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极万物已歇,可陈启远远望去哨探来时的方向,却见到群鸟炸起徘徊于天空而不落。
若非来人甚多惊起了林中飞鸟又怎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而眼下正是战事刚停,士卒疲惫的时候。
若是此时又冒出来一股黄巾贼突袭至此,那可就真出大事了
郡兵听到陈启号令纷纷愣了一阵,身体却是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不管手头上的战利品有多少,收获有多么丰富,全都一股脑的扔到了地上,跑向自己的位置。
一旁的黄巾贼俘虏这时候自然也顾不上,郡兵纷纷归为列阵,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哨探本来正欲回报此事,却不曾想眼前这未曾谋面的主将反应如此迅速,只得到一旁歇着喘口气去。
列好阵势的郡兵此事还有些茫然,尚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照主将的命令结阵以待,全然不清楚远处的一切。
飞鸟依旧徘徊在天空中久久不曾落下,伴随着越来越大的振翅声音,还有那明显杂乱的鸟鸣。
就算是反应再慢,郡卒们也知道情况不对劲了。
当即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目光死死的盯紧前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若是寻常时候两军正面交锋,刚刚经历过连番激战,飞速成长起来的郡兵们自是不惧。
可偏偏是大战刚过体力不足的当下,若来敌强大恐怕他们之中要有不少人得交代在这里
至于说跑,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结阵待战尚有一线生机,转身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想要安稳的跑回到阳翟城中去等于是在做梦。
被人追杀是什么感觉郡兵可能不甚清楚,但追杀别人有多么的痛快他们却是刚刚才经历过。
简单的换位思考一下,怕是谁都不想变成刚才如同丧家之犬的黄巾贼
陈启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右手已经握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现一支来路不明的队伍,赌他们是友军还是敌军的概率皆是百分之五十。
若是黄巾贼兵,那陈启只能暗骂一句倒霉,毕竟谁也想不到贼后仍有贼,就连一旁那些被俘虏的黄巾贼肯定也不知晓,不然他们也不会跑的这般慌乱了。
可要说是朝廷方面的援军,想想好像也并不太现实。
前几日都一点消息也没有,结果等他到今天他们破了贼军的攻势,一举消灭了围困阳翟的大部分黄巾贼时,却突然冒出来一支朝廷大军。
世间真有这般巧的事情
有
还真就是这么巧
陈启率军正紧张的等待着,结果却隐隐约约间发现前方大部队中时不时一闪而过的光亮。
抬头看了看上面又大又圆的月饼,陈启心中却是有了几分猜测。
等到对面的大部队彻底露出真面目后,所有人这才放下紧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朝廷大军比之黄巾贼寇的部队在外观差距上还是很清楚的。
先不说那人人可见的黄布条,但说齐备的甲胄就足以证明一切。
“上前去通报询问一番,看看对面所属何部”
护卫领命而去,陈启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正休息的哨探身上。
感受着来自陈启的视线,哨探一脸茫然的也看向了他,好似全然未觉一般。
此情此景,陈启除了无奈还能有什么想法,敢情这哨探只探到了大队人马的出现,却未曾搞清楚来人是朝廷一方的部队。
这搞得自己也跟着一惊一乍了起来,心里头还砰砰直跳不曾平复。
再没有看清楚来人之前,陈启一度以为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折在这儿了,结果到最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前后变化之大,心情反复之剧烈,承受能力差点说不得当场就昏过去了
没一会儿,陈启派出去的人便探明了消息飞奔回报“来人自称骑都尉曹操,奉命率部支援长社,因听见厮杀声故而才转到至此”
是了,眼下这里离着阳翟已经有些距离,朝廷方面大军支援而来,途径阳翟在方向上肯定不对,被厮杀声吸引过来才是正解。
陈启暗暗点头,却猛地一惊,急道“你说来人是谁”
“那人自称曹操,官拜骑都尉。”
“嘶”
听到这话陈启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自己居然忘了这茬。
貌似曹老板第一次领兵作战展现自己统帅天赋就在这次奉命支援长社上
如此关键的信息自己居然没记住,简直太不应该。
此时此刻陈启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
一来,是上前去见见这位有名的奸雄,毕竟在某些喜好上面,陈启对曹老板可是相当的钦佩。
这其二,便是尽可能阻止老曹进入阳翟城,说什么也不能让好友跟他见面
天知道好友荀彧跟曹老板见面会不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要知道“吾之子房”可就是从这位嘴里喊出的。
当得知对面是自己人后,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有不少郡兵都瘫倒在地却是不小心脱力了。
陈启主动策马来到阵前正欲开口,对面阵中便已缓缓走出一骑。
夜幕晦暗清晰难辨,靠着月光陈启依稀间看见来人一身精甲体型精壮,三缕短须面貌肃正,却是颇具英武之气。
这么看来果然不是又矮又挫黑胖墩的那一款。
“阳翟郡府佐吏陈启,敢问阁下乃是骑都尉曹操否”
虽然已有八分确定,陈启却还是出言问道。
来人没想到陈启率先开口,当下拱手道“正是在下”
陈启暗道一声果然“方才我等追击贼军正值厮杀,竟不想劳烦骑都尉到此,怕是耽搁了救援重任,当真惭愧”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阳翟领兵的是个郡府佐吏,但见对方如此客气,曹操当即笑道“无妨,我等此番本就有援助阳翟之意,却未曾想陈佐吏竟都带兵追击到了此处,想来阳翟也已是解了危局。”
“侥幸破敌而已,料想骑都尉若是亲至,这些贼兵也没机会逃到这里。”
陈启接着正色道“此番阳翟之危已解,骑都尉肩负要任再下就不多叨扰,长社比之阳翟更重,若能解长社之围则颍川黄巾必破,还请骑都尉切莫在此耽搁”
话是好话,可曹操听来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的意思。
眼前这位带兵的陈佐吏,言语间隐隐透漏出让自己尽快离开此地的意思,却是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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