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那次去了长白山,自己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就没有了自己。
可能是雪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让自己有理由消失在那个世界了,但是他们该怎么面对呢?
她站在客厅里,却不被任何人发现。她看见了妈妈爸爸好像苍老了许多,居然没有去出差。
爸爸在开着电脑会议,妈妈在擦放着的画框,那是自己小时候获得了滑板大赛的冠军的照片。
还戴着头盔和护膝,咧着缺牙,扎着两个小辫,伸出短短的手指比着“耶”,旁边是陪着自己的哥哥。
对啊,哥哥呢,怎么不在呢……
她去了哥哥的房间,看见屋里乱摆着一大堆的资料,他正面色冷淡地伏在电脑桌前,低着头写着什么。
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一通电话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摸出手机接通。
“小煜……你们今天……还过来吗?”
“……要来的,奶奶。”
他挂断电话后,摘掉脖子上挂着的头戴耳机,闭了闭眼,抹了把脸,一副疲惫的模样。
又抬起头看向桌子上摆着的相框,这图还是他在我朋友圈里偷来的图。
自言自语道:
“个小屁孩,怎么那么笨,把自己搞丢了。怪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出了房间门,看到客厅里沉默的父母,掩下眼底的神色。
“我去接奶奶了。”
说完便出了门离开。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明明什么都没找到……说不定,她只是迷路了说不定呢……”
妈妈掩面哭了起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和长白山那边的搜救人员联系,希望能有好消息,哪怕找到一点,可惜什么都没有。
跟她一路的那个孩子倒是找到了,医生说他神志不清,说他们当时躲在一个小木屋里,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雪地里,浑身冻的都没有知觉,要不是救助及时,人就没了。
可奇怪的是,据当地的相关人员说,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木屋,因为地势的原因,那里不被允许进去的。
最大的猜测是他们可能遇见了雪崩,但是她的家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明明即将要开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她已经收到了浙大的录取通知书,但是看不到了。
搜救工作一直在进行着,但是没有丝毫进展,时间已经这么久了,他们的心里早已经了然。
夫妻两人对此感到无比后悔,恨自己平时没有多分出一点点的时间去陪伴她,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坦然地就让她出远门……
不过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我多么想告诉他们我还好好的,可是我无法跟他们交流,使出全力扯着嗓子哀嚎也无法有任何作用,忍不住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下一秒就转换了空间,家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触碰到的那一刻发现是瘦弱修长的手指。
“别哭。”
我简直惊讶地眼泪都忘了掉下来,这居然是阿宿,一条修长无比的尾巴盘成一团,那张妖异精致冷淡的脸就这样在我面前。
他靠的极近,周身发出的微光在我本就哭的模糊的眼里更觉得虚无。一手拢在我后背扶住,一手正在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你……”
“你想回去吗?很快了。”
他轻轻地说道,就像一阵风飘进我耳朵里,冰冷的手指按在脸上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呜呜呜……”
理智和情感好像把我撕成了两半,我无比想回到妈妈爸爸的怀抱里,可是我却又贪恋着吴协他们的一切,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不耻,却又无法做出抉择。
他异样的样貌和神明的气质让我感到了莫大的安心。我忍不住崩溃,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痛哭。
他也没拒绝,大方地贡献出自己的肩膀和怀抱,任由我的鼻涕和泪水糊在他赤裸的皮肤上,紧搂着我的身体,让我只得坐在他尾巴圈出的地方。
“呜呜呜这是,呃,什么……”
支起身体,手臂横着随意擦了一下脸,眼泪鼻涕直接一个横扫,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忍不住脸红。
我抱着他脖子,手底好像有奇怪的触感,抠到了一层光滑的东西,好像是鳞片。
收回的手指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得藏在身后,忍不住下意识地又抠了抠。
阿宿丝毫不想提醒她身后是自己的尾巴,她抠的也是鳞片,不过她想抠就抠吧。
看她哭的乱糟糟的,没有出言损她,反而是少见地道起了歉。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只想着利用你,我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着这次自己神力恢复了很多,便第一时间让她在梦里见见自己的父母。想她以前常跟自己抱怨,她应该很想家,没想惹她哭的。
他的语气软下来,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柔和。
“如果你现在就想回去,我也会想办法把你送走的。”
“那你呢,你怎么办呢……”我立马接话。
“大不了再等等吧,我本就是管理空间的使者,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不行,我之前答应了你的,半途而废不行,回家……等帮了你……再说吧。”
我是很想家,但也不至于自私到这个地步,说帮就帮,说不帮就不帮?可不行,咱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半途而废,而且他可是神啊,要是一直被困着,会不会有什么坏事发也说不定。回家,再等等吧,爸爸妈妈再等等我就好了……
但是我一定会回家的。
“你现在已经能出来了,是不是离恢复也快了?”
我看着他这赤身裸体的,小伙子看不出来,居然还有腹肌,腹肌底下就是密集分布的蛇鳞,刚好挡住关键部位。
“快了。”
他又变回那副冷淡的模样了。
“你这……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我戳了戳他的蛇身,涌现出十分的好奇,尤其是他额头上的两个尖角和红的滴血的耳朵,真是,太新鲜了!
“不哭了,心情好了?”
他瞄见我的动作和脸上写满了想干什么的意味。
“……还有点……那个,我能摸摸你吗?”
我的眼睛已经快要黏在上面了,这属实太罕见了,好奇心就是人类最大的本性之一。
“我要是说不呢……”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摸的。
“那我就不摸了,看看也行。”
“…………”
她还真是诚实地令他无法反驳。
“可以吗?”
他没说话了,那应该是默认了。安静地盘着尾巴就像一个沉静的雕塑。
只是那双无神空洞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的动作,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仿佛预示着某种危险。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他的角,下一秒直接大胆地整只手包住,上下动了动感受着这份别样的触感。
当她的手猝不及防地碰到角的根部毗连额头的部分时,他放在她两侧为了护着她的双手忍不住紧了紧。
一双苍白修长的手突然紧紧地攥住她,制止了她的动作。
“对不起,我弄疼了你吗?”&lt;/div&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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