紧接着电话那头换了个人,陆显明显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过来,含糊不清的说“林路悠,你他妈上哪去了,你不是说半个钟头能回来吗这都过了多久了”

    林路悠一愣,根本没听明白林路悠的意思,先软软的喊了他一声,“显哥”

    陆显那边声音稍缓,林路悠终于转过来弯了,估计是那边为了稳住陆显,就骗他说自己半个小时能赶回去。

    林路悠看着他已经摊开的行李箱和电脑有点无奈,只能哄他“我”

    他余光瞥见被他随手扔在了床尾的衣服,灵光一闪道“我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衣服脏了,现在在酒店收拾,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就回去了好不好”

    “不行。”陆显直接打断了林路悠的话,语气很不好的说道“我说不行,听见没有,不行。”

    林路悠叹了口气,不跟醉鬼争辩,一边依然往外拆行李,“那怎么办呢我真的赶不回去。”

    冬天的衣服厚,他走的时候箱子塞得满,现在乱糟糟铺地毯上,等他收拾好到家,少说也要两三个小时。

    陆显那边沉默了会,只剩下通过话筒传来明显的喘气声,像是能透过电话直接打到他耳朵上。

    林路悠把手机拿远了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那边电话再次换给了贺良,贺良就跟抓着救星一样道“小林哥,你把酒店和房号发给我,我这就送陆哥过去”

    林路悠顿了顿,无奈的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显子哥,珍惜吧,这是你最后一次喝醉酒可以抓着老婆无理取闹的机会。

    s这本不虐,没第三者,没炮灰攻炮灰受,也没乱七八糟的感情线分支。目前能确定以及肯定的几个点是甜我真觉得后期会甜爆表双初恋彻彻底底的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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