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纲将军要睡觉,那是天大的事情,麾下都不会打搅。
而严将军能睡得着,亦是源于对麾下将领的信任,他们不会犯错。
之后的时间,严纲踏踏实实的睡了两个时辰。白马四曲与五曲合力,打的是有声有色,初步估计,歼敌将近两千。
白马军忽然的节奏改变,显出乎了敌军的预料。无论太史慈准备的再为充分,严纲总能拿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战法。
四曲的强悍,在此一战之中显露无疑。看上去还是之前的拉锯战法,仅仅在阵型和节奏上,稍有调整,效果立刻不同。
说是五曲配合,其实全军都在配合,有的曲,并未杀伤任何一个敌军士卒。但要说效用,却也并不在主战的各曲之下。
打群架,这是太史慈最为直观的感受。军营之中,不是一个斯文所在,强悍的士卒之间,矛盾经常发生,打架是家常便饭。
越会打架的士卒,到了战场上,战力往往也更加强悍。叶欢所在的十六什,十二队,六曲,都是有力的证据。
今日白马的攻势就是如此,七八曲士卒,仿佛是七八个打群架的士兵。彼此之间的接应,牵扯,配合,无一不完美。
太史慈不得不承认,白马军除了严纲之外,他麾下的那些军官,也完美的掌握了徐州军的心理,他们在等待援军的到来。
越是这个时候,用兵都不会过分,哪怕因此被敌军占一点小便宜。但定边军的风格,占起便宜来,是无休无止的。
只要你稍稍露出破绽,对手就收抓住空挡,死缠烂打。
一个两个不嫌少,一队两队不嫌多,一沾即走,远扬千里。站在徐州军士卒的视角,白马军何止五千?最少过万。
到了严纲醒来之时,四曲长回报,歼敌
一千七百余人。且箭矢的损耗数量,并未超过之前的规定,十分硬气。
“行,别嘚瑟了,这仗还长着了,你今天,就是占了太史慈一点便宜。接下来的仗,可没有这么轻松了。”严纲淡然道。
“报……将军,最信军讯……”说话间有士卒前来传讯。
看了那份绢帛,严纲的双眉微微一皱旋即展开,谓众将道:“兄弟们,黄将军也来了,军师果然另有安排。”
“将军钧鉴,军师令黄某率领本部人马,延续将军渗透下邳之举,一来牵制刘玄德,而来随时接应将军,黄某深以为然。”
“太原军于禁将军之处,军师有言,何时发动攻击,由于禁将军自觉,目下看来,还不到最佳时机,军师嘱将军慎之。”
“来前,张海龙将军之六曲有言,虎豹骑,许仲康皆交给六曲。他要能来袭扰白马,就都是六曲之过,请将军放心。”
“呵呵,张海龙这小子,是不服气军师让我来广陵啊。”听了黄忠转述张海龙的语气,严纲心中有点小快乐,欣然言道。
“将军,你让尤副统领憋着,是否也是此意?”一边的四曲长见将军性质颇高,便在一旁问道,他今日,还意犹未尽了。
严纲摆摆手,正色道:“那可不是,尤俊此人,统军之能并不在张海龙之下,是以我说的他可以指挥全局,你们必须听令。”
说着,却又是一笑:“憋着呗,当年在司隶,他们打的痛快的时候,我白马不是一样憋着?憋着,也是为了战局。”
“将军,之前观徐州军作战,关羽的速度和反应都不慢,如果敌军当真来援,今晚就该到了,陈到将军那里也有机会。”
严纲闻言摇摇头:“我军万万不可如此想,陈到将军的白耳
军,身系广陵安慰所在,我们可以随机应变,他们不行。”
说道这里,严纲目视众将:“主公说过,领军作战,该老实的时候一定要老实。我看陈到将军之前所为,恰如其分。”
“还是那句话,今次作战,是我白马的事情,绝不能影响白耳军的防守,你们也给我听好了,白耳是我军辅助关键。”
“还是军师看得清楚,知道严某手中,兵力稍稍不足。让汉升将军延续之前攻势,妙计也,咱打不过关羽,不能跑吗?”
众将听到这里,齐齐一怔,但很快,军官们就反应过来了。
严纲看见麾下的表情变化,已知其故,一笑道:“我白马什么不会,打不过就跑,我倒要看看,关羽的速度有多快。”
“将军,如今不但有尤副统领的六曲千余精锐为我军后援,更有黄将军亲自领军前来,要是跑的话,得掌握时机。”
四曲长一番深思,颇有所得,今日一战,他对敌军战力了解极深。
“放心,有用你的时候,来啊,派人去尤副统领那里,请他亲自来一趟。”严纲说着一顿:“不,我亲自去找他。”
说完,目视四曲长:“我走了,前线交给你,四个时辰来回。怎么打,你说了算,尤其是关羽所部的动静,要给我弄清楚。”
“诺。”四曲长应诺,又道:“将军放心,该跑我一定跑。”
“哈哈哈哈……说对了。”严纲一拍对方肩膀笑道:“记得,要与黄将军有所策应,你跑,得把关羽太史慈带走。”
说完此言,严纲飞身马纵马而去。原本,他是不会与尤俊多做沟通的,战局方针已定。但庞统让黄忠前来,却有了变化。
此亦是严纲在定边军,作战很是快乐的原因之一。庞军师就像
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昨夜还在想,要是白马能来一部就好了。
有张海龙在,足以牵制许褚的虎豹骑。至于沛国之处,有大公子二公子,更有臧满之在,就算是曹操,也讨不到好处。
刘备麾下的徐州军虽众,但与骑兵相比,机动力方面便要远逊。目下的局面,庞统背靠先登集团,是有余力安排的。
这些严纲只会在心里想,不会多说。他想的,未必全面,没有必要给军师增加思考量。凤雏该考虑的,是整体战局。
你不说,人家做了,而且和你心中所想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完美。不止是严纲,换了任何一个将领,也一定会觉得欣慰。
与此同时,肩上的职责更重了。给你兵力,给你配合,同袍全力策应。严纲要再是没有一点变化,一定会有负疚感。
他和尤俊的相会之地,距离六曲隐藏所在二十里,收到斥候飞报,尤副统领立刻率军亲迎。紧要关头,争取一点时间都是好的。
“严将军,严将军……”见到严纲,尤俊身后一人显得很是兴奋。他几乎是抢在尤副统领之前上前见礼,还是大礼。
尤俊对此根本不以为意,看上去,这似乎有点不合军规。可他知道,要是没有严纲,对方的性命在十五年前就终结了。
“曹吉帅?你不是三曲的曲长吗,怎生会在此间?”见到跪在面前的汉子,严纲上前双手将之扶起,开心的道。
汉子先看了一眼尤俊,见他微微颔首,方才道:“将军,此次铁骑营南调,六曲是最先的,其中战损,也有我三曲补充。”
“隐藏突进,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洪将军交代,不能丢人。”
“好好好,就该如此,军中都是一体,不分彼此。”严纲欣然颔首,连胜
说道,当年白马战损颇大之时,张海龙亦补充白马。
不分彼此,说起来简单,但在定边军,才是真正的做到了。看看三曲洪彪给张海龙派来的人?曹吉帅!亦是悍将一员。
当年幽州之战,白马对决铁骑营,洪彪在酣战之中被人射中一箭,要不是反应迅速,天灵盖都能掀掉,足见此人箭法之强。
战后,白马义从的士卒成了最抢手的,三大王牌,飞燕骑,皆趋之若鹜!洪彪则铆定了心思,要找到射自己一箭之人。
那人便是面前的曹吉帅,从队长干起,道军候,司马,校尉,如今的他,依然是三曲一曲之首,麾下士卒过千。
当年,他是幽州的一个乞儿,寒冬腊月,眼看就要饿死,遇到了严纲。将军带他入军,教他本领,在他心中,如父如兄!
尤俊可以体察曹吉帅的感受,好汉子知恩图报,就该如此。
“将军,我和尤统领也说了,我是老白马,军中一切都熟悉。若有用之,帅定然不负所托。”曹吉帅再说了句,便走开了。
军中老人都清楚,此刻严将军和尤副统领定有要事相商。
“严将军,这一回,尤某的确是憋坏了,看着白马同袍对付太史慈,愣是帮不上忙。尤其白马四曲,将军还藏着呢。”
曹吉帅退下,尤俊走上前笑道,语气中有淡淡的不满之意。
严纲知道,三大王牌的立身之本就是侦查,今日的战况,尤俊清楚并不奇怪。至于那些不满嘛,忍着吧,我也有过。
“一个时辰之前,军师军令到了,令黄忠将军引四千白马军,继续袭扰下邳,亦有为你我后援之意,太原军一切待定。”
严纲并不和尤俊玩儿嘴皮子,上来就将军情详细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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