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了便知。”那人说话冰冷,不带语气,僵硬的回答,似乎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定定的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半点要上前来扶她的意思。
镜霜凝挣扎着站起身来,那痛觉几乎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脸上鬓角也都被冷汗浸湿了,他冷她更冷,于是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甩出一句,“带路。”
银面男子恭敬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带着镜霜凝一路来到画舫的正厅,他站在门口,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才退下。
这艘画舫真的很大,很华美。就连门窗都是特别的精致贵重,她轻轻的推开那扇门,从里面传来一阵熏香的清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她进了门,正如她所想,这艘画舫的正厅也是十分精致优雅,正座上慵懒的躺着一名玄衣男子,他的身材高挑,看骨架定是武习武之人,可是却似乎软软的卧在塌上。
屋子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镜霜凝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她看到那人的轮廓英俊,却脸色苍白,双眸狭长而美丽,却有些失神,那无神的眼睛却又透着些许深沉。
他轻轻的抿着唇角,半靠在软榻上看着一本书,而房中似乎又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刚才进门的时候闻着那熏香所以没有发觉,此时走进了,却闻到了。
镜霜凝没有开口,看到那人翻完最后一页,才抬起了眼眸,那一章素未谋面的脸,清新俊美,带着有着病态的苍白,深沉的双眸和柔软的身子……
这模样镜霜凝一看就觉得是个病秧子,只见他微微一笑,那有清俊的面容有些柔和之美,他缓缓道:“姑娘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他的生硬很轻,像是湖面上微微的清风……
镜霜凝警惕的打量着这个人,这个男人也给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看着那张脸又确实不认识,那种不爽的疑惑感充斥着她的大脑,于是她问道:“公子是何人?我又怎么会在这?”
那人微微挑眉,笑了起来,“前几日在河边遇见姑娘落水,便救了起来,姑娘身上伤势严重,箭上有毒……所以就先将你带在船上,简单的清理了伤口,好在发现的及时,你现在醒了!”
“几日?”镜霜凝惊诧了,“你说我已经落水几日了?”
天啊,她已经在这花放上漂流了几日,这顺风之船究竟是飘到什么地方了?
那人点了点头,“三天了,有何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镜霜凝慌乱的看了看四周,可是周围门窗紧闭,她情急之下打开了窗户,入眼便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天空湛蓝,阳光正好……不远处青山绿水环绕,雾气朦胧,看不清对岸。
“这是哪里?”镜霜凝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喊了出来!
无心怎么样了,他逃脱了吗?她现在在哪里……无邪会因为她的失踪而延迟回到镜国的脚步吗?他们回来找她吗?
玄衣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有人冲进来,毫不客气的将她推到了一边。
镜霜凝的身子本来就虚弱,轻轻一推竟是让她摔倒在地,要摇晃的站起身来时,就看见那银面的男子飞快的关上了窗户,冷声道:“姑娘请自重,主公的身子多有不适,不宜吹风!”
“无碍……”那玄衣男子轻轻摆手,然后捂住了唇,隐忍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姑娘不必介意,他们都是一介武夫……不懂礼貌,不知有没有伤了姑娘?”
镜霜凝摇摇头,看着他咳嗽的时候颤抖的减半,脸色竟是越来越苍白了,她忽然产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这个人真的病重,她刚才不该那么鲁莽的,何况这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多谢公子就了霜凝,但是霜凝有急事在身,不知公子是否可以在就近的码头让霜凝下船?”
镜霜凝是真的着急,她焦急的看着玄衣男子,却听到了一声不着急的问候,“姑娘想去哪里?”
“镜国首都!”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了,然后镜霜凝看懂那公子轻轻的咳了两声,又笑了,“真是巧,下个城便是南疆与镜国的边境之城,不如姑娘随我的船到那里吧,这水路可比陆路要快上两天呢!”
镜霜凝迟疑了一下,下座城池!是边境吗?
无邪肯定不会因为她而定下自己的脚步,他一定会去那座城,但是无心……无心一定会在上一座城找她的。
“这……”就是你为难的想着,说不出个理由,那公子皱了皱眉,“既然来了,就一道走吧,这船也是有它的目的地的,怎么可能因为姑娘有急事就调头靠岸呢?”
“你!”这话说的满是霸道的语气,气坏了镜霜凝,没想到那一副病怏怏的姿态,看似慵懒实则透着一股压迫的气息!
原来……这人不是一个好主,镜霜凝咬着牙,不说什么,转身离去时,留下一句,“那就有劳公子了!”
镜霜凝离去之后,正厅内恢复了安静……
“主公!”玄衣男子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银面人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刚才还是一副病态的男子站起身来,身形高大。
他走到了刚才镜霜凝打开的那扇窗户前,打开了窗,有冷冷的清风灌进来,吹打在他苍白的脸上,可是他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嘴角微微勾起,“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你少与她接触便是,不然以她的智慧,怕是要露出马脚的。”
“是!”银面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玄衣男子轻轻一笑,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那眸中的喜悦染上眉梢,“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相遇……”
镜霜凝醒来的第二天之后便发现,这艘画舫上除了男人还是男人,而除了那个被称为主公的病秧子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带着相同的银色面具。
那银色的面具上刻着神秘的字符,镜霜凝觉得好眼熟,可是仔细一看
,发现每一个面具上的字符是不一样的,如此看来,他们似乎是靠这面具上的字符来认人。
这艘画舫很大,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女人,镜霜凝背上的伤口很痛,可是这伤口偏偏是在背上,害得她看不到又摸不着……
虽然每日都有上药,但是却无法缓解她的疼痛,她曾无数次想要走,但是这河面太宽,画舫离河岸很远,就算她有无心那般的轻功,估计也无法飞着过去,倘若要用游的,估计她还没有到岸边,伤口就已经撕裂了,到时候她肯定要痛死在这河中。
左右为难,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镜霜凝真是快要疯掉了,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隐忍了下去,然后转身去找那个主公,可是刚走两步,她又顿住了。
不知为何,这艘船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很迷,不管是那个主公还是那些手下,都很神秘,而那人虽然是救了自己,可是她到现在还是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无邪说过,救了你的人不一定就是朋友,好比他,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出手救她不过是因为想利用她,而这个神秘的主公,救了她究竟是何目的?
镜霜凝正犹豫着,从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回过神来,走到床边坐下,才应声道:“请进!”
门被打开,进来的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几乎要将整个人都罩住了,他进门之后,身后的银面人顺手关上了门。
门窗紧闭之后,那人才解下身上的斗篷和斗笠,镜霜凝这才看清,原来这人正是那神秘的主公。
他站立起来的样子似乎要比她想象中要高大一些,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和双眼,轻轻一笑的时候,还是显得那么虚弱,他轻轻道:“姑娘的伤,该换药了。”
镜霜凝一愣,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船上就没有医师吗?”
男子轻轻摇头,镜霜凝皱着眉,看着他不疾不徐的一步步走来,手里还提了一个小巧的药箱,他走过来坐下道:“姑娘身上的
毒素未清,而且箭伤很深,但是好在毒不难解,在下还能应付。”
“你?”镜霜凝疑惑的问了一句,他居然懂医……看他轻微一愣,然后无奈的笑了:“俗话说久病成医,在下就是一个药罐子,自幼患了疾症,吃的药也不再少数了,所以也略懂一二。”
镜霜凝不安心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可是他若是要害她也不会救她了,可是她有所顾忌正是因为伤口在背上,倘若是要他换药的话,岂不是要在他面前脱下衣服?
这样一想,镜霜凝越是觉得尴尬了,微微的抿着唇,“公子,这船上就没有女人吗?这男女授受不亲……就不能靠岸找个医女吗?我……”
“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此船不到目的地不靠岸,船上也并无女子,其实对于医者来说,病患不分男女,姑娘若是真的介意,在下也不会勉强的。”男子说着,起身就准备走,这人还真是有脾气,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喂,你!”镜霜凝不自觉的伸手一扯,牵动了伤口,痛的她直冒冷汗,差点没晕过去。
男子只是转眸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镜霜凝咬牙忍着痛,若是再不换药,她的伤口肯定要恶化的,到时候伤口腐烂了她就得挨痛,搞不好还没到镜国首都就先没命了!
别说是墨千傲,怕是见无心都成困难。
镜霜凝想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咬牙忍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说翻脸就翻脸,我又没说不让你换药?”
男子转过身来,看着镜霜凝,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脸上毫无表情,最后他终是放下了药箱,在床边坐了下来,轻声开口,“在下无名无姓,大家都叫我寒冰,姑娘也可以这么叫。”
“寒冰?”镜霜凝重复了一次,还真是人如其名,无名无姓,却受着那么多人的尊敬,被称为主公!或许他只是不愿意透露姓名吧……
镜霜凝猜不透,也不想猜,忍着痛点头,背对着寒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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