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男人摇摇晃晃即将要倒地的刹那,一个人影快步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极其自然地搂住了他,不到一分钟,一辆不起眼的黑车停在了二人面前,车门哗啦打开,来人连带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的男人上了车。
温墨看着黑车驶出巷子,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他垂下了眸子,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旧相片,与相片里的孩童对视着,他掏出了打火机,啪嗒一声点了,火光瞬间吞没了那个迷茫惊恐的孩子,他将这团火丢在了桌上的空碟里,直至全部燃烧殆尽,他把打火机收进了口袋里。
在这当头,他的手指碰到了口袋里的另一张相片,他微微一滞,拿了出来。
相片中是两个抵死交缠的身影,汗渍渍的一个人蹙着眉咬着唇高高昂着脖子,他似是痛苦又似欢愉地反手紧紧抓着枕头,然而在他身上驰骋的并不是他的丈夫,而是他丈夫最为看重的下属。
温墨面无表情地瞧着。
这是他的nb,一个尚未成型的要挟,但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实施的机会了,他将照片收回了口袋,戴上墨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窗边。
一处高楼的天台上,张谦收起了那把狙击枪,他神情冷漠卸下消音器,放入了口袋中,他看了眼那已无人影的窗台,将唇边的烟头掐灭,把枪藏在了驼色风衣下,片刻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天台楼道口。
顶楼的风犹自呼呼刮着,无人知道这闹市中发生的一切。
那天之后,张谦明显觉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好像看到了他身上更多一点的东西,他终于不用总是恼恨这个oga在面对自己时,那抹虚伪的若有似无的笑,张谦感受到了他偶尔的喜怒无常,偶尔的嗔怨天真,他好像鲜活了些。
生活一直在往前进。
张谦早已到了适婚的年纪,他没落的家族需要他的事业以及婚姻的支持,他们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几个合适的联姻对象,都是些显赫有名的家族,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谦的光明未来,何况又长得那么俊张谦历来便热门。
张谦按部就班地约会,就好像一件正常的工作一般,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直至一次约会中,他无意间看见了温墨,那个oga只远远的面无表情地看他,而后高傲地偏过脸走了。
张谦心都被牵住了,一晚上患得患失。
但回去后,温墨还是可以让他碰,只不肯老老实实,像是撕咬一样折磨张谦,又用指甲将张谦的背抓得乱七八糟,张谦真是被他闹得没了办法,他将那湿漉漉的人儿搂进怀里,他第一次软声哄他,“我没有别人,只有你。”
张谦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句男人被色欲冲昏脑子后说的谎言,也没有计较隐藏在这句话后的不平等,但他确实不再继续约会,而是以事务繁忙为由,暂时从这种索然无味的约会状态中脱身出来。他明显感受到那个oga对他的奖励,他搂着他的脖子,眉目含笑轻轻咬他的下巴,主动吻他。
二人之间的亲吻已经越来越多了。
性好像已经不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张谦本能地感到了一股危险,但他纵容自己陷入这份泥潭里面。
霍长官已经飞去了联邦西部,他在准备一年一度的军事演习,这是战争平息后的首次演习,霍衍很重视,这一去便是半个月,于是这给了背德的两人十分疯狂的叛变机会。
除了工作,他们几乎把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那个属于他们二人的靶场,温墨的枪法越来越好,张谦竟不知道,他的学习能力是这样的强,稍稍点拨便能举一反三,真是聪明的oga。
他想,他的丈夫一点儿都不了解他,他真的是他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了。
教学当然都要获得一点报酬,这是张谦唯一不变的要求,他总在打完靶后,一把抱起了他,或直接在射击台上,或是那个昏暗的休息室,让oga湿漉稠艳地支付教学报酬。
张谦太过迷恋他失神的神情,他迷茫地看着他,无力地垂着雪白的颈子,带着些无处可说的嗔怨埋进了自己的脖颈里,张谦总是这样抱着他睡了过去。深夜醒来,张谦看见他一张不设防的漂亮脸蛋,他偶尔揉着眼,迷迷糊糊又将脑袋钻入了他的怀里。
张谦想,他才十九岁,按照联邦的法律,也不过刚成年满三年,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他就该拥有这样的神色,而他比他年长了七岁,总要多护着点他,于是张谦凑了过去,禁不住去亲吻他的唇,十九岁的oga被吵醒了,恼恼地咕哝着,他不满地将脑袋钻进被子里面,没过一会儿,这个被他弄醒的oga也在被子里肆无忌惮弄醒了他的东西,肇事者哗啦一下掀开了被子跳下了床,若无其事哼着歌去了洗手间,张谦黑着脸飞身扑了过去,一下拦腰抱住了他,将他扛了丢在床上。
oga被他闹得咯咯笑,他在床上翻滚着笑出了眼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求他。
张谦,张谦,他可怜又讨好地,你别闹,我怕痒。张谦很快便停了手,他轻抚着他的脸,而后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他。
他们好像在倒退,从糜烂的色欲渐渐变得纯情。
这种趋势一直让张谦感到不安,但他依旧从来没有试图改变过。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oga的丈夫马上就要回来了,在这最后一个不道德的晚上,张谦已经打算好要折腾他一整夜,他甚至准备弄哭他,但临到头,张谦却只是将人拥在怀里,让温墨柔软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脖颈,那里有他热情跳动着的脉搏,崩腾着充满生命力的鲜血,他学过搏杀术,知道这里是一个怎样脆弱的地方,但此刻,他毫无防备地将这致命弱点无条件对这个oga敞开。
这一觉张谦居然睡得无比的踏实。
他抱着属于别人的oga,睡得无比踏实。
军事演习历经了大半个月,终于顺利圆满结束,霍衍当夜乘坐专机回到了中心城,霍氏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会,几乎联邦所有的豪门权贵都去了,自然也有大量的名媛明星参与其间。
这是一场庆功宴,更是一个名利场,充满了最低等的价值交换。
时隔半个月多,张谦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霍衍,他黑了不少,整个人更显得冷硬肃杀,此刻,他正被一群人围着恭维,谈笑风生。
张谦作为军方炙手可热的红人,自然也引来不少欲图攀交关系的人,他喝了不少酒,等后半夜,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从人群里脱身出来,站在阳台上吹风,想让夜风将他的酒意吹散一点。
他看见了楼下花园同样出来散酒的霍长官,此刻他正懒洋洋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健硕的大腿上坐着个最近大火的女星。
那女人抱着他的脖子,丰满的胸部堆在男人眼前,一晃一晃的,有着诱惑的波浪,她好像在撒娇,看霍衍的神情也颇为受用的样子,女人凑近了他的耳朵说着什么,霍衍偶尔回应几句,逗趣一般逗着她。
张谦一哂,今夜他不会回基地了。
他叫住了路过的侍应,将空杯放在他手上,正待下楼,余光却见霍衍已经站了起来,他朝着门口道“小郑,送我回基地。”
张谦眉头一皱,回过头,霍衍已经大步流星出了大门,而方才还一片娇态女星一下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张谦看见了她怨毒的模样。
张谦的心蓦地一下子沉了下去。
张谦回到了住处,今夜他喝了那么多酒,本应该很好睡,然而这一夜,张谦却是彻底失眠了,他突然想起,这三年间,霍长官好像渐渐变得,不太喜欢流连在外了。
这个认知让他异常不安。
第二天,张谦早早去了办公室,他叫来了秘书,将一份文件交给他,他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吩咐道,“把这份文件交给温少尉,让他今日之内给我反馈意见。”
秘书受命立刻便去了,然而过了一会儿,又将文件原封不动拿了回来,他躬身道“长官,温少尉并不在办公室,他请了半天的假。”
他像是怕张谦听不懂似得,又隐晦补了句,“霍长官昨夜回来了。”
虽然张谦并没有什么神情,但秘书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周边的气氛凝滞不少,他有些不明所以,只小声请示,“那这份文件”
张谦喉结上下一翻,深深吸了一口,他说,“先放着吧。”
秘书很快便出了去,张谦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仰头闭上了眼睛,秘书不知道的是,他手中的钢笔已经被他生生拽弯了。
虽然理智不允许,但在那一刻,张谦第一次感到了一股疯狂的、剧烈的、带着可怕愤怒的妒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16 00:18:3020220116 09:52:59期间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玉总的耳朵、可可爱爱就是羊仔 1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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