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前些日子那样的挑衅,孙坚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恨不得当即便出去与华雄分出个高下,报那日虎牢关墙之仇。
亏了身为主将的他还知道分寸,虽然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却始终是忍耐了下来。
而余者如祖茂,黄盖等人,这会儿却早已骂出了声,看样子是个个恨不得纵马出去与华雄做过一场。
孙坚等人咬牙切齿心下暗恨却碍于局势并未有所动作,但他们不动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动。
邀战之约落在张飞的耳中,那就是在明晃晃提醒着他要出去捅人的话。
有人上赶着找捅,那张三爷还能忍得了?
华雄那边话音刚落,张飞是片刻都不曾犹豫,直接转身便要去取自己的蛇矛,准备上马出去在华雄那厮身上捅他十七八个窟窿出来,看那家伙还敢不敢在他张爷面前叫嚣!
“且慢,且慢!”
眼见张飞骂骂咧咧的就要动身,陈启忙不迭的上前将其拦住。
“那华雄言语挑衅看似邀约阵前单挑,实则却是打着试探的主意,翼德切莫冲动才是!”
张飞大手拍在陈启的肩膀上,瓮声回道:“某知道那厮是在挑衅,可方才这厮躲在军阵中的确不好下手,但如今却是单骑出阵邀战。子庚且宽心,待某出去将其戳死,那敌军自然退去,大营再无忧患。”
谁说张三爷没脑子只知道莽的,瞅瞅人家这判断,这分析有错吗?
陈启面露苦笑,毕竟张飞这话道理摆在眼前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武力碾压的前提成立,当真便能立刻解了大营之危。
可问题是华雄可是他后续计划的关键人物,按照原来剧本本就不应是折在这里的。
陈启对于张飞的武力值可是相当的清楚,也同样从孙坚那里听说了华雄的厉害,明着说此二人若正面交锋,张飞定是占优的那一方没错,阵斩也完全有可能。
然而能不能是一回事,要不要去做则又是另一回事。
“我自知翼德勇武,可那华雄也非寻常之辈,何必如此冒险,若万一不能快速取胜让华雄脱逃回了本阵,倒是那厮直接率军攻伐,那岂不前功尽弃……”
“没错,子庚师弟说的在理。事关大营数千将士的安危,一切还是应以稳妥为主。”
刘备想了想营中那众多的伤兵,算上自己带来的两千援兵,这大营中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余可用之人,且其中一半还没什么士气,倘若真让那华雄直接攻来才是个麻烦。
见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张飞顿时犹豫了起来,可却并未当即应下反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陈启还要再劝劝的时候,张飞却突然笑着一拍手,指着自家二哥关羽道:“子庚担心某不能速胜,那便由二哥前去如何?二哥那一手刀法相当了得,论说斩将枭首某都自愧不如,当真要比蛇矛来的利索多了!”
张飞是越说越来劲,直接走过去拉起关羽便要准备出营一战。
一旁的刘备更是面露思索好像隐隐也觉得可行,唯有孙坚一干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一幕,却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明明华雄这厮武力非凡,孙坚都不敢轻言胜之,可怎么这张飞关羽都一副没将其放在眼里的样子,就连那陈启都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孙坚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麾下四将,主臣五人满是疑惑的目光却正巧碰在了一起,随即全都移到了张飞等人的身上,心下却是完全没想明白,这些人哪里来的自信,难不成那刘备的两个义弟真有如此武力?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单凭一面之词,自然不可轻松取信。
可作为大哥的刘备很清楚自己两个义弟的本事,荀彧更是亲眼见过他们两人在营中的比较,而陈启则是在场众人当中最清楚最明白的那一个,甚至比刘备还要清楚一些。
担心关羽张飞出事,那肯定不存在,有这份闲心倒还不如担心一下华雄这家伙呢。
陈启眼见才将张飞劝住,眨眼的功夫关羽却又明显的有些意动,眯着的双眼都微微睁开了一丝,心下顿时连连叫苦。
“云长,翼德。我知你二人勇武,那华雄纵使号称西凉第一猛将,可在你二人眼中也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然而这支标价虽然非凡,可却并不应在此时摘掉。还请云长稍待,我陈启保证,不需多日便自有云长施展的机会!”
陈启是生怕关羽被张飞说的来了兴致,提刀出去给自己表演一个斩将枭首的戏码,连忙出言劝说。
而一旁的孙坚等人听到陈启这话,却是一脸的难以相信。
你们这些家伙不将华雄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许是真的武力非凡有过人之处,自信点也很正常。
可这明晃晃将人家那脑袋标价做码,这是不是也未免有些太装了点。
自信是一回事,自吹自擂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原本还有几分相信关羽等人是真有本事的孙坚,这会儿却是多了几分怀疑,总觉得刘备带来这几人满嘴胡话半点不着边。
就连刚才用一块木牌便拦住华雄的陈启,都在孙坚眼里被标上了些许不着调的标签。
也就一直没有开口的荀彧,还能被孙坚看作是个正常点的人。
可这最后一个正常人,实则心里也是站在张飞那边的……
陈启连连劝说言辞恳切,在加上刘备这次也站在了他这一边,关羽张飞见自家大哥都开口了,便也给了陈启这个面子。
勉强将这两个有些上头的家伙劝住,陈启长出了一口气,却又听到华雄在外面不停叫骂挑衅的声音,随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见过不怕死的,可也没见过这样上赶着送人头的……”
一旁的荀彧似是听到了什么,亦是微微点了点头。
站在大营外头连连叫嚣,上至祖辈下到儿孙,华雄可没什么忌讳的,反正是骂了个痛快。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会儿那大营中早就有人按捺不住冲出来了,可今天怎么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那联军的士卒该站岗的站岗,该警戒的警戒,当真是自己若无物一般。
华雄是越看心里越气,恨不得立马便率领大军冲杀进去。
可对面越是如此平静无事,华雄心里的不安便越发的强烈,隐隐间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一股莫名的危险萦绕在心头。
哪怕还在二月冬时,头上的日头不算强烈,可华雄的脸上却冒出了汗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下。
瞅着丝毫没有动静的大营,看着那块木牌,华雄紧闭双唇咬紧牙关,却是从嘴巴缝里蹦出来一个字。
“撤!”
天知道说出这个字时华雄是用了多大的毅力,牙齿都快咬碎了却也无可奈何。
虎牢关守军有限,相国重托在肩,虽然主将是吕布没错,可华雄却也不敢真拿这些西凉军士去赌。
天知道那木牌是不是敌人的诱骗之计,天知道联军援兵是不是已经到了,而起还瞒住了己方的探子。
明明近在眼前的营寨,却偏偏好似离着自己无限的遥远。
明明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千将士们便可蜂拥而上,可华雄却偏偏下不出那出击的军令。
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已让华雄难受到了极点,最终却还是稳妥起见保险为主。
然而在撤军回虎牢关的路上,华雄却显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这一箭未发便下令撤军,倘若吕布问起自己该如何答复才好,可明明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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