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人。

    祝穗岁挑了眉。

    这不是那位霜霜同志么。

    白凝城显然是被张霜霜给烦的不行了,他道:“你就别跟着我了,你说你一个大姑娘,没事情跟着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干什么,这能好看么,赶紧回去吧你。”

    “不成,你得告诉我祝穗岁在哪。”张霜霜不管不顾。

    不过刚说完话,她余光一瞥,就瞧见了祝穗岁正坐在堂屋里。

    张霜霜立马就松开了白凝城,腿脚极为利索的跑到了屋子里,朝着祝穗岁伸出手:“先前你从子卿哥哥店里买了个酒杯不是,我现在给你一百块,你卖还给我吧。”

    听到这话。

    祝穗岁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自己捡漏的事情被发现了,张霜霜不服气,所以特意找到了白凝城,非要跟着他一道回来,就想着能不能碰到自己。

    不过古玩这一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货都卖出去了,还要过来问她要回去,那是不存在的。

    那是张霜霜自己打眼了,没道理要祝穗岁为她买单。

    这个道理,连祝穗岁都懂,没道理张霜霜不懂。

    祝穗岁淡淡道:“你说那个酒杯么,我还挺喜欢的,不打算卖出去。”

    这话一出,张霜霜就急了。

    “你五块钱买走的,我一百块让你卖给我,你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想想她就忍不住气急败坏。

    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个的纰漏,那小酒杯竟然打了眼,要不是昨日严子卿偶然问起,听她说了说细节之后,才知道是亏本卖了东西,她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打眼了。

    这对于张霜霜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

    不是钱的事情,是她打眼了。

    张霜霜这人挺傲气的,她从小没了父亲,便跟着母亲的娘家严家生活,虽然说严家的本事传男不传女,可老爷子看她有兴趣,便带着她一块和严子卿一块学。

    在这方面,她总觉得自己超过同龄人。

    可现在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能卖出高价的小酒杯,竟然被她打眼,扔进了五块钱的小玩意之中。

    其实那些小玩意,自己要是能仔细分一分的话,也不至于卖到五块钱,张霜霜就是嫌麻烦,所以便一箩筐的扔进去了,省的一个个挑出来标价。

    就是这么一个省力的小动作,自己才刚尝试了一次,就叫祝穗岁捡漏了。

    张霜霜都要气死了。

    没等祝穗岁说话,白凝城就直接拦在了面前,很是无语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好端端的冲到我家里来,还对穗穗这么凶,你真当以为自己是强盗啊。”

    白凝雨虽然不清楚情况,但她这人护短,见张霜霜态度不好,自然觉得是她的错,绝对不会是祝穗岁的问题。

    她也跟着道:“是这么回事,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子好过了,脑子开始出现问题了。”

    张霜霜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浑身都忍不住的发抖,眼眶当即就红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

    白凝雨皱眉,“这位女同志,明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到我家里来,非要强买,我朋友都拒绝你了,你现在倒是还恶人先告状,怎么,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

    眼看着两边都要吵起来了。

    祝穗岁自然不好坐着,她直接看向了张霜霜。

    “张同志是吧,你也是古玩圈的,应该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东西买了那就是我的了,没道理我一定要卖还给你,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无论谁听了,都是站不住脚的。”

    “你与其来找我的麻烦,纠结这一个酒杯的事情,还不如想办法提升提升自己的水平,不至于下一次再打眼,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你不能总是吃一堑又吃一堑的。”

    这话说得。

    白凝雨忍不住笑出了声。

    之前怎么没发现祝穗岁说话这么幽默呢。

    张霜霜被保护的好,这算是她打击最大的一次了。

    听了祝穗岁的话,竟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收货分类,我还以为我出息了,能够帮上子卿哥哥的忙,谁晓得竟然就打眼了,你们、你们还欺负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要点脸面,就在大杂院里哭。

    还是那种嚎啕大哭。

    祝穗岁三人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哭不能解决问题啊。

    祝穗岁也不会心软到,把酒杯还给她。

    她只好道:“你要是真想要回去,我就便宜点卖还给你,怎么样?”

    总不能让她一直在这哭吧。

    闻言。

    张霜霜掀了掀眼皮子,眼睛都有些哭肿了,鼻头红红的问:“多、多少?”

    祝穗岁犹豫着开了口。

    “一千?”

    比自己那个印章少卖了两百块,应该差不多了吧?

    再少自己房子就不一定能买了。

    张霜霜:“……”

    她气的哭的更厉害了。

    五块钱的东西从她手里买走,卖回给她要一千。

    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黑啊!

    见她哭的愈演愈烈,祝穗岁只好吓唬她。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这件事情宣扬的整个古玩圈都知道,让大家都知道你张霜霜打眼了不说,还耍无赖,非要哭闹一番逼我把东西还给你。”

    这话说的,张霜霜立马就不敢哭了。

    她还是要脸的,顶的还是严家人的名头。

    真要是这么传出去,那严家的名声都要被她搞臭了。

    她不是不懂规矩,就是觉得悔恨丢脸。

    自己竟是打眼这么厉害。

    错把好东西当便宜货给卖出去。

    对象还是祝穗岁。

    先前那印章,祝穗岁从潘家巷的摊主那边买回来,可是花了两百块,这摆明了不是懂行的。

    这一次肯定也是运气好,所以才挑中了这个酒杯。

    严子卿让她不必来,说这个东西不出高价,她肯定买不回来的。

    张霜霜不信这个邪,非得走一趟。

    自己花一百块,没道理买不回来祝穗岁只花了五块钱买的东西。

    当然这个判定理由,是处于祝穗岁不懂的情况下。

    可现在听祝穗岁的话,她是早知道酒杯价值不低捡了漏,并不是什么运气好。

    那她可不就买不回来了么。

    如今看来,自己不仅是东西打眼了,连人都看走了眼。

    实在是太丢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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