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看他,元茂问她,“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白悦悦摇摇头,“自从和法真学练功之后,对于口腹之欲,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元茂不禁失笑,她以前是颇喜欢吃一些小食,尤其是酪浆配樱桃这类。哪怕练功之后也是一样,在军中倒是吃的少了,不是说她口腹之欲淡了。而是嫌弃送过来的果物不新鲜。
不过她也从来不会浪费东西,就算自己不想,也就分给宫人。绝对不会让半点麦粒白白的掉在地上。
她望着元茂的脸,“经过这个事儿,我倒是明白了一桩事,”
元茂满是好奇的看过去,只听她道,“陛下是真喜欢我,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
这话让他啼笑皆非,“这个你难道不一早就知道。”又道,“你就仗着朕喜欢你,有事没事的欺负朕。”
这话说得,简直和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白悦悦往他面前把双臂伸出,笑盈盈看他,“那陛下罚我吧。”
元茂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白皙的手腕,亏得他找回的及时,只是人在外面到底还是吃了点骨头,那双手腕纤细了些。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她顺势就往他腿上一坐。
元茂低头看她的手腕,又抬头看了看她的面色,“这段时日不许挑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漠北也不比洛阳,洛阳少吃几口没事。到漠北不行了。”
“可是我还是没胃口。”白悦悦看他,“要不然陛下盯着我吧,以前都是我盯着陛下,现在换一换,陛下盯着我吧。”
元茂忍不住笑,“多大年纪了,还和孩子一样。”
话语才说完又道,“这样也好,你和孩子也没太大的区别。”
白悦悦提高了声量,“谁说的”
她看向元茂,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紧接着唇落到他的唇上。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吻加深。元茂被她此举打了个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手掌扶住她的后背。
她勾住他的舌尖,好会分开。
“谁还能这样”
元茂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是这次知道,患难见真情这话,说的太对了。”白悦悦一头靠在他的脖颈。
“陛下对我好,我想要对陛下好了。”
元茂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他垂眼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反问,“难道之前你不觉得朕对你好么”
这个当然知道了,她的脾气那么有恃无恐,也是知道元茂不会把她怎么样。
“当然知道了。”白悦悦道,“但是这次多少有些不一样。”
她眨眼看他,“陛下难道不高兴”
元茂睨她,他想要板起面孔,好露出一副肃穆的姿态。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是明明他做习惯了的事,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
“你要怎么对朕好”
元茂轻声问,他亲密的凑到了她面前,连着嗓音都带着几丝蜜甜的滋味。
白悦悦看他,“陛下对我怎么好,我对陛下怎么好”
有来有往,倒也符合她的做派,元茂笑起来,他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下。他气息有些不稳,夜里肌肤湿热滚烫亲密回忆又浮现出来。不过此刻青天白日,他也还没到能在军营里做这种白日宣淫的事。而且她的身子也还没有好完全,经不起连续的折腾。
他手上用力,让她靠在自己的脖颈里。
元茂有许多话要说,可又什么都不想说。
他们两个人从恩爱到夫妻反目,再到强求在一起,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这里头是他的强求,到这一步,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话悦悦自己说的。”元茂面上笑意浓郁的化不开,“朕已经记住了,要是你忘记了,那么朕可是要找你的。”
白悦悦的作死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知道元茂不会把她怎么样,气的狠了,最多是跺跺脚掉头往外跑。等到夜里还是气鼓鼓的回来。
她如今都有经验了。
白悦悦很想问,要是她真的食言了,元茂会把她怎么样。
于是她就问了,“要是我没做到呢陛下会将我如何”
当即她就见到元茂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眼眸动动,往她看过来,脸上原先欢喜的神情凝在那儿,显出几分滑稽。
“你话才说出来没有半柱香的功夫,难道就想要不认账了”
元茂面色都有些变了,他一手将她扣的更紧,“这个时候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晚了你说的那些话,朕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要忘记都难”
他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跟前来,“悦悦想要不认账,朕也把那些话全都替你记着了。”
“忘记了,不认账了,朕这儿全都记着。那就让朕给悦悦想起来。”
中常侍那边看着,带着人出来,在外面守着。
夫妻你侬我侬的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在里头待着。
渤海王去找江阳王的时候,江阳王正光着膀子治伤。江阳王挨的那一顿鞭笞,可不是开玩笑的,天子年少起就武力高强,这些年没怎么看过他用过,但能拉开平常人都拉不开的强弓,可见这力气一直都在。
江阳王当时从中军大帐里出来的时候,中衣被打烂了,血肉模糊一片。接下来又是要呆赎罪,领着人在外面马不停蹄的找皇后。根本就没有治伤,现在皇后找到了,江阳王也腾出时间来给自己上药。
当时天子大怒,下手的力道不小,江阳王身上的伤哪怕过了几日,看在眼里也依然是触目惊心。
军中有道医,而且还医术精湛。宗室们平日有个什么病症,私底下也偷偷的询问曲阳子,曲阳子也会给他们医治。但看江阳王这样子,怕是没有怎么好好治过。
“怎么不去找曲阳子。那道士虽然是给陛下和皇后治病的,但很会做人。找他帮忙,若是力所能及,也会帮。”
“我哪里敢。”
江阳王道,“连身上的伤好的快了,都要担心天子会不会发怒。”
这段日子江阳王想要冲在最前头,尽快将皇后找回来,谁知道长乐王还冲在更前面,让他狼狈的厉害。提心吊胆,连着背上的伤也不敢去顾及。皇后在他手里丢了,表现得还不如旁人着急,要是伤还好的快。若有人在天子耳边说上什么,那才是真的要命。
渤海王看了一眼江阳王背上的伤口,幸好草原天气冷,要是天气热点,指不定就伤势加重。
伤势加重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可见过太多,伤势加重,结果一条胳膊腿保不住,更重一点,直接连命都没有的。
渤海王让上药的人离开,自己把药拿起来往江阳王的背上擦。
“现在皇后找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受怕的了。”
江阳王闻言道,“要是我找回来的,那就好了。”
但偏偏是皇帝亲自找回来的,惹祸的是他,不但没能弥补过错,反而还让天子亲自出马,在旁人看来,未免都是他这个做臣子的太过废物。
“你说这么一次后,陛下对我会怎么样”
江阳王过了小会终于问。
“我说不好。”渤海王将药仔细的擦拭在他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上,“陛下的脾气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
这个的确,天子在朝臣面前脾气温和,但是他们这些靠近的宗室知道,天子的性情一旦发怒起来,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听说陛下有意让七叔做尚书令。”
渤海王嘴里的七叔就是长乐王了,江阳王惊诧之下回头,一不留神扯裂了身上的伤口,渤海王又手慌脚乱的去擦,一顿忙活好歹是把伤口给处置好了。
“难道是因为皇后的这件事”
江阳王低声问。
渤海王摇摇头,“我也说不好。”
尚书令这个位置已经空置了很多年,天子亲政之后,很多宗室都对尚书令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包括江阳王在内。
江阳王将这当成了默认,“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当做了他的登云梯”
说罢,满脸忿忿不平,渤海王在后面看着,恰到好处道,“这话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说说还行,可千万不要在外说。毕竟七叔最近打了胜仗,又在陛下面前出了风头。要是有什么话叫外面知道了,对你也不好。”
这话满是为他着想,江阳王听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说起来我们也是难,总有人在我们前头。还别说白家人,之前是太后,现在又是皇后。一个接着一个,好事都是别人的。”
渤海王这话满是感叹。
江阳王的脸色黑了黑,不说话了。
元茂这人一日也消停不下来的,白悦悦回来没两天,就见着元茂继续马不停蹄的继续开始召集众人商讨如何追击王庭。
大帐里有屏风,将她和那些宗室隔绝开来,彼此不见面。但是说话的声量屏风没法隔断,听到元茂在那边布局。
“王庭之所以是王庭,是因为他们有左右贤王还有那些小王的拱卫。”
元茂的嗓音从屏风那边传来。
“而小王之下,又有许多其他的部落。朕没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和他们在草原上你追我赶。”
“既然动手了,那么至少要将这些北狄人给打散了。”
元茂的嗓音听着便是满是抱负,“将那些附属于小王王帐的部落分离出去,就靠着他们自己,看看他们还能撑上多久。”
做皇帝尚且还需要宗室朝臣的拥护,要不然就会变成名头好听的孤家寡人。更何况是所谓单于以及小王。
“那些附庸的部族,之所以附庸他们,是想要获得他们的庇护。倘若不能呢。”
白悦悦在屏风后看过去,屏风是实木的,厚厚的一层。即使隔着那么一层,白悦悦都能感觉到元茂那坏水滋滋滋的冒。,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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