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绪正的想法,花素律没有察觉,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
花素律幽幽缓缓地说;“现在,有没有人愿意主动承担下来处理”
之前都没人愿意,现在被花素律说了这么一通,更没人愿意出来做出头鸟。
有些人即便认同花素律的想法,可担下来,一下开罪朝内两大重臣
纵然有心,他们也自认无力。连博一把的勇气,都都没有。
没有人想惹祸上身。
这些人又做起哑巴,花素律心生厌恶。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进展如何,总得挑出个人担下来缓和。
花素律的视线在下方搜寻
所谓主角,就是气运非常。
不止好运气非常,倒霉的运气也非常。
“江卿”花素律点名“朕看此事还是你办,最为合适。”
花素律明显看到江若谷表情僵了一僵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在她点名前,江若谷好像在笑
只是细细回忆下,又感觉江若谷刚才的表情和现在没什么差别都是一张冰块脸。
江若谷像是也不愿掺和这事,没有立即应声。
花素律干脆使个激将法“此事要查,确实不易。江卿是觉得有难处”
江若谷是谁
那可是男主传说中的bkg
不能说自己不行
他这回就抱礼道“臣领命。”
花素律脸上还如之前,但眸中深含笑意,连道两声好“交给爱卿,朕也放心。”
对江若谷说完,花素律又意有所指地对姜贺与绪正道“你两方牵涉其中,为避嫌,你们不要再参与进去。”
“皇上,魏杰的案子牵扯逆贼,此时暂停,若是”绪正回神,有几分焦急道。
花素律抬手示意他“卿家无需多言。江卿,此事朕允许你放手去查朕赐你金令,见金令如见朕,各方务必配合。”
江若谷泰然领命,绪正反愈加焦躁难安。
这事一了,众人也闹得没什么大力气再谈别的。
下了朝,回到清心小筑。
花素律立刻退掉在朝堂上时淡然的神色,叫国安进来与她说话。
“即刻派人去告诉绪怀玉,岭南的事速速安排,不得耽搁。”
国安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但听皇上说“岭南的事”,却不知情。
国安暗想,大抵是皇上私下里安排给绪怀玉的隐秘差事。
他不多打听,应下立即退出去安排人通知。
等国安退下去后,花素律独自在屋子里踱步两圈。
岭南山高水远,现在让人安排,也不知赶不赶得及
还有江若谷那边
安排江若谷来查此事,只是权宜之计。
在一众人里,花素律最能揣摩的就是江若谷。
怎么说他也是原著男主,除了女主,对他的描写是最多。
也因如此,花素律知道这件事真相来日必将水落石出,东厂那边是难以善了。
但若姜贺不能再发力,那对东厂的威胁就会少很多。
到时,就算被翻出来魏杰是被冤入狱,只消多加安抚,想来也不至于生出太多事端。
瘫坐到椅子上,花素律想着想着,有些失笑
上次张家的事江若谷刚查完,现在又去查东厂。
如果原著按这个走向来,就不该叫颠覆江山,该叫神探江若谷
苦中作乐一阵,花素律敛起笑意
绪正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含着怒气,急躁地下朝回到自己的居处。
入门,绪正便换了张脸。
方才在朝上,那躁动不安,那愤怒全然不见了。白皙的面上杀气浓郁,眸中阴狠之色愈盛。
诸理听说朝上的事,上前询问“厂公,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做掉摄政王。”
“你胆子倒不小。”绪正唇边勾了抹冷血的笑“当年他在新罗杀进杀出,没人奈何得了他,你能行”
诸理明白自己的想法过于痴心妄想。
说去年摄政王到江南查贪案,路上遇了多少截杀他们东厂不说尽然清楚,也知道七七八八。
那般围追堵截下,摄政王还能全身而退,实非常人也。
绪正眯起眸子,凤眸此刻如毒蛇一般“去信家里,让他们把魏杰一家上路。岭南那边,也立即动手。”
绪正的狠辣诸理早见习惯,他没什么意外,即刻领命退出去安排。
诸理退出,绪正在小太监们的伺候下换下官袍,洗漱清洁后换了洁净的月色宽袍,歪依到榻上。
他生来眼唇色彩浓郁,现下散开泼墨般的长发,慵懒地斜依着,实在是副好颜色。
只是,得忽略他面上挥之不散的阴鸷。
否则这场景,总透露着某种诡异的可怖感。
绪正前后思索过,知道魏杰的事,是姜贺给做的一个陷阱。
无论如何,只要魏杰一家死光,那事情就是死无对证。
任凭事实如何,任凭江若谷如何调查,都是无济于事
想动东厂
绪正一阵冷笑。
“姜贺”他咬牙恶狠狠低声道“你笑本督,想要本督的命那本督先要你家毁人亡,要你姜家断子绝孙”
想起朝上的事,绪正又不免想到皇上为他出头说的那番话,不禁大笑。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们全都低着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若没有绪正的召唤,他们就是块没有思维的木头。
绪正畅快笑过
他想皇上说得实在是对
男人的尊严、能力,岂会只在那二两肉上
天下那么多男人,不说旁的,便讲朝堂上那些自诩高贵不凡的东西,有几个能比得过他
这些人为何要如此攻击他不还是因为惧怕他、嫉妒他
他们比不过旁的,只能在这上头说事。
这恰恰说明,他们有多么无能
绪正闷声低笑
那些杂碎,也只有逞逞口舌是非的能力。
没过多久,有人来到,传话给绪正。
听过后,绪正面上的阴鸷消散几分,和煦地对来者讲,让皇上放心。
他与皇上的想法,还真是不谋而合
谁想杀我,那我就先杀了谁
几只白鸽从行宫飞出,奔向四面八方。
当晚,江若谷还没抵达雍都,身处昭狱的魏杰爷孙几人,全部畏罪自尽。看守还说明,是魏杰让儿子先扼死孩子,然后再随他一道撞墙自尽。
江若谷的手下有责问昭狱的看守为何不制止
这些东厂喽啰都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说“大人,你看看这里有多少犯人我们就是一人长十只眼也看不过来。哪儿能见天光盯他一家”
江若谷没和他们多辩,立刻叫了自己人去查验尸体与现场,自己则去了魏宅。
可那里,已成了片尸地
魏宅里的人尽数死光,大多数都是中毒而死,少数被利器毙命。
魏杰的夫人、儿媳等,则是上吊自尽。
几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挂在魏家祠堂里
依照这幅场景推断,很像是魏家的几位女主人,谋划了这次灭族惨剧。
但这事未免太过巧合
魏家男人被抓进昭狱那么多天,魏家被东厂厂卫监禁在宅内那么多天,这些人都没想过要死。
偏偏在皇上下旨调查此事后,全家死得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去问看守的厂卫,他们的说辞与昭狱的看守几乎别无二至。
“大人,这些人整日都要哭闹不休,我等还能有什么动静都去看一眼吗再说,上头给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进出魏宅,我等也不好随意进去啊”
他们嬉皮笑脸的,全不将这些人命当回事“不然的话,有什么消息露出去,让贼人得信逃窜,或让这些人跑出去我等也担待不起啊”,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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