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亮骤然一暗,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里。黑暗中,除却视觉之外的识感被放大了数倍,白悦悦几乎能察觉到他肌肤上散发出来的,关于生的滚热。
他的鼻息在她的面上涌动,她听到些许窸窣声。脸颊感受到了指尖的触感。
元茂明明自小锦衣玉食,可是手掌却没有感觉出多少养尊处优,掌心和指腹上是一层茧子,在面颊上摩挲带来轻微的刺痛。
“你身体还未好全呢。”
白悦悦察觉到他的意图道。
“还未好全”元茂在黑暗里点点头。
“但是你来做我的药的话,我就能好的很快了。”
外间的烛火被厚厚的帷帐阻拦在外,他们两人在卧榻上,俨然成只有两人的一方世界。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白悦悦有点儿发懵。元茂人前是个明君,私底下的模样只有她知道。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就算再怎么不正经,她也没有听过他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
她忍不住发笑,“你从哪儿学的,这话说的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白悦悦毫不客气的打击他,“和谁学的,你没有带那些近臣,难道是和诸王学的”
感觉到他脸都贴过来,在她的脸上蹭着。她伸手就去推他。睡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纯睡觉已经很难了。要是这么蹭下去,说不好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手伸过去,才触碰到他的脸,就被一把攥住了手腕。濡湿的触感包裹住了指尖。
白悦悦瞬时浑身如同有细小的激流蹿过,浑身发麻,却又软得厉害。
“你做什么呀。”
嗓音柔柔软软,落到人的心上,激发出别样的暴虐欲。
元茂想要将她整个的完全吞入肚子里。他牙齿上下一合,轻轻落在她的指尖上,听到她低呼一声,头脑被心火激冲,径直将她覆得严严实实。
他将她吻住,白悦悦手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比起其他的,互相在黑暗拥抱亲吻,是她最喜欢的。他的躯体还有体温在拥抱里完全彼此融在一起。
她被亲的昏昏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圈在腰身的手突然用力,抱着她向旁边一滚。白悦悦只感觉到天地旋转,然后两人的位置转眼间就掉了个头。她在上,元茂在下面。
“你上回亲我,我好喜欢。”
元茂话语带着鼻音,有那么点儿撒娇的意思。
他的手掌在她后腰轻轻重重揉着,“我还想要。”
白悦悦低头咬住他的唇吃吃的笑,到道了一声好啊。将方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统统全都做了一次,甚至还要过分。
当她坐下的时候,元茂如同被抛上岸的鱼儿,整个腰身都弹跳起来。他整个人坐起拉埃,将她紧紧的抱住,从下往上用力。
她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元茂感觉到她柔弱无骨的在他的怀里,随他上下颠动。
在这个时候,她放声欢笑,他稍稍用力,那笑声被撞碎,然而下刻笑声又扬起来。渐渐的笑声里满满充沛,满是柔媚的汁水。
她双臂扶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笑着喘息。
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如同烈火烧身。这点不够,完全不同,他前夫他不肯和离,牢记网址:1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哪怕他此刻正拥有得到,却还是想要得到的更多。
他将她放下来,用坚硬的掌臂掌控住她的腰。他后悔只让人把灯火拿出去了,此刻他想要把她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寸肌理他都想要看到。
元茂伏在她的背上,抱住她,再一次将自己埋入其中。
或许是太久没有过,这次是真折腾了挺长。等到两人都尽兴,白悦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擦拭了身上躺在床上,这个天明明应该很冷的,但是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冷,暖融融的很舒服。
身边的锦被被掀开,很快元茂躺了进来。
他翻了个身抱住她,在她额角亲着,嘴唇偶尔跑到了脖颈上。
她咯咯直笑停不住,“别说你还想来,小心明天起不来。”
“那也无事。”元茂嘴唇贴在她的脖颈上,“之前各种忙乱,现如今在晋阳好不容易有清闲时候,起不来就起不来吧。”
他这显然是不管不顾了。白悦悦忍不住捏了他一把,“贪吃的家伙。”
元茂也笑,嘴唇触碰到她的耳垂,“你不喜欢”
不等她回答,元茂自顾自的回答,“我知道你喜欢。”
白悦悦嗯了一声,她往他的方向翻身过去,“我可喜欢了,不过”
元茂听她拉长了调子,往怀里看去,“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
这话元茂听在耳里,似乎生吞了一勺子的花蜜,从口舌一路到肚肠里全都是甜的。
他用力的含住,弄得她嗔怪的拍他,“做什么呢,轻点。”
元茂压下刹那间涌上来的欲念,乖巧听她的话松开了唇齿。
“咱们的时日还长。”
白悦悦被他抱在怀里,她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滑到脖子上,隔着一层中单在他的心口上点了点,“所以不要担心。”
自己那点心中所想,被怀里的人点破。元茂没有说话,他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
晋阳的风雪比不上并州那等遮天蔽日,人连门都出不来,但也气势磅礴。雪粒如同撒盐一样从天上不听撒下。就算再怎么勤快,地上的雪也很快积起来。
屋子里头被封得严严实实,窗口都用几层加了丝絮的布给封上。
元茂在开春之前,是没有半点回洛阳的心了,和白悦悦一道,一心一意的在晋阳猫冬。
他很少有这种完全清闲下来的时候,和心爱的人就在屋子里,煮茶说天说地。他自小读得经典很多,也很杂,南边的那些说鬼神的志怪书籍也读过不少,挑出几个故事说给她听。
他让中官弄个小炉子,上面架着放有酪浆的壶,暖热着。说得口渴了,就给自己倒一杯。
这边的冬日冷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茶水平日喝解腻,但真取暖,还是得照着北人的习惯喝奶吃肉。
白悦悦支着下巴,听元茂说完一个被卖到南朝的鲜卑女子,帮助主家破了勾女子魂魄的精怪。
“那个妖怪长得什么样啊,而且还是在净房这种地方遇见,还能一见倾心,后面竟然还因此卧床不起。”
“这女子怎么想的,难道不会觉得是哪里来的歹人,赶紧高喝一声,让人将其拿下一顿好打么”
元茂一口酪浆差点呛在嗓子眼里,他对上白悦悦满是迷惑不解的双眼,顺着她的话点头,“如果是悦悦,会怎么做”
“看那男鬼长得怎么样”
白悦悦满脸兴奋。元茂顿时有些如鲠在喉。
“要是好看呢,那就打轻一点,不让人打脸,其他地方那就要打得狠一点。然后我自己去扇他巴掌。好看的脸当然要自己动手才过瘾。”
元茂听到这话,竟然有好半会的无言以对,“不会一见倾心”
见到她竟然还真认真思考,元茂有些后悔问那话了。
“不会”
白悦悦回答他的话,险些让他变脸色。
“倒也不是不会”白悦悦满脸诚实,“只不过就一面,再怎么一见倾心,也就那样。就算不被我叫人一顿好打,也不至于想到那个地步。但凡吃不到嘴里的,我统统不挂念。”
元茂这下真的把酪浆给呛在嗓子眼里了,憋不住的咳嗽。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连白悦悦也吓得过来,对着他的背就是用力拍,力道恨不得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拍出来。
好容易把呛在嗓子眼的酪浆给咳出来,元茂望着白悦悦满是无奈,“你还真是和平常女子不同。”
“人的本性嘛,有什么同不同的,那个小娘就是男人见少了。多见几个也不会这样。”
白悦悦两眼突然盯在了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若是眼前这位郎君这样的,那倒是能理解了。”
元茂笑出声,一手抚在胸口上,将气息给平息下来。
“陛下,曲阳子来了。”
在晋阳猫冬,也是休养。毕竟宫里和大营里要操心的事多,都比不上这会在晋阳有这个空闲。
曲阳子上来给元茂把脉,手指放在他手腕上小会,眉毛一跳去看元茂。
元茂自然知道曲阳子为何如此,无外乎是发现他破戒了。
他刚开始还心虚,后面又理直气壮了。原本就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对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又不是别人,有何不可。他不是庙里的僧人。
曲阳子去看白悦悦,白悦悦问,“没事吧。”
“陛下无事,只是房事上要注意不能多,需养精蓄锐。”
“朕受教了。”
元茂满脸坦荡,曲阳子起身过去修改药方,药方是过那么几日,把脉之后再做更改。
白悦悦坐在元茂身旁,轻轻的拿胳膊肘捅了下元茂的后腰。元茂回首对她一笑,活似她也是同谋。
看着曲阳子的背影,白悦悦都有些同情。
“陛下,刺史来问,说这年陛下可有什么示下。”
元茂不回洛阳,自然是要在外过新年。驻守晋阳的刺史不敢有半点懈怠,特意来请元茂的示下。
元茂看向白悦悦,“悦悦有什么喜欢的”
白悦悦摇头,“没有,”
她看着他就笑,“反正有你在,那么其他的也没什么想要的了。”
中常侍到了如今,对帝后那些当众的打情骂俏,可谓是见怪不怪了。天子以前还讲究个面子,现如今算是把一套都给丢开了。
“再说了,民力不易,就不要折腾了。到了宫里,各种庆宴多得都不想去。”
元茂忍不住笑,“不想去就陪着我好了。”
他言罢回头,对中常侍道,“你去和他说,一切从简,切记不要奢靡铺张,朕若是知道有任何铺张之处,朕不但不会奖赏他,还会罚他。”
中常侍应下离开。到了外面对着等候的人把天子的话转述了。见着来人面上浮出难色,“照着陛下的话去做就行了。”
他才要走,又被人拉住,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个锦囊,锦囊里鼓鼓囊囊,很有分量。
“只要皇后殿下满意了,陛下那儿不会有什么错处。”
中常侍拿了钱,愿意给人一些点拨,“皇后不爱铺张,也不爱奉承,点到为止,若是过了头,殿下反而还会生气。”
见着面前的人脸路难色,中常侍也没有继续给人解答的意思。反正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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