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洗完澡，离开了卫生间。
天色已黑，整个筒子楼都笼罩在了漆黑和幽暗之中。
只有每一层的上下楼梯内，以及筒子楼下的活动小广场，挂着一盏昏黄的路灯。
让这破旧的筒子楼，更显几分阴森恐怖。
而且，这里极其的缺少生气。
这个点，更是寂静得可怕。
之前在外面聊天的老人，现在都没了身影。
但我知道，阴暗之中的另外一面，可能就不是这种场景了。
我回到房间内，将牛眼泪拿出来开了天眼。
双眼的冰凉涌来，再睁眼后，一切都变得是那么的清晰。
门边的窗户外，刚才还空荡荡的，这个时候却多了一些人影。
寂静的四周，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嘈杂起来。
“新来的谁啊？排场还行，但也太抠门了，香烛都没多烧点。”
“牛魏勇嘛！我们一个村的。”
“哎！算他倒霉，又一个被不孝子孙，送到火坑里来的老家伙。”
“……”
屋外都是苍老沙哑的闲聊之声。
可我却听得真切和明白。
牛魏勇，就是刚迁坟来筒子楼里的那个老人。
但这些对话，却让我预感到了一些不妙。
“火坑”，这筒子楼被他们称为火坑，这是为什么？
但无所谓了，一会儿出去问问就行了。
因为上次参加师父寿宴，只带了黑伞没带各种法器的原因。
现在我去哪儿，都会提上一个小包。
包里除了有蛇骨鞭、鱼骨剑外，还有少量的香烛纸钱，黄纸符咒等。
因此，我快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黄纸以及三根供香。
随之，我打开了房门。
“咔嚓”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我拉开。
刹那之间，一股阴风鬼气扑面而来。
只见门外的连廊上，这会儿正站着五个，身穿黑色和红色寿衣的老头。
他们都戴着寿帽，脸色苍白，脸颊凹陷。
双眼发灰且毫无生气。
见我开门也都第一时间扭过头来，半眯着眼睛，比较麻木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也不害怕也没第一时间做声。
他们就是普通的居民鬼魂而已，并没有危害性。
此时，我更是与其中一个老头鬼四目相对。
那个老头鬼穿着红色的寿衣，站在几人中间。
见我与他对视后，还翻了个白眼，用着很重的山城口音道：
“看啥子看，你觉得，你看得到我啊？爪棒！”
“老李，你管他一个活人干啥子？”
“就是，这小娃儿，别看年纪轻轻。但我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就和要死的人身上味儿差不多，要死求了。”
“这还用说，短命鬼呗！”
“……”
听到这些，我竟有点尴尬。
但嘴角还是勾起一丝微笑，也不生气，温和的开口道：
“几位老爷子，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可就为老不尊了哟！”
此言一出，站在门口连廊的五只老鬼，脸色纷纷一变。
其中穿红色衣服，被叫做老李的鬼更是惊呼一声：
“嘢！你还真看得到我们嗦？”
我点点头：
“对啊！”
其余几个惊讶的老鬼见状，又纷纷摇头：
“完了完了，我就说这小子短命鬼吧！”
“可不是，你小子还是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能看见我们，日子恐怕不多了。”
“听爷一句劝，趁着还能喘气，赶紧离开这筒子楼。
要是死了，就只能和我们一样，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
几个老头鬼七嘴八舌，纷纷开口，让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不急于一时，既然意识到这筒子楼有问题。
那作为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一个需要积阴德，送阴魂，讨福气，赚阴寿的我来说。
这个闲事，我还真得给他弄清楚，搞明白。
最好能够弥补我这大半个月，什么事也没做，一口真炁都没吸到的空档期。
所以，我拿出打火机，将手里的供香点燃。
一边点一边开口道：
“五位老爷子，不瞒你们。
我之所以能看见你们。
不是因为我快死了，而是我是个收尸人，也是个道士。
现在我点三炷香，给几位老爷子上上供。”
说完，我已经将手里的香点燃了。
直接就插在了身后的门缝里。
五个七嘴八舌的老头鬼听我这话，双眼也是一睁。
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就是个道士。
不过重点，还是供香。
特别是听到，我要将点燃的香供奉给他们的时候，更是变得激动无比。
“哎哟哟，小道长，你莫见怪！
看我刚才说的啥子话。
我先整一口，这都七八年没吸一口了。”
“小道长，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是短命鬼，我一看你就是人中龙凤，我也先吸一口。”
“还有我，快让我也吸一口。”
“你们吸慢点，让我也吸点！”
“……”
一时间，五只老鬼蜂拥而至，直接将我挤到了旁边。
对着我插在门缝上的三炷香，便是疯狂的吸食。
“呼呼呼”的吸食声不断响起，三炷香燃烧得特别迅速，肉眼可见的速度“滋滋滋”的往下燃烧。
供香的气息，也成为五股，分别进入到了五只老鬼的鼻息之中被吸入到了体内。
我站在旁边看着，没有急着去卫生间。
我想从他们嘴里，先得到一些关于筒子楼的消息，然后再去卫生间见见那个下水道里的鬼魂。
等他们五只老鬼，将我插在门缝里的供香，全部吸食完毕过后。
我又点燃了手中的烧纸，然后将烧纸，放在了墙角：
“五位老爷子，出门的急。烧纸和香都带得少，这点烧纸，你们也分分。”
吸了我供香后，五位老鬼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这鬼和人一样，只要恩惠给到位，不管是问事和办事，都会顺利很多。
这个时候见我又要给他们烧纸，个个喜笑颜开：
“好好好！”
“不嫌少，不嫌少。”
“小道长有心了，有心了啊！”
“是”
“……”
他们说话，烧纸也燃烧殆尽。
每一只鬼魂，都伸手去纸灰里抓了一把。
然后每一只鬼手里，就多了几张烧纸。
他们都很满意的样子。
但那只穿红寿衣的老鬼，却拿着烧纸，突然感叹了一声：
“只可惜，有钱拿，没地儿花啊！”
“可不是，在这筒子楼里。
拿着这鬼钱儿，用处也不大。
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出去，拿到下边去用。”
“……”
几只老鬼纷纷感叹。
我则接过话头，顺势追问道：
“五位老爷子，为何你们要这么说？
难道这筒子楼，你们都出不去吗？
还是说，这筒子楼里，有什么约束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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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甲流是真的难受，今天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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