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航把东西收拾好, 再由佣人提到车上。
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物品，走的时候却一大堆。
卧室壁灯缺了两个，但来不及修了。
a区泳池已经改造完毕, 网购的东西也早搬过去，他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沧月在旁边帮忙递东西，表现很积极，看起来很听话。
只是看向云航的时候小心翼翼, 时不时观察对方的脸色。
云航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明显感觉到对方连毛孔都透露着愉快。
“航航。”
“哼。”
“”
两人脖颈处的伤口都已痊愈, 沧月肩膀处还留着牙印, 他不肯为自己治疗。
那天晚上撩拨的实在有点过火, 云航觉得自己变成了狗，咬的牙齿都泛酸。
平时娇气的鲛人在此刻却很纵容他, 自己被噬咬时停住手上的动作，闭眼忍耐，一言不发。
最后云航不咬了, 变成他咬回来。
身上青青紫紫一大片，不敢哭出声，实在是羞耻的要命。
或许是诱导持续太久, 身子疲乏得厉害, 到最后精神都恍惚了。
沧月把人小心搂在怀里，像守护宝物的巨龙。
潮湿的雾气形成一个防护罩，小小的，把两人困在里面。
云航浑身舒适, 神经无比放松, 把头埋在沧月胸前, 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 沉沉睡去。
第二天眼睛红肿，他都没有下楼吃饭。
云航为沧月的热情感到惊恐，为了保证能顺利怀上后代，鲛人的x欲比一般种族要旺盛。
还没有正式进入求偶期，两人只是互帮互助，云航就被玩的受不了。
他忽然对结合期感到害怕。
沧月立马察觉到他的情绪，平日里收敛许多，晚上也只是简单的抚摸，并且不再诱导。
“航航，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亲吻云航的嘴角，想寻回对方的信任“相信我。”
云航不排斥和他亲昵，只是暂时无法接受再来一次诱导。
“晚上你自己睡。”
“不要。”
“那不能标记，不能咬。”
沧月犹豫。
云航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你让我相信你的。”
然后听见沧月低声说话，他在悄悄抱怨。
不过最终还是妥协。
“航航，你又变香了。”少了标记的乐趣，沧月改为舔舐其他地方，让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息。
他语气隐隐激动“我好喜欢你。”
这样程度的亲密很温柔，云航觉得舒服，没有推开他“我也很喜欢你。”
沧月骤然兴奋，手背出现鱼鳞。
云航还没有反应过来，脖颈察觉到一抹湿润。
下一秒，传来皮肉被咬破的痛感。
云航“”
骗子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云航不需要提什么东西，坐在车子后排。
沧月犹豫了一下，跟着上去。
车门关闭，他探出半个头，去查看云航的表情。
云航还在为他的食言生气，没有理他。
沧月不知所措，伸手去拉他幺指。
他对这个动作情有独钟，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这样牵着云航的手指，被云航带进了门。
云航看了他一眼，象征性地挣扎了下，并不用力。
沧月便大着胆子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一点点。
云航那么相信他，自己却还是咬了。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云航说喜欢他，这是伴侣对自己最高的赞扬与肯定，这让沧月无比兴奋。
如果在求偶期，他一定会变出鲛尾将云航标记。
“我错了。”沧月露出讨好的笑，熟练地道歉。
云航又有一点生气“你每次都这样”
他开始算账。
沧月在旁边听着，不敢开口，垂着头乖乖挨训的模样。
偶尔悄悄瞥他一眼，小表情不安且惶恐。
云航“”
他不停告诉自己这都是套路，别轻易上当。
可沧月太好看了。
睫毛纤长，眼珠清亮，两人对视时嘴角微微笑。
沧月不爱笑，只爱对他笑。
这份独一无二让云航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还怎么能生气
回到a区，张叔已经在门口等候，看见车子进入视线，忍不住露出微笑。
云航下了车，沧月紧随其后。
张叔简单汇报完最近的情况，而后拿出一封信“是遗弃城过来的流浪者，他说他叫夏洱。”
云航惊讶“夏洱他来做什么”
“说是向您道谢。”张叔回忆对方的样子，帽子下面露出几缕枯燥的金发，戴着口罩，看不清模样。
“他来过几次，可是您都不在，所以就留下了这封信。”
云航接过来。
夏洱告诉他，他送去的海水救治了好几个他的族人，他很感激。
本想亲自道谢，但他不在，自己和族人做了一点小礼物。
张叔递过来一个盒子。
云航打开，是一粒小珍珠，裹在鲜花里。
夏洱说“是我的族人产下的，可惜他天赋不高，好久也只能产出这一粒，希望你不要嫌弃，可以收下它。”
然后又说了他们的近况，在a区商城附近找到了工作，老板是个和善的人类，对他们很好。
工作地点离海域出现的位置很近，说不定有惊喜发现。
云航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对夏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两人第一次见面甚至不算愉快，哪能想到还有对方把自己当朋友谈心的机会。
沧月在一旁，闻到同族的味道，他凑过去，眉头皱起。
但没有做什么动作。
云航有些意外“不生气”
鲛人对伴侣进行标记，就是为了警告同族，这个人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云航可还记得，上次银猫族只是碰了他的衣角，沧月就发了很大的脾气。
何况夏洱还是他的同族，照理说更应该警惕才对。
沧月先看了信封一眼，再看了云航一眼，而后把头委屈转开。
“呵。”
云航“”
懂了。
吃醋换方式了。
他将盒子盖上，还给张叔。
张叔以为他不要，正想询问怎么处理，云航开了口。
“你去商城找一个金发的鲛人，把这个给他，信我收下了，礼物就不用了。”
张叔说好，又道“海水昨天就到了，已经灌入池子中了。”
云航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泳池进行了扩建，屋子旁边的花园全部被铲除，地面被巨大的水池占据。
池子面积比原来大了近十倍，为了让云航游的开心，还加深了深度，特意劈出一块区域仿建成海底的模样。
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银色贝壳，上面铺着特制材料做的软垫，躺下三四个人都不成问题。
周围做了一点小装饰，比如沙粒和小贝壳，再种了一点海草和仿生珊瑚，还有两块巨大的礁石。
贝壳镶嵌在池底礁石里面，像个小房子一样。
云航特意查找了鲛人生活习俗的相关资料，按照资料图像建造的洞穴。
可惜池底太深，站在岸边并不能欣赏全貌，云航也只在设计师发来的成品视频看过。
改造后的泳池像个人工湖泊，风从池面拂过，池水荡漾，带来海水的咸湿气息。
云航看向身后，沧月站在那里。
“喜欢吗”
他挺直背脊，饱含期待。
沧月上前几步，把脚轻轻放进池子里，在里面呆了一会儿，重新站在岸边。
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的，嗅到的，全部让他感到温暖且熟悉。
似乎他所生存的地方，本该如此。
“喜欢，像大海一样。”
真正的海洋早已无缘得见，鲛人一族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的家园长什么样。
“大海比这里大多啦，还有比我们房子都大的生物”云航说了几句，而后问他“要下去玩一会儿吗”
沧月跳入水中，连上衣都没来得及脱，因为云航不同意，他已经几天都没有变回原型，此刻也只敢仰躺在海水上面，随水飘动。
过了一会儿，他游回岸边，扒着池子边缘看着云航。
云航挽起裤腿坐下，修长笔直的双腿放入水中，顺手逗了一下自己的小鲛人。
“想变尾巴”
“嗯。”
云航没想到那天的玩笑他记到现在，心都化了。
怎么这么听话啊。
“去吧。”
池中很快多出银粉色的鲛尾，尾鳍扬出水面，水花四溅，云航身上衣物都打湿了点。
他顾不上去管了，心思全在池中的鲛人身上。
沧月的身型已经完全不是初见时可比拟的了，鲛尾巨大有力量，能轻易绞住任何物体，粉碎掉也不费力。
如果有人向云航科普鲛尾的危险性，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不进不去的。
明明很温柔。
沧月沉入了“海底”，云航看着他的身影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只剩一道黑影。
他水性不好，这样深的池子让他有点恐惧，旁边有个浅水区，那是他为自己留的。
可就算这样，云航也不愿意过去。
他想和沧月待在一起。
云航小心用脚搅动池水，他现在会一点游泳了，可沧月不在，池水又这么深，他不敢下去。
脚底的黑影逐渐靠近，不多时停留在下方，沧月没有上来。
云航心头一动，没忍住，脚尖踩了一下他的头顶。
他的脚型十分好看，脚趾圆润有肉，因为没吃过苦，皮肤也很细嫩。
云航又用脚趾轻轻划了一下他的脸颊。
看着沧月呆愣的表情，他笑出声“小鲛人，你在里面干什么要不要跟我回家”
然后脚踝就被抓住了。
鲛人借力浮出水面，神色隐隐兴奋，手上力道渐重，那一小块皮肤很快红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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