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云这家伙在京城干的那些坏事,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这些官员们大概想不到,得罪了这个败家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尽管方刚临走前千叮铃万嘱咐,这一个月要紧闭府门,无事不可到街上随意走动。
京城有个败家子,他会盯上方家。这败家子阴损毒辣的很,专门背后搞偷袭,并且衙门都没辙。
方刚的妻子东方氏在家闷了几天,立刻就暴走了:“这个遭瘟的烂嘴货,不知缘何得罪了卫国公那煞星。若不是我爹在京城给罩着,他能爬到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千不该,万不愿得罪谁不好,得罪那个无恶不作的败家子。”
这边东方氏在家里唠唠叨叨,那边方刚喝拉撒睡都在户部,让孙星云抓不着半点把柄。
老子就是不给你签字,看你如何领钱粮。领不到钱粮,看你南郊窑厂怎么干的下去。
方刚在户部倒也自在逍遥,你还别说,在这里清净多了。一回家那母老虎便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唠叨个没完没了,方刚晚上用桌子并排做床,无事看看书,竟住这里不想走了。
而他家里那东方氏呆了几天便闷煞了,整日在家不是骂孙星云就是骂方刚。
这一日,家丁来报:“夫人,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个婆娘,在府外破口大骂呢。”
婆娘?东方氏一呆,官人临走时交代不管是谁来府叫门万不可打开,这来了个婆娘是什么意思。
那家丁又道:“那婆娘浓妆艳抹,打扮甚是风骚,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家丁似乎有些话不敢说,东方氏一听甚是风骚,立刻坐不住了。
她刚到门口,就听到府外有人在大事叫骂:“姓方的,你个负心薄幸的汉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纳了老娘做妾,把老娘迎进府么。现在做起缩头乌龟了,你还要脸不要!”
骂声粗厚,像个泼妇。
东方氏一听,登时大惊:这老东西,竟然背着我在外找了个骚狐狸。
东方氏透过门缝一看,不由得怒火万丈起来。只见府外一个相貌丑陋,粗厚嗓门的妇人在唾沫横飞的骂着方刚。
还好这东方氏觉得事有蹊跷,方刚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想起方刚叮嘱过的话,不管什么人在门外叫阵,都万万不可开门。
这妇人骂了一阵,突然又来了一个妇人跟着一起叫骂起来:“好你个方刚你给我滚出来,昨夜你在老娘那里甜言蜜语。现在提起裤子不认账了,老娘我要到衙门告你去!”
东方氏再一看,更是吃惊。这个更丑,手大脚大不说,嗓门更像个男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也看不清本来面目。
东方氏忍不住握起了拳头,就要开门对骂。
幸亏家丁见机的快,一把拉住:“夫人那,家主一向老实,断不会做出这种事。莫不是对头使诈,夫人万不可开门呐。”
东方氏一惊,这才住了手。
还好,门外那俩夫人骂了一阵,见方府没动静,也就各自散去了。
这俩泼妇,正是石头和铁锤男扮女装,俩人在方家门口叫骂。
巷子拐角处,石头个铁锤浓妆艳抹的走了过来。孙星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老子都想揍你了。”
铁锤:“小公爷,按您的吩咐,我们骂了一阵就走了。”
石头也道:“我似乎看到方家门口那儿有动静,应该是那东方氏。”
“你俩给我换回衣服,太恶心人了。”孙星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俩狗腿子换衣服去了,孙星云带着另外几个狗腿子:“走,去忠勇侯家。”
忠勇侯府,也就是东方氏的娘家。
忠勇侯东方庆对孙星云恨之入骨,还好这败家子早就打听到东方庆上朝还没回来。
孙星云送上拜贴,说是要见忠勇侯夫人刘氏。
这刘氏感念当年就是这败家子揭发了忠勇侯纳妾的事,于是召见了孙星云。
“原来是卫国公家的小公爷,不知道有何事来找老身啊?”
“刘夫人呐,祸事了你家。”一上来孙星云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大吃一惊。
果然刘氏吓了一跳:“小公爷何出此言?”
“你那不成器的女婿方尚书,昨儿夜里在醉杏楼包了两个姑娘。他口口声声说要将那俩姑娘领回方家做妾,谁知方尚书今日反悔,那俩姑娘便到方家叫骂。谁知道方家大门紧闭,那俩姑娘骂了一阵回去一齐上吊了。”
“什么!”刘氏一听是又惊又怒,她生平最恨男人寻花问柳:“这个畜生!”
“夫人也不必着急,幸亏那俩姑娘被人救了下来,现正在醉杏楼哭泣呢。”
“小公爷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氏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问道。
孙星云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昨儿我也在醉杏楼,恰巧遇见了,这不就来告知夫人一声。”
刘氏知道这败家子喜欢寻花问柳,他去醉杏楼再也正常不过,于是对着孙星云施了一礼:“如此多谢小公爷了。”
孙星云假装一惊:“老夫人快快请起,晚辈怎敢受此大礼。这个忠勇侯也快下朝回来了,晚辈先告辞了。”
刘氏知道孙星云得罪过东方庆,当下哼了一声:“怕什么,有老身在这谁敢欺负你。”
孙星云笑着一抱拳:“晚辈公务在身,先告退了。”
刘氏也就不再挽留:“嗯,既如此小公爷慢走。”
孙星云拜别了忠勇侯府,那刘氏立刻急了:“快,备轿去方府!”
孙星云出了忠勇侯府,就躲到了巷子墙角。过了半响,只见忠勇侯府后门打开,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出来了。
孙星云大喜,上钩了。
果然,轿子里坐着的是忠勇侯东方庆的夫人刘氏,轿子直奔方家府邸。
东方氏牢记方刚叮嘱,在家闭着大门。一听说老娘来了,这才慌忙开门迎接。
“娘,你怎么来了?”东方氏慌忙迎了上去将刘氏接到了府中。
刘氏怒道:“我再不来,这方家夫人该姓他人了!”
东方氏吃了一惊:“娘,您怎么知道的?”
当下刘氏喝退左右,一边进屋,一边将孙星云跟她说的事都告诉了女儿。
东方氏吃了一惊:“官人跟我说他正是得罪了那败家子,这才出去躲躲。而那败家子却去找您说这事,这会不会其中有诈?”
这两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主见了。尤其是,家里的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这种事,更是让她们敏感的神经加倍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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