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第一步是引气入体,灵气流转于各筋脉、窍穴之间,能起到扩充筋脉,洗筋伐髓的作用,能排除体内的毒素,祛除病状,能延人寿,又开了内眼,能观体内筋脉。
又说这引气入体,引的是天地间最常有的气,没什么特殊的作用,或者说是万物之气杂糅其中,使各种特性都变得微弱,失了用处。修士将这种气称为天地清浊气,很少人以此为本命气来练气。
修士的本命一说,源自古时,修士法天地,取一些灵机深厚的灵物最精纯的一缕气,炼在丹田中,气是万物之基,待到丹田中气成长到一定程度,遍可化气为物,形成修士本命物,一损俱损。
许梁许渊炼了气,踏入了练气门槛,这边欣喜地感受着灵气带来的奇特感觉。
许梁的本命气在丹田中聚成一团水,泛起点点波浪,虽然只是一团,却是深不见底,“有趣,这便是湖中之水么,感觉这水像有了生命。”接下来他的工作,就是努力炼化剩余九缕气,将其融入这团水中,彻底稳固了练气初期,才真正算了修士。
“湖泽之水便是一湖泽,那么江河之水是什么,难道是江河?”许梁记忆力很好,曾在许远收藏的书里见过些文章,里面说,湖泽之水,深不见底,底蕴深厚,绵绵则如湖泽,不断不绝;江河之水,激流勇进,汹涌澎湃,浩浩则如江河,气浪开天。许梁细细感受了自家本命气,却是怪异,“这水怎的不对,虽平面如镜,却似有暗流在内,蓄有一泻千里之势,竟然…,是有如江河决堤。奇怪奇怪。”
许梁不过是初入修行,半吊子而已,自然是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沉下心来,继续炼化其其余灵气。
而许渊这边,同样感受了自己的本命气。他内视丹田,只见一点绿色的聚成一点,像一颗种子,静待发芽。
“柳木是青木,粗壮坚韧,可算甲木一道,战力不低,防御也不差,更主要在于木一道能生息,补充灵气更快速,但是没有什么出色之处。”
许渊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进入许远书房的机会里了不少书籍,知道些修行门道,“木一道还有乙木,是花果之木,算辅助一道,能缠绕,能治病,有的本命乙木能生花果一类灵物,有奇效,只是战力较低,修的人比较少。乙木还有草一道,主锋利杀伐,修来可练刀,剑,杀力不低,不过不重防御,而且草一道灵气难炼化,功法领悟较困难修的人也比较少,所以木一道以甲木为主,并不出色,只看是哪种木,此间又有计较…”
“我是柳木一道,柳木坚韧,柳条飘逸,能乘风,柳木属阴,偏水,兴许柳木在湖泽一路能有些异彩。”
许渊细细盘算着,对自己的柳木很是满意。
许渊的本命木,以一颗种子开始,从发芽,扎根,成长,到成型,先时都看不出什么,只有在成型之后,才能显现出特殊威能,这本命木越是靠后,越是强悍,但在初期,却稀松平常。
“修士各有各的本命物,这是不可告人之事,一道让别人知道了,相当于落了把柄被人握在手里,斗法也容易被针对,如果一身本领不够硬,很容易就栽在别人手里,所以入了修行一道,要注意藏拙,要低调,我与梁弟要相互帮助才是,怪不得王叔会有这么一说。”
与人斗法,一般只用天地清浊气来驱动些粗浅术法,或者是催动灵器,本命灵气一般是用来催动神通,神通是修士通过感悟和自身功法悟出来的,一般功法也会附带一些前人所创神通,不过这书本上的东西你能学,我也能学,神通往往在一个出其不意,若是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牌,那么斗法也就没了意思,所以功法上的神通大家都会练,却不止停留在此,那先人能创神通,难道我今人就差了么?
催动粗浅法术的天地清浊气,用了也就用了,但是本命气却是不能用了太多,一是本命气难炼,用一点少一点,短时间难以补齐;二是本命气还要维持本命物,若是透支了本命气,恐伤了根基。
许渊这边已经有了个大概,理清了些思路,只是本命法器一事还有不懂,从王意的话来看,本命法器可谓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需要有些底子才行,是底牌,不可不慎重。
许渊摇了摇头,今日思考了太多,有些疲惫了,暂且不去想了,安心修炼便是,毕竟这修行才刚开始,本命法器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考虑,未免有些好高骛远。
“修行一事费神耗力,能坚持下来的,都不可小觑。”
许渊又觉得不对,如果修士都这样那还了得,岂不是出个门都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恐怕不是,或许别人有着些很好的法子,只是这些秘事是靠着传承,只等以后好好问问自家爷爷,或者王意。利用好了,可少走些弯路。
……
许远这边应付了王意,仍是在躺椅上休息着,在默默想着些事情。许远修的是湖水一道,气采自大青山上之湖,同村前的大湖有些关系灵机相通。
“许渊许梁两孩子都不错,许渊聪慧擅思,许梁聪明懂事,都是能担大任的孩子。王意心气很高,城府不浅,这几日与我是恭敬偏多,毕竟是前辈高人,可在外面,或许不是善茬,也是,都能修到筑基,谁没有几分手段,不知许风能否驾驭的了,这几日与他聊些有的没的,有敲打也有提点,想留下些感情牌,只是他到底能不能看懂,又愿不愿意做,且看两人感情了。”
“风儿,为父能做的不多啊。”许远摇了摇蒲扇。
大青山是人杰地灵之地,千百年来出了许多了不起的人物,除却些半路夭折的,大部分都有些成就,有的甚至走到了极高的位子。
“无非是些旗子对弈,低一点是各自退让,高一点就是兑子,老有一些人高高在上,实则也只是混在里面自保而已,往周边一看,早已是火烧眉毛,性命就在朝夕间。许久不曾动手了,我也活动活动,也来推一推。”
老人站起身,伸了伸腰,竟是不再佝偻,宽大的身形遮住了阳光。
“都快忘了,金丹享寿八百载,我还不到四个甲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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