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一行人死不足惜,但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了藩王的尸首。
少煊当即下令命人焚烧尸体。
范清遥自知要想毁尸就必须灭迹的道理,走到那些燃烧正旺的尸体旁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盖子扔进了尸体之中。
不过眨眼的功夫,浓浓大火开始蔓延,贪婪的火苗渐渐将整座山都吞没在了其中。
少煊担心太子殿下的伤势,奈何此刻的他还背着同样昏迷不醒的花家小姐,校督见此,二话不说地亲自将百里凤鸣扛在背上,在千骑校的掩护下,众人一路背着火光朝着山下走去。
好在刚一下山,就是遇见了带人搜寻的林奕。
校督顺势将百里凤鸣交在了林奕的手上,便是先行带着千骑校撤离。
鲜卑营地里。
娄乾看着狼狈不堪瘫坐在地上的云安郡主,目光阴沉的厉害。
站在一旁的士兵如实禀报,“启禀三殿下,属下巡查时听闻营地口传来嘈杂声,待属下带人前去查看,便是看见云安郡主独自趴在营地入口处,周围并无其他可疑人等。”
娄乾捏紧身侧的扶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明明被劫持走的是整辆马车,现在却只是将云安郡主平安送回,很明显那些人为的根本就不是云安郡主。
此计是娄乾亲自所设,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所谓的悍匪不过都是藩王提前从钯泽调遣的精英人马。
说是悍匪,实则是为了虐杀范清遥
可现在,又是有另外一对的人马同样佯装成悍匪,劫持了他藏有东西的马车
那些人不为云安郡主,只为了马车下的东西。
下之手快动作之狠
娄乾气的浑身发抖,充血的双眸布满着后知后觉的震惊和不甘。
只怕西凉早就有所察觉他的动作,之所以不予揭穿,等的便是他主动出手,从而在顺水推舟的同样假装成悍匪劫持马车下的那些东西。
娄乾越想越是胸口憋闷,整张脸都散发着青光
云安郡主头脑简单只当此事都是娄乾设计,是娄乾要连她一起杀了,张口哭诉着喊道,“娄乾,此事我绝不会罢休的,等一会我便是主动去跟太子殿下禀明一切,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意图谋杀范清遥,到那时西凉绝不会让我再嫁去鲜卑”
暴怒至极的娄乾听闻这话,一脚朝着云安郡主的胸口踹了去。
云安郡主从小背娇生惯养着,哪里受得住这灌满了全力的一脚
胸口一阵窒息的闷疼,云安郡主足足在地上滚了几滚才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娄乾再是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云安郡主的头发,迫使她扬起面颊,“若非不是你自己愚蠢,怎么会轮得到你嫁入鲜卑跟范清遥比你简直如同烂泥一般若你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继续留着你的命,但你要是再自己作死,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云安郡主又疼又委屈,哭的脸上的妆容都是花了。
娄乾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将她带下去看押起来。”
两名随行军当即将云安郡主拖出了营帐外。
娄乾瘫坐回椅子上,头疼欲裂,怒火难平。
就算他心知肚明此事是西凉做的又有何用
西凉怕现在就在等着他主动前去质问,如此好趁机反咬,告他谋害清平郡主之罪
清平郡主
娄乾压下胸口翻滚的怒火,仰头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不管如何,范清遥总算是已经死了。
只要她死了,他便是还不算输
“报”
一名随行军匆匆跑到营帐口,“西凉太子殿下只身离开营地追寻悍匪。”
娄乾勃然变色,“你说什么”
藩王害怕的事情,娄乾自同样忌惮着。
百里凤鸣无论如何都是西凉的太子,当真出事西凉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娄乾做梦都是没想到那个懦弱无能的西凉太子,能够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报”
又是一名随行军跑了过来,“三殿下不,不好了西凉太子被亲信抬回到了营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属下前往查探,听闻西凉士兵道,西凉太子英勇杀敌救出清平郡主,所有悍匪已全部被斩杀”
全部斩杀
如此说来的话
藩王已经
接踵而来的噩耗,如同一记记闷锤砸得娄乾已不觉愤怒,只觉慌乱了。
范清遥没死
西凉太子殿下重伤昏迷
娄乾竭力压住心中的愤怒与惊慌,咬牙命令道,“压住所有消息,此事绝不可声张盯紧西凉那边的动静,若发现西凉派人往主城传消息,立马向我汇报”
“是,属下遵命”
西凉主营账内随着太子殿下重伤归来,彻底乱成一锅粥。
林奕将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百里凤鸣搀扶至木床上,看着太子殿下那白如纸的面庞,林奕悔恨地握紧了双全。
长满倒刺的箭矢在百里凤鸣的胸前射了个对穿,现在的他甚至是连平躺都做不到,只能侧着身体由少煊扶着才能够勉强平稳住身体。
修长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木床,凝聚着鲜血的五指连本来的肉色都难以分辨。
范清遥紧跟其后,走到床榻前的时候,故意撞在了林奕的肩膀上,“就算自责也轮不到你,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赶紧出去让人多准备些热水再是找一把剪刀烧红了给我拿进来”
林奕猛然回神,点头就往外走。
因为太子殿下受伤,几名少将也是走了进来,“听闻太子殿下重伤,我等”
未曾等他们几个把话说完,林奕伸出胳膊就开始往外推,“等什么等都出去”
在走出营帐后,林奕又安排来了几个士兵看守在营帐外,并直接下了死令,“太子殿下未曾醒来之前,闲杂人等尤其是那些面对悍匪连刀都是举不明白的,未经准许敢擅自踏入营帐者,包括你们一律按军规斩立决”
林奕的身份就算没有少煊来的尊贵,也是东宫副少傅,以后可是要接任少煊成为东宫东宫三师其中之一的,无论是以后的当朝正一品,还是现在的当朝从二品,都不是几个小小少将能够顶撞的。
几个少将脸上青红交错,如何听不出这话是在说给他们听的,见林奕并非是在开玩笑,出了营帐后就是各奔东西了。
他们只是想帮着身后的人打探太子伤势而已,若是因此而丢了性命就犯不上了。
营账内。
范清遥让少煊将百里凤鸣的衣服脱掉,随后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小瓶油状质地,以寒冰箭草和其他草药捣碎合成而成的寒冰油。
待少煊将百里凤鸣袍子退到了腰间后,范清遥才是绕到了其头顶的位置上,以银针蘸取寒冰油扎入百里凤鸣的后脑上。
不过是刚落下一根,百里凤鸣喉咙翻滚,身体本能地开始抽搐。
范清遥却不给百里凤鸣喘息的机会,告知少煊,“按住他”
一会拔箭的时候,身体里面的血液会顺势逆流,这个时候必须要全凭着一口气挺住才能化险为夷,所以百里凤鸣必须要醒过来。
哪怕是再疼,他也必须要清醒着拔箭。
不然等箭一经拔出体外,鲜血会瞬间喷涌,止都止不住
第二针落下,意识模糊地百里凤鸣五指用力攥紧着木床边缘,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咯咯作响的咬紧牙关声,光是听着就让人倍感痛苦万分。
少煊不忍再看,直接侧过了面庞。
范清遥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再是拈起银针蘸取寒冰油,扎在了百里凤鸣的耳后。
“呃”
一声闷哼从胸腔直达喉咙,百里凤鸣于头脑阵阵剧痛之中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睛,狭长的黑眸一片猩红,因折磨而扭曲的眸光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润。,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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