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赚钱,就得下大力气投资。孙星云的产业遍布京城,那是利润颇丰,可是投资也不是个小数目。
再加上各部衙门虎视眈眈,好在自己的背后有皇帝赵祯撑腰,这才如鱼得水。
城北的纺织让薛昆刮目相看,他没想到一个水力纺车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生产力。
其实单论成本并不低,首先建造巨大的水利纺车设备就是一笔巨资。但这是一劳永逸的事,一旦建成以后就是财源滚滚。
现在没有人知道孙星云到底有多少钱了,只知道他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
因为丁哲只是占了股份的九牛一毛,他自己每年的分红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提孙星云本人了。
所以建造水力纺车对于孙星云来说,毫无压力的事。别说这几十台纺车,再多他也建的起。
“老孙,我觉得咱们应该邀请官家来看看,看看咱们这里的建设成果。这可是好事,官家一定高兴。”丁哲乐呵呵的说道。
孙星云却吓了一跳:“万万使不得,你是不知道,官家是个财迷。他若是看到了,必然会眼红。”
赵祯惦记他的玻璃厂不是一天两天了,猫儿山的石炭和烟花厂赵祯占了大头,八成利润。再让他看到这些水力纺车,他肯定想办法入股。
丁哲吃了一惊:“怎么,咱们这是好事,官家看到了还能怎样?”
孙星云压低声音悄声道:“嘘,你却是不知,官家见了这无本生意定然会利欲熏心的入股。官家一入股,必然占大头,那你我还赚什么。”
“还、还有这种事?”丁哲一脸不置信,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官家。
孙星云却深有感触:“你是不知道,我费力发现了石炭矿,官家却大口一张,占了八成股份,八成!”
丁哲有些凌乱了:“我这么觉乎着利欲熏心的人是你。”
孙星云一脸戒备地:“你什么意思?”
丁哲笑道:“官家能入股可是好事,我若说你现在嚣张到富可敌国你没意见吧。”
孙星云默然,没意见,老子现在确实富可敌国不为过。
丁哲又笑道:“你是聪明人,知道功高盖主不是好事。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富可敌国也未必就是幸事呢,你的家产十世也花不完,还不如抱住官家这棵大树。”
孙星云想了想,但还是有些心有不甘:“你意思是让官家再入股咱们的织纺?”
丁哲点了点头:“你若是想永保富贵的话,最好是如此。”
孙星云却摇了摇头:“不行,你就不怕官家钱多了就容易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成个昏君么。官家入股可以,但赚的钱他休想拿走一文。”
丁哲一怔:“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了?”
孙星云微微一笑,一脸不怀好意的道:“你就瞧好吧,我让官家如果纺织厂,可让他一文钱也拿不到。过几天我就让官家来城北,找他要钱投资。”
败家子肚子里的坏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有一点丁哲可以肯定,赵祯这次怕是要吃亏。
“你可别惹恼了官家,没你好果子吃。”丁哲警告他。
这事上孙星云倒不担心,惹赵祯的事他干了岂是一次两次了。
“放心吧,我会让官家心甘情愿拿出这笔钱,嘿嘿。”孙星云笑的猥琐。
丁哲都看不下去了:“你银荡,你、你奸邪,你就作死吧你。”
丁哲在城北呆了两天,又在火药作坊一些问题请教了孙星云一番。谁知道孙星云说自己也不明白,有事问毕昇,毕昇比自己懂。
确实如此,孙星云只限于理论,然后瞎猫碰死耗子造出了火药。某些方面毕昇比自己聪明的多,许多难题毕昇就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的,总也能想出办法来的。
丁哲又回了京城,他得找陈飞燕谈谈,织布张再把布价这么抬上去,她非得破产不可。
可丁哲去了两次,接连吃了闭门羹,陈飞燕压根不想见他。
至于张发奎,要么以不在家为由,要么就是身体抱恙拒绝见丁哲。毕竟对于自己正室妻子的前夫,张发奎多多少少还是在意的。
这倒难住了丁哲,眼看不久城北织布厂就会大批出货,到时候织布张生意就会被挤压的无立足之地。
丁哲有些闷闷不乐,杨婉兮看在了眼里:“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否则不想瞒她,当下一五一十的将城北建水力纺车的事跟杨婉兮说了。
“小公爷的纺车我看了,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你知道么,借助水流的力量来织布,想都不敢想的事。”丁哲一脸兴奋。
杨婉兮却在想另一件事:“不是我说你,水力纺车的事你能告诉她就告诉她,她既然不想见你那是她的事了。咱们已经仁至义尽,还有,我想即便你告诉了陈飞燕,她也未必会相信,说不定更恨上了你。”
有些事,杨婉兮看的更长远一些,丁哲笑了笑:“娘子,娶了你我真是捡了一个大宝贝。”
“家主,有人送来拜贴。”府中一名下人拿着一张贴子走了进来。
丁哲一怔,谁会给自己送拜贴。他接过来一看,陈飞燕?
这让丁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是不肯见自己么,怎么又突然送拜贴来了。
打开拜贴一看,确实是陈飞燕笔迹,她约丁哲到樊楼一聚。
丁哲将拜贴扔在桌子上,他不想去。有什么事她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樊楼。
杨婉兮拿起拜贴看了一眼:“你不想去?”
“不去。”
“你还是去吧。”杨婉兮看着他。
丁哲一愣:“为什么,我去了你不会吃醋?”
杨婉兮笑了笑:“我说过,她还不配让我吃醋。你可以去,但是你要记住,这个女人不简单,总之你小心一点就是。”
“娘子,你这么说我心里逾发没底了,我还是不去了。”
“人家拜贴都送上门来了,分明就是跟我在叫阵。我若是不让你去,不免被她瞧得小了,我去给你备车。”说着杨婉兮起身去了后院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去了。
丁哲有些凌乱,女人心真是让人搞不懂。杨婉兮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去,完全就可以不必理会的事。
樊楼,东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楼。人们都以能到樊楼吃上一顿饭而骄傲,陈飞燕约自己到这里来,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丁哲心里是有些发虚的,自己确实是个圣母。难怪孙星云骂自己,就连丁哲也觉得自己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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