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谷站在旁边,平静地问“您想用这种方法,吸引搜寻的金吾卫”
花素律叉腰得意道“没错,烟能升得很高,无风时很显眼。”
江若谷沉默了许久,好像还叹了口气。
他对花素律认真发问“您有想过,吸引来的人不一定会是金吾卫”
经此提醒,花素律猛想起山中那些数量不明的刺客
“那怎么办”花素律的得意骤然消散,有点做错事的不知所措“这,这,朕灭了它会不会已经有人看见了”
她见江若谷这回确实叹了口气,摇头道“只能赌一把,来的会是谁了皇上与臣数日米面未进,向外走,走不远。停在这儿,或许还能多撑几日。”
花素律的想法与他大差不差,便认同地点点头。
烟幕点好,俩人干站在这儿吹冷风也没意义,于是都躲回山洞。
这回江若谷没再和她谈政事,花素律坐在篝火边觉得手上有些痛痒,不自觉地互相挠着。
可不止痒不说,反越来越痒。渐渐地越挠越狠,整个山洞不停回荡着“嚓嚓”声。
一同烤火的江若谷出声道“您不要再挠了。”
花素律未觉不妥,当他是听不惯这种声音,悻悻地缩回手去。
可没一会儿,手上的痛痒感愈来愈明显,连耳朵也觉得有些痛痒,花素律控制不住,那“嚓嚓”的刮挠声再度响起。
她正挠得起劲,双手忽被只温热的大手攥住。
花素律下意识挣了下,却没挣开
她抬眼看那只手的主人,冷声问“做什么”
江若谷眼眸半垂“您是冻伤,不能再挠。破成伤口不好治,来日天冷时都会犯。”
花素律顿感意外。
她好像听说过这种病,如果严重还要把冻坏的肉剜掉
到时好了手上也会有个坑,或是把她的耳朵割掉一半花素律恐惧地打个哆嗦。
手上忽被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蹭,低眸见江若谷不知何时将手围拿到她手边。
“您现在的情况不严重,防风保暖就好。”
说着,他取下脑袋上的围领,要包在花素律耳朵上。
花素律歪脑袋躲开,俩溜圆的眼睛看向他“这个就算了,你还在发热。”
江若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眯下眼,仍将白狐围领围到她头上。
语气乍听和缓,实则不容反驳“臣已愈,无需此物。”
花素律眯眼吐槽霸道总裁上线
江若谷看她目光似在怀疑地凝视自己,无奈将头低到她面前。
花素律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眨眼。
“臣不发热了。”江若谷道。
花素律听他这样说,明白他是让自己去试他额上的温度。
手从手围中拿出来,缓缓靠过去,中途动作止住
原身的性格,会做这种事吗
花素律猛然发现,这两日她ooc得厉害,原身不是会关怀人的物种啊
若说之前是不得已,那现在这种
她收回手,冷傲道“江卿心中有数就好。”
江若谷抬眸看她一眼,面色未有异,道句“谢皇上关心。”,自行避开,歪到篝火边合眸躺下。
花素律听他呼吸逐渐平缓,渐渐安下心。
她独自坐着无聊,添柴昏睡几次,朦胧中忽觉得自己似忘了什么
迷迷糊糊在身上摸了半晌才发现,袖子里的黑布不见了
她赶忙看一眼侧身卧睡的江若谷,暗想,可能是外出砍柴时掉在哪儿,饿得头晕眼花没注意到也正常。
瞄眼江若谷露出的衣摆,想应该没那么巧被他捡到,若是那样,可说不清了
花素律正想着,江若谷忽地睁开眼,两人视线毫无预料地对上
俩人互相瞪眼一阵,被花素律肚子奏起的交响乐打断。
花素律先撇开眼,讪讪道“明心呐,听说山里有狼,不怎么安全”
江若谷嗓音有刚睡醒的嘶哑“若能碰上最好。”
花素律脸上冒出个问号,听江若谷继续道“那样就有东西吃。”
合着这厮想吃狼
花素律恨不得给他鼓个掌真不愧是男主,想法就是比她这只小辣鸡生猛。
瞄着他苍白的面色,花素律怀疑他现在的状态能杀狼吗
正欲说话,江若谷忽抬手示意她噤声。
花素律不知缘由,见他伏身耳贴地面,几息后拿起身边的刀躬身往洞口去。
“有人来了。”江若谷单膝跪蹲,背靠洞口的雪墙,低声道。
他抽出刀对向洞口,利用刀面的折射观察,谨慎地切换角度。
花素律顿时紧张起来,压低声音问“多少人是金吾卫吗”
江若谷没回她,凝视刀面老半晌脸色骤然一变,迅速收起到,拽起花素律的胳膊将她推向墙壁。
花素律被扯得骨节发痛,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低声斥道“你做什么”
“不要出声。”江若谷只说这么一句,脱下裘皮随手一甩将花素律蒙头盖住。
裘皮里一股血腥味,花素律空荡荡的胃骤然泛起股恶心。刚动一下,就被江若谷扣住腿窝往胸口推,将她整个塞进裘皮下头。
“别动。”裘皮外面的人哑声道。
花素律蜷跪在地上背部忽一股重量压过来
“唔”花素律咬唇顶气撑着。
这个感觉,应该是江若谷那个王八蛋压靠在她背上了
花素律明白,大抵来的人是刺客,江若谷是想隐藏她但也没必要拿她当靠垫吧
花素律隔着裘皮,偷着伸手顺着江若谷的背摸下去。
她明显觉到江若谷抖了下
“别动。”江若谷压低声音警告她。
语气听起来感觉怒意很浅,反有些说不明白的情绪。隐隐似还有安抚的意味,叫人听了有几分心安。
花素律却是没理,摸到他腰侧靠臀的位置,隔着几层衣裳狠掐了一把。
江若谷未成想会收到这种幼稚的报复,猝不及防发出声闷哼
不远处传来嘎吱嘎吱的踏雪声,花素律收回手,心脏咯噔咯噔的,老实当起靠垫。
江若谷亦收神,刀横在身上。
来者踏入山洞,见到江若谷,笑道“我们还当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王爷万安。”
裘皮下花素律冷静下心神,细心聆听
江若谷冷睥向门口穿黑衣、蒙面的三人。
其中一人向前两步,上下打量他一番,嘲笑道“看来王爷受伤了呵呵,这都怪王爷自己,掺和这些干什么您当日若视而不见放我等一马,何至落到今日这地步”
江若谷冷声与他们周旋“本王为何要放过你们”
“我们不配请您的面子。”那人自嘲一句后,严肃道“太子爷也请不得您的面子吗”
江若谷冷笑一声“圣上才要选秀,便有太子了”
这句话像是刺痛那人,他急道“花素律那野种畜生算什么圣上我所言,乃先帝嫡长子、大俞正统,东宫太子殿下”
裘皮下花素律听得面部抽筋,那位太子凉时她还没穿来,原身年纪也不大,与她有什么关系犯得上这么骂她吗
“原来如此。”江若谷道“你们是启元的旧属。”
“你竟敢直呼殿下名讳”那人说话带有怒意。
花素律不解,叫个大名怎么了
他人都被先帝砍了,不叫大名叫什么叫youknoho
花素律穿来这么久还是理解不了这些刺客。
打工人而已,非要搞得和信邪教一样,不死不休
“这么说,你们潜入白马观是为了刺杀皇上。”江若谷说道。
刺客激动地回道“没错花素律她连妇孺都不放过她就是头恶鬼人人得而诛之”
黑暗里花素律怔了怔,对刺客的想法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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