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兄抓包自己和男人亲近要怎么办。
云容抱着肚子还来不及往后退,背上多了一只手托住她的身体,声音里带着淡淡责备:“怀孕了动这么快做什么?”
云容:我觉得你在玩火
但出于意料的是,孟鸿卓朝他们走过来后并未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同酆郸差不多高度,被夹在中间的云容矮墩墩地挺着个大肚子,左耳听到表兄冷声问:“你喜欢云容?即使她怀孕了也不介怀?”
当事人:唉就这么当着我的面问出来吗?
而下一秒,酆郸的话传递到她的右耳,他望着云容的发顶缓缓道:“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她高兴,我便高兴。”
云容觉得耳朵有点烫。
酆郸这人真不要脸,云容暗暗想着,这孩子本就是他的。
但这句话却让孟鸿卓有所动容,酆郸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能够包容别人的孩子足以见得他心胸宽广,他表情柔和了少许,再去看云容羞怯的样子又有何不懂的。
但这也并非就是答应酆郸的意思,他又不是被情爱蒙住理智的小娘子,即使如此,也需他多加考察才行,上一个沈云初给他的刺-激太大,他不得不小心为上。
他默许了两人亲近,云容心藏愧疚,她并非想要欺骗自己表哥,但是要是说出来……
“不要担心,”酆郸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转念就被他得知,“待你生产后,我自会向他请罪。”
云容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产,这孩子与普通婴孩不同,酆郸更是没经验。
云容乘人不备,拉住了他的耳朵凑过去小声问:“如果我真的怀上别人的孩子了,你会怎么办?”
酆郸温和地笑了笑,云容有些紧张地望着他,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自然是杀了那个男人,”他似乎将斯文二字纹在了身上,唯有眉眼透出的阴冷才透出了几分真实的模样,“我说过……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若是你喜欢那就留着。”
被他揽着肩,云容似乎感觉到层层寒意。
她从自己肩膀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揉搓了一阵,见他眼底阴郁未散又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肚皮上:“不会有这一天的你不要乱想,快摸摸他,这几日老实多了也不蹦跶。”
酆郸垂下眼眸,隔着衣物在她的肚皮上摩挲了一圈,肚子里的胎儿转悠了一圈顶着他的手掌,肚皮都顶出了一点印子:“乖些。”
云容觉着这孩子过于恋父,自己怎么摸也不见他蹦跶,如今他就说了一句乖孩子又听话地不动了。
她鼓了鼓腮帮,不让酆郸摸了。
孕妇的脾气来的突然,察觉到酆郸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但又不说话,她最后又忍不住同他搭话:“他好像更喜欢你。”
“不会的,”酆郸安慰着她方才孩子的动静缘由,“他只是馋了。”
这么一说,云容又放心了起来。
她自小就馋嘴,这孩子随她,倒也说得过去。
几人最后进入庙宇,正面对着的那是一尊悲天悯人的佛像,虽不大,但一旁的僧人将佛像擦得干净,在香火气息下,也多了几分神秘。
“这是什么佛,我怎么没见过?”云容小声地问。
孟鸿卓狭起凤眼盯着这尊佛像,听着一旁小僧恭敬地向他们介绍着:“此乃药师佛,消灾延寿,身心安乐。”
倒是她孤陋寡闻了,云容正要拜拜,却被酆郸拉住了手臂。
“你瞧佛像的眉心。”云容疑惑之际听到酆郸在她耳边说道,她随着他的指示去看,原本以为是一颗黑色水滴印记,仔细一瞧,那一处哪是什么印记,却是一团泛着金光的乌鬼气。
这居然还是一尊鬼佛?
不止是她,其他几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俞济原本是想提醒云容一句,一扭头却见她同酆郸态度亲昵,他立刻垂下了头重新转过身,待才英察觉到时他才将眼底的黯淡掩了掩,轻声问起孟鸿卓:“师兄,我们要如何?”
“如今人太多,不要轻举妄动。”
他扫视着周围,如今正是香火鼎盛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几人退出庙宇,商量着后续事宜。
“并非鬼佛,”酆郸风轻云淡地提了一句,俞济吃惊地望着他,“那这是何物?”
“被孤魂野鬼霸占的佛像受了多年的香火,自然也沾了些许佛光,这倒也不足为奇。”
“佛像为何会被鬼侵占?”吉庸不懂。
孟鸿卓面容冷肃:“石浦寺废弃多年,被小鬼霸占也不难。”
越瞧越觉得不妥,孟鸿卓当机立断:“既然如此,趁着今夜将此鬼收伏,免得多生事端。”
伍彩儿来过这里,保不准就是这孤魂野鬼闹得鬼,也不知这些年到底勾了多少人的魂。
想到这里,孟鸿卓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回去之后,酆郸也被拉过去一起商讨该如何对付附着在佛像上的小鬼,顾忌着小鬼手上或许还握着伍彩儿的一魂三魄,他们不得不谨慎些。
云容如今是需要保护的一个,她虽然不参与他们的行动中,但酆郸搬了一张软椅让她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算着布阵的事,酆郸偶尔往她的方向看来,给她添添水,又或者让下仆给她端来糕点填填肚子,这一路下来,就连吉庸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
小师弟疯狂朝着几个师兄眼神示意:孟师兄居然没有生气哎!
何止是没生气,甚至管都没管。
这算是俞济最沉默的一回,他忍不住偏头打量着云容,坐在那的小娘子慵懒地用手掌托着脸,正朝着酆郸的方向做鬼脸。
鬼灵精怪的,特别……讨人喜欢。
孟鸿卓停止了说话,心思各异的几人不得不在这样的沉默中收回注意力,天色不早了,孟鸿卓干脆让云容退场:“云容,你先去休息。”
得令的小娘子乖顺地应了,走之前经过酆郸身旁时,在他背在身后的手掌掌心上刮了刮。
云容这一夜睡得很香,翌日醒来时酆郸替她端来了朝食,云容漱完口,酆郸已经拧好了打湿的帕子给她擦脸,如今话说开了,孟鸿卓也任由两人腻歪。
只不过这一切都在有分寸的情况下进行。
一边喝粥,云容问起昨夜的情况。
酆郸淡淡回她:“跑了。”
“你们都没将他捉到?”云容震惊地放下了碗,原本以为对他们来说并不难的事却没能成功,这让云容更多了几分兴趣,“他比你还厉害呀?”
“倒也不是,”酆郸一边替她擦嘴,自己也端起碗喝了一口,“那鬼同伍彩儿的一魂三魄缠绕在了一起不便动手,又得了多年香火无惧道家法阵,一时不察给逃了。”
听这话,的确有些棘手。
而且如今打草惊蛇,对他们来说处境更加艰难。
道家法子不管用,那就只能用鬼的法子来治,酆郸没同云容说起这个,他似是有些疲惫,嘴唇比往日失了些血色。
既然被发现了,孟鸿卓几人只好先守在伍家再做打算,按照伍宏才之前说的,伍彩儿有往外跑的行为,许是被鬼勾去的也不一定。
许是吃了一魂三魄还不够,将人诱去再吞噬干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酆郸同她说要回去一趟,只说是鬼蜮有事要处理,让她跟紧孟鸿卓以免出什么岔子,除此之外,他还告诉她如何使用身上佩戴的玉珏。
“除了能保你身体康健,你还可通过它来唤我。”
酆郸示范了一遍,云容才知道上次自己在桃花林的时候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也难怪每次遇到事情他就会出现,没想到是这般缘故。
酆郸回到鬼蜮后周围很是安静,龙吟声在他站在崖边时戛然而止,或许是上回被打怕了,察觉到酆郸的气息后立刻乖觉了下来。
支苑跪在一旁,极为关心地提醒:“您的身体在人间消耗过大,不如尽早将鬼后迎回……”
黑袍男子薄唇轻启:“你何时能管辖本帝之事了,支苑。”
“支苑不敢!”
酆郸从她贴在地上的身躯划过:“守好妖龙,才是你的职责所在。”
女子将身体压得更低:“支苑明白。”
黑袍从眼前划过,面前早已没了酆郸的身影,支苑咬紧下唇,一缕血线滑至下颌滴落在了地面。
他走之后,云容便同怀文玉在伍彩儿的房中待着,自上回被酆郸威胁的事之后,怀文玉也不敢对云容指手画脚。
她安分了下来,云容也清闲自在。
一个下午过去平安无事,却在傍晚时分,荣府那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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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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