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程誉眼神看向隔壁的房间,想去唤洛举人醒来一起说说话。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简单的聊天,也是与洛举人最有聊头,最普通的话题都很感兴趣,可以热火朝天的聊许久。
忍了忍,还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书生的午睡,定王只好拿起一本往日根本看不进去的诗词看了起来,似乎是心境发生了变化,竟莫名觉得先前总觉无趣的诗词也多了几分趣味。
于是等洛年年醒来之后,两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下午诗词,主要是洛年年对此大感兴趣。
之前的小世界总是程誉教她,可这一次,定王是个不乐意研究诗词经义的纯武将,终于轮到她教程誉了,洛年年激动又兴奋,教起来那是干劲满满,斗志昂扬。
定王见书生很高兴的样子,也乐意陪着交流。
以至于一下午先后三拨来汇报消息的王府属臣听到定王和书生聊的内容,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定王不是最不耐烦听什么诗词经义了吗?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很快,王府来了一位新的清客,授课本事极高,竟能带动定王对诗词感兴趣的消息就在定王的属臣和清客之间流传开来,同僚们纷纷对这位新人产生极大的兴趣,很想与之相交。
结果再仔细一打听,得知这位刚中举的年轻清客不仅在前院拥有一座独立的院子,甚至能在定王的正院都拥有一间房,佩服之余,深感不能及也。
一下午两人的聊天相处大概是太愉快了,吃过晚饭在花园散步时,定王兴致一起,让人搬上自己的长g枪,给书生耍了一套枪法。
洛年年自然是鼓着掌大力称赞,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程誉也跟着笑起来,以至于洗漱好该休息时,竟莫名产生了几分不舍。
难道……这就是可以抵足而眠的兄弟情谊吗?
程誉想起以前听过的故事中那些肉麻至极的兄弟深情,当时只觉得可笑,现在却觉得,如果对方是书生的话,他也愿意的。
明明才相识不久,但他们志趣相投,同声同气,仿佛已经互相熟识很久一样,合该是天生的知己。
程誉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贸然提出同塌而眠的请求,因为洗漱好的书生坐在了屏风后给他读书,似乎不愿意离他很近。
这一晚的程誉是带着惆怅入睡的。
两人卧房中间的小门并没有关,虽然距离稍远,但似乎还是有零星的熟悉气息以及混元珠的能量笼罩了程誉,于是他沉睡的时间更长,醒来时,都快到卯时了,天边泛出青白色。
许久没有睡过如此沉如此久的觉,程誉只觉得整个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心神更是难得的平静。
定王醒来后,有仆从轻声进入房间帮他整理好仪容,他摆手示意人都出去,然后走到和书生相连的房间门口,静静站立片刻,极佳的听力隐约能听到另一人的呼吸声,沉缓而柔和,怎么会有人连呼吸声都好听呢?
觉得自己指定哪里出了点问题的定王连忙转身走出房间,专门走到更远的后花院去练武。
练武结束后,空闲下来的定王又总是忍不住想去叫醒书生一道说话,在院子中来回踱步了几次,最后干脆转身又去了军营。
定王连着两日出现在军营里亲自指挥日常训练,轮到今日操练的军士们很是痛苦,在痛苦中被训得鬼哭狼嚎。
好在,定王心情似乎不错,对于训练不合格的军士,落下的惩罚都轻了许多。
临近中午,程誉回到王府,将战马的缰绳丢给仆从,见到福生的第一句问的就是洛举人,福生已经有了经验,准备充足的回道洛举人还未醒来。
定王长叹一声,书生哪里都好,长得好,学问好,性格最好,就是在贪睡这方面,实在令人叹服。
没办法,深感孤独的定王只能独自去书房处理公务,只是明明往常都是如此做事的,可今日他却总觉得旁边少了点什么,心情也多了几分焦躁,时不时就往右手边看看,数次之后才意识到,书生总是习惯坐在他的右侧,现在人却没在。
等得心急的定王在福生传来洛举人已醒的消息时,立刻丢下手中的公文,大步向着卧房而去。
走到书生的卧房大门处又觉得不太好,于是一个转弯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走到两间房之间的小门处,伸手敲了敲门,接着顺手推门,结果发现早起时明明还开着的门,此时被关上了。
定王郁闷的低声问福生:“青轩真的醒了吗?”
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稍等片刻。”
闻言,定王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对着福生吩咐起午餐摆桌的位置。
福生看着自家王爷脸上格外丰富善变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顺从的走出去吩咐了。
定王就这么站在小门前等待起来,与一上午的焦躁难挨不同,此时明明也在等待,但他心情是雀跃愉快的,不仅没有不耐烦,反倒兴致盎然的研究起木质门上的花纹。
等洛年年打开小门时,程誉立刻送上笑意。
洛年年也下意识的跟着笑起来,调侃地问:“王爷为何在门口等待?”说话时,下意识伸手过来帮程誉抹平肩膀处衣衫的褶皱。
定王很受用的配合着微微倾身,眼神一直不离书生,只觉得书生哪儿哪儿都顺眼,笑起来的时候最顺眼,于是想讨他更多的笑意:“今天中午备了年年喜爱的红烧肉,这不是急着邀功来了。”
回到房间的福生见到两人相视而笑随意闲聊调侃的画面,只觉得眼皮子直跳,但还是得恭敬的告知两人午餐已经布好。
然后福生就被忽视了,眼睁睁看着身前的两人笑着相携去吃午餐,他明明就跟在不远处,却仿佛是完全透明的一般毫无存在感。
福生:小的有点慌。
更让福生感到慌张的是,饭桌上,定王和书生没说几句就达成约定,洛举人教定王诗词史学经义,定王觉得洛举人的身体太虚弱了,坚持要教洛举人武艺。
福生觉得自己只是恍惚之下走了个神,再侧耳去听的时候,饭桌上讨论的话题已经跳跃着转到了农业。
洛举人一个读书科举的举人,竟扬言自己擅长农学,可以帮定王改进下辖区域种植的作物。
更可怕的是,定王那是毫无怀疑,当下就许诺王府庄子的土地都给洛举人折腾。还提前表达了谢意,承诺王府库房里的宝物随洛举人挑选。
福生想起定王之前吩咐住处要给洛举人安排最好的,饰物衣物都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现下又毫不犹豫的同意洛举人异想天开的提议,连宝物都提前许出去了,一瞬间,福生只觉得洛举人和那民间传说故事中魅惑君心的妖妃也没什么两样了。
咦?妖妃?
福生福至心灵,突然想通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定王讨好洛举人的举动,若是洛举人换个性别,不就是典型的追求心上人吗?只是先前他被洛举人的性别蒙蔽了双眼,竟到现在才突然发现真相。
怪不得王爷年纪这么大了还不乐意娶亲甚至连个通房都不愿意收用,原来王爷好的是这一口,先前怎么早没想到呢?
想通之后,福生再用全新的目光去看洛举人,正巧看到两人正在互相夹菜,还笑眯眯的互相调侃,只觉得自己真的察觉到了不得的事实,态度不由得更慎重了。
午饭之后,定王心里就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在秋日的暖阳下散步时,他的视线盯着身侧书生走路时不断散开的衣摆,那念头越来越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羞涩的发出邀请:“午睡时,年年不如同本王一起?”
洛年年歪头看着程誉,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笑意,手腕一转,打开折扇挡住嘴角的笑容,点点头答应下来:“王爷都邀请了,在下拒绝岂不是不识好歹?”
当然,所谓的一起午休最后洛年年还是躺在了软塌上,同床的话,她真怕一醒来整个人都钻在程誉怀里,把人吓到倒是没什么,重点是不好玩了。
实际上,读了三页书让程誉睡着后,洛年年人在软塌上翻转了两圈,还是起身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休息,她身上有伪装,休息的时候不取下来有点不舒服,所以同处一室的承诺什么的,被她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定王醒来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一想到梦里和书生一起骑马在草原上肆意飞驰,他就觉得无比痛快,立刻就想和书生分享,结果坐起身向软塌看去,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薄毯。
定王的表情立刻苦了下来,皱着眉起身走出去,问守在门边的福生:“青轩呢?”
福生表情更苦,现在休息的时候王爷房间里都不留人,他怎么知道妖妃去哪里了?
好在程誉立刻意识到重点,放轻脚步走到小门边,静心听了片刻,果然能听到熟悉的呼吸声。
他只得再放轻脚步走回自己卧房,快速整理好仪容后,去前院书房处理公务。
被催促着有事上报的王府属臣们明显发觉,今日的王爷心情不愉。接着又注意到新来的洛举人不在,难道王爷这么快就厌弃了新来的清客?
只有又被叫来的周老不这么想,因为定王命令周老给洛举人开点平和的补药,沉迷研究硬被叫出来的周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人家脉都不肯给我诊,我怎么给她开药?我看她自己挺会调理身体的,食补食补得了。”
“那你给列个食补的单子。让厨房照着单子做。”定王继续压榨。
周老眼睛转了转,打听道:“听闻王爷这两日都是和洛举人一道用饭的?”
程誉瞪了老头子一眼。
周老嘿嘿笑了几声,提笔写了一份长长的食补单子,这里的食材,大多是针对定王的身体状态给出的。因为药膳嘛,味道大都不像普通的饭菜好吃,定王先前不愿意接受食补,现在好了,不想吃也得跟着洛举人一起吃了。
恰在这时,福生进来报洛举人醒了。
定王黑沉的脸立刻转晴,急催道:“快去请快去请。”
周老故意放慢写字等了会儿,顺利看到走进书房的洛举人。两天不见,洛举人的气色就好了不少。周老看得神奇,于是问了一句:“洛举人前日要的方子是我给配的,酸枣仁、龙眼肉,这些似是不常用的药材啊?”
这两味药材多用于补血安神,尤其适合女子,周老想试探试探这位“洛举人”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年轻书生行了一礼,坦然自若的承认下来:“是。多谢周老。”说完冲周老笑了笑。
周老立刻闭嘴了,也不想着提醒定王,只是摸摸雪白的长胡子,看好戏般的戏谑的看了定王一眼。
定王哪里顾得上管周老,只顾得上抱怨的问书生:“不是说好一起休息的吗,年年为何走了?”
洛年年回得坦然:“我午睡时间更长,不好影响王爷。”主要是不想被早早醒来的程誉影响。
定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很想说怎么会影响他呢,可是书生已经先一步提起他们先前约定好的事情,要给定王讲经义了。
看书生兴致勃勃的样子,定王不好拒绝,只好与书生讨论起了平日最厌烦的古籍。
福生表情放空的侍立一旁,周老饶有兴趣的听了会儿,就盯着定王不断打量,直把定王打量烦了,不耐烦地问:“作甚总盯着我?”
一句话就顺利把周老气到了,哼了一声起身告辞,“是你把我叫过来的,最后还嫌我烦,哼,以后没事别老吵我。”
说完甩袖就走,至于真相,告是不可能告诉定王的,就让他碰得头破血流去吧,臭小子活该吃教训!
天色渐晚时,有侍卫报上消息,洛老爷子和洛父已经联系好了马车,第二日一早就会启程返回铭安县。
彼时定王正在花园里教书生锻炼身体,想了想,定王还是将消息告知了书生。
书生表情并无异样,看上去不伤心不怨恨,但也没提要去送行,只是站在原地仰头望天沉思了一会儿。
洛年年是在想,洛老爷子和洛父只要还想维持“洛青轩”这个名字带来的实惠,那洛小小身上的婚约就必然不起作用了。这个世界的原主要求实在简单,到时候还是多给原主点功德吧。
见状,定王却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心疼的上前一步,伸手揽过书生单薄的肩膀,将人揽进怀里,皱眉思索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格外别致的安慰方法:“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人提出想送一支舞姬来王府,若年年想看舞蹈表演,我让他们安排一下?”
结果这提议还真引起了洛年年的兴趣,连说好啊。
得到命令的福生目瞪口呆,他要是没有老到忘事的话,似乎记得,是在今年年初的新春宴会上,久安府内有个还能和定王远远扯上点亲戚关系的李家,想要讨好定王,精心培养了一支舞姬,在宴会上表演了一场,赢得众人的喝彩,顺势提出将人送进定王府,结果被不解风情的定王当场拒绝了。
这都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结果定王现在突然想起来要人家的舞姬来表演了,这可真是……
反正被强人所难的不是自己,福生最后还是去传了话,李家得知消息后,兵荒马乱的一阵准备,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一队舞姬送到了王府。
在烛光照亮的大殿上,身姿窈窕的舞姬曼妙翩跹的舞动着,书生看得眼睛都不转了。
定王看看书生沉迷的表情,再看看大殿中央衣着清凉的舞姬,心底突然生出巨大的不愉,整个人都坐立难安,无比焦躁,手指一用力,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不悦的丢在地上,碎裂声引来了一旁书生的注意。
定王心中一喜,刚要搭话,结果书生只是随意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觉得没什么大事就继续转回去看舞姬表演了。
“哎呀!”定王指指殿中的舞姬,急得去瞪旁边的福生。
福生脸上是大写的冤枉,明明主动提出邀请舞姬来表演的就是定王你本人啊,你现在后悔了也不能往别人身上怪啊,这算怎么回事。
这时,乐声终于停下,一支舞曲终了,书生欢喜的鼓掌赞赏。
于是,舞姬之中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个笑颜如花的妙龄女子,给书生新添了一杯茶,眼看就要贴着书生坐下去。
“停!”定王大喝一声,直接把舞姬吓住。现场的人都看向他,定王却看都没看此时向自己走来的领舞,狠狠瞪了眼书生旁边的舞姬,然后扶着额头对书生说:“年年,本王深觉不适,今日还是到此为止吧。”
洛年年可惜的看了眼美人,就近欣赏了一番美人娇羞婉丽的姿容。
定王已经在疯狂瞪着福生,让福生把这群舞姬统统赶走。
洛年年连忙说:“我觉得她们跳的真不错,下次如果还有机会欣赏就好了。”说完眼巴巴的看向定王。
定王只觉得今日深刻领会到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真是从身到心都想着拒绝书生的提议,但接收到书生期待的目光,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含含糊糊地说:“福生好好安排吧。”说完更是深觉头痛。
洛年年见程誉表情不对,意识到他是真的头疼了,顾不得跟他开玩笑,连忙起身走到程誉身边,抬手按上他脑袋上的穴位,轻轻按揉起来。
见书生的注意力都回到自己身上,定王的心情又愉悦起来,不适感尽去,但他不说,他还保持着微微蹙眉的样子,一边享受书生的按摩,一边使劲给福生打眼色让福生把殿上的舞姬都弄出去。
福生僵着一张脸照办,等大殿里碍眼的人都消失后,定王的心情更愉快了,站起身,揽过书生,状似虚弱的将身体压在书生背上,故意用又低又虚的声音说:“年年,我们不如早点休息吧,这破歌舞看得本王头痛,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咱们下次去看别的。”
洛年年只能背着人往寝室的方向走,努力压下嘴角听某人从各种角度暗戳戳的给舞姬抹黑,并用自己也会舞枪去拉踩人家。
其实程誉说话时根本没过脑子,跑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幼稚发言,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怀里压着的书生劲瘦坚韧的身体上,他的手甚至没过脑子的抚上书生的腰,好细啊!
刚感叹了一秒,手就被书生打下去了,定王脸色爆红,下意识将脸埋进书生的后肩窝处想把自己藏起来,结果独属于书生的带点柑橘味的药草香盈满了鼻端,明明没喝酒,却让人沉醉,以至于书生把定王从背上扯下来甩到床上时,定王完全没有防备踉跄了几步,还顺手将书生拽到了怀里。
终于回过神的定王,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书生,羞涩得眼神乱飞不敢对视,书生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掌,站起身,捋顺自己衣衫上的褶皱,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王爷早点准备休息吧。”
定王一下子白了脸,总算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太过孟浪了,连忙追上去和书生道歉:
“年年,你别生气,我刚才……我只是……抱歉。”
待书生转过脸来,并无生气,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调侃道:“王爷不是头痛吗,赶紧睡着了就不痛了。”
定王总算松了一口气,站定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舍眼神看着书生回到隔壁厢房去收拾。
这一晚,在书生的读书声中睡着后,定王梦中回到从大殿回寝室的那条被烛光照亮的回廊。
他仍然将自己压在书生的背上故意报复书生先前在大殿上看歌舞看入迷的行为,不同的是,当他的手抚上书生的腰时,书生并没有反抗,于是他的动作愈加放肆。
胸口像是燃烧了一团火一样,整个人都激荡起来,将书生推到廊柱上,自己覆上去,高大的身躯将书生全部笼罩在自己的领域内。
梦里的定王失去理智的束缚,肆意妄为。就在马上就要碰到书生时,激动过头的定王从梦中瞬间清醒过来。
猛得坐起身,恍然回神的定王剧烈喘息着,满脑子都是可惜,他马上就要得到书生了。
那么温顺可爱的书生,只差一点点就彻底属于他了!
根本不想醒来的定王懊恼到恨不能再睡过去把梦续上,然而下一秒恍然回神,不对劲!他到底在做什么梦?
意识到自己在幻想什么画面,羞愧至极的定王用手捂住脸,但大脑却不受控制的反复不断的回忆梦中的场景,拼命挽留逐渐失色失真的美梦。
最后定王颓然的歪在床边,大脑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幻想着试图将美梦延续下去,一半在理智的来回拉扯。
那画面在现实中是否有望成真?他和书生,明明那么合适……
不行,大家同为男子,书生怎么可能愿意如此行事?
可是书生那么好,万一书生也愿意呢,若是不争取一下,岂非会遗憾一辈子?
不行,书生为人潇洒不受拘束,若是惹他生气,他说不定会永远离开久安府……
越想越烦躁的定王收拾好自己,冲到小门前徘徊了几圈,都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了,抬头看看天色,最后还是冲出门外,准备练武发泄精力。
正院值夜的仆从纷纷跟着忙碌起来,并快速习惯了近日的新规矩,那就是洛举人未醒前干活不能发出声响。好在这些人早就习惯了在定王身边静音当值,对此新规矩适应良好。
在后花园练了一通枪,洗了一身冷水澡仍然没办法压下身体的燥动,定王又一次冲到了军营。
隶属定王的三十万西北军平日分散在整个璃国西北方的三府十六城中驻扎,其中六万军士常驻久安府城之外的军营,日常三日一训,每日有两万军士参与操练。
本来前两日参与操练的军士就苦哈哈了,没想到今日定王才真的发威,整个西北军自定王之下的将领全都被叫到演武场,然后被定王狠狠教训了一顿。
不知被什么惹到的定王今日神情冷沉,格外不留情面,根本没收手,让好几位疏于训练的将领在众军士面前被定王的长g枪敲得灰头土脸,丢了大脸。
至于训练不合格的军士,那更是惩罚翻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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