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过道上一片死寂,消毒水的味道像有毒一样侵蚀我的五脏六腑。
不知是恨还是疼,全身由骨头到皮肤都很难受。
此时我像是一头牛,被强按着头饮水。
草!
还有法可言吗!
我不抱希望还是在医院里找了一圈,连那个我认为的好心值班医生都不见了。
又到了楼下角落的监控室,监控室的门从外面锁着。
我不带脑的撬开门锁,里面有一台机器和二多只屏幕,机器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开机了。
小小的镇医院,管理制度过于松散,哪怕我报警,都找不到证据证明老张进过医院。
警方问到监控,医院一定会说系统在升级。
我出了医院,狭窄的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胸中的憋屈像一团火把我的理智都烧光了。
我在街道上大吼,像被困久的野兽,直到吼得嗓子都劈了,胸中郁气散了一些。
思来想去,决定去河边。
我在街上和住宅区转了一圈,还真让我找到一辆钥匙没有拔掉的摩托车。
摩托车我以前骑过,是陈延瑞的。
那时候我摔了十多次才学会骑,陈延瑞却说我有骑机车的天赋。
他是在昧着良心鼓励我。
夜晚的风没有白天的燥热,吹在身上吹散了我心中的郁结。
车速越提越快,风驰电掣。
我抛开一切,感受无法言喻的自由与畅快。
以前觉得这条路很长,今晚特别的短。
车子停在营地上,我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车灯下,营地上干干净净,不要说帐篷,连生活垃圾都被带走了。
如果不是这个地点很特别,我都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这些人下手真快,应该是我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收拾东西了。
我下了车,直奔河边,跳天水,淌到岸边的石头前。
凶尸果然不见了。
说是凶尸自己跑了打死我也不信。
这证明了尸体对小桃桃他们来说很重要。
我坐在岸边望着清冷的水面想着这里几天发生的事。
所有的事看似一团麻,其实是有迹可寻,只是我想得太少,又把人心想得太单纯。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驴,被一根胡萝卜吊着走,这根胡萝卜就是队长给我打的电话,命令我把四十九巨尸体捞上来。
不管打电话是不是真的对队长,我信了。
捞了六十多具尸体,因为时间紧,我没有一一确认,不知道四十九具尸体是不是全部捞上来了。
至少河底两米内的泥沙中尸体全被捞上来了。
然后呢?
尸体全被罪魁祸首抢走了。
.....
不死鸟神教,河童,控制人心的药。
假冒的林进春,大钟,和大钟有几分像的活尸。
小葛,小葛联系的人。
大一先生,小桃桃,王俊。
无目鬼,鬼煞,蛇女鬼。
我身边似乎有一张网,由牛鬼蛇神编织成的,铺天盖地把我笼罩在其中,我挣不脱,走不出。
想不明白,我只是一个为了吃饱饭娶上媳妇好好过日子的小小捞尸人,他们到底在算计我什么?!
......
两年的山上生活,我过太安逸,每天数数功德钱,吃吃喝喝看看书,最多斗斗‘渣’猴子。
闲云野鹤,逍遥自在,身在红尘中却活在红尘外!
我忘了,我终究是个凡人,有七情六欲,要面对世上最复杂的东西--人心!
............
一直坐到天空蒙蒙亮,理出少许头绪来,我起身离开。
车子停在河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人起得早。
我找到一位大妈,堆起笑脸打听大钟这个人,大钟这人应该是真的,也真的是巡逻队的人。
这是没有被假冒的副队长确认过的。
我一连跑了四个村子,终于问到了。
一位老大娘指了指村尾的方向,大钟的家是在最后一家。
现在农村的条件也不差,家家是红瓦白墙的小四合院,有的还是小洋楼。
大钟家就是两层带院子的小洋楼,院子是栅栏围墙。
我在栅栏边上观察院内的情况,正屋两层六间明房,东边有两个偏屋,是做厨房用的。
从老大娘的嘴里得知大钟是独生子,十多岁时父亲过世,前几年他母亲又过世。
他没有结婚,现在院子里只住他一人。
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围墙右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是大钟常骑的那辆。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狗没有猫,甚至没有人声。
思索一会,我走到大门口,却见黑色对开木门是虚掩着的。
我正要推开门,目光微凝,左边的门板下方有一只红色手印。
手印很淡,若不是我的眼神好很容疏忽。
我蹲下身凑近闻了闻,是血。
手印很小,离地面只有一米来高,只有四根手指,像是调皮的孩子留下来的。
我只看了两个眼,轻轻推开门,留意正屋门窗的动向,一边往里走。
正屋的门也是虚掩着的。
我怀疑大钟出门了,村子里人出门只要不走远,一般不会锁门。
忽然,偏屋里有动静,啪嗒啪嗒,像是有人踩在水里走路。
我侧头看过去,偏屋的门关着很严实,“大钟?!”
我这次过来找大钟,为的是问出真的林进春在哪。
小桃桃说假冒的林进春和她们没有关系,假冒的林进春又消失了,唯一的线索在大钟这里。
我的声音落下,偏屋里的脚步声忽然停了。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连附近林中的鸟叫声都没了。
我隐隐感到不以劲,抽出剔骨刀,轻轻推开门。
夏天的阳光从跳出地平线开始,温度一路狂飙,何况这里夏天的高温能排进全国前五。
而我,此刻感到浑身冰冷。
偏屋的门窗小一些,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淡。
屋子迎面是烧草的灶台,灶台右边有一只半人高的大水缸,此时有一人只穿一条沙滩裤,皮肤惨白,撅着屁股趴在水缸边上。
他的双腿叉开,十指像鸡爪一样扒着水缸边缘,脚下一堆污秽物,而他的上半身却栽进水缸里。
地面是混凝土的,积了几公分深的水。
这人已经死了,以奇怪的姿势溺死的。
我不敢肯定这人是大钟,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叫了隔壁邻居。
几个人一起进屋,有人把尸体从水缸上弄下来。
这才发现死者从脑袋,脖子到前个肩膀被烫的皮开肉绽,脸颊上的皮肉烫熟了直接脱落在水里。
他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烫死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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