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的嗓音低沉磁性,极具迷/惑/性。
沈宜善在燕璟身上无法坐正,只能借助他的力道,软软的依靠在他身上。
她的耳畔仿佛传入了阵阵靡靡之音,听得她一阵昏昏欲睡。
明明燕璟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见明白,但这些字连在一块,却又成了她捉摸不透的意思。
她歪着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沈宜善眨眨眼,由衷说,“真好看呀。”
她一言至此,又嘟囔,“可惜,是个坏胚子!”
燕璟,“……”
他坏么?
这是污蔑!
他若是坏,她如何还能衣裳整齐,好端端的靠在他怀里?
小东西真是太高估了男子的耐心。
既然被指责为了坏胚子,不干点坏事当真对不起自己。
燕璟垂/涎/怀中人已久,这阵子软硬皆施,各种计策层出不穷,他领兵打仗也不像这般用心。
而今,猎物一步步落入他的掌中,再等上一个月,他就能“功德圆满”,眼下虽还未成婚,但随心所/欲/一下也未尝不可。
燕璟头一低,直接逮住了那张粉/唇,他喜欢听沈宜善说话,但他更喜欢这张嘴里发出其他声音。
就像梦中那般——
是他/魂/牵/梦绕之音。
“唔……”
醉酒的沈宜善没有多少抵抗力,再加上燕璟是天生学习的高手,联合梦中与现实的几次经验,他已十分擅长这种事。
不消片刻,沈宜善就完全处于被动之态,她几乎被燕璟嵌入怀里,被迫仰面承/受。
燕璟喜欢极了此刻的/悸/动。
他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更是不可能遁入空门。
这茫茫红尘,还有太多令他沉迷之事。
比方说,此刻。
再比方说,怀中人。
燕璟修长的五指甚是灵活,一边忙碌,一边轻易挑开了沈宜善的衣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痴/迷/那颗小红痣。
沈宜善反应慢了半拍,待身上传来不适感,她只能看见一颗漂亮的头颅……
马车缓缓驶入定北侯府大门外的巷子里。
车厢内的动静不算大,但少女的吱吱呜呜声实在明显,玄镜犹豫了一下,这才清了清嗓门,“咳、咳咳……王爷,侯府到了。”
燕璟一怔,他抬起头来,见沈宜善双眼朦胧,面颊染霞,顿时又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在做甚……
燕璟鲜少失控。
这大抵是他第一次差点彻底忘乎所以。
再看怀中人,已是衣裳半敞。
燕璟深呼吸,埋首愤愤埋怨,啧道:“妖精!皆怨你!”
若非是她,自己岂会失控?!
他把过错全都怪哉了美人身上。
燕璟给沈宜善重新理好衣服,见她傻傻乎乎,似乎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过什么,燕璟有些不满。
他总觉得,这种事需得两人步调一致,皆沉迷其中才是绝/妙。
刚才她嘤嘤嘤的那几声,燕璟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她/勾/走了。
他不介意她一直嘤嘤嘤下去,他能听上一整晚。
片刻后,燕璟亲自抱着沈宜善下马车,然后直接迈入府门,往沈宜善的闺院走去。
庄嬷嬷一看见这副场景,立刻上前接人,却被燕璟避让开,“不劳嬷嬷了,本王自己来。”
庄嬷嬷,“……”
这还没成婚呢,王爷也太自来熟了。
沈宜善已沉沉睡过去,被燕璟放在榻上时,已完全不省人事。
燕璟给她盖好被褥,抬手弹了一下她光洁细嫩的额头,“以后再找你慢慢算账!”
她倒是舒坦的睡过去了,让他好不煎熬。
庄嬷嬷立刻凑了过去,“王爷,姑娘交给老奴就行了,您留下来不合规矩啊。”
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燕璟不想闹不愉快,“好,嬷嬷好生照料善善。”
交代了一句,燕璟才离开。
庄嬷嬷目送燕璟走出闺房,这才去检查自家姑娘,她一眼就瞧见沈宜善脖/颈上的痕/迹,这才稍稍掀开衣领一看,庄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
“……!!!”
燕王殿下是属八爪鱼的么?!
燕璟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但迟迟无法静心。
他索性睁开眼来。
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显然,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扰乱他的心思了。
燕璟并不懊恼。
这人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沉沦,又好不容易有一桩事能够让他悸动,他甚是欢喜,坦然接受这一刻的真实感受。
只是……意犹未尽呐。
燕璟唇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深吸一口气,马车内还残存着楚楚女儿香。
何为温柔乡英雄冢,他现在懂了。
马车刚刚抵达燕王府大门外,一男子疾步走上前,对着马车车帘,道:“王爷!洛城那边有消息了!”
闻言,燕璟眸光忽然一亮。
洛城的无头尸案已经结束,唯一与洛城有关联的事,无非就是定北侯。
燕璟对定北侯的印象并不太好。
年少时候,他因想要抱走沈宜善,被定北侯教训过一顿。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无非是想带着那丫头去见母妃最后一面。
他想让母妃放心,他已给她挑好儿媳妇。
燕璟下了马车,“说,什么消息?”
锦衣男子走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燕璟眸光微眯,“你的意思是,找到了定北侯的下落了?他还失忆了?”
那男子应下,“回王爷,正是。”
燕璟勾唇一笑,“有意思了,立刻准备一下,本王要去洛城拜访一下岳父大人。”
玄镜,“……是,王爷。”王爷确定岳丈会认他?
洛城。
燕璟仅随身携带了六七名高手剑客,从京城一路疾驰而来。
天还未明,秋意甚浓。
燕璟被人领入一座茶园。
东边天际泛着蟹壳青,秋风扫落叶,茶园却不见一丝丝萧凉,沿着小径往前走,盆栽茶花养的极好。
燕璟五觉甚是敏锐,一路走来,他察觉到了影卫的动静,但暗中的影卫并没有对他下手。
燕璟来到一间屋子前面,敲响了门扇。
“咚、咚、咚……”
几声过后,屋内没有动静,也无人应声。
燕璟兀自笑了笑,他千里迢迢前来,可不是来吃闭门羹的,朗声道了一句,“岳丈大人,小婿知道你醒着,小婿从京城赶来,有事与岳丈大人商榷,还望岳丈大人行个方便。”
玄镜,“……”
王爷好生直接啊。
人家定北侯还在失忆之中呢。
玄镜默默哀叹时,门扇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沈严。
沈严四十岁左右的光景,自幼习武,这个岁数仍是体格修韧挺拔,一股阳刚之气。
他开门的瞬间,先是打量了燕璟,神色不善,语气亦然,“你是何人?在胡说些什么?”
燕璟笑了笑。
“岳父倘若真的失忆,就不会刻意隐藏行踪和身份,这才导致善善的人一直找不到你的下落。”
“但你不可能不顾及你的儿女们,所以一直派了眼线在京城。”
“小婿与善善的婚事已是满城皆知,岳父必然也听说了此事。”
“若非是岳父特意打探消息,小婿的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您。”
“无论如何,请受小婿一拜。”
燕璟条理清晰,不多问,直接言明一切。
一言至此,他双手抱拳,对着沈严拜了拜。
沈严,“……”这小子!一见面就拆他的台!
玄镜,“……”他竟被蒙骗了,王爷是如何一下就看穿定北侯是在装失忆?!
玄镜转念一想,猛然惊觉,倘若是真失忆,定北侯早就被人找到,毕竟洛城凭空冒出来一个无身份的人,很难不让人察觉。可若是刻意套用一个身份,那就不一样了。
玄镜真想狠狠拍自己的脑门。
太蠢!
这厢,沈严无话可说,“哼!你进来吧!”
岳父对自己很有意见,并不待见自己,燕璟表示很理解。
毕竟,善善今后就要属于自己了,岳父当然不悦。
燕璟单独进屋,随从皆留在了外面。
沈严点了灯,没好气道:“王爷,你大半夜寻过来,该不会只是来认亲的吧?”
燕璟笑了笑,兀自落座,又兀自倒茶,根本不把他自己当做外人。
“岳父,善善一直在找你。想来,长修兄已成婚的事,你也知晓了,你难道就不想回家看看?”
燕璟仅凭一句话就让沈严的所有防备彻底瓦解,眼眶突然红了。
沈严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隐忍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沈严不答话。
燕璟喝了杯茶润了润喉,“岳父是想要自己查出朝中叛徒?若是就这样回京,担心不安全?还是说,在没有给沈家军报仇之前,岳父没脸回去?”
沈严的心被这简单的几句话捅了几个窟窿,鲜血淋漓。
燕璟直接提议,“小婿也在查朝中的细作,小婿同身为武将,更是痛恨细作。若是岳父信任小婿,小婿倒是建议岳丈跟小婿回京。不过……倒是可以继续佯装失忆。”
“只要岳父配合小婿,小婿定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正好小婿与善善大婚在即,小婿想给善善一份大礼。”
“若是能看到岳丈安然回京,善善必定会高兴。”
“另外,岳父不必担心你回去后就有人伺机陷害,一切有小婿在。”
燕璟一口一声自称为小婿,而且他所说的一切,都恰好戳了沈严的心窝子。
要知道,燕璟从登门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
沈严神色诧异,再度打量燕璟。
这个所谓的女婿,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
燕璟笑道:“小婿与岳丈现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婿这人除却俊美之外,人也心善,关键是始终如一,绝无花花肠子。岳丈还在犹豫什么?但凡小婿有异心,岳丈也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
沈严,“……!!!”
竟被这小子堵得哑口无言。
他自己本就是自身难保,性命堪忧,似乎的确不必再戒备燕璟。
沈严还想着说什么,燕璟没有给他机会,站起身来,直接点了沈严的穴道。
在沈严昏迷之际,他听见燕璟说,“岳丈,实在抱歉,小婿只能得罪了,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这是小婿对善善的承诺。”
沈严,“……!!!”这个臭小子!
定北侯府。
已是午后,燕璟猛灌了几杯凉茶下腹,这才道:“长修,本王不要命的奔波两地,可算是将岳丈带回来了,也不枉善善的嘱托,只可惜,岳丈他……失忆了。”
燕璟仿佛当真是风尘仆仆。
他抬手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颇为可惜的望向了沈严。
沈严还能如何?!
只能配合着演戏。
亏得他在痛失数万大军之后,已有足够隐忍力,不然面对着儿女们,他早就情绪崩塌了。
兄妹四人一阵感伤,吴曦儿也过来拜见公爹。
本是一家团聚之时,燕璟插话道:“岳父暂时失忆,你们也急不得。”
一言至此,燕璟对沈宜善道:“善善,你出来一下,本王有话与你说。”
沈宜善抿了抿唇,按着规矩,她和燕璟在这一月之内是不宜见面的,而且她昨晚沐浴时,把自己身上的痕迹瞧得清清楚楚……
这个孟浪子,不过只是假装佛子罢了,性/情/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两人走出了堂屋,站在长廊下说话。
燕璟从袖中取出一枚开过光的貔貅羊脂玉玉佩,强行挂在了沈宜善,“这是保平安的,本王不准你摘下来。你昨日醉酒,晚上可有醒来?身子可有不适?”
沈宜善小脸炸红。
他还好意思说?!
沈宜善撇开视线,燕璟刚刚给自己找回了父亲,她又不能骂他,遂只好忍着,“我甚好!”
燕璟挑眉,轻叹一声,“可本王实在太乏了,连夜赶去洛城接你父亲,又快马加鞭赶回来。本王为了你不辞辛劳,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沈宜善张了张嘴。
给钱么?燕璟远比她富裕。
这时,燕璟又说,“不急,你且慢慢想,等到大婚那日,你定要想好如何报答本王,本王等着那日。”
沈宜善,“……”
是她想歪了么?
她为何觉得燕璟是那个意思呢?
不是说好要修行三年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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