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然后迷恋

小说:危险迷恋 作者:荣槿
    episode48

    夜色昏昧,交错的灯影,他的身形笼罩下来。

    时晚寻整个人被他牢牢把控着,仰着张泛着醉意的脸,眼神含着几分不明所以的意味。

    她怎么不懂他指的‘帮’到底是什么意思……

    刹那间,她突然稳住身形,用膝盖做支点,双手撑在男人的肩膀上。

    薄薄的衣衫下,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裴骁南扶着她的纤腰,涩声调侃:“小阿寻这么主动……”

    “我才没有。”她蹙眉,咕哝道,“就是很热。”

    可能是酒劲儿发作,浑身热意翻腾,她无措地扯着裙摆,动作却万分纯情。

    “你帮我……”

    她错误理解了裴骁南所谓的帮助,牵引着他的手靠近。

    看样子是想让他帮忙散热降温。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间搭在她小巧的肩头,掠过灯笼袖,顺着藕节似的手臂一路下滑。

    “刚不还觉得我让你洗澡是坏蛋么?”裴骁南缓缓凑近她耳边,一字一顿道,“现在为什么要帮你?”

    他不笑时眉眼凛冽,气场相当有压迫性。

    她揪紧了男人半松的领带,执拗道:“你领带还是我买的呢,你不能这么……”

    想了半天才吐露出个词儿:“忘恩负义。”

    裴骁南的眼神晦涩如海,顷刻间便扯下领带,直接给她手腕打了个结。

    还附赠了句商量的话语:“领带都送我了,自然得让我处置吧。”

    送出去的领带这一刻才有了实际的用处。

    时晚寻觉得他简直是歪理,但挣扎了半天,反倒是将曲线迎合往前。

    裴骁南微微敛睫,很轻地剐蹭了下她的下颚:“给不给,嗯?”

    她张合着唇,看向那双弥漫着渴望的眼底。

    像一触即燃的篝火。

    似乎根本没办法拒绝。

    在这种情况下,她为鱼肉,他为刀俎,男人也不会给她拒绝的权利。

    男人的强势在今晚体现得淋漓尽致。

    可再强势,跟她说话的口吻也是温柔的,这副模样不同于任何时候的裴骁南。

    今晚,她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温和地走入这个良夜。

    时晚寻脑子糊成一团浆糊,感觉到他的话声随着细碎的吻落下。

    她的胳膊还横亘在小腹前,形成环抱自己的姿势。

    “乖,松开——”

    没人能抵挡这一声命令中包含的请求。

    下一秒,拦截的力道松懈。

    光影轮转,他深邃的眉眼克制着情动,手上动作像是给荔枝剥壳,有耐心到像在折磨她。

    裙摆被小姑娘压出褶皱,但她终于觉得不热了。

    裴骁南的身影顿了顿,他幽微的目光一寸寸掠过眼前的景色。

    不是没有半遮半掩地看过,可就像一块儿杏仁豆腐,只有亲自尝尝口感,才能饱腹。

    她面露赧然,想要扯过一旁的被子给盖上,却发现双手根本无力动作。

    “你……解开。”她指的是手腕上的领带。

    不容置疑的力道又将被子扯远了些,带着些直白的意味。

    气息侵袭着口腔,不断扫荡,她尝到了今晚酒精的味道,令人昏昏欲坠。

    短暂的愣怔后,周身似乎比刚才更热了,一点都不凉快。

    暗扣轻开,温热也随之覆上。

    景色轻透像是夏日里水池里的荷花,白中带粉,不堪一折。

    明明是不容亵渎的,可他喜欢实在沉溺于采摘并尝试清荷露的味道。

    比起万劫不复的毒,她才是他的瘾。

    原来沉溺其中,丢盔弃甲,只需要一瞬间。

    时晚寻连瞳孔都在燃烧,完全没有清醒思考的空间。

    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她掉入一潭深渊,四面八方的藤条将她缠绕收紧,沿着雪白的肌肤游离。

    先是心跳被掌控,后面则是传来微微啃噬的刺痛感。

    对裴骁南来说,先是捧着一捧盈盈的雪,消融之下他才轻轻埋首。

    她浑身软成一滩泥,双颊通红,慌乱到不可抑制。

    ……

    裴骁南眼底闪烁着更暴戾的情绪,可又压制着,缓缓无声地抬起下颌。

    他睨过去一眼,发觉小姑娘皮肤太过软腴,只是被系了个结,已然勒出一道红痕。

    领带解开的同时,她娇嗔了声:“我要降温——”

    扒拉了几个来回,他的手臂都被捞过去枕在她脸颊下。

    仿若真的把他当成了‘冰块工具人’。

    裴骁南理了理乱掉的衣领,眼尾随着笑意扬起,哂笑道:“你确定这是在降温?”

    “那要怎么降啊?”她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刚才欺负得我好热。”

    裴骁南将人裹进被子里,声线里满是诱惑:“公平起见,这回让你来?”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那张清隽到无害的脸。

    而后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眼前的人胸膛肌理线条漂亮,好似美学中极尽入刻的雕塑。

    可是上面新伤掩盖旧伤,最明显的那一处是靠近右侧肺部的子弹伤疤。

    即使疤痕凝结了,也看得出来比其他的伤疤要新。

    “这块儿是怎么弄的?”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裴骁南不以为意:“小事儿。”

    别看小姑娘现在醉了,脾气和胆量却渐涨,“裴骁南,我问你,这块儿伤疤是怎么弄的?”

    他一派风轻云淡,安抚性地揉了下她脑袋:“没什么事儿,任务中受的伤。”

    时晚寻醉了酒,脑仁疼得厉害,拼命检索着已有的信息。

    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张报纸上的图片和配文。

    那一行字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恍然,这就是他从西城活着回来受的伤,明明危及生命,却一次没跟她认真提及过。

    时晚寻抱紧他的腰际,话语喃喃:“疼吗?”

    一开始伤口愈合倒还好,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是钢铁做的。

    所以那半年他靠着强撑复健,实在受不了才喝止疼药,后面身体素质提上来,才被允许归队,又被调任到江城禁毒大队。

    她鼻子一酸,眼泪啪嗒落下,眼睫黏糊一片。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爱哭,但跟他有关的事情,总能轻易调动她的情绪。

    尤其是在醉酒后,憋在心底的宣泄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裴骁南将人扯远了些,说:“都过去了。”

    也是真舍不得小姑娘难过,哪怕这种难过的情绪是在心疼自己。

    今晚他同样有顾忌,毕竟是在爷爷奶奶家,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而且也没有安全措施,总不能乱来。

    给她擦拭掉眼泪后,他只能按捺下冲动,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这头‘小兽’。

    他垂下的眼皮又恢复成清心寡欲的弧度,怕自己洗完澡出来,她会惹事儿,就给人圈定了个范围。

    “睡这儿,别越界。”

    随后,裴骁南快速冲了个冷水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下额发。

    出来时,他又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保姆递过来蚊香和花露水,叮嘱道:“夏天天热了,怕有蚊子,这是老爷子让我送上来的。”

    说是来送东西的,不如说是来敲打着要他收敛些的。

    裴骁南接过驱蚊用品,又问了句:“家里有蜂蜜水吗?”

    “有的,我去冲一杯送上来。”保姆忙不迭又下了楼。

    等待的间隙,裴骁南走回床侧,目光微垂。

    小姑娘蜷缩在被子里,缩成一只煮熟的虾。

    看样子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他拉开衣摆,蹙眉调暗了床头灯,又用目光仔细逡巡了下。

    半梦半醒间,她才听到他轻叹的声音:“好像是被咬破了……”

    直到将人扶起来喂下蜂蜜水,裴骁南才放下心,揉了下两侧的太阳穴。

    他深呼一口气,又想着夜长梦多,免得她过来撩火,只能捞了个枕头去另外一间房睡觉。

    整个晚上她一直在做梦,一开始是炎炎夏日,后面则是山间晨风的舒适。

    醒来后,时晚寻盯着天花板缓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儿。

    她瞬间拉着被子坐起来,跟仓惶的仓鼠一样看了眼自己目前的状况。

    衣服穿戴得倒是整齐,但是胸前凉嗖嗖的。

    昨晚到最后,她似乎是有了些意识,感受到了男人发茬的扎人,还有唇齿的温度。

    她去到浴室,默默对着镜子看了眼,雪白的肌肤都刻下了一个个‘印章’。

    一大早上,她哽着喉头,脸红心跳到完全不对劲。

    幸好她昨晚过来前带了个小化妆包过来,涂了半天遮瑕才遮掉那些领口和肩背的红痕。

    拉开房间时,裴骁南正好慵懒地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她故意装没看见往前走,却被他握住手。

    时晚寻装出恶狠狠的模样,瞪了他一眼,清透的脸颊弥漫着暧昧的绯色。

    “昨晚……”

    他拖长了腔调,意有所指地拉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冷白的颈侧。

    上面同样有着几个牙印儿。

    她也没想到醉酒后的自己会大胆成这副模样。

    “我帮你用遮瑕膏遮一下?”时晚寻不确定地开口问。

    “不用,这不是小猫挠的么?”

    他凝神半晌,目光危险:“不然今晚再多挠几下?”

    “……”

    爷爷习惯性醒得很早,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就看了会儿电视台的新闻。

    两人下去时,家里的早餐已经做好了,是清淡的粥配了几碟小菜。

    裴骁南帮忙拿碗筷的同时,她也过去帮爷爷调试了下手机的功能。

    一顿早餐吃得她很是忐忑,时不时眼神要往他脖颈间瞟几眼,又迅速装作放空的模样。

    早餐吃完,老爷子搁下筷子,郑重道:“你们年轻人都有工作要忙,我就不方便留人了,以后空出时间得过来玩儿。”

    裴骁南勾着唇角:“得,听您的。”

    临行前,时晚寻背起小挎包,却被身后的人喊住。

    奶奶起来后症状要好很多,起码还认识人。

    她将一支玉制的簪子放到首饰盒里,拉起她的手:“丫头,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人,你别客气,千万要拿着。”

    这是奶奶当年的嫁妆,能直接送出手,对她的看重程度可见一斑。

    她摆手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奶奶笑得和蔼:“我们也老了,现在就希望你们好好的,一辈子扶持着过。”

    最后她实在推辞不过,只能接过那个首饰盒,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份感情本来是两个人的,但加上了亲情的份量,总能让她愈发动容。

    时晚寻坐上越野时,还情不自禁地往回看了眼,好像还看到了爷爷在阳台上目送他们的身影,苍老又笔挺。

    她已然知道奶奶在他心里的意义,在他启动引擎之前,小姑娘突然学着他安慰她的动作,宽慰道:“奶奶一定会好的。”

    裴骁南亦然笑了下,伸手揉了下她后颈。

    ……

    时间飞速步入六月份,江城暑热严重,窗外蝉鸣声聒噪到不绝于耳。

    喻西宁最近正好在拍vlog素材,听闻有同学聚会,眼皮都没眨就应下。

    还顺带拉上了时晚寻。

    她虽然对这一类聚会不感兴趣,但看在喻西宁的面子也应允下来。

    连轴转了几天报道,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她给裴骁南发了条信息,又赶着去赴约。

    喻西宁看了眼她清淡的妆容,叉腰道:“寻宝,你给我认真打扮起来好吗?”

    “我平时没有认真打扮吗?”她一脸无辜。

    喻西宁啧了声,开始拿出她的专业水平给她画眼线打高光……

    看了眼镜子,喻西宁显然对自己的手笔很满意,捏了下她的脸颊:“寻宝,这才叫认真打扮好吗——”

    时晚寻失笑:“谢谢喻大小姐亲自给我化妆。”

    饭局定在一家知名的餐厅,大多数同学都多年没见,酒足饭饱,众人相处的氛围倒还算融洽。

    不少老同学寒暄着近况,有的已然成家,有的还在拼事业单身。

    时晚寻并不享受多人聚会的场面,默然垂着眼睫,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nero:【结束了?我过来接你。】

    从餐厅门口出来时,她已然没了印象的男同学突然追上来:“晚寻,听说你在江城电视台工作是吗?我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得不说,一众人等里时晚寻相较于多年前的气质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那时候的少女清冷如雪,现在却温婉大方。

    时晚寻今天穿了条掐腰长裙,将玲珑的身段衬得刚好,裙子花纹繁复,又不同于她清冷的气质。

    她正欲开口拒绝,却被一股力道拉入怀里。

    “她男朋友不是很想让她给。”

    裴骁南单手抄兜,眼皮压着阴翳,浑身上下都有种不可靠近的戾气。

    男同学扯动了下唇角:“不好意思,打扰了。”

    跟喻西宁发了条消息后,她才扣上安全带,率先透底:“我今天没喝酒。”

    她的意思是自己很乖,不会在这种场合喝醉让他担心。

    裴骁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醋,点了下头,一路无话。

    直到将她送回家里,时晚寻先去洗了个澡,又穿着吊带睡裙出来。

    她趿着拖鞋,咬了下唇,糯糯开口:“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嗓音沉沉,靠近过来时身上有股很淡的烟草味。

    正当她有点无措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盒子。

    裴骁南将玫瑰金的链子拿出来,缓缓道:“回礼。”

    是还给她上回送他礼物的回礼。

    他送的是一串饰品,上面刻着小夜莺的图案,玫瑰金闪烁着清浅的光芒。

    小姑娘刚洗过澡,浑身泛着潮汽,袒露出来的肌肤莹白清透。

    裴骁南顿时喉头发紧,邀请道:“要不要现在试试?”

    她杏眼里晃动着水波:“是戴着手上的吗?”

    “不是,戴在脚腕的。”他压低了嗓音,又圈过她伶仃的踝骨,指腹触及后,令她心神一颤。

    直到扣好在脚腕,他才掀起眼皮,似是很满意眼前的效果。

    “什么时候买的?”她晃动着莹白的双足,笑意盈然。

    裴骁南应声:“想买就买了,觉得很适合你。”

    事实上,他的眼光也确实没错。

    “这块儿痕迹怎么还没消……”他错愕地挑了眉,伸手摩挲着她锁骨的那一块儿肌肤。

    她拍开他的手,嘟囔道:“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欺负我。”

    不是因为裴骁南,这些天她也不用天天抹遮瑕膏。

    他攥着她的手腕,笑得不羁又坦荡:“那你也欺负欺负我。”

    她身体正好没保持好平衡,突然间栽倒在他怀里。

    裴骁南整个人俯在她身上,闻到了近在咫尺的橙花香味,似乎夹杂着缕缕的奶香味儿。

    跟个小朋友一样。

    更不用提这样的距离,某些饱满贴合到严丝无缝。

    他阖了阖眼皮,感受到下腹发热。

    时晚寻抱着他的脊背,正好蹭过灼热。

    裴骁南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将她放置在绵软的被褥上。

    这回不同于在爷爷奶奶家的紧张,所有的暧昧如煮沸的水泡一个个膨胀破碎。

    男人的嗓音含着蛊惑的意味:“想要我用什么?”

    “手还是……”

    他将她的手指攥起,柔软的指腹贴合上了男人的唇缘。

    她根本回答不出来这样的问题,屏住呼吸,死活不肯接话。

    他的气息挨近:“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房间里空调的冷风不断输送,平复着身体的热浪。

    时晚寻难耐地弓起腰身,眼前的光影暗了又碎,恍然间形成难以言喻的阴翳。

    她攀上他的骨骼,如加热器寸寸碾过。

    男人漆黑的眉眼牢牢锁定那道轻颤的身影,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阿寻,不用忍。”

    视线迷离间,她只能看到男人硬朗的下颌轮廓。

    深蓝色的被单像是汹涌的浪潮,浅浅打过来,她根本无处躲避。

    她感受到了他指腹的茧意,难受得浑身像是经历了一场梅雨时节。

    噼里啪啦的骤雨不断冲刷,只能听到静谧的空间响动的碰撞声。

    她呜呜咽咽地抽搭,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得愈发肆意。

    如同一只快速旋转的齿轮,她越哀求,他越是转动得更快。

    随着抽泣声萦绕在耳边,脚腕处的玫瑰金链也发出晃动的轻响。

    伴随着窗外的蝉鸣,共同编织成一个盛夏。

    见她实在难受得推拒,裴骁南停下动作,压平她的裙摆。

    他眉峰微蹙,嗓音喑哑,连忙哄人:“弄疼你了?”

    “……”

    她摇头,实在没办法形容这种感觉,双腿还在轻颤,像一朵被暴风雨打湿的玫瑰。

    最后只能吸了吸鼻子,樱唇翕动:“有点难受……”

    起伏的浪潮中,她甚至觉得腿好像有点抽筋。

    裴骁南黑眸沉沉,根本不肯放过小姑娘的每一分情动。

    他故意道:“哪儿难受?”

    她恨不得拿被子蒙头,怎么可能给他确切的回答。

    不待反应,更深的浪潮袭来:“不说的话,就继续受着——”

    作者有话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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