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审查大皇子刺杀太子一事如火如荼。
每日皇上下了朝堂便直奔天牢,可谓是发不容情。
朝堂上也是人心惶惶,本来大皇子一党还指望等大皇子回来后,皇上看见了儿子,便是能够心软了,结果没想到,皇上根本就是完全的不为所动。
面对如此整日黑着脸上下朝的皇上,大皇子一党就算是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三皇子一党干脆对此事高高挂起。
其他的大臣们见此,也都是纷纷闭紧了嘴巴,置身事外。
面对如此的形式,虽然没有人说过什么,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大皇子这次是真的完了。
阎涵柏整日在宫门外闹腾着,最后迫于无奈,只得求见刘仁妃。
结果宫门是进来了,但是刘仁妃却根本就没有见她。
阎涵柏不知怎么事情会变成如此模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阎涵柏又何尝不想飞得越远越好,可她是大皇子妃,又能飞去哪里?
一个从来不曾给她带来任何荣光的头衔,现在反倒是成了禁锢她的枷锁。
惠仁宫里,嬷嬷瞧着大皇子妃失魂落魄的走了,才是转身进了寝宫。
正躺在软榻上脸色发黄的刘仁妃,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轻声询问着,“她走了?”
嬷嬷赶紧搀着刘仁妃坐起来,低声道,“大皇子妃在院子里站了一个下午,刚走,若是娘娘想要见她,老奴这就是把人叫
回来。”
“找她做什么?她又是能做得了什么!”刘仁妃一想到这个没用的儿媳,便是气的胸口疼。
想当初,她就是根本没有看上阎涵柏。
可皇上赐婚,岂容她说反对就反对的?
她不是皇后娘娘,没有扭转后宫的权利,她也不是愉贵妃,没有盛宠在身。
“老奴瞧着,大皇子妃的脸色不好,怕也是担心大皇子才弄得如此狼狈,老奴更是听闻,前几日大皇子妃就是回了娘家,想来是要给大皇子说情的。”
阎家再不济,阎家老爷也是那朝堂上的一员。
若是能够帮忙为大皇子说几句话,总是要好过什么都不管的。
刘仁妃听着这话,就是止不住地冷笑着,“皇上面前,一个小小的阎家算是个什么东西,只怕现在阎家别说是不敢为大皇子说话,就是连那个女儿都给弃了。”
不然,大皇子妃又何必苦苦整日来宫里面闹腾着?
分明只走投无路了。
“当初本宫怎么就是没想到那个范清遥,想着范清遥的本事,若是真的能够嫁给本宫的儿子,又哪里有今日的事情?”刘仁妃碎碎地念叨着。
嬷嬷听得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范清遥以前是不值得一提,但现在可不是谁都能高攀得起的。
那可是马上就要入皇家名册的太子妃啊!
刘仁妃似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回神时失神地勾了勾唇,“或许愉贵
妃说的没错,如今本宫真的就是什么都不管才是最好,只要本宫保住了妃位,总是还有一丝希望的,若连本宫都……还拿什么去救大皇子。”
嬷嬷也听不懂,自家的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自从娘娘去见了愉贵妃回来大哭了一场后,便是整日都这般郁郁寡欢着。
想着还在天牢里的大皇子,嬷嬷就是重重一叹。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皇上对于大皇子的审查,一审就是半个月有余。
七月的天气迎来了酷暑,更加的闷热难当。
随着大皇子刺杀一事进入白热化,朝中的大臣们更是整日屏气凝神着。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是踏进了这个火坑。
只是皇上大有一查到底的意思,每日下了朝堂都会将大臣留在宫内。
结果这么一查,真的就是查出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刘仁妃的娘家父亲连同大皇子一党的大臣,均有不少已经被牵扯其中。
本就是心性多疑的皇上,更是震怒难当。
如此一来,每日的朝堂简直就是成了修罗场。
每日上朝前,所有的大臣都恨不得烧三炷香跪地磕几个头,只盼着老天爷眷顾,能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出宫回府。
百里凤鸣的信,每天晚上都会准时送到范清遥的手上。
千骑校仍旧在追寻着长生不老药的消息,但仍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不过百里凤鸣倒是在信里写道,当初流言是从行宫的镇子上传出的,但是源头却并不在镇子上。
镇子上的人倒是还记得,当初最开始说起这件事情的,是几名路过的商人。
听口音并不像是西凉人。
范清遥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西凉确实是跟其他国家的商人有所往来,但基本都是周边的邻国。
冰荒雪原却在极寒的北部,周边的国家距离西凉足有千里之远。
如果真的是北部国家的商人,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西凉?
越想越是觉得事情不对,范清遥索性将自己的想法写在了回信里。
没想到刚落下笔,就是听闻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听闻凝涵的声音,惊讶地响了起来,“老爷,您怎么来了?”
范清遥听见是外祖来了,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花耀庭正穿着朝服站在院子里,明显是刚刚出宫。
范清遥连忙掀起帘子,就把外祖往屋子里面请,“外祖可是要吃些什么?”
花耀庭摆了摆手,“无需麻烦,我在这里说几句话就走了。”
范清遥见此,便是将守夜的凝涵打发了下去,才是下了台阶跟外祖站在了一起。
仔细的想了想,范清遥就是询问着,“可是大皇子刺杀一事有定夺了?”
花耀庭看着愈发聪明的外孙女儿,欣慰是欣慰,却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朝堂上最近不消停
,皇上已经为了大皇子刺杀一事折腾了小半个月了,虽说暂时还没有审判定罪,但想来也是快了。”
“如此说来,大皇子都是招了?”
“确实是都招了,该招的招了,不该招的也招了。”
这些话,花耀庭不能说的太过直白,毕竟其中不乏也有他对皇上的察言观色所得。
不过光是这些,就足够让范清遥明白的了。
大皇子此番刺杀,绝非是任性而为,定是受到了谁的挑唆才当了炮灰。
范清遥当初让皇上亲自审查,就是想要让大皇子当着皇上的面,亲口将百里荣泽的名字给咬出来。
但是现在看来……
怕是不大可能了。
外祖的话意思很明显,大皇子是把一切都给扛了下来。
范清遥知道,以愉贵妃的性子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但没想到,愉贵妃的手段仍旧狠辣的可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如何逼迫大皇子承担下了所有的罪证,但终究是没能把百里荣泽给拖下水。
“此事怕是已经没有再回转的余地,你也跟太子那边通个信儿才是。”花耀庭也是有些堵心的,明明这是个拖三皇子落马的好机会,结果还是错过了。
不过朝中的事情就是如此,虬枝盘结,瞬息万变。
若真的只凭一次就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会有的人斗了十几年,才坐上了那把椅子。
范清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外祖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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