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延隐约见有东西,忍不住勾了勾唇瓣,一定是小丫头想他了,这两日他太忙,没有顾上去看她。
雪狼后腿有点支撑不住,着急的嗷叫了一声,钟离延翻下马去拿它脖子上的锦袋。
当触摸到里面东西时愣了下,打开一看,竟是一串佛珠。
“这是王妃送的新年礼物?”
清风平时傻乎乎的,可这句话却说的甚得钟离延的心。
雪狼抬起脚扑钟离延的腿,它立了这么大功劳也不表扬它一句。
钟离延摸了摸雪狼的头:“知道是你送过来的,走,带你吃肉骨头去!”
雪狼嗷了一声,又有肉骨头吃了。
“王爷,我们去哪?”清风提醒道,不会真吃肉骨头吧。
钟离延无语:“自然是去皇宫!”
宫里还能差雪狼一顿肉骨头?
打马掉头,也不回王府了,往皇宫走。
是该跟太后吃个饭了。
……
天气阴沉,风卷落叶,似是比前些日子下雪天的时候还要更冷。
尚寒羽坐在鸿福楼的包厢里,窗户推开了半边,冷风立刻从外面灌进来。
秋天要关窗户,被尚寒羽拦住了:“不用,你去忙,不用跟着我,有二丫在。”
“小姐自从身边有了二丫,都不需要我们了。”秋天有些吃味。
尚寒羽转动了一下茶杯:“你是鸿福楼的掌柜,管着这鸿福楼就好了,不需要伺候我。”
先前,她就把秋天的卖身契交给她了,如今秋天只是她的员工,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自然,她愿意把鸿福楼交给她打理,对她也是极为相信的。
秋天摇
了摇头:“在小姐身边我就是小姐的奴婢。”
她很感谢尚寒羽,要不是因为尚寒羽,或许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在我心中,我们是平等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讲什么主仆。”
“是。”秋天眼眸里充满了感激。
“我先下去了,小姐有什么事就喊我。”秋天笑着出了包厢。
温家的府邸就在鸿福楼旁边两条街,不用去,恐怕已经人去楼空了。
钟离延在宫里留宿了一夜,回府时,路过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他看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便知道尚寒羽在那个包厢。
因为着急见到尚寒羽,钟离延走的很快,并未注意到周围的行人。
钟离延虽着急赶路,可功夫极好,又上过战场,应对危险的临变能力极强,当那人举起匕首时,他的身体甚至比脑子反应的更快。
身子向后倾斜时,右手顺势去抓那人手腕,那人不得不转了方向。
原本是刺向钟离延的心口,如今刺向了钟离延手臂。
那人轻功极好,不在钟离延之下,飞身以极快的速度在钟离延手臂划了一道口子。
好俊的功夫,好锋利的兵器,看来这不是一般杀手了。
这点小伤本是无碍的,可钟离延在与其交手时发现动作明显迟缓,伤口处又痒又疼,这匕首居然有毒。
紧随其后的清风和雪狼赶到,那人看有人过来,并不恋战,飞身混入人群。
“王爷,你受伤了!”清风紧张道。
“我没事,快去追!”那人的相貌极其普通,就算是他刚与其交过手,如今竟也有些记不起他的样子。
“可
是王爷你的伤……”王爷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清风有些担心。
敢在大庭广众下伤王爷,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没事,人一定要追上!”钟离延命令道。
清风也不敢再耽误,等抓到那小子,一定要剥皮抽筋才能消恨。
钟离延身上带着自己配的解毒丸,寻常之毒都可解。
掏出吃了一粒,运功后觉得那种眩晕感减轻了,只是伤口还是要处理。
钟离延低头看了眼伤口,随便撕了衣角的布条缠住,幸好他习惯穿黑色衣服,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等下回去再处理,也不知道她那边什么情况,会不会有人对她下手,还是先送小丫头回家。
钟离延系好披风,挡住手臂的伤口,又朝鸿福楼方向走去。
鸿福楼的小二认得钟离延,看钟离延进来忙笑着迎上去,可钟离延仍是不搭理人,三步并两步的直接上了二楼。
小二也习惯了,只要安亲王别在这里打架就好。
不对,安亲王也不敢,他们东家在呢!
钟离延推门而入,看尚寒羽好好的坐在那喝茶这才松了口气。
尚寒羽正担忧着钟离延,没想到他人竟出现在她面前:“你怎么来了?”
“温家那边没什么事了,猜到你在这儿!”钟离延的语气,俨然把这里当他们的秘密基地了。
二丫识相的退了出去,不愿意也不行啊,瞧安亲王的脸色,每次他一在就得赶人。
他一来,看见他真的平安无事,亲眼见到他平安,而不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尚寒羽心里安心了些。
见他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尚寒
羽急忙问道,“是不是宫里……”
“宫里还好。皇上准备万全。”钟离延这个“准备万全”叫人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见尚寒羽皱着眉头不吭声了,弹了弹衣角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和皇上求情,皇上夺温家全部爵位官爵,命以庶民之礼下葬。”
他的声音平静,也没有说温家其他的那些下人和丫鬟的事。
不过尚寒羽听了又忍不住问道,“那玉儿和九皇子呢?”死去的人,死去哀荣又有什么意义,要紧的是温家剩下的人。
还有九皇子,恐怕也被牵连了。
钟离延沉默半晌。
“温玉儿已经被皇上以黥面之刑。”
尚寒羽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听到这里也脸色微微惨白。
她忍不住想起温玉儿,长的极为漂亮,笑容温柔如同春风一样,可是如今却被施以黥面之刑。
所谓的黔面之刑,乃是将烧红了的大大的犯官的字迹烙印在一个人的脸上。
这样的刑罚,叫这个人的罪过永远都显示在脸上,是最大的羞辱,也是最大的惩罚。
从此她面对世人的时候,都会被人看到脸上最鲜明丑陋的伤疤还有代表着自己是个有罪之人的烙印。
一个女子……对容貌最为在意的。
“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样狠心。”尚寒羽顿时就明白,皇上这是眼看着钟离延给温玉儿求情,又不愿和钟离延继续纠缠这件事。
却又不肯轻易饶恕温玉儿,因此就在温玉儿的脸上烙下了有罪的烙印。
这样的烙印会伴随着温玉儿的一生,那简直就是耻辱一样。
玄家会让这样的
女子做主母?
她手脚发凉,见钟离延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带着几分伤感地说道,“算了,玉儿能或者就好。”
她也不知道是在宽慰谁。
“皇上将她赐给我为侍女。”见尚寒羽眼眸闪着泪光,钟离延缓缓地说道。
“将她发配入了奴籍。”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京城才女温玉儿,只有一个安亲王府的侍女。
安亲王侍女——小温。
钟离延说着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
他经历过不知多少风雨,这些在他的眼里都不算什么。
只要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那九皇子呢?”
明乐帝将温玉儿赐给安亲王做侍女,这只怕是钟离延力争的结果。
不过钟离延觉得这结果不错,毕竟钟离延与温玉儿认识,又是玄煜的未婚妻,这温玉儿去了国安亲王,自然是比他流落在其他国家让人安心得多。
此刻听着包厢里燃烧的炭火的细微的噼啪的声音,尚寒羽看着眉宇不动的钟离延说道,“你也是尽力了,就算是被施以黥面之刑,她只要自己愿意努力,日子不会过的差的。”
钟离延听了这话脸色凝重。
“他对温家很忌讳。”
把温家打入奴籍,正说明明乐帝不可能会叫温家东山再起了。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尚寒羽关注地问道,“九皇子呢?”
九皇子年纪那么小,母妃离世的突然,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孩子怎么在后宫里生存。
“明乐帝恨温贵妃忤逆自己,如今还关着九皇子,我担心陛下是要将九皇子置于死地。”钟离延脸色凝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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