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黎妈身后,是元宝和铜钱两人。
“长高了一头了……”温印摸了摸两人的头顶,元宝手中牵着的腊初凑近温印,轻轻闻了闻,似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扑向温印的腿。
“腊初?”温印惊喜。
“夫人,是腊初。”元宝笑道。
温印是真没想到。
当初腊初留在离院,后来出了这么多事,腊初还在。温印半蹲下,腊初蹭了蹭温印,温印抱住它。
是只能抱住,但抱不动了,眼下的腊初已经好大一只,毛茸茸的,虽然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但是大了太多,却让人有不一样的踏实。
腊初黏着她不肯放,怕主人什么时候又离开。
温印只好牵着他。
童年躲在彭鼎身后,躲得远远的。
彭鼎恼火看他。
童年支吾道,“我,我,我怕狗……还那么大一只……”
彭鼎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路既有童年这个拖油瓶,还知晓了娄长空是夫人!
这一路才刚开始……
张府门外,庄氏已经带着龙凤胎,还有刘妈一道,在府外等候了。
见马车停下,龙凤胎就冲了上去。
“姑姑!”
“姑姑!”
“瑞哥儿,小鹿?”温印蹲下,两个孩子顿时扑入她怀中。
如果说温印刚才看到元宝和铜钱还有些恍惚,眼下看到龙凤胎的时候,才觉时间真得过了许久,龙凤胎都这么高了。
至少,眼下让她再抱其中任何一个,都是难事了……
庄氏上前,“好了,祖母还在等姑姑呢,晚些再同姑姑一处。”
瑞哥儿听话,但小鹿没松手。
庄氏轻叹,“小鹿。”
温印拍了拍她后背,“今晚姑姑同你一起睡,再同姑姑说话。”
小鹿顿时松手了,“好!”
温印看向小鹿和瑞哥儿两人,越来越像哥哥了……
“大嫂。”温印起身。
庄氏同温印相拥,“平安就好。”
温印轻嗯,目光看向身后的刘妈,刘妈也摸了摸眼泪,然后笑着看向她,“老夫人和侯爷在等了。”
温印这才松手,然后一手牵着瑞哥儿,一手牵着小鹿一道往张府中去。
温印去见家人,童年跟着去也不大好,黎妈上前,“童公子随老奴来吧。”
“好。”童年应声。
偏厅外,温印远远就看到不少人。
这里是云州张府,二婶的娘家。
京中出事前,二叔和二婶就带着温荣,温载两兄弟回张府探亲,后来遇到京中变故,祖母和父亲都没让二叔,二婶带温荣和温载回家中。
再后来定州出事,她让庄浙送信给大嫂,爹借着在国公府生事,带了家中离开京中到了云州城。张府如今是二婶的哥哥在主事,张家和永安侯府是亲家,张家热忱相邀,再加上平日里府中人本就不多,太过清净,人多也热闹,父亲就同祖母带了家中在张家落脚。
方才庄氏就同温印说起过眼下张府有哪些人在,温印也心中有数。
都是亲戚,早前多少就照面过,也不算陌生。入了偏厅中,龙凤胎就跑去了曾祖母身后,温印同偏厅中的长辈逐一问过好。
张家心中也清楚,抛开永安侯府这层亲戚关系不说,如今太子在繁城讨逆,温印的身份是太子妻室,光这一条就不一样。
张家几个长辈都对温印客气,也没多耽误时间。
温印同侯府的人许久未见了,张家知晓将时间留给侯府的人,等照面过,就循着理由前后脚离开了,温印才有时间同家中一道,“祖母,爹,二叔,二婶。”
温荣和温载两兄弟也朝温印拱手,“二姐。”
温印颔首。
温荣温载小她四五岁,眼下差不多十五六岁上下。
温印想起才见李裕的时候,比他们两人大不了多少。
张氏是聪明人,“阿茵同母亲,侯爷许久未见了,先让阿茵同母亲,侯爷先说说话,我们吃些也无妨。”
温二爷也跟着点头,“是这理。”
张氏和温二爷都起身,张氏上前,握住温印的手,“晚些再来二婶这里,二婶可是有好多话同你说。”
温印应好。
等温二爷和张氏带了温荣,温载离开,永安侯也起身,“先同你祖母说说话,晚些来苑中找我。”
“是。”温印应声。
转眼,偏厅中就剩了老夫人和温印,庄氏,龙凤胎几人,说了会儿话,庄氏也带了龙凤胎离开。
温印上前,像早前一样到了老夫人跟前,“祖母。”
老夫人伸手绾过她耳发,“让祖母好好看看。”
温印听话点头。
方才在路上,温印就听黎妈说起,听闻她出事,祖母当即就昏过去了,后来哭了很久,病了一两月之久。
温印看向祖母,眼中有歉意,“让您担心了。”
老夫人摇头,“要知道当时会出事,就是怎么都不会让你去定州……”
老夫人眼下想起,还心有余悸。
温印笑道,“都好了,祖母,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老夫人看她,温印轻声道,“您早前交待阿茵的事,阿茵都做到了,太子平安脱险了。”
老夫人眸间氤氲,“阿茵,委屈你了。”
温印似是想起什么,脸色微红,“不,不委屈……太子,他人很好……”
老夫人看向她,看出些许端倪,“哦。”
温印轻声道,“您呢,祖母,你身体好吗?”
老夫人笑道,“在京中这么久,以为离开京中会不习惯,结果忽然到了云州,觉得这里山清水秀,气候也好,反而身子好了很多。”
“那是好事。”温印笑着看她。
老夫人颔首,“我同你商议,如果没有旁的事,我还想在云州城多住两年,你们都大了,也不需要我时刻看着了。”
“不还有瑞哥儿和小鹿吗?”温印看她。
说起龙凤胎,老夫人眼中都是宠溺,“这俩惹祸精。”
温印也跟着笑起来。
许久没同祖母这么说过话了,温□□中微暖,好似回到了早前……
团圆饭后用得很热闹,童年也在,但温印是娄长空的事,童年缄口不提,就说要去别处,正好顺路。
眼下时局动荡,童家是商家,走南闯北多,他同温印一处也安全。
旁人也未多想。
这顿饭吃了些时候,温印便同永安侯去了书斋处。
书斋苑中,父女二人并肩踱步,散步消食了一会儿。
“定州的事,说给爹听。”永安侯沉声。
这些事早前父女没照面,书信里不方便说。
温印看了看他,如实同永安侯说起了在定州的事,陆平允几人的事也说了,但大抵轻描淡写带过,但永安侯不会听不出来。
永安侯听到因为李裕折回寻她,所以才有了被人拦截在城门口的事,永安侯想起早前同他在一处说话的时候。
“后来怎么脱身的?”即便眼下知晓她平安了,但永安侯还是后怕。
温印叹道,“其实我也想问爹,早前永安侯府是不是有恩于贵平过,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放了我,还在娄家大火里放了尸体掩人耳目,怎么看都不像没有瓜葛的人会做的事情。他是李坦的人,所以他对利益芥蒂,但他一直对我照顾,我也说不清缘由,但他唤我二小姐,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府中早前同他有过恩惠。”
永安侯思绪中,而后摇头,“没有。”
朝中的事永安侯很清楚,贵平是东宫身边的人,永安侯只会格外熟悉。
那这条线索也断了,温印只能不去想。
只是忽然,温印驻足,永安侯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话音未落,温印拥他,“爹……”
永安侯轻叹,“多大的人了?”
温印笑道,“多大也是你女儿”
永安侯笑了笑,转了话题,“见过太子了?”
温印果真松手,“见过了,在繁城同他分开的。”
永安侯没说旁的了,“陪爹下下棋。”
“好。”温印应声。
父女二人上次一道下棋,还是在京中省亲的时候。
永安侯很少在下棋的时候说话,眼下却不同,“没有定州的事,是不是不准备同爹说起娄长空这个身份?”
温印看他,“同娄家有关,想问过外祖母在说。”
永安侯看她,“真同你娘一模一样。”
温印好奇,“我娘怎么了?”
永安侯笑了笑,但没说旁的。
但温印从他眼中看到了年少……
温印没再追问了。
永安侯一面落子,一面问起,“如果没有这些事,是不是日后准备做娄长空的?”
温印笑而不语。
永安侯心中清楚了。
永安侯又问起,“眼下有什么打算?”
温印应道,“这一路看到不少流民,希望国中能尽快安定下来,李裕在繁城,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永安侯笑了笑,不置可否。
温印看他,“爹,我可能这两日就会离开云州城,手上还有要事,要替李裕筹备物资,可能不能久留了。”
永安侯温声道,“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后悔。”
温印看他。
永安侯轻叹,“阿茵,知道为什么我早前不让你入宫?”
温印应道,“不想我嫁到宫中。”
永安侯笑了笑,而后眸间又是怀念,“如果你娘没嫁给我,她应当和你现在一样。”
温印意外,“娘?”
永安侯道,“阿茵,做你喜欢做的事,爹希望你开心。”
温印怔住。
去往立城的马车上,温印还在想父亲的话。
如果娘……
那就是说,娘早前和她一样,在跑商的时候遇到爹,然后两人成亲了,娘就留在家中了?
温印托腮,难怪爹早前不想她入宫,甚至她的婚事也没那么急,爹想给她多些自由……
这些外祖母没同她提起过。
但眼下她知晓了,外--------------/依一y?华/祖母为什么会让她接受娄家的生意,也是在弥补娘亲的遗憾。
所以当初外祖母会问她,同李裕在一处,真的想清楚了吗?
温印到眼下才懂。
温印出神,她早前都不知道。
“喂喂喂”童年唤到第三声上,温印才回神,“怎么了?”
“到了!”童年提醒。
温印才反应过来,马车抵达立城了,张许可在立城,她早前让人送过帖子给张许可,温印撩起车窗上的帘栊,见是到张府大门口了,而且,张许可就在大门外等候。
童年撩起帘栊,温印下了马车。
彭鼎看了看温印的男装,又恢复了早前娄长空的模样,彭鼎嘴角抽了抽,看了几日女装的温印,忽然再看男装的娄长空,彭鼎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好。
张许可却不然,“娄老板,稀客!”
温印上前,“叨扰了。”
“哪里?”张许可笑道,“娄老板亲至,蓬荜生辉。”
言罢,又看向童年。
童年嘟嘴,不看他,他轻嘶一声,“小跟班也来了?”
童年不看他,之前温印交待过不要同张许可冲突,童年不理他就是了。
张许可也没再搭理他。
“先到府中再说。”张许可看向温印。
“好。”温印同张许可一道入内,童年赶紧撵上。
彭鼎也跟上,自从知晓东家是女的,彭鼎就开始担忧,东家一个女子,肯定不如这些生意人老奸巨猾,天生就要输几分气势,彭鼎心中隐隐捏了把汗,总怕东家算计不过他们,反正,不能让东家吃亏,实在不行就拔佩刀,不能输气势!
时值夏日,张许可就在张府苑中的凉亭内同温印说话。
童年和彭鼎站在温印身后。
这里是张府,张许可一侧只有伺候的下人。
张许可一面替温印斟茶,一面说道,“立城的凉茶是一绝,娄老板尝尝。”
温印从善如流。
她一面饮茶,张许可一面说道,“娄老板,你我都是生意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娄家站在太子这处,无可厚非,娄家原本就同太子有关,要说来,娄老板也算太子的表舅子,这等关系,娄家自然是要帮太子的。但我们张家不一样,张家做的是小本买卖,不敢攀高枝。”
张许可礼貌笑了笑。
温印也低眉笑了笑,没着急出声,反倒是童年想反驳两句,张许可凌目看了他一眼,将童年的话憋了回去,继续道,“再说了,我和娄老板也不一样,娄老板你是商人,而我,是奸商……”
彭鼎眼下就有些想拔佩刀了。
温印笑了笑,四两拨千斤,“能说自己是奸商的,大都算不上奸商,去年长风国中动荡,张家宁肯不做一些生意也没法国难财,怎么算是奸商?”
温印这番话说得童年和彭鼎都松了口气,犯不着他们两人在这里又瞪眼,又拔刀的,温印自己就能解决……
张许可笑道,“这么说,我还算良心商人了?”
温印也笑,“但凡说自己是良心商人的,大都不是,张老板,真没必要这么吹捧自己。”
张许可笑开,“有意思。”
“娄老板想让我做什么?”张许可主动问起。
“帮忙筹粮。”温印看他。
童年和彭鼎都愣住,不是,冶铁吗?
张许可看了看温印身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童年,调侃道,“这家伙一直跟着你?”
这家伙?童年忽然反应过来在说他。
“我叫童年!不叫这家伙!”这家伙自动引爆。
温印笑道,“受人所托,带着他一道,一路上帮了我不少忙。”
童年心头舒坦了,可又忽然脸红,他好像还什么都没帮,就做了些跑腿儿的活儿。
张许可眯眼,“看不出来。”
“你!”童年窝火。
温印清楚,张许可是方才缓和气氛而已,如果直接拒绝她,大家颜面都不好看,眼下明显都转移到了童年这处,再谈筹粮的事就没这么尴尬了。
张许可果真道,“筹粮的事,有什么我能做的?坦白说,粮草我手上不太多了,但如果娄老板你要,我可以给你,但你知道,这个时候,粮草是最值钱的,我给你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白花花的银子,够有诚意吧。”
张许可说完,一面笑,一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继续,“而且,这个时候,娄老板也知道的,繁城为界,南北我都不想得罪,所以,我的粮食是给娄家的,至于娄老板你给谁了,同我就没关系了,我可不想惹火上身。”
温印颔首,“好。”
“谈妥了。”张许可笑道,“娄老板难得来立城一趟,原本我应当留你的,但这个时候娄老板肯定在到处替太子奔走,我也就不留了……”
张许可原本是想送客的,温印平静道,“还有旁的事,我也要谈。”
张许可:“……”
张许可重新坐回来,“药材?”
张许可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温印点头,“嗯,药材我也要。”
这个也字,就是还有旁的意思,张许可握拳轻咳,“奸商不是这么做,娄老板……”
温印叹道,一本正经道,“不,我是良心商人。”
张许可/童年/彭鼎:“……”
张许可轻笑,“药材我送你,赶紧走,别的别谈了。”
张许可又不傻,隐约已经猜出来了。
温印泰然,“我说了有旁的事找你。”
张许可近乎确定,“不行,前两个是要钱,后一个是要命。”
他比谁都清楚。
温印低眉笑了笑。
张许可继续道,“我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没有娶妻生子,命不能丢了,不谈。”
温印不急不缓这时候才慢慢端起凉茶,“张老板,沧州已经是东陵地界了,不然,你也不会去源和同人分一杯羹……”
张许可忽然不说话了。
童年也恍然大悟,“哦”
张许可烦死他了。
温印继续道,“早前张家在沧州养活了多少人,如今这些人都在水声火热中,东陵不会拿他们当人看。”
“你想说什么?”张许可低声。
温印凑近,“你可以不做良心商人,但有时候,同生意没关系,就是,偶尔会不会也想做些有气节的事?”
温印看他。
张许可怔住。
温印凑近,“为你早前在沧州的管事,伙计……”
张许可噤声了。
“一起吗?”温印问道。
张许可看他,“娄长空,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温印笑。
张许可又道,“在源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胆子大,有恃无恐。”
童年打断,“还用你说!”
张许可将他瞪回去。
温印轻声道,“做吗?冶铁,锻造武器,你们张家地方可以做……”
张许可也凑近,“你这是冲着要我命去的。”
温印笑道,“三倍价钱?”
张许可笑,“你看我像缺这点儿钱的人吗?”
“五倍?”
张许可轻嗤。
“十倍。”
“做。”张许可应声。
彭鼎,童年:→_→
童年觉得心都在滴血。
张许可笑道,“娄家这么有信誉,不会不认吧?”
温印笑道,“认。”
张许可正要开口,温印又道,“但是粮食和药材都要送我。”
奸商!
童年和张许可心中都冒出这个字眼。
“好。”张许可刚应声,温印又道,“眼下特殊时期,银子要省着用,分批给你。”
奸商!
童年和张许可再度这么想。
张许可看他,“要么娄老板,你要说什么,都一次性说完,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不能一次说完的?”
温印颔首,“娄家在苍月有你想要的生意,做吗?”
张许可:“……”
打蛇打七寸,说道张许可的眼红之处了。
张许可一面打量她,一面试探道,“你们娄家的生意,真会让给我做?”
温印点头,“有生意,大家一起做嘛,生意又做不完的……”
“娄老板大气。”张许可刚准备拍马屁,温印又道,“我都拿出诚意了,为了表示诚意,张老板是不是要押一笔入伙费给娄家?”
这次,不止是童年,就连彭鼎都在心中念叨,奸商!
张许可奈何到好笑,“娄老板,我怎么这么喜欢和你做生意呢?”
温印刚准备开口,张许可伸手,“可以了,不要再说了,成交!”
再让娄长空开口,指不定他还要再出多少血……
童年惊呆!
真的谈成了!天哪!童年看向温印背影,而对侧,张许可开口,“我也有个要求,这不是小事,你要同我一道去徽城。”
“好。”温印应声。
……
等到客栈,温印同彭鼎商议完路上行程和安全后,回了屋中,童年在一侧拿着他的金算盘拨着,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娄长空!没亏呢,你十倍价格都没亏呢!”童年激动。
温印平静道,“重新算。”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哦,亏了些。”童年挠头。
“再算。”温印继续翻着手中书册。
童年嘟嘴,“一五一十,十五二十……,诶,怎么还多挣了?!!”
温印托腮看他,头疼道,“要不,童年,你们童家考虑换一行谋生?”
童年:“……”
童年轻哼,继续低头一五一十,这次算得仔细,也算得头皮都发麻了,温印抿唇,但是没打断他。
终于,“我算明白了!但亏的这个数字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童年皱眉。
温印忍着笑意,“嗯,再想想?”
“哦!我想起来了!”童年兴奋道,“就是在源和,你帮我出了一大笔银子,当时说一人一半,这个数字就是我欠你的数字!”
温印感叹,“嗯,还不算迟钝,不用改行了。”
童年得意笑了笑。
但很快,脸色缓缓耷拉下来,“等等,这什么意思,这两个数字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
温印一面吃着点心,一面轻描淡写道,“还没想明白啊?”
童年嘴角抽了抽,“没有。”
温印凑近,“意思就是,这钱,刚好你来还张家就可以了”
童年:“啊!!!!!”
作者有话说:
童年:奸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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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今晚还能不能更,┭┮﹏┭┮
如果明天完结不了,就要后天,我要拼命完结
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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