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有瞬间的呆愣。
作为天子,他自小到大,除了在太后那儿之外,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拒绝过。他的赏罚不管如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如今他被她给一脚踹开了。
元茂身子俯下来,当即就把她整个人给罩住,他冷不防来了这么一下,白悦悦没有任何防备,当即就被他压到了床榻上。
套了一半的倆裆也被他丢到一边,握住她的手按在一旁。她身上没了遮挡,春光荡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元茂沉下声调,白悦悦察觉到他话语下的怒意。皱了皱眉。
她以为这少年人至少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会和个愣头青一样,满心想着的全是转正。
这就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了。
她眼睛在他的身上转悠了一圈,脸是生的真好,肤色冷白,腰身紧实而用力。说实话就这么丢开手,着实有些可惜。
继续往下看去,啧啧啧,也不错。
美色迷人眼,更何况遇见一个好的是真的不容易。
她眉眼间多了点好笑的神色,“慌了?”
元茂眼眸沉沉,并不说话,“你是打算将我抛开?”
这句话说到后面,元茂都有些难以启齿,他手劲又重了点,“他就那么让你看重,连放开都不肯?”
和一个臣子相提并论,那是自降身价。她竟然喜欢广川王胜过他,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谁告诉你说我喜欢他了?”
白悦悦躺在那儿满脸奇怪的望他,“你倒是说说我喜欢他什么?”
元茂被她这话逼的噎住。竟然有小半会的功夫都没能说出话。
“我喜欢他?”白悦悦挑了挑眉,她好整以暇的躺好了,“那你倒是说说,我喜欢他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元茂怒目而视,广川王这人,若是仔细看,也能说出一一的长处。但元茂不想说,半点都不想提。
“我喜欢的是你。”
白悦悦深情脉脉,盯着他的胸口道。
她的确是喜欢他,喜欢他这脸蛋身子气势,那也是喜欢。
“真是个傻子。我是为你好。”
她哄人起来,手段也是一套接着一套,全看她自己愿不愿意而已。
“你是近支宗室。”
哪怕面前人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什么身份,但是白悦悦也从一些蛛丝马迹里看出来。“说起来前途无量,你应该和他同朝为官,年纪轻轻的,前途正好。我听说当今陛下是个相当正经的正人君子,一旦我们的事闹开了,那绝对不小。”
“如果到时候传到宫里去,被陛下知道了,那到时候你的前途要怎么办?”
白悦悦说着见着上方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她只当自己说对了。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松了之后,她顺势起来,轻轻抱住他,身躯贴在一起。
“你还年轻,前途大好,”
白悦悦享受他年轻健壮且清爽的躯体,竟然真的有几分情动,“我怎么能让你因为我把自己前途给毁掉呢。”
这倒不至于,毕竟男女的那点事,拿上台面说都不够。只不过是她拿来糊弄他,毕竟要真的闹开了,他也脸上不好看。有身份的人都是要脸面的,闹得人尽皆知,脸上不好看。多少都要心下掂量下。
她抬腿在他的侧腰上蹭了蹭,一股刺激的酥麻顿时蹿出,元茂头皮发麻,他托住她,两眼发红。
“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喜欢你?”她在他的胸口戳了戳,抬头眉梢眼底里全是清澈的柔光。
“说暂且分开,只是让你冷静冷静,千万别昏了头。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毕竟你如今正喜欢我,所以才会想着和我在一起,可是之后呢?”
“万一时日长了,你后悔了要怎么办?”
元茂才要开口就被她一手捂住嘴,“不许说。”
元茂唇齿动了下,轻轻咬住她的指尖,牙齿带着些许的力道,而后他低头将她吻住。白悦悦被他吻的气息不稳,过了好会才被松开。
“我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觉得我就要把你给抛弃了呢?”
抛弃两个字听得元茂觉得有些刺耳,同时又有些好笑。
撩拨了帝王的,没有全身而退。
她若是真有这个念头,他也不会让她如愿。
她有意无意的在他侧腰上撩来撩去,元茂干脆直接将她微微抬高,又压了下去。
白悦悦嗓子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呜咽了一声。
她本意就是如此,这样反而是如了她的意。
馋身子就是这样,反正也长久不了,找一个和他差不多了的都难,别说更好的了。要是往下寻一个,已经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哪里还看得上那些小鱼小虾。
她忍不住笑,元茂动作不停,将她身子扳过来。他眼里带着迷惑看她,白悦悦半点也没有止笑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开心肆意,元茂忍不住和她一块笑,又吻住她。
男人自然年轻好。白悦悦对此感受的无比清晰。
这次之后,她浑身有些懒洋洋的,连动根手指都不想。
不得不说抱着她的这人着实勤奋好学,自己跑去钻研,哪怕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摸不到门路,但是之后就渐入佳境了。
“你和我说。”元茂将她抱在怀里,指尖拨弄她的长发,“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白悦悦浑身困的很,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当然了。不然呢。”
想趁着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套真话,想都别想。
广川王在官署里对着堆得老高的公务一筹莫展。偏生天子对他时不时提点一一,而且哪怕他有心半路溜走,都会被宫里人叫回去。
想来这是天子对他莫大的信任和器重。旁边的宗室看他颇有些同情,毕竟天子还没亲政,做得好一时半会的也不能升官。
“大王,陛下有请。”
广川王看着一旁的中官,赶紧放下手里的公文,起身和中官一块前去。
到了太华殿,广川王鼻子动了动,殿内的熏香和家里闻到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也去过长信宫,长信宫用的熏香和太华殿的不一样,不过说起来就算一样似乎也没有什么,毕竟天子和皇太后是母子,熏香上通用也没有什么。
可这对母子他不是真母子,仔细算来,这两个人互相还有点没人敢提的恩仇。真的有那么好了么?广川王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却见到天子看过来。马上低下头。
元茂看广川王低头,笑了笑,“平城那边和朕说,先祖们的祭祀要到日子了。”
广川王莫名觉得心跳的有些快,头伏的更低,只听到他道,“朕打算,让你前去平城料理此事。”
魏国人是从平城迁徙往洛阳的,活人能迁徙过来,死人不能。诸位先帝的皇陵更是不可能动。每年祭祀,小祭由洛阳派出宗室前去。
这种事儿平日里都是宗室里比较有资质的去,现在落到广川王的头上,他还有些发懵。
等到天子再次看过来,广川王才再次俯身。
“可是宗室之中,比臣更有资历的大有人在,臣去的话恐怕不妥当。”
平城那个地方,比洛阳冷,到了那里手脚都会冻的伸展不开。
“你不愿意?”
话语里蕴含些许威压,广川王当即就匍匐在地上。
“臣不敢。”
“虽说是小祭,但也不容有半点差错。难道你觉得,朕让你去,还是委屈你了?”
广川王额头贴在地衣上,看不到头顶天子的面庞,可话语听在耳里可没有什么温情。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朕既然让你去,那么就信得过你。何况小祭都做不好,那么其他的又怎么交在你的手上。”
这下广川王更加不敢说什么,他额头贴在地衣上,过了小会的功夫,只听到天子道了一声退下,连忙起身退到外面。
既然天子让他去平城,那么就必须快些准备了。正准备回家收拾一下,宫里已经来人,让他好生准备一下,至于换洗的衣裳,到时候宫中有人往王府里取。
“我回府和太妃还有王妃交代几句话。”
广川王目瞪口呆了好半会,终于把自己的神给找了回来,
“这有什么事写信告诉不就行了,要不然找个随从,把该交代的事儿全都交代了,叫人转头告诉家里去,半点都不碍事。”
见着广川王脸上还有疑虑,中官变得很不耐烦,脸上神情也是似笑非笑,“怎么,大王打算先把陛下派的事给放一边?谁上任不是快马加鞭,有些急任的,就带了两个随从,连回家收拾行囊都顾不上。”
阉人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听得人光火,那中官代表着宫里,若是动手,少不得有不少麻烦。何况宫里连高声喧哗都不允许,抓到了说不定就要治个不敬之罪,更何况是真的动手打人?现成的辫子给人抓。
广川王只得自己书信一封,让人转交给府里。自己带着两三个随从,翻身上马前去平城。
中官盯着人出了洛阳城门之后,才回来复命。
元茂点了点头,他笑笑,“也好。”
接下来他就要该谋划将人彻底据为己有。她话语那么说,他也觉得她必定是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也没有什么可忌讳的。他不会和人分享自己喜欢的女人。既然喜欢了那么就抢过来。他是天子,天下皆归他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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