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头疼,没好气道:“我进去了。”
“师兄你等等嘛,我很快就捡完了。”听雁正捡宝贝捡得激动,哪里听得进去玺衡的话,甚至还跑过来拉着他过来,“来都来了,师兄帮帮忙!”
玺衡无语地看着面前忙活的一人一剑,抿了抿唇,最后弯腰帮她捡。
只是,他皱紧了眉头,“这个白瓷流石杯就不要了吧?”
“这怎么能不要呢!倒水进去上面的画在水中能成影幻,多好看!”
玺衡抿着唇将杯子收进乾坤袋,又拿起来一块布,直接要丢掉,却被听雁扑过来抱住,甚至被她严厉指责:“师兄,这可是补天锦!这小小一块布传说可以补天窟窿!”
他看着听雁宝贝似地将那块布收进乾坤袋,正要弯腰捡第三件东西,却被她拉住了手。
玺衡抬头,就见听雁凑过来的严肃又认真的小脸,郑重其事:“师兄,这些我都要,一个都不能放过,你全部捞起来就行,废话请不要多好吗?”
“……好的。”
还能这么办,他头疼又速度极快地帮着她捡这堆在他眼里没什么价值的东西。
一刻钟后,听雁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乾坤袋,听到身旁反派问她:“好了吗?”
那她当然听出了反派那看似温和的嗓音下仿佛要咬死她的气势,所以乖巧地抬头冲他笑:“多谢师兄,要不是师兄哪能这么快!”
玺衡晲她一眼,转身往打开的石门走。
听雁当然紧跟了上去,并朝后招呼着擎魔剑跟上。
石门后是一条黑幽幽的长廊深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听雁那种紧张的劲头又上来了,立刻挨着玺衡,顺势扯住了他袖子。
玺衡看了她一眼,倒也没甩开她,却开口说道:“师妹刚才捡垃圾时看到旁边立着的那块石碑了吗?”
听雁自动忽略捡垃圾这三个字,“什么石碑?”
她完全不记得有什么石碑,那种在她眼里和墙壁差不多,都是带不走的,不必多看。
但她刚刚确实是没看到什么石碑,搞不好是这反派胡扯出来要吓她。
玺衡:“那石碑上写着这地宫的主人的生平。”
听雁一下来兴趣了,那么多宝贝随便放在外面,这地宫主人怎么都是个厉害人物吧,“都写了什么啊?”
“既然被埋在魔山,自然是上古魔君的生平。”
听雁一听这个,想到书灵说的玺衡乃魔君转世的话,心道,那不就是他自己的坟?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脸上都是兴味。
反派真的还蛮奇怪的,说到自己的坟头这么兴致盎然吗?
于是她很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嗯嗯,都写了魔君什么啊?”
“不过就是一些恶人恶事,就不说出来污了师妹的耳朵了。”
他还卖关子呢!
听雁就晃着他袖子:“师兄,我不怕被污
。”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蛋,感觉他可能情绪要不稳定了,立刻从善如流:“过程当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成了伟大的魔君大人!”
她说着,还对玺衡竖起了大拇指,一副佩服得不得了是魔君迷妹的样子。
玺衡盯着听雁看了会儿。
她真是个……
玺衡想不出形容听雁的词。
一个正道修仙的昆山巫族在知道了他是个魔后整天对着他胡言乱语吹捧上天。
“师兄,我们好像走到底了。”
玺衡回过神来,顺着听雁的视线往前看。
长廊的尽头是悬崖,再往前踏出一步就要粉身碎骨。
听雁原本是抓着玺衡袖子的,现在改成抱紧他的胳膊,她本来以为这长廊会很长,却没想到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她本来还以为这长廊上会有许多机关或者术法陷阱,但是没有,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长廊,只不过,长廊的尽头是断头悬崖。
“这墓穴设计还挺简单质朴的哈!”听雁对此发表高见。
玺衡却垂眸盯着悬崖,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你知道断头崖是什么意思吗?”
听雁本来想回答的,但是反派显然不打算听她回答,自顾自往下说:“断来生,绝今生。”
这高深的回答,听雁只听得懂表面含义,反正就是说埋在下面的人死了就死了,到头了。
“那,师兄——!”
听雁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腰就被一揽,被玺衡带着往下一跃,她吓得赶紧抱住他,还不忘记质问他:“为什么不御剑啊!!!!”
玺衡没回答他,听雁偷偷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到上边擎魔剑和狗子一样在后面狂追。
想想绝世宝剑追人的姿势都是那么狼狈,听雁一下心理平衡了。
玺衡拍拍她的狗头,“师妹怕不怕?”
“有师兄在我有什么可怕的呢?”听雁一如既往地吹捧。
显然,反派很吃这一套,他把自己搂得更紧了一些。
.
听雁本以为落个崖而已,最多失重个几分钟而已。
但她没想到他们能在半空飘半天,起码得有半个时辰,可见这断头崖极其深邃。
落地时,听雁还有点晕乎乎的。
但反派冷酷无情,落地就松开了她。
这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听雁刚想从乾坤袋里翻出灯笼,就见擎魔剑已经飞到面前,自动发光发亮。
玺衡瞥了一眼,听雁立刻就对着他夸道:“真没想到小擎还挺有用!”
对此,玺衡不发表意见,只是他又看了听雁一眼,动了动自己衣袖。
听雁福至心灵,伸手牵了他的手,估摸着这下面又有什么是必须要牵着他才能安全过关的。
她发现自己在狗腿这一行上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
有了擎魔剑照明,玺衡带着她往前走。
地上是一片碎石,听雁一个不注意差点没站稳,低头去看,看到地上不仅有碎石,还有许多骨头,或许是时间久远,这些骨头很多都是被埋在土里了,在土上面留下一点。
有人的,也有兽类的,呈环形往前环绕,努力围成圈,形成防护,骨骼都绷紧了。
听雁忍不住挨玺衡挨得更紧了一点,紧紧贴着他。
玺衡看她这个反应,心里轻哼一声,道:“以为是陪葬?”
听雁捏了一下他手心,白他一眼:“这明显是个战场啊!”
“何以见得?”
“因为他们在保护他。”
听雁的声音有些轻,她指了指前面话锋又一转,一本正经道:“嗯,当然了,也有可能他们在争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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