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一张五萬,无用,许盈盈刚想打出去,赵亦程道:“留着,别打。”
“没用。”许盈盈说。
夫妻俩并坐在一起,桌子下两人的手牵着,他捏了捏她小手,许盈盈心领神会收回那张五萬。
桌上打出去的牌已经很多了,却鲜少有四五六萬的麻将牌,大娘大姑都在听牌,没准要的就是这五萬。
打出九条,没人要,大家继续摸牌。
第二次许盈盈居然又摸到五萬,于是打出八条,现在她也可以听牌了。
许盈盈要听的牌是一筒、四筒和七筒,已经有人打出一个一筒和一个七筒,对家吃牌有一个四筒,照目前来看她赢的概率挺大。
连续输了这么多局,许盈盈现在有点紧张。
赵大娘看了看桌上的牌面,有点担忧地看向众人:“完了,我要点炮了。”
赵大姑:“我的牌都得拆开打了,也是怕点炮。”
犹豫再三,赵大娘一边观察大家的表情,一边默默递出一个七筒。
她点炮了,许盈盈高兴坏了,正准备说话,赵亦程抢先开口:“摸牌。”
她疑惑:“啊?”
他不动声色地挠挠她左手掌心,许盈盈不情不愿地摸牌。
“东风。”
“九萬。”
“碰!八条。”
好了,又到许盈盈摸牌了。
左手用力捏紧老公的手,右手伸过去摸牌。
翻牌看了看,是一筒。
一筒!
看向身侧的男人,他清浅笑着。
许盈盈眉开眼笑:“自摸!门前清!”
这下赵大娘笑不出来了,大家讪讪然给出一张百元大钞,许盈盈一下子就赢回来三百。
收到钱,许盈盈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暗杠、杠上花、七小对许盈盈每回输的都是小钱,赢回来都是大钱,两个小时下来不仅赚回刚才输掉的钱,居然还净赚两千多。
只见牌桌上只有她笑眯眯打牌,赵大娘、赵二娘和赵大姑都鲜少说笑。
后来实在是输怕了,一到饭店时间赵大娘找借口说要回去做饭,大家这才散场。
等人都走后,许盈盈从包包里掏出钱来细数,她一边数一边笑,那小嘴弯笑得快要咧到耳根。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千二百块钱!我们赢这么多!”
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赵亦程偏头亲了亲她耳朵,笑道:“这回高兴了?”
笑嗤嗤地将钱一张一张叠起来,许盈盈:“嗯。”
夫妻俩在麻将桌前说话,赵佳俪帮赵妈妈抬桌子回来后,便见两人靠在一起数钱。
她突然明白赵亦程刚才说的那番话,在他面前也不能说许盈盈,即便她是堂妹,也永远比不上他跟许盈盈更亲近,他和她是一体的,再亲的亲人都是外人。
赵佳俪默默离开赵家,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叠好了钱,许盈盈抽出一张一百给赵亦程:“给,这是小费。”
他指导有方,应该分他一点红利。
赵亦程舔抿嘴唇:“一张?”
“那两张,打零工也没有三个小时拿两百块的。”
她当他是打零工的了
收下那两百块,赵亦程:“谢谢。”
“不客气。”
除夕夜吃完团圆饭,一家人要到镇上放花灯。
渔乡河有一条分支的小河,那是专门给人们放花灯的地方,人们在纸条上写新年愿望,然后放到花灯里让它跟随水流而去。
除夕夜,镇上的出来玩的人反而很多。
放了花灯,买一根糖画,赵爸爸和赵妈妈去逛陶瓷店,许盈盈和赵亦程去坐船。
渔水河两岸都有房子,每至夜幕降临,两岸的房子红灯笼便会亮起,使得河面上也倒映万家灯火,夜间乘船更别有一番情调。
扶着肚子坐在船上,许盈盈兴奋地看向四周:“阿亦,这里好美。”
船的后方,乘船的人拿一根长长的竹篙,用力撑着河底让船慢慢前行。
赵亦程牵她手:“一直想带你来渔水镇,可惜每次过年都不能带你来。”
过年时间,作为独女的许盈盈自然要陪在父母身旁,所以过去每到过年时间两人都要分开。
“前面要下坡了,水很急要扶好咯。”船夫提醒。
许盈盈赶紧扶住船的两边,赵亦程坐到她身后岔开腿将她护在双膝前:“前面河水断层,不算高只有半米。”
“船不会翻吧?”
他突然凑过来护住她,许盈盈有点慌。
“你扶好坐直就不会。”他道。
许盈盈改而死死抱住他大腿,赵亦程笑了:“扶船,别这样抱我。”
“抱你不安全么?”
“扶船更安全,我会抱你的。”
“嗯。”
前面有一座桥,河道两旁越来越狭窄,水也越发急促。
“扶好咯!”船夫道。
许盈盈抓紧船身却没有害怕,因为赵亦程就贴在她身后,他的双膝就护在她身体两侧,他给了她足够多的安全感。
桥底水声清脆,河面断层处又是哗哗水声。
许盈盈兴奋大叫:“哇,要来了,要来了。”
赵亦程一只手环抱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怎么不怕了?”
“有你在。”
一句有你在,包含太多信任和依赖。
轻笑一声,赵亦程:“嗯,有我在。”
跟随迅猛的水势,船只经过断层像飞了一般下坠,随后稳稳落在河面上。
“哈哈,好好玩”
许盈盈在笑,赵亦程也在笑。
前方河畔又变得宽阔,河的两旁灯火依旧璀璨。
“好美啊,就是有点冷。”
现在还是冬天,即便有赵亦程抱着,还是有阴冷的气息窜入羽绒服里。
南方的冬天,惯常带有潮湿的丝丝寒意。
“哗——”
前方河面泛起水花,似有一重物落水。
岸上一个女人大叫:“骏骏!救命啊救命啊!我儿子掉进河里了!”
很快岸上围了不少人,众人吆喝船只上面的人救起男孩。
旁边船上的人也想捞起男孩,但男孩直接沉底有点难办。
见状,赵亦程对身后的船夫道:“撑快点。”
船速加快靠近,没等许盈盈反应过来,赵亦程已经跳下河。
冬天,万家灯光亮着暖光,但河水却冰到极点。
许盈盈心忽而揪起:“阿亦!”
他来不及回头,迅速走向男孩落水的位置。
冰冷的水淹没至他的腰侧,却像是没有阻碍一般他迅速前行,而岸上所有人只都在焦急观望。
坐在船上,许盈盈急红了眼。
将男孩从河底打捞起来,男孩没有哭声,他溺水了正处于昏迷状态情况危急。
河底和岸上有两米的高度,赵亦程两只手托起男孩,而后叫唤众人:“抱上去!”
岸上所有人纷纷搭把手把男孩抱到岸上,赵亦程踩着岸边凸起的石块迅速上岸,检查男孩的口腔和鼻腔,倒出男孩呼吸道内积水,然后人工呼吸。
孩子的妈妈在一旁哭喊,周旁的人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师傅,我要上岸!”许盈盈对船夫道。
船夫点头:“再过去一点有一个岸口,你从那里上去吧。”
船跟随水势前行,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许盈盈一直回头,只可惜围观的人们挡住了她的视线。
上岸,她扶住腰快速往回走,见到围观的人群,便是急忙小跑向前。
没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惊起,众人的掌声响起。
救回来了,他救回那个男孩。
“骏骏!谢谢你!谢谢你!呜呜骏骏”
男孩的妈妈还在哭,围观的人们纷纷安慰。
许盈盈拨开人群,终于如愿见到她的男人。
他全身湿透,身上黑色羽绒服还往下滴水,岸边的石块上全是水迹。
他站在那里看着男孩,身影高挑,背脊挺直,像一道黑色剪影在人群中那么特别。
“阿亦。”
他回头,两人视线对上。
他的头发还挂有水滴,清俊面容上两滴水珠倒映着城镇的灯火。
许盈盈哭笑,对他有埋怨又有几分骄傲。
她爱上一个怎样的男人?
外冷内热,他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暖。
擦掉他脸上的水滴,许盈盈关切道:“冷不冷?”
拿捏她的手,他轻笑道:“不冷。”
不冷才怪,衣服都湿透了。
拉他走出人群,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她脱掉他身上的羽绒服,又脱掉他里面的卫衣,直到他赤身站在她面前。
“为什么一定要跳下去,没有别的办法吗?你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她给他拧干卫衣,水从衣服里哗哗渗出。
没有衣服穿,赵亦程从背后抱住暖乎乎的许盈盈:“拧干一点,不然我没办法穿。”
他让一个孕妇帮他拧衣服,居然也不帮忙,许盈盈有点恼他。
但想想他抱着她才会暖,便又不生气了。
“要不我脱掉我毛衣给你穿吧?穿湿衣服要感冒的。”
赵亦程拒绝:“想什么呢?让你跟你肚子里的小东西陪我一起冷?”
接过许盈盈手上的卫衣,自己拧干穿上,然后牵她回家:“走吧,回家。”
许盈盈撇嘴:“嗯。”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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