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奚理被持续不断的电话声吵醒。
奚家的陈设还保留着复古的一些装束,包括一些通讯的设备。
人类在持续不断地进行抛弃了很多东西,同时也在不停地想要回忆。
奚昼梦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无所谓奚理无差别的咒骂:“红萨在吗?把她叫过来。”
奚理头昏脑胀地床上坐起来,他先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五十二分。
“什么?”
奚昼梦换了件睡衣,床上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即便ai机器人已经换了床单,奚昼梦难免还要把人先抱起来。
池月杉的衣服都是她换的,床上所有的套装换成了新的。
陷在柔软床垫的人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还有听不清的呓语。
“我不知道是发情期还是易感期,总之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奚理就骂了一句,夹杂着他去年去一个小星球旅游学来的骂人词汇,“你说什么?!!!”
奚昼梦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细长一根,盒子里所剩无几,能看得出奚昼梦经常抽。
室内就一站夜灯,站在床边,仿佛是垂落的月亮。
奚昼梦摸着自己身上的咬痕,一边涂药一边说:“你大惊小怪什么?你把人送上来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奚理被她呛得差点打了个嗝,“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你现在说?这什么时候开始的……”
奚理起身,他开了灯,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不会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就……”
他虽然也属于旁人议论的奚家这辈完蛋的类型,某些时候脑子转得也还算快。
池月杉牙口很好,奚昼梦跟她做一次就像跟野兽打了一架。
奚昼梦以前压根没跟这类人接触过,虽然对方从外貌来看她的偏好。
毕竟她没有跟人长长久久的打算,一起的也多半是风流过客。
这种级别的伤口都要成为□□类的了。
奚昼梦嗤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还挺凶。”
奚理还在嗷嗷:“什么啊?!”
奚昼梦:“就是你把人带进来那会。”
奚理想的只是交个朋友,压根没想到这方面。就算奚昼梦从小到大一直给人一种娇蛮又成熟的感觉,奚理作为看着她长大的大哥,还是无法想象这家伙跟人……
是该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对象不是闻星火那个大块头?
奚昼梦只能感觉到那边奚理的发疯,她又拿了一瓶指甲油,慢条斯理地给给自己的脚涂指甲。
“池月杉的发情期也提前了,抑制剂对她没用,现在她睡着了,所以我才让你找一下红萨。”
红萨是奚家的家庭医生,只不过奚昼梦从不会记对方的号码,这种时候也不会打电话给黎融。
光脑的存在也依附于主人的精神力,这个时候奚昼梦也没什么精神。
一波情潮退去,她在上一次的纠缠里已经品尝了池月杉,可能是身体构造的变化,这种满足并没有达到完美的状态。
反而是池月杉好像舒服了很多。
奚昼梦一向不喜欢出力,这次纯粹是没办法。
奚理:“她也??”
他彻底清醒了,想到这俩人匹配百分百的状态:“你现在是omega?”
奚昼梦很确定,她的信息素一如既往,没有alpha特有的攻击性。
这种攻击性不是气味的攻击性,而是精神的攻击。
即便奚昼梦精神力s,依然是个omega。
奚理:“那你是发情期?”
刷子在指甲留下鲜红的印记,奚昼梦因为指甲油的涂抹质感而蹙起眉毛,正好这个时候池月杉一个翻身,手垂了下来。
“不知道。”
她拉起那只手,试色一般,在池月杉的指甲上留下一个痕迹。
灯光聚拢在这边,ai机器人送来一排排的颜色,在这样一个雨声还没暂停的黎明前夕,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做指甲。
奚理都快急死了。
匹配百分百这种问医生有用么?
隔了一会,他憋出一句:“那她发现你……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
奚昼梦:“她不知道。”
毕竟池月杉比奚昼梦还不清醒,又哭又闹,挣扎,爬走,被束缚,被拉开,又被填满。
这家伙一开始只是嫌弃坐在沙发上中间的抱枕硌得慌。
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奚昼梦从来没做过这么出力的事,其实比起这些深入交流,她更喜欢简单的。
比如原世界她去消费的膝枕咖啡厅,或者是一些抚慰精神的消费。
深入的交流很容易触碰灵魂,即便她从不会交付,依旧觉得这种行为无济于事。
倒不是同意某些做需要真爱的理论,奚昼梦只是单纯地觉得麻烦。
况且原世界的她是正常女人,跟女人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孩子的麻烦。
这里可不一样。
奚昼梦厌恶自己的存在,恨透自己的出身,也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
一个只是因为肉体交缠而产生的错误,是会被无限抹杀的。
就算没有爱,奚昼梦也不想自己有个重蹈覆辙的孩子。
毕竟她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系统:你还挺有道德。】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时候才冒出声音。
但道德这两字框在奚昼梦身上太诡异,毕竟这个人在某些方面也没什么良知。
即便系统不知道深入交流的内容,但现在看到池月杉踢被子露出的痕迹,都仿佛身处凶杀现场。
奚理深吸一口气:“红萨也不一定知道。”
他一时间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作为大哥的无能。
奚昼梦嗯了一声:“但她的祖父也是我们外祖母的医生,不是么?”
奚理:“那你的这个……”
奚理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池月杉,呃了一声:“学妹怎么办?”
奚昼梦:“叫红萨打抑制针试试。”
奚理:“这样好吗?”
奚昼梦:“那你临时标记她?她还不愿意呢。”
奚昼梦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口气比平时多了几分不悦,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只不过从现在起才浮出表面。
池月杉这个角色的创作过程奚昼梦也只是提供了名字。
人就是这样,名字仿佛是烙印,池月杉的灵魂上都有她的印记。
池月杉的手跟细皮嫩肉压根不沾边,被奚昼梦的手抓住,指腹摩挲着池月杉手上的茧子,又泛起微微的不悦。
作者到底给她安排的什么过去?
剥掉外衣的躯体伤痕累累,像是从小就颠沛流离,压根没尝过什么甜头。
所以喜欢香草味的抑制剂?
可香草味的抑制剂在所有口味中并不算味道好的。
这手的指甲也被奚昼梦涂上了艳丽的颜色,像是她强行让池月杉染上她的味道。
一如取名,一如她明明可以在抑制剂失效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奚理。
但奚昼梦循着本能行动。
她要池月杉站在自己这一边,也需要再近一点,知道这个小家伙的过去。
方便她创造颠覆命运安排的未来。
“我也不愿意。”
奚理叹了口气,心想:还没变成alpha就一股alpha的霸道。
不过从小就这样,看着正常而已。
他一向觉得奚昼梦就是一座死火山,山头终年落雪,寒风凛冽。
但世界上哪有绝对的事,喜欢不讲道理,占有欲不讲道理,信息素更不讲道理。
命运要你往东就往东,要你跟谁就跟谁。
匹配百分百是另一种抗衡?
还是另一种命运的「我要你遵从」?
奚昼梦在池月杉的手背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系统头皮发麻,觉得这压根不是正常女同的喜欢,反而有点像一种绝对的标记。
abo世界的标记尚且能解除,可奚昼梦的标记宛如烙印在灵魂。
不过她本来就算远超位面的灵魂,池月杉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因为奚昼梦才被赋予的生命。
这比任何亲密关系都要牢固。
“天亮之前把人带过来吧。”
奚昼梦淡淡地说。
奚理不乐意了:“你是我上司吗?对你哥尊重点!”
奚昼梦敷衍地嗯了一声:“谢谢哥哥。”
奚理都要气笑了,“你还不得求求我,不是晚上还要参加老三的新品走秀吗?”
奚昼梦:“那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亲自上。”
奚理吹了个口哨:“你还说你不喜欢她?”
奚昼梦:“这就是喜欢?你未免太肤浅了。”
奚理愤怒地挂了电话。
忙音之后一切恢复了寂静,奚昼梦毫无困意,她趴在床边,端详着池月杉这张脸。
心想:闻星火有什么好的?
【系统:她有什么好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奚昼梦没理它,她直接打开光脑,在这个凌晨利用自己的权限,找到了一年级alpha新生的资料,发了一条消息给凌熏——
“有空见一面吗?”
【系统:你想干嘛啊???】
奚昼梦发了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撤回了。
她的脸上泛起无奈的笑,像是惊愕自己此刻的冲动。
这个时候也没继续睡觉的心情,奚昼梦坐到了桌前,抽屉一拉全是文件袋,不过每一个封面都加了指纹锁。
全是她这些年的整理的线索。
【系统:你又要重新梳理一遍?】
奚昼梦:你要是有点用还需要我这样?
她打开了最新的一个文件袋,是每一次她记录大事件的对比。
依然能发现事件出入和她残存记忆的不同。
像是遵循了大框架,却有细小的不同。
池月杉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就先摸自己的奶。
发现上面还贴了吸水贴,这玩意有点高级,是池月杉根本舍不得买的东西。
基本是给贵族小姐夏天吸汗的东西。
不过还是很多人不喜欢,觉得止汗珠更方便。
但孔就那么点大,这玩意贴上去还非常管用,也不会浸透衣服。
就是睡裙深v,掀开被子后还有点冷嗖嗖。
这衣服也太……
好像是睡衣又像是情趣睡衣。
池月杉下意识地找奚昼梦,隔了两秒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贴着抑制贴,发情期无法抑制的情潮褪去,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干爽。
池月杉掀开被子又上上下下检查了。
脖子还疼,胸口的纹身很红很红,仿佛那块皮肤被人特殊「关照」过一样。
下半身也没那种汹涌失控的感觉。
池月杉就一个字——
爽!
问题是发情的是两个人,按照宣平的oo恋小说,怎么也得是她俩互相那什么。
为什么回忆起来全是自己被……啊。
奚昼梦有没有爽到啊。
都这样了,还要欠她吗?
池月杉的睡裙掀起,人盘腿坐着,压根没穿贴身的内衣。
奚昼梦推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
她不知道是该痛恨这比原世界优越的视力,还是该好好欣赏。
池月杉反而被吓了一跳——
“你有病啊!站在那里不说话!”
骂完她又有点担心奚昼梦,但一看到对方她就想到那些动作和交叠,瞬间又涨红了脸,预设好的那种心平气和变成了恼羞成怒——
“你不、不许过来!”
奚昼梦关上门,她这条裙子很哥特。但很有她的个人风格,繁复又奢靡,走过来的时候裙摆层层,仿佛走在盛开的黑色玫瑰上。
池月杉的威胁毫无用处,奚昼梦坐到床沿,她低头,嗅了嗅池月杉的味道。
池月杉下意识地推开,却不料嘴唇擦过奚昼梦的脸颊,昨天铺天盖地笼罩她的信息素消失,只有一贯的清茶香水。
她心里没由来地漫上失落。
下一刻奚昼梦拉起她的手,池月杉这才反应过来——
“靠!谁给我涂的这么丑的指甲!”
肇事人掀了掀眼皮,“真不好意思,正是在下。”
她的拇指摁在池月杉手臂的针孔,池月杉嗷了一声:“你还对我做了什么?你不会要把我的器官拿去卖了吧!奚昼梦你、你你这个毒……唔!”
池月杉的喋喋不休都被对方的嘴唇堵住,一双碧绿的眼眸布满震惊。
奚昼梦的口红彻底□□红了池月杉的唇,她的眉毛荡起浑然天成的楚楚可怜,竟然还带着几分委屈:“你不仅强上了我,居然还嫌我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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