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江泽洲只有孟宁一个相亲对象。
并且,自孟宁之后,江泽洲的父母也没再给他介绍过相亲对象。
原因无他。
相亲结束, 江泽洲送孟宁回家, 然后开车回文澜府。
车还没驶入车库, 就被吴淼拦下来。吴淼亦步亦趋地跟着江泽洲, 眉眼间,八卦兴致浓烈, “你是去相亲了吧悦江府刚差人送了一大堆吃的,说是你今儿个没吃完打包回来的。事先申明,我没问你和谁吃的, 是送餐的人说的, 说你和一个女孩子吃的。”
就差把“你是去相亲了吧”问的再直接些了。
跟到江泽洲房外。
追问的人, 从一个,成了俩。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仰头的动作整齐划一,眼里星星点点,闪着好奇。
吴淼是真好奇。
江渝汀的好奇之下,藏着莫名其妙的攀比欲
“那个女孩子漂亮吗有小孟老师漂亮吗哥哥我和你说,她要是没有小孟老师漂亮,我一百个不同意”
吴淼疑惑“小孟老师是谁”
不怪她不知道,江渝汀的家庭教师属实太多,光光是教他练琴的老师, 都分为好几种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甚至还有架子鼓。尤其是大提琴老师,时换时新。吴淼有自己的事业, 是女强人,没有太多心思耗费在儿子的老师姓甚名谁长什么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
“小孟老师是我最喜欢的老师,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止不住地笑。”
“她长得很搞笑吗”
江渝汀生气,双手叉腰,“她长得很漂亮不搞笑”
难得见他勃然动怒,吴淼连忙抱歉“对不起,我理解错了。”
江渝汀“哼”了一声,别过头,过几秒,闷声闷气地说,“而且小孟老师和你们都不一样,她每次和我说话,都会弯下腰,不像你们,老是让我仰着脖子,我脖子好酸的。”
孩子气的抱怨,幼稚又滑稽。
但二人笑不出来。
尊重这回事儿,父母家长应该言传身教,但吴淼没做到,江泽洲也没做到。真正做到的,竟然是一个外人。
江泽洲冲江渝汀眯了下眼,“总而言之,在你眼里,孟宁哪哪儿都好是吧”
江渝汀语气确凿“对啊,在我眼里,小孟老师就是哪哪儿都好。”
“等等”
陡然提及的全名,令吴淼清醒不少,“小孟老师叫什么孟宁”
江渝汀“嗯。”
吴淼眼尾一转,望向江泽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我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好像姓孟,单字一个宁”
面前的母子二人,再度,双眼齐刷刷,盯着江泽洲。
江泽洲淡淡哼笑一声“同一个人。”
吴淼狠狠一怔,“你知道是她,还过去还是说,你知道是她,所以才过去的”
两个问句,相差几个字,但是前因后果,天差地别。
前者,不感兴趣的人,过去干什么你江泽洲是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的人吗
后者,因为是孟宁,所以你才会赴这场相亲宴,因为你对她,也有一丝好感,是吗
“我不知道是她,你事先也没和我说过,相亲的人是她。”江泽洲笑容收了,再望过来时,目光幽幽,意味深长的一句提醒,“妈,相亲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吴淼盯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了然一笑“好,到此为止。”
相亲到此为止。
分两种情况。
其一是真不耐烦了。
其二找到目标了。
吴淼很确信,江泽洲是第二种。
他向来是个对未来有清晰规划的人,吴淼没再干预他的私生活,毕竟江泽洲话撂到那儿了。她相信,他会和以前一样,学业有成,事业有成,感情上,也能交一个满意的答卷。
所以她再也没给江泽洲物色相亲人选。
过年应酬时,依然有许多好友询问江泽洲的感情状况,吴淼总是轻飘飘的一句“他的事儿我们向来不干涉,不过我想,应该就这两年了吧。”
没说有女朋友,也不说没有。
模棱两可的回答,又尤为巧妙,让人有种,江泽洲是有女朋友的错觉。
可是一整个春节下来,江泽洲成天在家待着,不像是相亲成功的样子。
加上吴淼也忙,没闲工夫搭理他,春节假期结束后,她在外地的画廊开业,来回奔波,忙的晕头转向。忙了两个月,今儿个总算忙完回家。刚到家,在客厅上落座休息,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
“谁回来了”
“妈,你怎么不开灯”江泽洲换好鞋,走到客厅,按下水晶吊灯开关。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吴淼疑惑,按照以往江泽洲回家的频率,再过两周,他才回家。
江泽洲倒了杯温水,也给吴淼倒了一杯。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抿了口温水,喉结滚动,舔掉唇上的水珠,“送个人,她住在这附近,顺便回家。”
吴淼敏锐嗅到一丝八卦气息,“男的女的”
江泽洲坦诚“孟宁。”
吴淼沉默了好几秒,“女朋友”
江泽洲坐在原地,水杯送至嘴边,又停下,水波荡漾,唇边笑意,湮没在水波纹中。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从他的神情里,似乎能猜到答案。
午夜两点,万籁阒寂。
天边高悬一盏清冷弦月,夜色深浓,孤灯照雨的寂凉。
对孟宁而言,这是个不眠夜。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第几回翻身,床头的手机亮起。
这个时间点,能给她发消息的,除了沈明枝,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她慢吞吞捞起手机,半阖着眼,打开微信。消息列表,来自沈明枝的未读消息有2条,但她不是置顶。
从人群中,蹿至消息列表第一栏的,另有其人。
她揉了揉眼,随即伸手按亮壁灯。
光线是淡橙的,笼罩出迷蒙的夜。
以至于孟宁再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发消息的人
江泽洲拍了拍我的脸说,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孟宁僵着嘴角那个
江泽洲还没睡
孟宁打字没。
江泽洲你一般几点睡
孟宁十一点。
江泽洲那怎么现在还没睡
午夜两点多,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孟宁忘了自己从哪儿看来的,据说单身男女在这个时间点聊天,脱单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这个时间点聊天,未免有些暧昧了。
孟宁心虚打字做噩梦,吓醒了。
然后江泽洲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吓得孟宁手一抖,指腹滑过屏幕,震动的手机恢复平静。
江泽洲怎么挂了
孟宁手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笑了一下还在回味那个梦吗
孟宁忽地脸热没。
江泽洲你的拍一拍,挺有意思的。
孟宁连滚带爬,火速把“拍一拍”的内容给删了。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江泽洲还在加班。
孟宁啊
江泽洲比较麻烦,有几份文件要看。
孟宁那你慢慢看吧。
消息发出去,孟宁扔开手机,双手捂脸。懊恼自责。
明明不应该这样说的,大半夜加班,她应该说些鼓励打气的话,亦或是用软绵绵的音调说“好辛苦哦,不然我陪你打个语音聊聊天”之类的话题。
可她发出去的内容,枯燥干涩,十分打击对方的聊天欲。
还是无法改变。
一和男生交谈就嘴笨手笨的毛病。
孟宁并非不善交际,她在女生中,人缘一等一的好;一旦遇到异性,笨拙的令人发指。
要不然她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
托腮反思之际,床上的手机又嗡嗡震动,孟宁捞起来一看,是江泽洲的电话。
这回,她没手抖点错,按下接听。
接通的一刹,谁都没说话。某一刻,雨势悄然变大,砸在玻璃上。
江泽洲问“什么声音”
孟宁小声解释,“下雨了。”
她声音很小,如喵呜般,透过电流传过来,有种别样的软绵质感。像是羽毛,滑过耳畔。
江泽洲翻阅文件的动作,就这样停了下来。突然之间,他不太想工作,就想和她说几句话。
“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记不太清了。”孟宁信口胡诌,“梦到起火了,我被困在屋子里,出不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听筒将他的呼吸声放大,轻轻浅浅的,短促一声笑,“原来是这样的噩梦。”
孟宁抿着笑“是的,一个非常没逻辑的噩梦。”
简单的几句聊天后,孟宁开始打哈欠。
她是真困了,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声音嗫嚅般,“好困啊”渐渐小去,最后,手机听筒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
隔天是周日。
闹钟只在工作日响。
孟宁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发现手机没电,关机状态。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洗漱。洗漱完,去厨房做了份三明治,泡了一杯温牛奶,放在餐桌上。
转头打开电视机,边看电视边吃东西填肚子。
吃饱喝足后,她才慢吞吞地回屋,拿手机。
手机电充到百分之五就自动开机,微信里,躺着几条微信消息。最上方的,是江泽洲的消息。
孟宁点开
我昨晚也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变成消防员,去火灾现场,救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她告诉我,她叫孟宁。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咱们江狗从来都是直球少年哈,除了嘴有点硬以外,其他地方还是很优秀的。
这章开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误会了,人生要往好的方向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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